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我们也会吵架。”
他笑了，仰首看着天花板，一脸的无可奈何：“程太太，你是不是真的大姨妈来啦？哪里有不吵架的夫妻。你现在跟我也是天天斗嘴，我还罚你抄女训，写检讨，你要再敢给我惹是生非，我还会打你屁股。难道我们过得不快乐吗？”
呃……我有点乱，他说的好像有道理，可怎么听着那么别扭？
“行了！”程方霖重新掖好我的被角，伸手在我额头上弹了一个爆栗，疼得我直皱眉，却也驱散了盘亘在心底的那片雾霾。
“胡思乱想，我当你出什么大事了！赶紧睡吧！”
说完起身就要走，我下意识的又一次拉住他的手。程方霖回过头，眼角溢出一缕缕不易察觉的坏笑。
“舍不得我啦？想让我睡这？”
我立马松开手，侧过身子不再理他。
程方霖轻笑了几声，却也没再纠缠。察觉到他的脚步声，我竟又一次脑子抽筋，脱口而出了一句：“要不你再跟我说说话？”
程方霖依靠着床头，修长的双腿伸直在床上，我枕在他宽阔厚实的肩膀上，隔着被子被他拥着。
这样依偎在程方霖的怀里，闻着他熟悉的味道，我意识到，对于他，我有些贪恋了。他不是庄严，跟他在一起时没有那种无拘无束理所当然的畅快淋漓，却有种别样的，如同罂粟般令人沉迷的依赖。
“程方霖”，我低声叫他，他轻轻地哼着做应。
“我们是怎么认识的？你这么有钱，怎么会非我不娶的？”
程方霖没做声，大概是在沉思，良久后，他的脸轻轻蹭了蹭我的头发，语气竟是从未有过的缱倦柔情：“在医院，我陪爸去检查身体，你在医院做义工。”
这种桥段确实太出人意料，我不禁来了兴致，从他怀里钻出来，有些兴奋的望着他。
“那你怎么爱上我的？”
“呵，你对我一见钟情，死缠烂打非要嫁给我。”
“呸，我缠着你？”
程方霖讪笑着重新把我拉到怀里，轻吻了下我的头发，羞得我脸上火辣辣的。
“我缠着你行吧，我对你一见钟情，死活非要娶你，你被我磨得没了脾气，就委身给我了。”
许是我有问题，“委身”两字，听来说不出的，暧昧。
“那时候我多大？”我试着换个话题，程方霖的坏水太多，不得不防。
“嗯……22。”
我一怔，22岁，庄严已经在医学院毕业了，他在医院工作，我去做义工，不是什么意外的事。只是，那时的我跟庄严，已然分开了吗？程方霖曾说我跟庄严分手的时候，哭得死去活来，则那时，我们还是在一起的吗？
在自己老公怀里，想着初恋男友，我也知道自己这样不对，但庄严的事，始终是心底的一个解不开的结，没办法释怀。
大概察觉到我的异样，程方霖没再多说也没有追究，只是拍拍我的胳膊道：“很晚了，睡吧，我等你睡着了再走。”
许是真的累了，尽管有程方霖在，我还是很快便觉的意识昏昏沉沉的。似睡非睡的时候，模糊感觉有双手轻抚着我的面颊，头发，程方霖轻昵的声音在耳畔隐约浮现：
“洛阳，对不起，我只是不能没有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