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心里,你只是亲人。”半晌,云心荷才开口。
“这是真心话?”云心荷的回答,生生将流云的满腔希望丢下万丈悬崖,碎的彻底,也痛的刻骨。虽然早已猜到了这样的结果,却还是不甘心的想改变结局。
“是,”云心荷回答的干脆,留不下任何余地。她,也不敢留余地,在她看来长痛不如短痛,要断就断的干脆些,少一些纠缠,大家都好过“你不该在我身上浪费心思,我这个人情感淡薄,没什么****之说,也许这一生都不会对谁动情动心,也没有想过要和谁白头偕老。‘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那是媱儿年年都许的心愿,你应该懂得。‘’
“你是因为媱儿才不愿接受我的感情是不是?”流云抬头仰望星空,繁星点点月色迷人,他的心却陷在黑暗,寂寞而凄凉。
“你觉得自己真的了解我吗?如果你真的懂我就该明白我是真的对你没有男女之情。”云心荷转身往回走,此时此刻她已经没有心情再继续走下去了,狠心的话是她说的,她知道流云的心里不好受,然而,谁又知道,她的心。
“好,我知道了”流云没有动,只看着云心荷逐渐远去的身影,月亮被她抛在身后,淡淡的光诉说着心伤。云心荷一步一步往回走,每一步都告诉自己不要回头,每一步,都是彼此之间越来越远的距离。清冷的夜,一轮明月众多繁星,模糊的视线背对着被离开的人。
“姐,你怎么一个人回来了,流云哥哥呢?他不是去找你了吗?”云媱正在门口焦急的等待着,却只见云心荷一个人独自回来。
“他还在河边赏月!”云心荷看着自己的妹妹,欣然一笑,也许,她的决定是对的。同样的痛,既然总有一个人要承担,那么,她是姐姐,理所当然该让她来。
“那我去找他,”云媱甜甜的笑了,往河边跑去。云心荷望着她欢快的背影,心里,有一种情绪正被搁浅在她不愿意触碰的角落。
“心荷,流云跟你说什么没有?”云游心里隐约也猜出了几分,今天她自己独自回来,流云居然没有跟着回来,反常,反常。
“不过是一些所见所闻,无甚新鲜,觉着没意思就先回来了。”云心荷脚步停在门口并没有要进去的意思。
“怎么眼睛红了?”云游狐疑的看着云心荷有些发红的眼睛。
“被风吹的。”云心荷淡淡一笑,沉静的眼眸水莹莹的。
“心荷啊,有什么事可以跟爷爷说,别自己一个人闷在心里里,不好受。”云游心疼孙女心疼的紧,云心荷什么事都习惯了埋在肚子里,可是,即使她什么都不说,他也能知道。
“没事,爷爷,您想多了,天儿不早了,我先回去睡了,您也早些休息吧。”云心荷说完便往自己边的房间走去。在云心荷她们还没来的时候,这里就已经有三间一字排开的茅屋了,三间茅屋后面的那间小的自然不算。那个时候云游和流云两个人住在这里,一间客厅两间住房已经是相当讲究了,但其实大部分时间都只有流云一个人,自从云心荷姐妹来了之后,云游又带着流云在两边各修葺了两间,两姐妹各住一间,吴嫂占一间,还有一间是云游特意给某个人留下的。至于吴嫂,则是云游带着两姐妹来的路上遇上的,当时吴嫂容颜被毁身无长物,又前尘净忘,云游子想着姐妹俩需要人照顾就把吴嫂也顺带回来了,吴嫂贤惠能干,话不多,甚至还识文断字,一双巧手织布绣花无所不精,更难得的是厨艺好,云游常常感叹自己捡了宝,吴嫂总是笑笑不说话。总之吴嫂是好的没得挑,唯一遗憾的是近二十年也始终没有想起关于从前的点点滴滴。
“嗯,去吧”云游点点头,人,依然端坐在桌前,手指在桌上划着,目光所及之处是山间明月下的朦胧夜色。
当云媱找到流云的时候,他的确是在赏月,只不过赏的太投入忘了回神。以至于云媱走到他身后都没发现。云媱安静的站在流云身后,伸出双手想从背后抱他,感受他的温暖,感受他的喜怒哀乐。可是她不敢,双手在即将碰到流云腰身的时候换了方式,象征性的推了流云一掌,嬉笑道“这月亮成精了,把流云哥哥的魂儿都勾走了。”
“你啊,就是个鬼机灵。”流云没有防备踉跄着向前跌了一步,回过头宠溺的刮了下云媱的鼻子。触到那玲珑俏鼻时手指一僵,一双明亮的眼睛正一眨不眨的看着他,樱红小嘴鲜嫩诱人,凝脂玉般脸颊上红霞渲染,这一刻他才真的发现自己从来没有面对的问题,他把她当妹妹,她却从没把自己当哥哥,而他,从来都没有想过他那些宠溺和疼爱,在她眼里会意味着什么?他所认为的亲近在她眼里或许从来都是另一种亲昵。此时此刻,这双近在咫尺的眼睛里满含的情愫,才让他意识到,他的逃避从来都没有解决过任何问题,而他,却不自知。温热的触感从唇上传来,游魂中的流云猛然醒神,不可思议的睁大双眼,下意识的推开云媱,退后一步看着她,脸上全是难以置信的表情。
“流云哥哥,我·····”云媱羞红了脸,局促不安地绞着衣袖,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刚才流域哥哥离他那么近,自己只感觉脑袋里轰隆隆的像有无数蜜蜂在叫唤,思绪都变得模糊,不自觉就把自己心里想的给付之行动了。
“那,那个,,媱儿,我,我还有事要跟师父说,得赶紧回去。”流云急忙打断云媱,生怕再听到什么让他更加不知所措的话来,脚下生风,快步往回赶,云媱只来的及应了一个‘哦’字,面前已经不见了流云的身影。
“流云哥哥,等等我啊······”云媱对着流云已经走到十步开外的背影喊道。
“你自己慢慢来,不用赶我”流云只顾着快步往回走,头也不敢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