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夜,小寻担心姐姐醒来见不到人会害怕,彻夜守在她床前,看着窗外那渐渐暗淡下去的灯火,不知道晋楚杭现在睡了没有。她叹了口气,即便他已经睡下,也睡不着吧,就像她现在这样,焦躁得脑袋快炸了。但现在的情况,能怨谁呢?或许真是天意弄人吧。
“小妹。”
听见李琦轻柔的话声,小寻忙转身,欣喜地问:“姐姐,你醒呢?要不要吃点什么东西,我去做?”
“我只想和你聊聊。”李琦握着妹妹的手,轻轻地摩挲着,然后摇了摇头。聪明如她,又怎么会没有看出来晋楚杭和小寻的关系,她嘴唇翕动,几次想问,却不得不打住,她受了这么多委屈之后,让她面对这样的结果,的确很难接受:“你一直住在这里吗?可是我不想住在这里。”
“姐,是不是因为晋楚杭的关系?小寻对不起你。”
“傻丫头,说什么呢?”李琦抬起泪眼,望着天花板,她自己也不知道此刻在想什么,“从晋楚太太说要放我出来的时候,我已经有心理准备了,时间过了三年,不可能什么事情都和三年前一样,而且,我已经配不上他了。”
李琦的话声,从起初的浅笑,再到哽咽,小寻知道姐姐这三年一定受了不少委屈,搂住她说:“不论这三年里发生了什么事,你都是我的好姐姐,都是那个漂亮的琦琦。”
“你不用安慰我,什么都变了,我知道,我变了,杭也变了,不要因为我的出现而破坏了你们的感情。”李琦说着,就要跳下床,“我要洗澡,小妹,我要洗澡,我觉得自己很肮脏。”
小寻皱着眉,想要从姐姐脸上寻找到这三年发生过的事情,很难想象,能让自己那个聪明、睿智的姐姐突然变得这样失魂落魄,是遭到了什么打击。她搂住姐姐:“你别哭,我这就去给你放水。”
“小妹,我怕……”李琦却又在这个时候抱住了妹妹,眸子在小寻没察觉到的角度闪过一丝看不透彻的光芒,“我怕,这三年被囚禁在那偏僻的别墅里,那两个男人……天天欺负我,我好怕,好怕,你不要离开我,小妹……”
小寻眉头皱了皱,泪水滚落,忙把姐姐扶上床:“别怕,你已经安全了,有小寻在,没人敢欺负你的。”
“你……不要告诉杭,我不想让他知道那些事情,不想让他知道。”
小寻看着瑟瑟发抖的姐姐,即使这样了,她却还想着不让杭知道,可见她多爱他了,姐姐受了这么多苦,她不能让她再吃苦。她抱着姐姐,泪流满面:“姐,你放心,我不会告诉他的。”
小寻好不容易哄姐姐再次入睡,此刻天边已经泛起一丝橘红的阳光,只是在她眼里,朝阳和夕阳并没有区别,都同样萧瑟、凄惨。时间已经不早了,她轻轻关上房门下楼给晋楚杭做早餐,而床上的女人却懒懒地翻了个身,发出一声冷漠、讥讽的轻笑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