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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当官当副(4)

刘克服并不是什么都没搞清楚,包括纪全洲的事情,他也知道一些。纪全洲起自乡间,毫无疑问堪称爱乡,多年来为家乡做了许多事情,大至修桥铺路,发展产业,小至村民儿女读书上学,凡找到他,几乎有求必应,不计亲疏远近。但是他也不失规矩,并不姑息纵容亲属。纪全洲有一个在老家当农民的亲哥哥,前几年他哥哥的儿子因恋爱挫折,一怒之下扼死女方,被逮捕起诉,办案人员知道案犯是纪副书记的亲侄儿,非常为难,外界高度关注。当时纪全洲在一份相关报告里批了一行字,要求严格依法办事,绝不手软。这起案子办得很轰动,最终他的侄儿伏法,被处死刑。

对家乡大社小社之间的关系,纪全洲很清楚,也很留意,总说大社小社都在合水渡,都是他的父老乡亲。纪全洲为家乡办的不少事既有利大社,也惠及小社。修桥铺路之类事项,总是周边都好。早年小社搞自来水,镇里找上他,他一手帮成。小社村民子女读书务工,求到他头上,他也视同本村乡亲相求。包括这一次,得知小社群众对老区荣誉小学问题大有意见,准备闹事时,他直接给县委书记应远打电话,要求高度重视,迅速派得力人员,妥善解决。所以指称他在老家事务上厚此薄彼大小眼,对他无异于严重冒犯。但是现实情况摆在那里,大社小社间利益得失差别明显,强弱分明,大小失均,不因纪全洲个人为对方做过什么就不存在了,否则小社村民包括王毅梅这样的基层官员会有那么大的落差感?

刘克服却不能跟纪全洲论理,他是下级,人家是上司,号称“第一恶”,下属官员谁敢跟纪副书记多嘴。刘克服明白该领导担心触及所谓大小眼、受伤害,会挑起两村百姓间的旧怨,激化两村的矛盾,要真是这样,刘克服真会哭都找不到地方。当着纪全洲的面他不敢多话,返县之后更不敢懈怠,除了要合水镇当地领导注意掌握,稳住大社这一方,他还着意让王毅梅起作用,帮助稳住小社一方。如土话所说,小心无大差,合水渡学校之争终于平稳度过。

刘克服暂时未曾寻无哭处。纪全洲却把他记住了。

3

合水渡两个小社青年因盗窃香蕉被大社人打死,引发抬尸堵桥阻碍交通事件。最终刘克服借其当年处理小学校纠纷的影响,再次以“两个眼睛一样大”方式化解了事件。事后不久,纪全洲驾临本县,在县级领导干部会议上高调提及,说到了刘克服。这一次是先表扬,再严词训斥,真是语重心长。

纪副书记说刘克服值得表扬,但是不需要多表扬,为什么?大家是什么身份?领导干部,这种时候,哪怕让你去死,你也不能有二话。干得好是应该的,干不好是不应该的。这回谁没干好?合水镇当地领导处置不力,反应迟缓,没在第一时间阻止事件发展。还有女乡长王毅梅,关键时刻经不起考验,不能摆正位置,把自己的私家情感置于大局利益之上,可恶。

“这里边谁没有侄儿?”他问,“因为死个侄儿就闹情绪,不认职责,不听召唤,不服从命令,指挥不动,这种干部有什么用?不撤还行?”

纪全洲有资格说这个话,他自家恰好也曾死过一个亲侄儿,死罪当毙,该领导态度坚决,绝无二话。

这一天纪副书记到县里开会,主题并不是表扬刘克服批评王毅梅,为香蕉园事件做总结表彰。他只是借题发挥,拿它当引子,为另一件事做足铺垫。这件事同样牵扯到合水渡,需要强调服从命令,所以纪副书记声色俱厉,拿表扬和撤职作他的关键词。

