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素迁归来

惠风和畅，碧空如洗，确是适合放马郊外的好天气，说是放风其实也只不过是顺道，实则是在此来接素迁的。羽晔辰带我来到积羽宫外附近的郊外，在天底下，一碧千里而并不茫茫。四面都有小丘，平地是翠绿一片，小丘也是翠绿一片，远处一蓬白色的野花让这翠绿更添生机。小丘线条柔美像是只是用绿色渲染无需勾勒的水墨画一般，翠****流，轻轻流入天际，无需骑马侧奔，光是久立四望便足矣。

通体乌黑发亮的马儿马鼻响了响，似是迫不急地想要在此奔驰，羽晔辰一袭简单的墨袍策马而立，扬起马鞭马儿撒欢般的向前奔驰，我猛地一踩马镫身下枣红的马儿立刻不甘示弱地跟上前方疾驰的马儿。风从耳边疾啸而过，三千墨丝随风而起，畅快淋漓。

疾驰一番，速度渐渐慢慢了下来我与羽晔辰并肩而骑，放马南山不过如此。走着走着靠近了驰道，素迁已亭亭玉立在马车旁，向着我们娴静一笑。

“本是来接素迁姐姐的，反而让你久等了”本末倒置不小心放了人家鸽子让我有些不好意思。

“无碍，我也只是刚到。能劳帝君与娘娘亲自来接素迁已是荣幸之至。”她微微福身以示感谢。

“卫陌不是早来了吗？”在一旁的羽晔辰狐疑地笑起来。

“属下见过帝君，娘娘。”卫陌不知从哪儿突然面无表情耳根微红的冒了出来。看着羽晔辰与卫陌的表情，心里了然，莫不是卫陌这万年不化的冰山竟也有放在心尖上的人。

“君上还是一点儿没变，老是消遣卫陌。”素迁无可奈何地笑着摇摇头，卫陌虽还是面无表情，耳根子却是红了又红。

“难得今日天气尚好，不如晚些再回去。”

没想道羽晔辰还有这样的性质，不管如何对于游山玩水我向来积极，急忙附和“好啊，好啊。”估计现在我激动的就差手舞足蹈了。

以为，羽晔辰真的会带我再去什么好玩儿的地方，结果。。远山清潭，风景如画，可若同样的风景一直看，一直看也是会腻极的，比如现在自早晨与他们来到这儿之后，一直没动过，羽晔辰和卫陌一人拿一个鱼竿一动不动，像是两座雕像已从天色大亮呆到了。。日落西山，可重点是他们居然一条鱼都没钓到。我垂着头问素迁“这是他们第一次钓鱼么？”

素迁把我的茶杯添满，我已经喝了快三壶了，“这是君上的偏好”此话一出感觉自己一口老血堵在心口，这又是什么执念，固执太固执。

“他以前应该钓到过鱼吧？”

“没有。”素迁温婉的笑道，习以为常的样子。感觉自己拿杯子的手都不稳了。

不就是条鱼吗，大不了我去抓，我也算半条鱼，抓条鱼的本事还是有的。

“素迁姐姐，我去找点儿吃的。”

“嗯，一切小心。”

我故意绕的远了些，将入水的动作弄得尽可能的小些，潜入水底，游了一大圈却连鱼的影子都见不到，他们选地方未免选的也太随便，这潭中不会是没鱼的吧。

指尖画咒，淡淡的蓝光萦绕在指尖，片刻鱼儿一条一条嬉戏跳跃到周围，看着鱼儿绕着我的鱼尾游得欢快，突然有些下不去手。“鱼儿们，实在对不住了。”伸手抓住一条离我最近的鱼，向羽晔辰他们所在的位置游去。

“君上，现今与帝妃还真真是形影不离啊。”素迁走到羽晔辰的身旁。

羽晔辰，仍然聚精会神眼带笑意的看着眼前安宁如镜的潭面。羽晔辰不回话，素迁继续说道“君上对将来可有打算？”

“并无打算。”

“君上你身上的朱雀印可是发作时症状有所缓解，可发作的次数自上次莫虚陵之后有所增加了？”素迁与羽晔辰，卫陌一同坐下有些放空的看着水面。

羽晔辰继续沉默，“君上不回答，看来的却如此了，滨域王姬是蛟人与蛟龙所生，三域之中这样的女子只此一人，极寒之血对你的朱雀印大有裨益，但若想真正压制住朱雀印的反噬就必需要戚煜璃的心头血、护心鳞入药。君上这些你比我清楚，你娶戚煜璃的初衷不就是如此吗？”素迁说完转头看着羽晔辰，羽晔辰握着鱼竿的手紧了紧。

“素迁，我不需要你来提醒我何事该做，何事不该做？”羽晔辰的语气没有起伏，却透着毋庸置疑的威严，一股微风拂面而来，吹起一潭死水。

“君上素迁说的并没错，她也是忧心君上，还望君上息怒”卫陌知道眼前的人虽然平时放荡不羁，笑傲风云，可若真发起怒来后果也是不堪设想的。

我一直沉在水下，看着水边上的三人争论着什么，看口型素迁似乎提到了我，羽晔辰和素迁面色如常，倒是卫陌有些激动，这三个人有什么事非要挑我不在的时候说，有猫腻，有问题。我满腹狐疑地将于挂到鱼钩上。这羽晔辰钓个鱼居然不放饵，在这半里才见一条鱼的地方能钓上鱼才是有鬼。

水面上一直静如死水的潭面终于有了动静，“鱼儿上钩了。”羽晔辰心满意足地将鱼儿从水中提起。

“君上”素迁的语气有些着急。

“够了，此事我自有主张，我若没提，谁在再擅自提起莫怪我不念往日情意。”冷眼看了一眼素迁，羽晔辰仔细将鱼儿放进竹篓。

他们三人不再说话，没什么好看的了，我无趣地游走，稍远了些，上岸随意摘些野果原路返回。

“我回来了”我双手捧着果子一路小跑这过来，出了一层薄汗，羽晔辰从衣间掏出方帕替我擦拭额头上的汗珠，有点儿受宠若惊，平时对我爱答不理，有外人再反倒如此贴心。

我回以一个自觉很甜美的笑容“谢谢。”

羽晔辰身后的卫陌将头撇向一边，一副非礼勿视的样子，素迁好像是无可奈何的叹息了一声，柳眉微锁。

随后羽晔辰一本正经地告诉我“小璃。我钓到鱼了。”

“恭喜君上”虽是有昧良心，但看他心满意足的表情实在不忍心戳穿。

“今晚我们就吃这个吧，我亲自下厨。”他自信满满地笑起来。看他这样的表情总感觉有一丝丝不祥的预感，卫陌听完这句话也很诡异地咳嗽起来，感觉更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