蕙兰道:“喝了药吧,生命来得那么不容易,没有人想你死,除非你自己放弃。”
莫七浅紧紧拽着床褥,苍白的手指用尽了力气,她深深的低着头,咬碎银牙:“为什么不杀了我,为什么……耶律洌,他还想要什么……”
泪仓惶而下,她咬紧牙齿不哭出声来,瘦弱的肩膀颤抖着,愤怒而绝望的抓紧床褥。
为什么要夺走她所有的希望,为什么他总要把她逼到最绝望的境地。倘若因为她的身份,大可杀了她,为什么要残忍的一次一次瓦解她的希望。
蕙兰低头,道:“如果你没有逃离,这些伤害都是不必要的,知道么,你逃离扶都约一个月多,你一日不回,扶都便一日杀一人,今日回来,刚好四十五人。”
“什么?!”莫七浅猛地抬头,倒抽一口凉气。
四十五人……
蕙兰起身,放下碗,道:“药,你喝了吧,王爷说过,倘若你死了,定叫扶都为你陪葬。”她说完,转身离开。
莫七浅呆呆的望着前方,床边药碗里热气氤氲而上。
倘若你再逃走,我不会再折磨于你……
耶律洌的话在耳边响起,莫七浅瞳孔骤地紧缩,心闷闷的狠狠下沉。耶律洌,他说到做到?他并不杀她,却杀了扶都城中的百姓。
静静的,莫七浅仿佛雕塑一样撑着身子坐在床上,手边的药渐渐凉了,冷冷的,乌色的药水泛出苦涩的味道。
耶律洌,你好狠!
耶律洌回到扶都,属下王魁立即前来禀报,四王爷下令,奉九王爷之命,他离去扶都几日里,扶都一日杀一名百姓,直到他的回来才收手。
梨花缕空的窗后,阳光折射而进,耶律洌含笑的脸终于露出一丝寒意,负手而立,身后王魁小心的抬头看他一眼。
“王爷,四王爷以您的名义屠杀城中百姓,这对您是非常不利的。”王魁道。
耶律洌转身道:“随我去四王爷府。”
王魁低头应一身,跟随耶律洌走出。
耶律洌坐上轿子行走在大街上,大街上人极少,四处是衣衫褴褛表情痛苦的人,行走的人脚步匆匆,扶都一战,城内能逃的百姓都逃了,不能逃的也就剩下些老弱病残的了。
耶律洌撩开帘子看一眼大街,放下帘子,眼神不由一暗,沉思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