这是件什么事呢?区划调整,事关大局,本县合水渡正面临切割。

刘克服所在的这个县地处内地山区与沿海平原过渡地带,县东南合水镇一带与市区和邻县接壤,旧称三县地。市里出于中心城市经济发展需要,经上级同意,决定从相邻县区各划出若干地域,增设一个区级行政单位,由市直管,合水镇将划出本县版图,归属新区。合水镇是个大镇,拥有大片平原和水面,历来以种植经济作物为主,因接近市区,工贸比较发达,经济状况较好,是本县数一数二的富庶乡镇。把这个乡镇划出去,县里很多人不能接受,有人开玩笑,将其比之为当年中日甲午战争之后的割让台湾。这种比喻虽属不当,却也表露大家心里的懊丧和不甘。

纪全洲是市里负责协调新区建设的领导。纪大个身份高,既是副书记,又兼副市长,手握大权,可以协调各方,做出相关决定。他的个性强悍,处事坚决,号称第一恶,谁都怕他,有利破除新区设置过程中的种种障碍。他又是本县合水镇人,他来负责,本县与合水镇的事情好摆平。纪全洲经验丰富,他到县里开大会,一上来给个下马威,表扬刘克服服从大局,严斥王毅梅不服从命令,以撤职警示,会场上都是领导干部,谁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

当天刘克服为受表扬对象。没过多久,他就摔在合水渡这个坎子上。

事情还是发作于合水小社。与上回争荣誉学校的方式相同,该村村民联名上书,盖了数页手印,把上书状寄往从中央到地方的各级领导机关,提出了一个特殊要求,反对将本村随合水镇全镇划往新区,要求单独留在本县行政区域里。

纪副书记大为恼火,下令追查,如发现哪个官员背地里做手脚,铁定严惩。

这里头有些情况。

市里筹组新区,提出划合水镇并入新区之后,本县作为下级,大的方面必须坚决服从,决策过程中,在还没有拍板定案之前,也有权根据自身情况,对与本地利益攸关事项提出意见建议,供上级决策参考。行政区划调整是大事,主要领导亲自掌握,书记县长直接过问,副书记陈铭和一位分管民政事务的副县长配合处理。刘克服作为常务副县长,具体的不归他管,重大事项却要参与研究。在县里头头讨论时,刘克服提出了一个建议,主张大处服从,小处争取,同意把合水镇交出去,但是把其中的两个行政村留下来,并入相邻的本县另一个镇。留下的两个村就是古合水渡边的合水大社与合水小社。刘克服的这一主张得到了县里头头们的赞成,认为可以一试。

合水渡两个村人口地盘都不算大,其中小社相对还穷,为什么县里想留?因为两村地位比较特别,它们位居江畔,扼于旧日合水渡的渡口边。渡口早已废弃,并无交通利益,不需要特别考虑,留这两村主要考虑的是取水,合水渡为当地重要水源地。

合水渡一带汇流的两条河流水质有别,自北向南的一条称“青溪”,出自山区,水量丰沛,水质较好。自西而东的一条从丘陵出,水质略差,颜色显黄,被称为“黄溪”。二十多年前市里于合水渡投建引水工程,取水地点设在汇流处之上,取的是青溪的优质水。所取水被导入引水渠,出合水镇后分为两支,一支向市区供水,一支则流向本县另两乡镇,是当地数万人口饮用、数万亩土地灌溉的主要水源。水利向称命脉,淡水在世界范围内已成稀缺资源,县里出于保障辖下两乡镇居民饮水灌溉出发,希望把取水地留在自己辖区内,今后掌控得住,不必受制于人,从一县角度考虑无可厚非。

但是水源区划给新区,等于市里直接管住,对市区当然更有利。因此县里的主张不为认同,市里相关协调部门认为,新区承担对城区供水任务,水源地归进来为妥,县里两个乡镇的饮用灌溉需要,可以由市里协调解决。

双方意见不一,纪全洲下令:“可以听听当地意见。”

纪副书记很有经验,也高明,他心里有数,不急着强做决定,只要求分别开开座谈会,听听合水镇及相关村当地干部群众的意见。这意见还用听吗?基本一边倒,支持划归新区,特别是镇村干部。区级财政一般较县级为好,各种待遇较县里为高,不说别的,村级主干的经济补贴差别就很大。划给新区之后,比照目前市郊标准,村主任的补贴顿时可以多近一倍,大家何乐不为?

