接下来很长时间我都没有见过陆文清,就算再怎么喜欢他,如今他已名花有主,我也不能继续对他纠缠不放。就像我最喜欢吃的鸭血粉丝被别人吐了口水,虽然心有不甘,也只能流着眼泪暗自恼悔。
没了陆文清,倒来了个李小灿,在学校食堂里我们俩又一次不期而遇,和上次一样,他请我吃鸡腿,我请他吃麻婆豆腐,忽然有种想长期和他成为饭友的冲动。
别看李小灿个高,吃的倒很少,不会是像邓娜娜一样在减肥节食吧,我啃着鸡腿眯着眼四下打量他,这窄腰,这大长腿,啧啧,身材太棒了。
李公子性感红唇咬着筷子,一副魅惑众生的模样,生生勾了我魂,他说“你为何要用如此饥渴****的眼神瞅着我,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之下,你竟敢调戏良家妇男。”
“……”李小灿,请你做个安静的美男子吧,你一说话,什么旖旎美感都没了。
吃完饭,李小灿硬要我跟他走,说要给我一个惊喜,我满腹疑惑地跟着他,希望他给的真是惊喜而不是惊吓。
我们一起来到画室,学校画室很大,到处安放着画架与颜料,这个时间点,画室基本没人,偌大的画室空荡荡,落地窗被灰黑色窗帘遮住,光线昏暗,朦胧迷离。
我正专注打量画室,他变戏法一般从身后拿出来一把木吉他,我微有吃惊地望着他,继而喜笑颜开。
从此以后,我便开始缠着李小灿教我弹吉他,吉他成了我们生活交集的媒介,我抛开所有隐藏内心的结缔,抛开李小灿所谓阴暗的过去,天天与他混在一起,过着快乐而又没心没肺的日子。我重新成为李小灿的小跟班,无视李小灿一大批花痴脑残粉尖酸刻薄的嘲讽与嫉妒。
生活慢慢平静下来,悠远而又绵长,听邓娜娜讲讲校花校草之间的奇闻秘事,和田玉荣一起神侃吹牛,课余时间写写诗歌看看小说,倒也过得自在悠闲。
已入深冬,骤雪初歇,冰天雪地,银装素裹,整个世界一片安静。周五下午放学,我和邓娜娜一起去站台坐车回家,两人有说有笑地走着,忽然看见学校旁边一条巷子口聚集了很多学生,他们神色隐晦地交头接耳,一副看热闹的模样,那条巷子是出了名的是非之地,没几天就会上演全武行,也不知道为什么各路英雄拔刀相向的时候总喜欢在那条巷子,我向来对这些热闹不感兴趣,总担心会溅一身血。
可邓娜娜这个“包打听”最好的就是这口,这也是她小道情报的重要来源,她兴致勃勃地拉着我凑上前去,我翻着白眼无力抗拒她的连拉带扯。
我俩刚挤进去就看到三个女生纠缠扭打在一起,而被打的那个女生竟然是田玉荣!我的血一下子冲到脑门,心跳加速,热血沸腾,下一秒便像离铉之箭一般冲了上去。
我咬牙切齿地猛然踹向一个短发女生的屁股,她一下子被我踹到在地,满脸愕然,继而恼羞成怒地爬起来,红着眼扑向我,望着田玉荣凌乱不堪的长发与肿胀的脸,我全身细胞都在狂怒地叫嚣着,心里好似有一面战鼓铿锵有力地击打,我一把扔掉书包甩开围巾手套面红耳赤地扑上去与短发女生扭打在一起。
短发女生一看就是练家子,力大无比,我仗着身材小巧灵活险些躲过几招,但一头长发还是遭了秧,她用力扯着我的头发死死不放手,我使劲踢打挣脱,场面一度陷入混乱与疯狂。
不知打了多久,双方都开始体力不支,我一头长发凌乱纠缠在一起,她们脸上被我抓破了皮,田玉荣白色羽绒服上满是脚印,我们一边战斗一边相视而笑,仿似回到了童年时光。
最后要不是李小灿的出现制止了这场打斗,我们有可能一直打到天黑。
那两个女生忿忿不平地瞪着我们,咬牙切齿的模样无比滑稽,当她们看向李小灿的时候,表情有一丝的惊惧与慌乱,最后她们也没说什么,沉默着离开,走的时候阴狠恼怒地剜我一眼。
看着她们离开,我才松了口气,环顾四周发现看热闹的人散去了一大半,邓娜娜正目瞪口呆地望着我,表情无比惊恐。
我拍拍身上的雪渣,顺了顺长发绾成一个发髻,捡起地上的书包走到田玉荣身边,她半边脸有些红肿,头发凌乱,衣服也脏了,看起来有些狼狈,当然我的模样也好不到哪里去。
李小灿一直没说话,神情莫测地望着我,眼神幽暗,他抿着嘴角瞥了一眼田玉荣,面带嘲讽。
我想起来他俩一向不对盘,担心在起了内讧,赶紧把他拉向一边,小声问道:“你怎么来了?”
他好整以暇地笑笑,揶揄道:“不来怎么能欣赏你被人揍的场面。”我听了白他一眼,心高气傲地说道:“这顿揍没白挨,她们也没好到哪里去。”
李小灿扑哧一声笑出声来,弯着好看眉眼,像朵明艳的花,他说“小豆芽,没想到你这么有种。”
我大言不惭地笑着,应道:“你也不看看我是谁。”说完便不在跟他贫嘴,一边撵他走一边走到田玉荣身边。
虽然我很好奇她们打起来的原因,但碍着人多怕她尴尬,只能忍住满心疑惑,明天周六休息,田玉荣这个样子没办法回家,我就说服她今晚先去我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