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为了你的正义,我为了我的正义!
——欧阳羞羞
面对几乎毫发无伤的女子,宏元兴上前道:“荒魂别在那大言不惭,劝你先报上名号,免得一会儿死在我兄弟二人手中,落个无名鬼”
“恬不知耻!”女子悬于半空轻抬双手道:“没兴趣给死尸报什么名号!”
一语过后,忽然地动山摇,高耸的山崖竟顷刻间轰隆隆动起来,从四面倾轧而来,其势浩浩然,有如神威。
眼见着玉儿、蛋二和那名黑衣人都在身边不省人事,我惊恐的拉扯着他们,却也不知究竟该躲向何处,慌张之中,只听宏元兴断喝一声:“大胆荒魂休得胡来,定!”
转头望去,只见老前辈猛然俯身蹲下,双手按在地上,一阵气浪裹挟彻骨的寒冷席卷而来,所过之处顷刻间冰霜凝结,放眼望去四面白茫茫一片,目光所及之处均已银装素裹,仿佛置身冰雪世界一般。
那女子引发的地动山摇似乎也顷刻间被冰封,周围瞬间宁静下来,只是我们几人也突然被彻骨的寒冷侵袭,衣物鞋子,但凡与地面接触到的位置全被冻结,好在玉儿被我揽在怀中,黑衣人衣物几乎遮掩全身,均无皮肤与地面接触,只蛋二仰面昏厥,似乎头发都被冻结在地面上,其余几人头发、眉毛甚至睫毛都已凝结了白霜,我只能一边瑟瑟发抖,一边拽着他们努力凑在一起,期望能互相取暖御寒。
半空中的女子不屑的冷笑一声道:“看不出,你这糟老头倒有些道行”
“嘿嘿嘿,你、你休要得意”宏元兴蹲在地上喘息道:“不过、不过一波石土操控的伎俩,搞这么大阵势出来,只怕你是、你是外强中干,后面没货了吧”
“哼!”女子冷笑一声,只双指轻挑,两位老前辈脚下冰冻的地面砰然窜出两根尖锐的石柱,好在他二人身法奇快,各自跳开躲过一劫。
“又来这套,我就说吧,这小丫头也就这点伎俩,料她也没别的能耐!”宏元兴踉跄着站稳脚,却不忘再嘲讽一句。
“小丫头?呸!当年我屠戮点化者血流成河之时,你们两个老儿还没出生呢!”女子一边悬在半空愤恨的说话,一边挥动两手,只见地面砰砰连响,一根根石柱破冰而出,兄弟二人左躲右闪,下一根石柱却总在他们脚下接连窜起,没一会儿,眼前俨然立起一片石柱林。
几次险象环生后,宏元兴因之前腿上有伤,行动终究不便,一个踉跄,脚下窜起的石柱贴着他的身体拔地而起,锋利的柱尖刮起衣衫,再次将他整个人吊在了半空,另一边宏元寿躲闪中见弟弟危难,独臂一甩,击断身旁一根石柱,翻身摆腿一脚,断柱如离弦之箭射向吊着宏元兴的石柱中间,咔嚓一声碎响,土崩石射,宏元兴危机破除,双脚刚一着地,只见他一手前探,另一手做拉弓状,大喝一声:“荒魂,吃家伙!”
豁然一声,宏元兴身前的地面竟猛然喷出一道巨大的水柱,顷刻间化作翻滚的巨浪横空而起,而巨浪下方瞬息之间便凝结成冰,前面巨浪翻滚,后面凝水成冰,擦擦作响中如同一条巨龙直扑向半空中的女子。
女子面色微变,翻滚的巨龙伴随冰锥以排山倒海之势压至眼前,彭然一声,浪头如同惊涛拍岸袭向半空中的女子,顿时水花轰然四溅,然而未及分散便又凝结成冰!
