屈炎并不急着开价,反而是抱着静观其变的态度没有开口,司仪话音一落确实就有人开始出家,先是起拍价一亿,后来到了一亿三千万,再是一亿五千万……屈炎基本上觉得很安心了,没有太大的起伏,这也在他的预料之中。
眼看着价格差不多在三亿停住了,屈炎这才打算拿下,稳稳地举起了手中的号码牌:“我出三亿两千万!”
司仪一听到这个数字,再看全场也没有再出价就打算查不出收尾了,就在报价的人刚刚喊道:“三亿两千万第一次,三亿两千万第二次,三亿两千万第……”
就被场上的另一家公司的竞拍人的声音压了下去,“五个亿!”
快要到手的地瞬间就被人半路拦截,屈炎怎么会甘心,眼看着陆陆续续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人开始一一抬高价格,出于公司的原因或是个人意气屈炎都不甘心,只得硬着头皮跟着他们的价格往上走,虽然最后拍下了这块儿地,但用了足足十个亿,远远超过了原本估计的三倍以上。
竞拍会回去的路上,Anson看着屈炎疲惫不堪的模样忍不住有些担心:“总裁,这样的价,以咱们公司目前的流动资金来说,如果调用了这笔资金,那么公司的整个运转很可能会出问题的。您看……”
虽说十个亿对于已经上市很久的皇炎集团来说并不是一个大数目,但目前他们公司旗下的子公司实在是太多了,资金也十分分散,于是,屈炎只得拿出了唯一一个解决方案。转过身看向Anson:“我知道你的大概意思,我也已经想过了,实在不行的话只能卖出我手上部分的公司股权,希望度过这个危机。”
“卖股权?可是,总裁……”总觉得屈炎这样的做法有些剑走偏锋,Anson很想出言阻止他,但还没说完就被屈炎的话打断了。
“你不用再说了,我知道你觉得我这样做很冒险,但这次的案子很重要,对于皇炎来说也许会是一个巨大的转折,你就按我说的去做,放出风声看有没有买我手下的部分股份,如果有的话,没有问题就直接签手续转让就好。”说完,屈炎下了车直接走回了公司。
真可谓是山雨欲来风满楼。先前皇炎公司决定的买地策划,以屈炎多年的商场经验早就觉得哪里有问题,可是细细追究自己心里的想法又找不到为什么会出这种的原因。再加上在总公司股东会议的提出买地策划的时候超百分之八十的股东表示赞成,这个局面也让屈炎感到震惊。
他想到自己多年前结束学业,在奶奶的带领下刚接手皇炎工资总裁的位置时,公司的一些元老级股东可是极力反对的。那是他第一次参加股东会议,前一个月奶奶就告诉他:要在一个月后正式带他开个股东会议,让他接受皇炎总裁的位置而自己则要卸下重担。
屈炎一直都知道自己会接手这个位置,可没想到奶奶的行动如此之快。对于刚刚从商学院毕业的他来说压力真的大的他踹不过气。
在那一个月里,他几乎翻遍了所有关于如何接手家族企业的书,自己也在家里模拟了无数遍开股东大会时的情景。整夜的失眠,心情稍轻松一点他还会打趣自己:每天睡觉的时间加起来都不如家里的宠物狗多。
该来的总是会来,正式在股东大会上露面的屈炎在那天穿了一件深蓝色的西服,西服里配着黑色的衬衫以及浅黑色的领带。这么正式的穿着有点让屈炎不习惯。明明是20岁出头的年纪却有着超乎年龄的成熟,其实他也想过放弃继承皇炎公司总裁的位置,独自一人在国外过着不愁吃喝的小资生活。可是屈奶奶对屈炎从小严格的教育以及屈炎负责人严谨的性格根本不能他这么做。
在求学的过程中,好友也表达过对他的羡慕。别人都要从基层做起而他只要点点点头就能拥有至高无上的权利。面对好友的羡慕,年少的屈炎时这么回答好友的:欲戴王冠必承其重。
当车子行驶在去皇炎公司的路上,屈炎感到那天的阳光是他二十几年来见过的最灿烂的阳光,太阳很大照的人暖洋洋的很是惬意。路上路过一个篮球场,他看到很多和他年纪差不多的男生在打篮球,是啊,要不是自己的这个身份,在这个时间这个本该无忧无虑的年纪是该好好地绽放自己的青春的。华丽的车子就像囚笼,马上就要面对的一帮虎视眈眈的股东就像残暴不讲理的狱警,如果可以他真相凭空消失到一个无人知晓的世界,靠自己独自一人的生活。
到了公司门口,屈炎注意到小到接待客人的门童大到皇炎公司的总经理,都齐齐的站成了一排,看见他和奶奶的到来,像在部队里专门受过培训的军人一样齐刷刷的对着他们鞠躬。要是换了常人在面对阵仗肯定会自我感觉无比的满足,可屈炎的感觉却是:在那些看似谦卑的人中又有多少人是没有办法在走形式主义,又有多少人对他是真的臣服呢。
会议室在16楼,电梯里红色的数字每多跳一楼都在屈炎的心里增加了一分的压力。每一分压力的排解方法只有在心里默念:屈炎!你一定可以的!