于是意见基本确定,县里的提议被否决,合水镇还拟整体划归新区。

这时忽然枝节横生,合水小社村民变卦了,联名上书,反对划入新区,要求留在本县。纪副书记非常恼火,认为不正常,背后可能有人捣鬼。如果是县里官员试图通过这种方式打民意牌,对上级施加压力,性质就严重了,纪大个哪里允许。

一天下午,临下班前,应远给刘克服打电话,问他走了没有?刘克服告诉他自己还在办公室。应远说:“过来吧,顶楼。”

刘克服顿时心情沉重。

他去了办公楼顶层,乒乓球室里只有应远一个人,独自练发球。刘克服在屋角落柜子里找出自己常用的那把拍子,握在手里比了两下,两人各自站好,开始练球。来回推挡几下,书记即发觉异常。

“你怎么了?不舒服?”应远问。

刘克服苦笑,看着自己的手:“不太得劲,手抖了。”

“为什么?”

“紧张吧。”

“紧张什么?”

刘克服表示不只是紧张,是有些恐惧,害怕。书记球技太高,抵挡不过。

应远不吭声。好一会儿,他问:“你觉得我怎么样?”

刘克服说:“书记也难。”

他们说的是球吗?不是的,他们以球说事,讨论眼前的棘手事项。合水渡这件事怎么办好?作为负责官员确实两难。所谓屁股指挥脑袋,坐在县领导位子上,如果不为本县利益相争,必然遭到本县群众怪罪,被视为只听上头只顾自己不顾辖下百姓。但是过分相争肯定有不服从大局之嫌,会招致上级的责难,最终对自己不利,特别是碰上“第一恶”,哪个不头痛?如何在两端之间把握,有如接受大考。应远是第一把手,主要责任人,首当其冲。他还有个特殊情况:本市在任县委书记里,他的资格最老,年纪最大,有传闻说即将提拔到市人大当副主任,要紧时刻碰上这种事情,让他格外为难。如果不尽力为本县一争,下边意见大了,可能影响上进。反过来也一样,如果让市里领导不满意,机会也可能失去。

这时候能怎么办?应书记打个电话,把刘副县长叫到了顶楼。刘克服一握球拍就显得紧张,自称是恐惧。应远让他放松,别紧张,可以先分析一下情况。

分析哪方面情况呢?合水小社。应远认为刘克服比较熟悉,让他说。刘克服分析,合水小社村民联名上书,看起来很异常。所谓水往低处流,人往高处走,为什么小社村民反是就低不就高?这里边的因素并不奇怪:小社与大社有历史纠葛,一向为所谓“大小眼”不平。他们可能担心划到新区后还被大社压住,所以不如借此机会分开,各归各的,不再你大我小。分开不一定是最好的办法,但是从心里说,他理解,也同情。

“你觉得市里会同意吗?”

刘克服认为不可能。小社虽穷,位置却重要,偏于上游,青溪引水工程取水口在小社地界。不把小社划入新区,等于没掌握水源地,市里不会接受。尽管市里不会接受,刘克服认为本县还应当再争,即使不成,也能促进上级,包括今后的新区更多照顾小社村民利益,以及本县的利益,有利确保今后本县下游两个乡镇的用水。

应远点头。

他做了决定,要调整分工,加强力量,增派刘克服挂钩合水镇,同时负责协调该镇行政区划调整事项。应远要求刘克服尽快介入,去合水镇了解小社村民上书情况。然后去市里向市政府副秘书长江平汇报。江副秘书长负责协调新区筹建工作,直通纪副书记。

刘克服苦笑,称自己今天握拍子发抖,怕的就是这个。

应远说:“这种时候需要你这种人。”

刘克服终于接受下来。

刚打完那场球,有一个电话到,是王毅梅。

“刘书记还不下班?”她问,“打算以办公室为家?”

昔日王乡长如今是王主任科员,这大半年诸事不顺,她不时找刘克服诉说,通常都以开玩笑开始,模样很开朗,如今天夸奖刘克服以办公室为家。但是谈到最后多半会抹眼睛,泣不成声。毕竟是女干部,感情不比男士坚强。

刘克服问:“你在哪里?”