一时间,仿佛从地下钻出一座形如巨浪的宏伟冰雕,女子半空中所在的位置正是凝固的浪尖,迸射的水花化作无数冰锥将女子裹挟其中,蔚为壮观!
此时宏元兴已疲惫不堪的跪伏在地,是结束了么?我远远的抻长脖子观望,突然咔嚓一声脆响,几根冰柱断裂,露出女子的身形,只见她仍似神仙一般,一身青丝薄纱飘然凌空于巨浪核心,四周冰幕环绕呈球状,如同被一堵看不见的圆墙抵开一般,使她硬生生避开了这一击。
只见女子嘴角轻扬,正要说话,前面一片石柱林中忽起一声断喝:“还没完呢!!!”
一阵轰轰乱响,无数火球拖着浓烟,如同流星一般从石柱林中直冲过去,巨浪中的女子只是轻轻抬手拨弄,扑面而来的火球便偏离了方向,或左右划过,或击中冰雕惊起冰渣碎屑无数,伴随融化的水花纷繁四射。
一通火球袭击过后,耸立的冰封巨浪已千疮百孔,融化的冰水淅沥沥滴淋下来,委身其中的女子却仍旧安然无恙。
一声轻笑,悬在空中的女子歪头看着眼前的独臂宏元寿,不屑的说:“怎么?叫嚣了半天,你们俩就这点本事?”
宏元寿先是气喘吁吁低头不语,随即抬头看她一眼,嘴角露出一丝笑意到:“呵呵,成了,这回可逮住你了!”
女子一惊,忙转头查看,只见自己身上几条飘飘然的薄纱已被滴淋而下的冰水重新凝固,一条条垂下的冰柱将其凝结在一起动弹不得。
女子急忙转身抽拉,可是任她怎么挣扎,冰柱随着上面融化下来的冰水变得越来越粗壮,薄纱上冻结的冰晶也顺着薄纱向上延伸,凝结的越来越深,女子一挥手,想要像刚刚打破冰柱一般挣脱,可是这次粘连她的冰柱却纹丝不动。
“嘿嘿,别徒劳挣扎了,这次的冰冻和刚刚的可不一样”
女子寻声看去,只见宏元兴跪倒在巨大的冰雕一头,双手贴在冰雕上,得意到:“前面都是佯攻,知道你有办法躲过,而真正的手段都藏在不经意间,这几道冰柱可是浓缩了老夫毕生所学,你再想挣脱,可没那么容易”
悬在半空的女子挣扎几次,果然无法脱身,见此,女子突然恼羞成怒,双手合十大喝一声,轰然几声巨响,巨浪冰雕下数根石柱穿空而起,一时间土崩冰射,直将巨大的冰雕击得粉碎!
然而喧嚣过后,碎冰乱石遍地,一条手腕粗的冰柱仍旧从宏元兴的身前延伸至半空中的女子身后,末端几条垂下的细冰柱依然完好无损的凝结着她的薄纱,如同一根插在地上的钓竿,将悬在半空的女子牢牢束缚。
“嘿嘿,你不是喜欢这么飘在空中么?就让你飘个够!”宏元兴得意道。
说话间,薄纱上的冰晶仍在继续向上延伸,眼见要凝结到女子身上,面前的宏元寿以独臂猛然扯开衣领,露出胸前一副盘龙状的图案,轻笑道:“看你这回还躲不躲得过!炎龙……”
没等他出招,只见那女子突然一摆手,一条薄纱嗖一声从手中窜出,转瞬缠绕在宏元寿胸前将其裹住,回手一顿,宏元寿便被薄纱席卷而起,直甩向另一边的宏元兴,扑通一声,两兄弟撞个满怀,各自跌倒在地叫苦不已。
见宏元兴脱手冰柱,女子急忙转身猛击,可是看似细弱的冰柱依旧纹丝不动,二老挣扎着爬起身,宏元兴得意道:“别挣扎了,就算我脱手,也只是封印不再向上冻结,已经形成的束缚,任你是谁也休想逃脱!”
