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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相约C国(2)

下午训练射击。我们边跑边寻找各种隐蔽物射击换弹匣、长枪换短枪,配给我们训练的章 顶弹、子弹不上膛或不退壳现象。我拿着步枪寻找着目标正在点射,突然枪哑了,没有时间去看是什么故障,把枪甩到背后顺手掏出手枪摁进弹匣扣动扳机,第一枪又哑了!副队长喊道:“前方一百五十米发现目标!”那么远的距离手枪是不行了,我急忙丢掉手枪从背后摸过长枪一看没有卡壳,那就不去管什么毛病,直接拔掉弹匣换成新的,端起便开了火,三发子弹过后枪又哑了,我急忙开始排除故障,突然有人在背后将我扑倒摁住我的肩关节,我不拿枪的那只手在腰间拔出军刺插向背后,后背受敌是很难办的,那人抓住我的手夺下匕首,趁着空当我紧缩双腿头顶住地猛的一个筋斗双腿踹向那人,“砰”的一声被踹出很远,我立马站起身定睛一看,袭击我的原来是副队长,但现在是训练时期我不会手软,跑过去想制服他,刚到跟前副队长一把乌黑锃亮的手枪对准了我:“换弹匣时为什么不注意四周?敌人会讲义气不袭击你?”

“不会。”我老老实实地回答道。

“以后注意这点!”

“知道了副队长。”其实心里颇不服气,态度这么顺从完全是卖的那把该死的手枪的面子。

不只是我,整个下午我们五个战士都有此遭遇,只是我和其他两个擅搏击的队友比较轻松地摆脱挟制,刘力和海鹏却完全是咬着牙忍住关节剧痛反身相搏的,当时营长也在旁边看着,他指指刘左二人的双眼对参谋长说:“你看看这眼神!不寒而栗啊!”参谋长只是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算做回答。

晚上全大队休息,吃罢晚饭就看见中队战友都在兴高采烈地打扑克,我们五个人已经不属于大队管理,今晚面对的是最恐怖的训练――队列!

“向右看齐,向前看!稍息,立正!”

副队长口令下达完我们便一动不动入了定,特战官兵天不怕地不怕,就怕训练队列,全身的运动细胞猛的两小时一动不动确实不太好受,特战大队四大怪之一便是齐步正步像跑步。不到半小时,我们便开始讨价还价起来:

“报告!“

“什么事?”副队长问道。

“副队,我强烈要求跑五公里!”

“什么?”副队好像没听明白。

“我强烈要求跑五公里!”

“报告!我强烈要求跑十公里!”

“报告!我强烈要求跑十五公里!”

轮到我时已经“拍卖”到二十五公里,距离好像有些长了,“报告!”

“吴克你打算跑多远?”副队等待着我的回答。

“报告副队,我想去厕所!”厕所就在一百米左右,我才不会去喊二十五公里,万一真拍板了今晚还睡不睡觉?话一出口引来一片长时间笑声。

“都站好!”副队气极反笑:“不许出声!你们就是一群武夫!除了能跑能打还会什么?对了,现在检查英语!谁答不上来自己摔个倒功!”

偷鸡不成蚀把米,队列训练是阎王周,再来个英语训练,按海鹏的口头禅便是:“乖乖!阎王没走撒旦又来了!”

“刘力,‘我是大使的保镖,请允许我们进去’这句怎么说?”

“副队,我真的还没背下来。”

“倒功!”

“啪。”刘力干脆利落的一个前倒摔在水泥地上。

“海鹏,‘放下武器,举起手来’怎么说?”

海鹏发出一句谁也听不懂的音,副队愣了半天:“你在说方言吗?要你说英语!”

又是一句谁也听不懂的话,副队依旧还在发愣:“什么?重说一遍?”

依旧是不知所云,副队泪奔了:“你还是说国语吧!谁能听得懂啊?”

海鹏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啪”自觉地摔了倒功,比刘力的功力利落多了。

“吴克,‘我们来自中国特种部队,很高兴见到各位’怎么说?”

感谢美洲豹!我忍住内心狂喜,和美洲豹特种部队一起保护总统时就学会了这么一句英语,此刻正好大派用场,我很标准地回答了上来,副队非常满意:“不错吴克!你可以休息一会!”

本来笔直的身体一听到这话立刻塌下来看后面人的表现。

“刘万烨,‘请将你的弹匣卸下交给我,方可进入我们……’”

“啪!”刘万烨没听完就直接性地倒地,倒功一个比一个利落。

“干吗!我还没念完呢?”

“副队,就是没念完我才倒的,要是短点的话说不定我还会。”

“那好,‘前面发生了什么事’怎么说?”

