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
丽妃虽然平日里刁蛮任性,但今日看来还挺有人情味。
芯蕊望着丽妃一副担心她的表情,心中稍稍有了一点儿暖意。
她知道主子看望奴婢的事在宫闱之中,少有发生。顶多就皇上为了维持好与群臣的关系,有的时候,会去某些丞相的府上看望他们。
这次,丽妃亲自来探望她芯蕊,足以看出了她对丽妃的重要性。
“娘娘,奴婢已经好多了。再过两天就可以去娘娘身边伺候了。”芯蕊回答道。
丽妃点了点头,道:“本宫倒真是惦记着你呢。”说着,她又从袖口中拿出一瓶药,道:“这瓶金疮药乃本宫家传秘方,是本宫的哥哥拿来的。它对于伤口的愈合特别有效用。来,让本宫为你敷上。”
主子给奴婢敷药,这还是闻所未闻。
“奴婢不敢!”正当丽妃要翻身为芯蕊涂药时,芯蕊忙拒绝道。
丽妃将药瓶暂时搁置在床边,又道:“这有什么敢不敢?你为本宫做过些什么,本宫心里有数。再说这是哥哥拿来的,难道你要辜负本宫哥哥的一翻好意。”说完,丽妃掀起被子,欲为芯蕊擦药。
“奴婢不敢!”芯蕊又道了一句。
丽妃微微一笑,道:“芯蕊,那天在凉亭你挺聪明的,还懂得移花接木,转嫁危机,今天怎么就傻了,就知道说,奴婢不敢。”
丽妃那是在开玩笑。
芯蕊没有想到,在宫中名声、口碑不是太好的丽妃也有她可爱和幽默的一面。她突然觉得,在这间房中,她看到了一个不一样的丽妃。
“奴婢…”
“别奴婢长,奴婢短了。”丽妃又道:“来,翻过身去,让本宫为你擦上药膏。”
芯蕊执拗不过,这才乖乖地将被子搁置一边。随后,她一个转身,趴在床上,任由丽妃掀开她的衣衫,为她擦上药膏。
这十大板,打得很重。
虽然已经过了三天,但一道道地伤痕依然如才打时一样,清晰可见,血肉模糊。丽妃用丝帕轻轻擦拭着她的伤口,随后又将药膏涂在了有点发炎的伤口上。
芯蕊的身体微微地颤抖。她在痛,她在疼…
丽妃边为芯蕊擦着药,边道:“其实有件事本宫一直没有想明白。”
芯蕊道:“是何事令娘娘百思不得其解?”
丽妃又道:“那把宫扇和龙镯到底有什么关系?为什么那天太后拿着他们,权衡了半天?”
芯蕊微微一笑,道:“娘娘你还记得宫扇是怎么脏的吗?”
“它是被风吹在地上,随后碰上泥土,过后就脏了。”丽妃答道。
“那宫扇不就不能用了吗?”
原来是这样。经芯蕊一提点,丽妃终于明白了其中的奥秘。
宫扇的损坏是因为风,而龙镯的损坏是因为猫扑,说到底这些都是人外之因,防不胜防。
想着,丽妃突然觉得那龙镯倒真像是猫扑了才损,她一时性急口快,问道:“那龙镯真的是猫扑坏的吗?”
这是什么问题?丽妃应该清楚地知道,在她赴约之前,龙镯就早已被毁,猫扑只不过是一个逃脱罪责的借口。
芯蕊微微转过头,望向丽妃专注的眼神。她可以看出,丽妃的这句话,只是无心而言,并无它意。她转动了一圈眼珠,答道:“娘娘!龙镯是怎么摔的,又有谁知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