女子猛然双目怒瞪,二人急忙向后退去,多半担心她故技重施,自己再被薄纱卷去,只见女子气急败坏的猛然挥动双手,眼前一片石柱林顿时全都拔地而起,随即如利箭般冲着二老呼啸而去,宏元二老未及躲闪,便被轰隆隆一片巨响包围,顿时乱石穿空、碎屑横飞,眼前尘烟顿起,混乱中已天色难辨……
我急忙抬手遮档纷飞而至的乱石碎屑,此时对于宏元二老的安危完全没了把握,只等待尘埃落定才能看个究竟。
混沌中,悬空女子的身形渐渐显露,她仍被束缚在冰柱上无法脱身,远处宏元二老的位置却依然尘屑纷飞,看不真切,只见那女子不待尘烟散尽,猛然向旁边的山崖峭壁抬手,五指隔空一抓,卡卡几声脆响,峭壁之上一块巨石竟拔壁而出,女子反手向上,巨石便腾然升起,再一摆手,巨石从高空中如陨石一般呼啸着砸向二老所在之处,这一击若中,只怕任何人都要被砸成肉泥了!
眼见巨石坠落,我急忙低头紧闭双眼不敢再看,忽而听闻一声低沉的怒吼:“炎龙现世,冥火横空!”
随即响起一声陈长的咆哮,仿佛无数野兽在同时哀嚎,我急忙抬头观望,只见尘埃中一条蜿蜒的红色巨兽腾空而起,落下的巨石一触之间便分崩离析,碎石屑带着火光如同绽放的巨大焰火四射而去,红色巨兽却不停歇,从一片流火中钻出,蜿蜒着扑向被束缚的女子,只见她面色大惊,急忙抬起双手抵御,然而红色巨兽却并未如之前的火球一样偏离,而是咆哮着直冲过去!
一阵地动山摇的轰响,滚烫的热浪迎面冲击而来,我尽力俯身抱紧玉儿躲避,整个人却连同玉儿一起被向后掀翻,蛋二和黑衣人早被气浪冲击着贴在身后的岩石上,我和玉儿则又倾轧在他们身上,所有裸露在外的肌肤近乎要被烧焦一般的刺痛,直痛的我忍不住大声喊叫起来……
待喧嚣过后,眼前已是一片狼藉,那女子连同束缚她的冰柱都早已不复存在,取而代之的,是旁边峭壁上一个硕大的深坑,星火点点,坍塌的乱石散发着炙热的气浪,压在下面的石块甚至隐隐泛着烧红的荧光哔啪作响!原本如冰雪世界的四周,此时早已被烘烤的炙热难耐,一片炼狱般的景象。
看着四周恐怖的景象,我彻底懵在那里,紧拥着玉儿呆坐半天,才想起拂去满头满脸的尘埃,再抖落身上的碎石渣,起身安置好玉儿和蛋二等人,步履蹒跚的走上前,一切似乎都结束了,可是宏元二老究竟如何却不得而知,我急忙冲到乱石堆前仔细搜寻,终于在几颗乱石后找到了早已遍体鳞伤的他们,然而一番推搡却全无反应。
几天来的折腾,我自己早已萎靡不堪,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逐一将他二人拖至玉儿等人身旁,看着他们一个个或昏厥或生死不明的全没了知觉,我孤零零的呆坐一旁左顾右盼,全然不知接下来该如何是好。
幸而没多久,宏元兴老前辈哼呀几声醒转过来,我忙上前拍抚着他的胸口,祈求他不要有事,老人家躺在那里恍惚半天,勉强的嘿嘿一笑,断断续续的问到:“解……解决了?”
我连忙点头称是。
“好……太好了,我……我说的……没错吧,坚持……要坚持,不能……不能放弃!”