“副队您别念了,我还是接着摔吧。”啪又是一个。副队最后把无奈和期待的眼神投向了胡海鸣,胡海鸣也没有让他失望,二话没说跃起就是一个前倒。这一连串的表现着实令副队无语,半天后终于咬牙切齿地挤出一句话:“以后四点起来背英语!”

这时候常副参谋长在远处走过来救了我们一命,他站在队伍前面问道:“大家辛苦吗?”

“不辛苦!”我们指的是身体。

副参谋长看了看表问副队:“站了多长时间军姿?”

“不到一个小时。”副队回答道。

“嗯,大家稍息听着,我知道咱们大队很少练队列,这次组织你们练最大的原因是形象问题。咱们出去后是代表着中国军人的形象,以后每天晚上都必须出来练练队列,知道吗副队?”

“明白!”

“好的,现在咱们休息一下做个小游戏,顺便练一练警卫队形,我现在就是大使,有事需要外出,你们随行保护我吧。”

副参谋长说完转身就走,我们六个紧跟上去,形成一个在不明确地势和敌人情况时最常用的防守队形。参谋长一边走一边问:“吴克,家里的哥哥是做什么的?”

“大学刚毕业,现在奶奶病得很重,他专门在医院伺候奶奶。”

“你哥是学医的?”

“不是,他是山东大学政法学院毕业的。”

“喔?那你老爸很厉害啊,培养出一文一武两个儿子。”

我“嘿嘿”地笑了笑。

“海鹏,你弟弟是干什么的?”

“在外打工,下完学就出去了,他很不容易。”海鹏为人朴实,说话也很朴实。

“人这一辈子都不容易,什么叫过日子?过,就是一寸一寸地走,过日子就是一寸一寸地过是吧?”

“是!”海鹏颇有同感的点点头。

“咱们这次出去,处境完全不同于国内,国内什么都好说。可是一走就是一年多,C国那边太乱,能不能回来还不知道,快走那天大家都要写好遗书,算是给父母一个交代,当然以后用不着最好,只是以防万一,在此之前谁也不允许对家说什么有危险的话,我是做父亲的,我知道父母的心情,都明白了吗?”

“明白。”我们回答道。

章 幽静、荡涤人心,走在这片星光大道上,我渐渐分了神……

“轰!”一声巨响伴随着火花和气浪直冲我们扑来,毫无防备的我们被掀翻在地。这次爆炸比平时训练得还要大好几倍,我能感觉身体不听使唤地抛出去很远,等停下后我急忙拍掉眼前的土去看参谋长,其他人也是都奔参谋长而去,因为他现在的身份是受保护的大使,还没等跑近炸声又起,比第一次还要大,炸出来的一块泥土正砸在我背后,更大的冲击波又把我们逼在地上抬不起头,我连爬带跑地来到警卫目标身边,第三个炸弹又被引爆,大地开始剧烈颤抖,腾空的黑烟遮住了令我着迷的星光,参谋长已经昏迷,我们趴在他身上防止再有爆炸袭击,警惕地看看四周没有敌人后,副队长飞快地起身背起参谋长跑向前面靶壕,我们一路警戒跟随,在这种情况下手中没有枪感觉非常别扭,一路上几声较小的爆炸又在不远处响起,将要到靶壕时突然一枚炸弹就在身边响起,副队长趔趄一下摔倒,我急忙背起警卫目标又继续跑,一连串的爆炸火光冲天,我们在里面快要失去方向感了。

“别犹豫了,冲出去!”我咬牙喊道,战友们把我挤在中心用身体护住参谋长冲出了训练场。我站在草坪上喘着粗气,耳朵被声响震得生疼,突然肩膀被拍了一下,然后听见参谋长说:“可以把我放下来了!”这才想起身上还背着个人。参谋长对我们今天的表现相当不满意:

“什么玩意啊!漏洞百出!第一,警惕性差!尤其是你吴克,抬头看什么天?啊?你当是散步哪?第二,处置混乱!一点分工也没有!爆炸一响全往警卫目标身上压,我都有点扛不住了,大使的身体能有我的好吗?本来没有事也会让你们压出事来!你们当是抓歹徒呢?下手这么狠!第三,意志不坚决,爆炸声一多就蒙了?就开始原地打转?没方向感了?模拟爆炸就这样,真要是爆炸了你们还敢动……”

我们六人抬着头挨着训,部队就是这样,不管挨骂还是表扬都必须抬头挺胸,脸上被烟熏得很黑,看不出什么表情。参谋长训完我们又拿起电话:

“营长,你要命啊!家里余粮多是吧?火药不花钱啊?要你逼真点也不能把我们往死里整啊!”

