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中,蕙兰正走着,身后丫鬟低着头跟着,往耶律洌的房间走去,正走着,迎面虞沁过来,浅笑吟吟,拦住蕙兰的去路。
看见她,蕙兰慢下脚步,低头走过去,行礼道:“娘娘。”
虞沁道:“听说你熬了药给莫七浅,她生病了么?”
蕙兰微微低眉,道:“只是一些压惊的药罢了,娘娘无须担心。”
虞沁呵呵笑起来,道:“本宫怎么能不担心呢,她肚子里怀着的可是九王爷的孩子,是勾国的子民,若是吃错了东西,后果谁也担当不起。”
蕙兰脸色微变,没想到虞沁消息如此灵通,可是,她并不怕她,她微微抬头,微笑道:“娘娘怎么会有这种错误的消息呢,莫七浅受惊昏过去,我让人帮她抓来压惊的药,娘娘若是不信,可找来下人一问。”
虞沁上前一步,微笑道:“本宫随口说说罢了,不是最好。”她说着,唇角勾起一抹诡异的笑,领着身后的宫女离开。
蕙兰回头看虞沁离开的背影,不由皱眉,眼中充满厌恶,她讨厌这个女人,因为她即使耶律洌父亲的女人,却又勾引着耶律洌,这样的女人便如祸水一般,总有一天耶律洌会玩火焚身。
莫七浅被关在房中,小产后令她脸色更加苍白,虚弱的躺在床上,那一夜,她睁着眼睛久久无法入眠,身体的疼痛已经麻木,她眼前闪过莫鉴坠下的身影,一遍一遍的,撕裂她的心。
她开始后悔,也许没有要求他回到扶都,让他留在勾国,他还能活着吧。
这样想着,莫七浅缓缓翻身,蜷缩起来,静静抱住肩膀,夜凉得厉害,夜的寒冷从外到内,将她冻得没有知觉,心于是似被冰封了一般,冷得无法呼吸。
是夜,莫七浅的门窗打开着,远远的,屋顶上,一抹黑色的身影伫立着,注视着蜷缩的她,良久守夜的丫鬟走过,那身影一闪而过,消失在夜幕下。
翌日清晨,耶律洌从昏睡中醒过来,他眼前闪过许多画面,跃下佛塔的莫鉴,追着莫鉴跳下去的莫七浅,一红一白,宛如片羽毛,轻易的从他掌心划过,他想要抓住,却一个也抓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