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匆匆,距离吴忧引来天罚已经过去了两个月的时间。
在吴忧与霍赢的共同努力下,斩月宗的面貌已不再是青藤缠绕杂草纵生,起码作为一宗门面的宗门与刻有斩月宗的那块巨石以及几处经常活动的地方都已经被清理干净,其中工程量最为浩大的是藏书楼,占地面积极广的藏书楼因为多年无人问津早已布满了灰尘,做为宗门最为重要的一处,同时也是对二人最为重要的藏书楼只是清扫工作就耗费了足足半月的时间。
而后便是翻新维护,一些老旧的书架自然不能再用,于是二人又做起了木匠。不过无论是清扫还是翻新都不是最为费力的工作,真正让二人苦不堪言的是最后一步,也是就将浩瀚如海的藏书从隐蔽之处在次搬回藏书阁而后分门别类的整理妥当。
这项工作至今仍然没有完成,望着整理出来不足之分之一的藏书陈列在巨大的书架上就已经有了如山般的气势,霍赢曾经苦笑着感叹就凭他们两人如果想要将藏书阁恢复到九年前的模样没有两年时间是不可能了,至于想要将所有藏书都参悟透彻一辈子也休想。
霍赢的前半句是对的,但是后半句却只是用来感慨书积如山的夸张说法。
这里的夸张不是指时间上的,事实上一个人想要在有生之年参悟透彻所有藏书确实是痴心妄想。这里的夸张指的是没有人真的会想要参悟透彻所有藏书,因为本就没有必要。
一般而言,每个人一生都只会修行一种功法。半途转修其他功法这种情况不是没有但是非常的少见,因为一旦选择专修其他功法那么必然要自废当前功法,否则两者相互冲突后果不堪设想。然而又有谁愿意放弃已经有所成就的功法而选择另一种功法呢?这个世界上有渴望从头再来的人,却很少有喜欢从零再来的人。
所以尽管功法秘籍万千,一个人却只取一本足以。至于那些关于术法与其它有关修行的书籍则是尽力而为、量力而行了。
然而让吴忧没有想到的是,眼前就有一个“不常见”之人,师兄霍赢。
当人们进入虚生境界就会选择一种功法,霍赢早已在两年前吴忧刚刚来到霍家时就已经进入了虚生境界选择了一门功法。但是来到斩月宗之后霍赢却毅然决然的改修了另一种由师傅古风义为他所选择的功法。
虽然无法与吴忧的九转念断天这种逆天功法相比较,但是这门功法的高深优劣自然要强过霍赢之前所修功法。
如今整理中门的工作已经告一段落,除了每日会抽出一部分时间用在整理整个斩月宗各处之外,大部分时间吴忧与霍赢都是在各自做着自己的事情。
霍赢要参悟修练新的功法,而吴忧则忙着从新让曾经闻名整个修行界的剑炉从新起火。
当初古风义得知吴忧用刀时曾歉然的说宗内没有什么可拿得出手的好刀,吴忧对此不以为意说自己有办法。
没有好刀无所谓,当初你们道疏门的几个老家伙合起火来恶心我送了我一柄“废剑”也无所谓,我自己打造属于我吴忧的武器就是了!
这就是吴忧心中的想法,而重新让剑炉起火就是吴忧的办法。
斩月宗的剑炉名为淬剑,淬之一字是锻造的一个环节,把烧红了的铸件往水或油或其他液体里一浸立刻取出来。
淬剑一名便是由此而来。
淬剑是一座剑炉但绝对不是只能用于造剑,吴忧就是想用淬剑造刀。
古风义得知吴忧造刀一事之后曾对吴忧说过宗内的金属矿物可任意拿取,斩月宗曾造名剑无数,许多成名已久的老家伙也是挖空心思千方百计想要弄到一柄斩月宗淬剑出炉的名剑。
对此年轻一代更是痴迷,名剑不敢奢望,毕竟有那么多德高望重的前辈排在前头,但是只要能配上一柄斩月宗出产的道剑就是天大的牛气。
能够锻造出无数名剑让整个修道界都趋之若狂,这与名炉淬剑有着莫大的关系,与铸剑宗师同样有着莫大的关系,但最为根本的则是斩月宗历代收集而来的稀有矿物名贵金属。没有这些哪怕是淬炉再好,铸剑宗师再如何厉害也别想造出一柄名动四海的好剑来。
然而吴忧动用的材料却是少之又少,不是因为他的锻造水平远没有达到能够驾驭这些名贵材料的程度。相反,如果只就造刀而言,吴忧不说冠绝天下但是排在前十却是轻而易举。因为他在这方面有着一位自称天下第二则无人敢称天下第一的师父。
那么吴忧只动用了少量材料更不会是是因为他不想造出一柄好刀,对于刀吴忧有着常人难以理解甚至可以说是偏执的的执着与痴迷。
不是水平不够也不是因为不想造出一柄好刀,真正的原因在于吴忧的那柄“废剑”撼山。
早在刚刚得到道剑撼山时吴忧便有了将其重造成刀的想法。
撼山能够名动一时,人们皆以为是因为那早已随着那位横空出世的道疏门强者战死而一同消失的独到术法。但是吴忧却非常清楚抛开那术法不说,单就撼山剑本身来说其价值就难以估量,因为撼山的主要材质是一块天外飞石炼化而得,就坚韧二字来说撼山世间仅有。
之所以吴忧会如此清楚撼山则是因为教他如何造刀与用刀的师父,撼山就是出自于那位不知活了多久的老人之手。
“真想看看那几个恶心人的糟老头在知道撼山珍贵后的脸色。”吴忧每次手握撼山时就会有些恶趣味的冒出这样的想法。
属于吴忧的一栋单独小楼中,平日里都是凌乱的铺满了纸张。这些纸张都是吴忧为自己的刀所画的设计图。这两个月里,吴忧除去整理宗门这项工作之外所有的时间都花在了这上面。
然而今天本应该凌乱的一张木桌上却非常整洁,墨已干笔已收,有一摞图纸整齐的摆放在桌面上,是吴忧经过不知几百次的修改之后的最终图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