我们听见电话那端营长正嘿嘿大笑:“没事,不花你们的钱,算我请客了,没什么事,我又没放弹片,就是一点黑烟和冲击波,伤不着人。”

“这是一点吗?整个训练场都被你炸翻了!”

“嘿嘿副参,要是恐怖分子袭击你们恐怕整个营区都会被炸翻,经常这样练一下到了C国会适应得更快。”

“啪”参谋长气的挂了电话:“走,回去休息,不过你们营长说得很在理,以后咱们就得这么练才对!”

以后他确实是这么做的,并且变本加厉,晚上正睡着觉突然楼下发生了爆炸,搞得其他战士们以为是魔鬼训练,蹭蹭瞬间全副武装出来查看情况,这时就见副参谋长在远处指着我们喊道:“不关你们的事,这声是炸他们的,下一声才是你们!”这招够狠,那帮战士回班后警惕了一晚上也没出现他们等待的又一次爆炸声。这样把我们拉起来是训练怎样快速反应处置夜间袭击,几乎一两天就会出现一次,当其他人已经习惯枕着爆炸入眠时,我们却习惯地晚上听见关门声就会跳下来,直到退伍后大半年了才在家慢慢改掉这一习性,因为在我军旅生涯后期的这几年的每天晚上,我都会跳下床数次。

英语水平还是不咋地!虽然我们已经把“三特”精神用在了学习上面,也已经知道把“上帝”这个单词顺序颠倒过来是狗的意思,但要我们说的中外友人都能听得懂那还需要继续“三特”下去,每次提问时副队总是痛心疾首地教育我们:

“刘力!‘保镖’的发音是‘包得噶的’,不是‘抱的拉登’!你想拉登想疯了?吴克!你要在把枪念成滚的话,我天天让你抱着枪滚!海鹏,‘下去’的发音是‘荡’!不是‘旦’!你们这……哎,还挺顺口的,正好是拉登滚蛋,我说你们就不能把心思用到好地方?”其实我的英语水平在里面算是好的了,虽然念高中时没怎么好好读书,但毕竟在那种浓郁的学习环境里待了三年,底子还是有的。中国人有个传统习惯叫“先入为主”,与那个“Gun”单词首次相识时它是以滚的形态进入我脑海里面的,以后自然不自然就会顺口带出来。英语水平也是最终考核的重要一项,我们能做的只有尽全力突击,在有限的三个月里达到能与外国人进行交流的水平。

至于训练那是自个儿的看家老底,虽然训练量要比平时大,但咱们还是能游刃有余。对于我们七人的训练更侧重于战场实地模拟,营长调动全大队来保障我们这种训练,科目一次比一次惊心。

靶场上有四个靶子,间隔距离非常小,以往都有十米,而这次靶子间隔却只有三米,一百米开外一群射手卧姿待命,这些是营长在全大队挑出来的最优秀射手。靶子之间站着六个人,不消说便是我们。营长走过来告诉我们:

“要你们做的就是从这里慢慢走到射手跟前,中间会有很多次爆炸,千万不要惊慌,因为一会儿这些射手要打靶子,你们走偏一步便会有生命危险。”

尖山部队什么训练狠招都能想的出来,也做的出来,否则它也不会成为一支精锐的特种部队。在里面当兵必须要用死的姿态来活着。枪声“砰砰砰”开始大做,我甚至能看见子弹出膛那一霎那间的影子,一群枪口在正前方喷着一颗颗子弹掠过我身旁穿过靶子射进土地,泛出一捧捧土花,有的子弹擦着草尖蹭着我的裤腿钻进背后墙中,子弹呼啸声很刺耳,好像高八度音唱破了一般。我稳了稳心,迈出第一步,尽量走一条直线,我的眼像是着魔一般看着前方的枪口,子弹像两排隐形的栅栏,把我们和射手们阴阳阻隔开来,听着这些来自地狱的呼啸,看着青草在弹风中瑟瑟发抖,脚在下面小心翼翼地迈着步子,突然一声爆裂声响起,我们立刻站住脚观察,原来是一块石头被弹头击碎。静静心之后继续向前走,“轰!”这次是货真价实的爆炸,训练多年我经历了很多次爆炸,但没有一次像现在这样头皮发麻过。烟雾一腾起射手们立刻停止了射击,估计是怕误伤我们,趁这空当我们立刻爬起来向前跑,刚通过雾气看见射手们的轮廓时枪声又开始响起来。“砰!”远方升起一团烟火,瞬间我们的注意力全部集中在那边,没想到就在这时身旁又是一声爆炸,离自己身体那么地近,这次射手没有停火,仍然在麻利地射击和换弹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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