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清晨的朝阳才刚刚洒向大地,王才人就满面欢笑地回到翠云阁。到了午时,穆公公带着圣旨前来,王才人,能言会道,聪慧贤良,封为王美人,而张才人私偷宫扇,道德败坏,贬为宫人,交由司簿司记录、安排。
“带走!”穆公公一声令下后,就上来两个小公公,左右一夹,欲将张宫人带出翠云阁。
“冤枉!冤枉!”张宫人推开两个小公公的手,爬到穆公公脚下,哭诉道:“公公,奴婢没有偷东西,这宫扇是王美人送奴婢的。是王美人陷害奴婢。望公公替奴婢申冤!”
穆公公蹲下身子,用手勾勒起张宫人梨花带雨般的脸蛋儿,摇了摇头,道:“清岚啊!你来宫里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宫里头的规矩,还不懂吗?”清岚眨着双眼,似懂非懂。于是,穆公公又道:“这宫里哪有什么对和错,皇上的圣旨不就是天条。做个宫人,也未必是件坏事,你就跟着崔公公去吧。”说着,穆公公站起身子,对身旁的崔公公道:“这张宫人,就交给你了。”
“是!”崔公公一答应,穆公公拂尘一甩,大步而去。
“走了,走了!”崔公公挥挥手,两个小公公立马走上前,再次左右一夹,拉起下跪的张宫人。“冤枉!”张宫人一路走,一路哭泣,在路过王美人时,她猛地回过头,狠狠地盯了一脸奸笑的王美人。“你有种!你不得好死!”愤怒的眼神中充满了无限的恨意。王美人头一转故意避开她凶狠的视线,道:“翡翠这么做是不对,可在后宫中,机会要靠自己把握。你若爱怨,爱恨,就怨去,恨去。”
“别看了!走了!”崔公公又催促了一遍,随后两个小公公拉着张宫人走得更快了。
喧闹的翠云阁又恢复了清晨的安静。待张宫人及公公们走后,诗薰缓缓从地上站起。她见王美人的面上露着灿烂的笑,淡淡地摇了摇头。“翡翠,名分真这么重要吗?”诗薰冷冷地背对王美人问。
王美人转过身,目视着诗薰的后背,嘴角微微上翘,道:“这句话从聪慧的何美人口中说出,真是让人不解。你说进宫来的女人哪个不是为了皇宠、为了名分?”
诗薰停下脚步深深地吸了口气。她道:“我们十二位美人中,你和张宫人感情最好,你夺了她被宠幸的机会也就算了,为什么还要道说是非,害她贬为宫人?诗薰原以为你就是心直口快,心还是好的。如此看来,你的良心也被狗吃了。”诗薰说话的语气有点重,气得王美人愤愤地走到诗薰跟前,手指何诗薰道:“你与翡翠谈良心?”哼!王美人动了动嘴,歪歪一笑。“翡翠再坏,也不会杀人,而你却害死了余才人。还有一夜未归的孙才人…”王美人冷冷地指了指孙才人的房间。“估计也是你下的毒手!”
“诗薰没有害死余才人、更没害死孙才人!”诗薰振振道,双目炯炯地直望愤怒中的王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