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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章 处置柔嫔

“来人啊,把这个贱妇压下去,关进大牢,今日天色已晚,等候明日发落!”说罢,皇上带着罂粟和一众嫔妃离开了,只留下哭号着求陛下饶命的柔嫔。这一次,等待她的,再也没有后路。

嫔妃们都各自回到宫中,皇上和罂粟回到仙舞院,夜又恢复了往常的宁静,想必今日宫里人都可以睡个好觉了,除了身在大牢里的柔嫔。

“罂粟,这些日子,你受委屈了。”皇上拉着罂粟的手说道。

“有皇上这句话,臣妾就不委屈。”罂粟笑着对皇上说。

“朕答应你,以后无论发生什么,朕都会相信你,不会再怀疑你,让你再受这样的委屈和痛苦。”皇上说道。

“罂粟相信陛下。只是罂粟自懂事以来就在想,从古至今,历史上的昏君,真的有那么愚笨吗?他们亲小人,远贤臣,以至于国家葬送在自己手中。可即便是再昏庸无道的皇帝,他又怎会想亲手毁掉自己的国家呢?”罂粟说道。

皇上没答话,看着罂粟,想听下去,罂粟便继续说道:“后来臣妾就想明白了,其实那些昏君并没有我们眼中那么昏庸,可能只是愚蠢。即便是寻常百姓家,最亲近的母亲也常常以为自己在街头强抢民女的儿子是栋梁之才,更何况是面对着几十大臣的皇帝呢?当局者迷,身处当时可能真的看不清,旁观者清,所以我们后人才能替古人去分辨忠奸。”

“想不到你一介女流,年纪轻轻,竟有如此见解,看来朕以后不能小看了你啊!”皇上的脸上流露出对罂粟的赞赏之情。

“皇上过奖了。臣妾没有什么见解本事,只是发生了这样的事,陛下错怪臣妾臣妾也能理解。毕竟以当时的情况看,所有的证据都指向臣妾,连臣妾自己都无力辩解,又如何叫陛下信任呢?

况且当时的情形若陛下不追究臣妾,也难于向后宫的姐妹们交代,陛下此举虽委屈罂粟几日,但是清者自清,一切真相大白之后臣妾定能洗刷冤屈,皇上也能服众,臣妾若是皇上也定会用此法。”罂粟淡然地说道,似乎什么都没发生过一般。

“罂粟在朕的心里一直不同于众人,今日一事更让朕对罂粟刮目相看。”皇上说道。

待皇上睡下,罂粟仍余悸未了,而这一刻,她不知道,有个人,和她一样未眠。

第二天一早,罂粟伺候皇上梳洗更衣过后,皇上就去上早朝了。尚无大事启奏,早朝退下后皇上就来到坤宁宫,并叫所有嫔妃都前来此,要公审柔嫔。

“传柔嫔!”随着朱公公一声传召,柔嫔被人带至殿前。虽然只隔了一夜,对柔嫔来说却像过了几十年那么长,昨日她还是衣冠楚楚,现在却已衣衫褴褛,头发也乱成一团,荆钗步摇散落一地,大概是哭喊了一夜想出去,指甲也全部渗血。众妃嫔看到柔嫔这般狼狈不堪,心中不免有些惊吓。若是皇上今日此举是想杀鸡儆猴,那么做的成功极了,柔嫔的惨状的确比平日里的说教管用的多。

“柔嫔,你可知罪?”皇上问道。

“皇上,臣妾,臣妾知罪,臣妾已经悔不当初,求皇上放过臣妾吧!”柔嫔虽然已经瘫倒在地,却还是不停地磕头求饶,或者这是她最后的希望。

“本宫早就说过后宫姐妹都是一家人,要齐心协力共同侍奉皇上为皇上开枝散叶。柔嫔进宫多年,一直无所出,皇上宅心仁厚从未怪罪,你却毫不知足竟然还想加害于人。误伤一条人命你仍无悔过之意,实为错上加错,本宫今日定当要给后宫所有人一个交代。”皇后义正言辞地说道,“皇上打算如何处置柔嫔呢?”皇后语气一转,十分温柔地问皇上。

“皇后乃后宫之首,皇后决定吧!”皇上说道。

听到皇上如此说,柔嫔立马跪求皇后道:“皇后娘娘看在臣妾侍候皇上对皇后忠心耿耿的份上原谅臣妾这一回吧!臣妾以后定当为皇后娘娘当牛做马!皇后娘娘,你要救臣妾啊!臣妾……”

柔嫔话音未落,就被皇后打断:“来人啊,将这个贱妇压下去,乱棒打死,以儆效尤!”