“您别说了,好好休息一下,您可千万不能有事!”我几近哽咽的说。
“嘿嘿,放心,死……死不了,我这把老骨头还……还硬实着呢,死不了,死不了……”
听着他这么说,我心里多少宽慰了许多,然而心念一闪,忽然想起武浈,她还压在石碓下生死不明!
想到这儿,安顿好老前辈,转身冲到之前那片碎石堆前,一边搬挪翻动,一边不住呼喊着武浈,却没有半点回音。
就这样不知翻腾了多久,身后隐隐传来老前辈的虚弱的呼喊:“喂……年轻人,别、别费力了,歇一会儿吧”
“不!她不会死的,绝不会!”我一边搬动着碎石块,一边声泪俱下的喊:“你不是说要坚持么?不是说不能放弃么?”
“哎!”身后的老前辈长叹一声道:“我是怕你见了她惨烈的形骸,一时无法接受!”
我心头一惊,搬动石块的手随之颤抖的停了下来,然而稍作迟疑后,又继续奋力的搬起来,活要见人,死要见尸,我不能就这样将她置之不理……
怀着无比纠结的心情扒开一块块碎石,即急切又害怕,急切的想见到她,害怕的是搬开所有碎石之后,真的见到自己无法接受的一幕,搬搬抬抬中不知过了多久,却始终寻不见武浈的痕迹,我耐着煎熬拼命的推开几块略大的石块,忽然缝隙里露出一根手指,顿时眼前一亮,急切的冲上前扒开四周的碎石,露出了一整只手来——一定是武浈!急忙握住那只手大声喊起来。
只觉神情一个恍惚,还没来及挪动压在上面的碎石,甚至没来及释放内心的惊恐与悲伤,眼前的手竟突然不见了?几颗硕大的碎石忽的沉了下去!
我一愣,急忙冲上前一边努力翻动石块,一边大喊着:“武浈?武浈!”
“怎么这么久才想着来救我?”耳边响起武浈温柔的声音。
我又是一愣,这才明白刚刚握住她手的瞬间,已被她附身进来,不禁蹲在地上掩面大笑不止,转而又泣不成声……
武浈又在耳边轻声道:“我还以为将军只在乎玉儿姑娘的安危呢”
我连忙摇头:“所有人都不要有事,大家都要好好的”
“小子,你、你在那边又哭又笑的做什么呢?不会是……是受刺激过度了吧?”远处宏元兴老前辈不明就里的喘息着问到。
站起身,擦干泪水,满面笑意的走过去,站在老前辈面前做一个邀请的手势,武浈自然明白我的心意,恍惚间便从我身体中脱离出来,安然无恙的站在旁边。
老前辈脸上一惊,随即平静下来正色道:“丫头,你到底是什么人?又或者……是荒魂?”
武浈嫣然一笑道:“我也不知道自己算什么,总之一两句很难解释的清楚,反正您知道我绝不是敌人就对了”
老前辈正待要再问,一旁的宏元寿猛咳了几声,也醒转过来,我和武浈忙上前查看,宏元寿老前辈一睁开眼便如出一辙的喃喃道:“解……解决了么?”
一旁的宏元兴抬头望一眼山崖上坍塌的石坑,低头道:“解决了,都解决了,哪个荒魂扛得住哥哥您这一下”
只见宏元寿躺在地上轻轻摇头道:“老了,这把……老骨头终究是不灵了,若是往回……往回二十年,何至如此狼狈”
看着仍昏迷不醒的玉儿,还有趟在一旁生死不明的蛋二和黑衣男子,我忍不住转头问“前辈,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宏元寿此时刚刚醒来,躺在地上仍动弹不得,只宏元兴老前辈靠着岩石坐起身,四下里观望一阵,随即低头自语道:“如果这是那个荒魂的界域,现在她完蛋了,结界应该消失才对,我们怎么会还在这里?”
“这你还弄不明白?枉活一把年纪!”身后突然传来一个女人阴沉的声音,我忙转头,不觉惊出一身冷汗——那女人竟然还没死!