会议室的门吱呀一声打开了,屈炎面前坐着的事两大排有点上了年纪的股东,其中也不乏有几位优雅的女士。他们的表情各个都很严肃,这让屈炎再次证明了自己“囚犯”的定论。
屈炎在奶奶的带领下来到了会议室的最前排。站着的人只有他一个,奶奶已经在他的身边入座。他知道接下来他要做的是一个全方面的自我介绍,以及自己对公司前程发展的看法。屈炎首先理了理自己浅黑色的领带,昂首挺胸面带自信又不失威严的微笑似是在告诫那些股东:在这个公司只有我是王。他开始自我介绍,以及说他那练了无数遍的对公司前程的看法。
等他娓娓说完,等待他的却是出乎意料的一阵掌声。掌声?屈炎心里直打鼓:他们难道没有对我丝毫的不符?我说的对公司前程发展的看法难道没有丝毫的漏洞?那些“顽固派”们那么快就认可我了?……
事实上他的担心确实是对的。有掌声并不代表在场都坐着的人鼓掌,而是大部分,与其相对的小部分也就是屈炎脑袋中的顽固派。他们就像大草原里的猛兽,在逮到自己的猎物前总要与猎物玩弄一番。让猎物觉得自己已经甩掉了猛兽,猛的一个急转弯猎物就被猛兽一口死死的咬住动弹不得。直到猎物咽气他们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落入猛兽的口中的。
屈炎可不是什么猎物,只是现在时机尚未成熟,他只能以猎物的形象出现。保车弃帅,连猛兽都不知道是谁那做猎物的资格都没有。
顽固派们对他提问的各种刁难,就像是在玩弄一个猎物。他们都忽略了一点。如果他们是狮子屈炎是羚羊。那屈炎就是以自己披着羊皮的狮子待到时机成熟,褪下羊皮那回事一只无比强大的狮中之王。忍耐,忍耐,只有忍耐。
春去秋来,昔日的“羚羊”早已露出了狮子的本来面目。而那些本来的“狮子”也应忽略了“羚羊”而受到了自己应有的惩罚——每人减少手中持有的百分之五皇炎的股份。
另一方面,在皇炎逐渐站稳脚跟的屈炎,在近几年处理皇炎公司一些棘手问题时已经越来越得心应手。工作的顺利也让他轻松了不少。总算没有辜负奶奶对自己的一番期望这也是屈炎感到欣慰的最大原因。
工作的顺利让他陪亲人的时间逐渐增多,这可乐坏了屈瑶。因为双亲去世的较早常年又在美国求学的她很少感受到民间所传说的“亲情的温暖”。
既然屈炎有了空挡那他那期待“亲情温暖”,人见人爱,花见花开的妹妹当然得回国缠着自己的哥哥和奶奶啦。
就在屈瑶第3次回国时,她意外的发现,家里多了一个不速之客——号称是她嫂子的袁沅!更让屈瑶大跌眼镜的是,这个袁沅嫂子还不是独身一人,她的肚子里还有另一个不速之客——她的侄子!
这个情形让屈瑶有点难以接受,本来就没享受到自己哥哥的什么“亲情的温暖”,现在还不容易有机会能享受了,怎么半路杀出个陈咬金呢?
她也在私下里怨屈炎为什么谈了恋爱不跟自己说,不跟自己说也就算了,居然还来了个买一赠一,本来就是家里唯一的美丽年轻女士位置受到了大大的动摇。屈炎对自己妹妹解释的连他自己也不敢相信为什么会这么说,解释的理由是——因为越洋电话的话费太贵所以就没说,想等屈瑶回国直接面对面好好地仔细的对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