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黎由于看不见,听觉变得异常的敏感。耳朵里传来小草的呜咽声,身上传来,相公抱着自己颤抖的身躯。
周围死一般的沉静,好像能听见自己的血低落在碗里,滴答滴答的声音。头越来越晕乎,不一会儿,苏黎头一歪,昏了过去。而苟熊吓得抱起苏黎,就要往外走:“阿黎,阿黎你醒醒,别吓我。”
“二弟,你不能现在带着弟妹往外走,还差一点血。如果她醒来知道功亏一篑,会多伤心,多难过?”
“大哥,难道我要眼睁睁的看着阿黎昏迷了,还要无动于衷吗?不,我做不到。”
苟熊想要走,被齐泽闫给喝住了:“不准动,就差一点点了。这是黎儿的自打小熊熊出生后的愿望,你就这样在她快要成功的时候,硬生生的毁了?”
苟熊心有不甘,可在岳父的面前,不敢放肆。抱着苏黎,继续坐在那。当那碗的血快要满之时,他的双眸也越来越通红。
“好了,你放开她,我给她止血。”齐泽闫上前封住了苏黎的穴道,在让苟熊抱着她回房。推了推还在呆愣住的小草道:“还不快点将红糖水给你家夫人送去。”
小草这才回过神来,端着早已熬好的一大碗红糖水,往夫人所在的屋内走去。
苟熊看到小草端着红糖水,收起了眼中的湿意,道:“放在那给我吧,你去给小姐熬药去!记住,千万不能出差错。那药千金难买,你家夫人没有第二条命,在割一次血。”
本来这么久以来,小熊熊的药,都是小草熬的,也熬得很好。可这么让苟熊一说之后,小草更是小心翼翼。
等小草熬好之时,感觉自己浑身的力气,都快用没了。端着碗,再次小心的走了出来。
“你去休息吧,这个碗给我,我来喂她!”青阳煊接过小草手中得碗,看着趴在乌尔托手中,呼吸微弱的小家伙,心疼不已。
“我不累,我看着小小姐!”小草固执的站在那,看着青阳煊舀了一点,往小熊熊的嘴里喂。
可小家伙,不知道为何,始终不愿意开口。只是不舒服的哼哼唧唧,就是等药到嘴边,便双唇紧闭。
“大将军,要不还是我来试试吧。平日里,不是夫人就是我和小芽喂的。”小草鼓起勇气,看着青阳煊的脸,认真的说道。
青阳煊有些泄气,但看向依旧不喝自己药的小肉包,只好放弃。
乌尔托早已浑身僵硬,这个软绵绵的家伙,怎么就赖上自己的怀里了?在家,他也是有妻室,有子有女的人,可还没有哪一个真的让他犹如对小熊熊一般的特殊存在。
小草接过碗,示意乌尔托蹲下来,她自己也跟着坐着,与小熊熊一般高。轻哄着小熊熊道:“小小姐,你快点吃药吧。夫人看你不吃药,难过得都哭了,难道小姐忍心让夫人哭吗?”
说罢这话,小草在舀了一小勺,递到小熊熊的嘴里。
只见这小家伙闭着眼睛,嘴巴小小的嘴巴,一点一点的咽下去。尽管这药里有浓重的血腥味,但依旧给喝了下去。
青阳煊和乌尔托看到这,忍不住对这小丫头另眼相看。不过更多的是,心疼小熊熊的懂事。小小年纪,却是如此的懂事,又怎能不令人好好疼惜?
待一碗都喂下去之后,小芽这才拿起碗,往厨房走去。今天是第一天,又是晚上,听从夫人的话,一次性给小小姐喝了。要不然按照正常,这一碗需要分成三次来喝的。
小草走出来的时候,刚好看到青阳煊一脸的沉重,而乌尔托一脸死灰般的苍白:“怎么办?小熊熊呕血了!”
小草走过去,看着小小姐吐出来的是黑血,这才松了一口气。她还真以为自己给小小姐喝太多了,起到物极必反的作用。
“两位将军元帅不必着急,夫人说这是正常现象。你们看小小姐呕得是黑血,就说明是不好的东西,所以两位可以放心!”
小草说罢,转身出了院子,往她今天晚上暂时住的地方而去。
青阳煊和乌尔托仔细观察了一番小熊熊吐得血,这才松了一口气、但很快面色就黑了下来。这怎么会是黑血呢,莫非小熊熊是中毒了才这样?可是谁胆敢这样下毒?
两人百思不得其解,这小熊熊才一周岁多一点。没道理会中毒,小肉包都没事,为何小熊熊会有事?
看着已经停止呕血,睡过去的小熊熊,青阳煊和乌尔托沉默不语。
“把孩子给我,你们两个去睡吧。晚上我看着,要有什么事,我在叫你们!”齐泽闫走出来,看到两个大男人,一脸的严肃。
“摄政王!”乌尔托叫了一声。青阳煊则是继续点了点头,并不说话。
“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面?”齐泽闫看着忍不住问了出来。
青阳煊听到这话,嘴角挂起温和的笑颜:“摄政王以为呢?”
齐泽闫摇了摇头:“你是皓月的人,而我又从未去过皓月。除了这一次,你也没来过我们齐月,没道理见过才是。”
“既然如此,摄政王何必多想呢!”青阳煊面上笑容不减。
乌尔托不知道两人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怎么从今天青阳煊见到他们摄政王之后,那态度就说不清,道不明。
要说是亲情,那又带着些疏远。要说是仇人,那也不像。青阳煊看着摄政王的态度,感觉上很奇怪。貌似里头还带着些嗔怪,怪哉,怪哉!
“摄政王,这孩子晚上你一个人带着,我实在是不放心。她毕竟是我们青碧的下一代继承人,青碧带在她手腕的时候,我们都见识过了。那个胎记,军医也都确认过。不是我不放心摄政王你,我是担心她身体不好,过不去。这孩子一直在吐血,还是黑血。我和青阳将军在想,为何会吐黑血。这不是中毒才会吐黑血吗?可这孩子才这么小,又一直是郡主自己带着,没道理会中毒才是!”相对于青阳煊和乌尔托,在小熊熊身上的不冷静,齐泽闫则是看得很清楚,便道:“这孩子从出生的那一刻开始,便各种药一直吃着。不管是为了她身体怎么好,都是各种药在换着吃。话说是药三分毒,这么小的孩子,吃了这么久的各种药,你们会觉得没有毒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