她说在刘克服他们家小区下边兜风。看到楼上没灯光,估计刘克服还没回来,所以打一个手机问问。

“你别走,刚好有事问你。”刘克服说,“我马上到。”

他收起桌上的笔记本,匆匆离开。

十几分钟后到家,他让司机把车停在小区外,自己下车走进大门。进大门后东张西望,没看到王毅梅的影子,他径直上楼,在楼梯转角口碰上了。

那儿没灯。王毅梅黑糊糊一团贴墙站着,悄无声息。刘克服还在转角处拾级往上,她就在上边发笑:“你别怕,是我,不是杀手。”

刘克服问:“我是谁?”

她说她知道,刘书记爬楼梯从来都这样,脚步很重。

刘克服自嘲,说好在没干坏事,不怕杀手躲在这里下手。

他掏钥匙开门,请王毅梅进门。

王毅梅还是收拾得很清楚,发型很整齐,像是特意去梳理过,衣着很正式,穿套装,还像当年开乡人大坐主席台候选乡长时一般。只是额头上已经隐约有风霜起伏,眼神不再那么明亮,笑声有些勉强,不像当初那般确切。

她来送一份材料,说要听一听老领导意见,请求老领导关心。刘克服看了一眼她送的东西,厚厚一迭,题目是《请求落实干部政策的个人申诉》。刘克服翻都不翻,当着她的面把材料一撕两半,扔进沙发前的废物篓里。

她的眼泪当即落了下来。她拿纸巾擦眼睛,就那么哭,不说话,也不出声。

“这材料还没送出去吧?”刘克服问她。

她点头。

“你还算有头脑。”刘克服说。

她抽鼻子,说了话:“可是太不公平。”

刘克服斥责:“这就公平了?”

他指着废物篓里那份材料,问她这是谁的主意,谁替她写的?是不是她丈夫?

她点头。

“告诉你们家老吴,这一套不管用了,不是什么落实政策的事。”他说,“让他不要瞎掺和,你自己拿主意就行,他的智商不比你高。”

她表示她不服气。

“不服也得服。”刘克服说,“不知道吗?”

他给王毅梅倒开水,开水壶一提,里边还有小半壶,倒到杯子里却不行,已经没热气了。王毅梅把眼泪一抹,起身要去烧开水,刘克服把她唤住。

“算了,不管它。”

“你还没吃吧?”她问,“我干儿子呢?”

刘克服告诉她,儿子在外婆那里。吃饭什么不着急,他有事问她。

刘克服打听合水渡情况,王毅梅听到老家什么动静没有,村民联名上书,不进新区,为什么?还是“大小眼”吗?

王毅梅点头。

“刘书记问这个干嘛?”她问。

刘克服告诉她,应书记决定把这件事交给他。王毅梅大惊:“你怎么就接了!”

她替刘克服着急,因为知道事情挺麻烦。这种时候哪里可以去管合水镇!以刘克服这种脾性,不想被村民骂死,就得让纪大个压死。凭什么好事都是别人,坏事才想起他?书记县长,他们为什么自己不去应付?怕挨上级批,怕在百姓中留骂名,他们怎么也知道让别人去挨批顶骂名?还有陈铭,号称副书记,浑身都重要,时候到了只会躲在后头,让刘克服去顶枪子儿,这算什么东西?

刘克服制止她:“说什么呢。时候到了,总得有些不怕死的。”

“为什么该你不怕死?”

“因为我是左手,死过老婆。”他自嘲,“所以该我。”

“你心里有东西放不下。”她说,“也不必这样找死嘛。”

刘克服不禁失语,好一会儿说不出话。

“你最清楚,有前科。”末了他苦笑,“命中注定。”

王毅梅反对,认为刘克服不能这样。他不怕死,她怕。刘克服要是死了,她找谁说?她的事谁还会管?

“你还有什么事?”刘克服说,“落实政策?别指望。”

“有这么不讲理的?”

“这种事没理可讲。当时怪你自己,现在认了,就这样。”

她又掉了眼泪,还说自己非常憋气。

“人都有坎站,你得过这个坎。”刘克服说,“我也一样,都得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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