只见她华丽的青丝薄纱早已光鲜不再,一身褴褛的捂着一只胳膊,神情阴郁的朝我们走来,此时天色已暗,她一步一挪的逼近,乍看上去如同地狱里爬出的恶鬼一般。
我紧张的后退,脚下一软差点跌坐在地上,幸而武浈一转头附身在我体内,在她帮助下这才勉强站稳。
只见那女人越走越近,咬牙切齿道:“若不是真身被封印山中,我会让你们几个活到现在?都得死,你们都得死!”
站在她对面,我真切的感受到死亡的威胁,冰冷的杀气已透彻全身,整个身体都紧张的动弹不得。
“她……竟然还不死?”躺在地上的宏元寿挣扎着抬起头,愤恨说到。
“年轻人,别害怕”坐在一旁的宏元兴前辈颤声道:“她吃了我哥哥那一下,就算不死,也绝对受伤不浅,看她那样子已经是强弩之末,你只管放开手脚大胆和她一拼,把你会的都使出来,只怕谁输谁赢、谁生谁死还不好说呢!”
“啊?我……我?我不行啊!”眼见着她一步步逼近,我满心惊恐的说。
“什么不行!”老前辈坐在地上一把抓住我的腿喊道:“难道你就这样让我们坐以待毙?你看看这里的每个人,你是我们最后的希望了,想想你先前跟我说过的话,想想你的心上人!”
我转头看一眼如熟睡中的玉儿,从她出现以来,我这个大男人就一直是她保护的对象,一直依赖着她给自己找回“面子”,如今大家生死攸关,我的确不能再退缩了,是时候也挺身而出一次,生也好,死也罢,如果这是唯一的选择,又有什么好害怕的?
“将军,上吧!”武浈的声音也在耳边响起。
我将心一横,盯着那女子咬牙道:“如果将死,我们便无所畏惧,对么!如果我输了,害大家送命,不要怨我”
“哈哈对了,这就对了!”宏元兴前辈瘫坐在一旁凄苦的笑道:“如果将死,无所畏惧!嘿嘿,小伙子,上吧,不论输赢,我们都认了,绝不怪你”
看着眼前身形颤颤巍巍的女子,提气摆胯,转腰发力,在武浈的帮助下,强逼一股劲气,双脚猛然蹬离地面直扑上前,期望着一鼓作气将对手拿下!
未及对方身前,女子突然伸出两指轻挑,地上猛地翘起一块碎石翻转着朝我砸来,说时迟,那时快,眼前一阵流光,自己已窜至她身旁!
“镜跃?”女子惊奇一声,我摆臂就是一拳,直逼她面门,心中一喜——得手!。
忽然嘭一声闷响,只觉眼前一道青光闪过,自己整个身体横飞出去,重重的撞在身后的石壁上,随即又跌落地上,幸而蛋二在身下“垫背”,却也痛得我几乎喘不上气来,懵头懵脑挣扎半天才坐起身,歉意的看一眼蛋二,他却仍是不醒,毫无反应。
“小子!你怎么样?”宏元兴前辈颤声喊道。
我捂着胸口连连摆手示意无碍,可是自己在剧痛中却站也站不起来。
“乳臭未干的毛头小子,凭这点三脚猫的本事,也敢和我动手?”只见那女子周身舞动着几条残破的薄纱,继而恶狠狠道:“我就先杀了你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混蛋!”
只见她有些吃力的再摆手,隔空从地上又拔起一块一人多高的巨石,我心中焦急,身体却难以动弹,几日来早就体力透支,刚刚一下已是武浈帮忙强崔为之,此时遭受重击,坐在地上捂着胸口再难起身。
眼见巨石将要袭来,自己内心焦急却毫无办法,忽然,身前地面两声细碎的响动,几块小石头接连撬动而起,我正以为是那女子的伎俩,忙强撑着向后挪动,然而那女子两眼紧盯着我身前不断撬起崩飞的小石头,隔空举着巨石却也不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