“皇后娘娘,你不能如此对待臣妾啊,皇后娘娘!”柔嫔声嘶力竭地喊道。

可是无论柔嫔怎样哭喊,皇上与皇后都无动于衷,她自知自己已经没有退路可走,突然拿起散落在地上的簪子刺向罂粟,罂粟一时未来得及躲闪,刚好刺中心窝,血喷了出来。

“就算要本宫死,本宫也要你这个贱人为本宫陪葬,哈哈哈哈!”柔嫔拿着沾着罂粟血的簪子仰天大笑。

这一举动吓坏了在场所有人,皇上见此状连忙抱晕厥过去的罂粟,一把搂在怀里,大声喊道:“来人啊,传御医,快传御医,来人啊,快,快!”

“如此贱妇,事到如今仍执迷不悟,来人啊,乱棍打死,尸体悬挂三天三夜!”皇后大声发落道。

在柔嫔疯狂的叫骂声和笑声中,众人将这个疯女人拖了下去。即刻太医便已赶到。还好簪子虽然刺中心窝位置,但是刺的并不深,没有伤及心脏,因此没有大碍。太医只叫皇上宽心,又开了几副药,便离去了。

虽然太医说罂粟已无大碍,但是毕竟当时鲜血喷涌而出的场面太过震撼,而罂粟也一直昏厥,所以皇上寸步不离地守在罂粟床边,不肯离开。不多时,药已煎好,小蝶端着药碗走进来,正在喂罂粟吃药,却被皇上将药碗夺了下来:“朕来吧!”

如此殊荣,想必除了皇上亲子,连皇后也未享用过吧!

皇上一手端着药碗,一手拿着汤匙,小心翼翼地将药吹凉,喂到罂粟口中。可是罂粟却一直双唇紧闭,药顺着嘴角流到了脖子,皇上慌忙用手帕为罂粟擦干,可是无论如何,这药罂粟始终不能下咽。皇上在一旁看着,十分着急,可是药已经凉了,只好派人再热一碗。

“想必是娘娘疼痛难忍,才紧闭双唇。”小蝶说道。

皇上听罢,不禁叹了口气。

这时,朱公公突然进来通传,说赵将军有要事启奏,已经在御书房恭候多时,请皇上移驾。

“还请皇上以大局为重,娘娘这里小蝶必会好生伺候。”小蝶说道。

“好,你们仔细照顾,不容许有任何差错,若罂粟醒来,务必通传朕,谁人都不可阻拦。”交代完毕,皇上就离开了。

宫里发生这么大个事,娘娘遇刺,整个宫里都传遍了,太子朱熙又怎会不知。只是皇上一直陪伴在罂粟左右,自己不敢贸然前去,以免皇上起疑心,所以只好一直派人打探情报。皇上刚走,小路子就送来消息,于是太子匆忙地赶到仙舞院,终于得见罂粟。

罂粟尚在昏迷之中,脸色苍白,没有血色,眉头紧蹙,看到罂粟如此状况,朱熙忍不住冲到床前,抓住罂粟的手,眼泪掉了下来。小蝶早已将一干宫女打发下去,看到朱熙如此担忧,便将太医所言如实转达朱熙,让他安心,朱熙这才松了一口气。

小蝶估摸着药差不多热好了,怕其他宫女进来撞到此番情景,传出去必会为罂粟和太子惹来麻烦,于是悄悄走开,把药端进来,并命其他人守在门外,不准打扰娘娘休息。朱熙见小蝶端着药走进来,伸手示意,小蝶怎么不明白,便把药碗递给朱熙。朱熙将药吹凉后送入罂粟口中,罂粟每喝下一口便露出喜色,小蝶看在一旁,不禁觉得惊讶。而朱熙不知,就在刚刚,他的父皇也做了同样的举动,可是罂粟却没有喝下一口。

“罂粟,当日我说日后无论如何我定当护你周全,不惜一切代价,而近日从你被诬陷到今日遇刺,我都只能在一旁看着,无能为力。昨晚听闻你识破柔嫔的诡计,澄清了自己的清白,我又惊又喜,一夜未眠。

我多想陪在你身边为你分忧解难的是我,而不是父皇,可是事到如今,我不知道自己还能做些什么……”说到这,朱熙不禁哽咽。

“今早听宫里面传遍了你遇刺受伤的消息,我差点昏厥。若是我在,哪怕用身体挡在你面前也不能让你有此遭遇。可是我虽贵为太子,却永远不能和父皇争抢女人,我不怕死,可是却怕害了你。

那****说,未来总有一天会人人平等,我一直相信你说的话,正如你言,虽不能至,心向往之。但愿这一天来了之后我们可以长相厮守,天荒地老。”朱熙早已泪流满面,而昏迷中的罂粟虽未清醒却也将朱熙所言听的一清二楚,湿了眼角。

正在此时,小路子突然来报,说皇上此时正移驾仙舞院,现在已经在路上了。朱熙慌忙起身离去,走到门口时突然停住,看着罂粟说道:“我一定会带你离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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