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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看不见的手

这一个月左右,凯尔萨斯和费蕾娜已经彻底混熟了。现在不仅仅是把称谓去掉了,连您都变成了你,去找对方的时候也不再叫侍从传信了。啤酒花日的早上,凯尔萨斯很平常的推开费蕾娜的房门,看费蕾娜还没有起床的意思,他隔着帘子跟她打招呼。

凯尔萨斯说道:“早上好啊,费蕾娜。”

床里传出来伸懒腰的拉长音的哼唧声,费蕾娜拉开帘子,揉揉眼睛说:“你为什么要起来的这么早?你早起就早起吧,为什么还来把我搅我的好梦?你要是再晚来一个小时,我就能在梦里,趁你钓鱼的时候把你推到湖里去了。”

凯尔萨斯哭笑不得的说:“我到底跟你有什么深仇大恨,你要趁我钓鱼的时候把我推下去?”

费蕾娜打个哈欠说道:“这两天,你大清早就来给我弄醒。光这一条就已经罪无可赦了。”

凯尔萨斯无奈的耸耸肩说:“算了,我也不想跟你计较这点事。能梦到我还是好的。”

费蕾娜半睁着眼睛问道:“今天你来又是什么事?”

凯尔萨斯笑着说:“本来我今天编不出什么理由再早上过来找你了,不过我还剩一个理由。今天夏尔要回来,我们要去港口迎接他吗?”

费蕾娜摇摇头说:“你能不能找个有点水准的借口?”费蕾娜把枕头拉起来,靠在背后,她接着说:“再怎么说,你也是王子,迎接他应该是我去。”费蕾娜眼睛转了半圈摇摇头说:“不对,我也不应该去。最多只能让温斯顿先生去。或者让维克托先去也可以。”

凯尔萨斯点点头说:“你说的也有道理,可我现在,实在是……”

费蕾娜抢过话说道:“缺乏耐心了吧。”

凯尔萨斯点点头。

费蕾娜说道:“我知道,你担忧萨瓦里将军回来跟你汇报的虚空风暴问题。表面上看起来,你觉得那没什么大不了,可实质上,那个问题应该很严重。”

凯尔萨斯噘着嘴,点点头说:“是啊,他们从来都没组织过什么像样的进攻。这次居然会占据要塞防守了,这倒很像人类的战斗风格了。”

费蕾娜歪着头问道:“你怀疑有人类在协助他们?”

凯尔萨斯点点头说:“外域当然有人类,曾经洛丹伦的远征军。”凯尔萨斯挠开后颈上的缠在一起的头发,说道:“如果真是洛丹伦远征军协助他们的话,我还真得赶快回去。”

费蕾娜不解的问道:“你不是下令把桥都炸了吗?就算有人类帮他们,能做的现在也很有限吧?”

凯尔萨斯点点头说:“还是要小心一点好。”

费蕾娜点点头,表示认同。她接着问道:“那你打算什么时候回去?”

凯尔萨斯看着她说:“至少要参加过你的生日宴会之后才能回去。”

费蕾娜挑了一下眉毛问道:“你就不怕日怒军团被消灭了?”

凯尔萨斯摇摇头,笑着说:“别看萨瓦里那一付呆头呆脑,又死板的样子,打起仗来还是很灵动的。”

费蕾娜点点头,把被子扔到一边,坐在床边说:“先不说这个了,我去叫温斯顿先生去港口迎接夏尔阁下吧。”

说完,费蕾娜从床上下来,走到北边的墙前,拉了一下摇铃。不一会,温斯顿推门进来,他先向凯尔萨斯和费蕾娜问好。接着他问道:“小姐,请问您有什么吩咐?”

费蕾娜问道:“温斯顿先生,雷阿尔先生告诉您夏尔阁下何时会回来吗?”

温斯顿回答道:“雷阿尔先生只是说今天夏尔阁下会回来,并没有准确的时间。”

温斯顿接着说道:“小姐,我这就派侍从去港口等着他。我昨天就已经安排两名侍从在灯塔上的观察室里一直看着状况呢。”

凯尔萨斯点点头说:“早就听说温斯顿先生做事从来都非常缜密,这段时间,我仅仅是领教了您规划时间的本领,今天让我彻底佩服了。”

温斯顿弯下腰,说道:“谢谢您的夸奖,王子殿下。”他直起身,问道:“王子殿下、小姐,请问您二位早餐要在哪里吃?”

凯尔萨斯和费蕾娜对视一下,凯尔萨斯说:“去湖边野餐怎么样?”

费蕾娜点点头表示同意。她看看时钟,差不多已经9点了,她接着说道:“早餐和午餐差不了多久了嘛,都在湖边吃好了。”凯尔萨斯点点头,表示同意。温斯顿应了一声,退出去安排这些事情。

中午12点30分左右,凯尔萨斯和费蕾娜都趴在野餐布上,他俩在抢最后一只桃子的时候,夏尔带着“商队”出现在这里。

夏尔看到这幅景象,清清嗓子。凯尔萨斯坐直身体,费蕾娜则站了起来。之后,他们才开始互相行礼,打招呼。

一切礼貌性的行为过后,凯尔萨斯问道:“夏尔阁下,这趟旅程愉快吗?”

夏尔笑着,指了指玛尼欧说:“比跟玛尼欧小姐赌钱轻松一些。”

凯尔萨斯笑笑,他问道:“你们这次成果倒是蛮不错的。今后会有更多这种事等着您来做。”

夏尔弯下腰说:“谢谢您,王子殿下。”他指着后边那一队骡马队,说道:“王子殿下,这次您低估了您给我的那一批宝石的价值。”

凯尔萨斯发出一声带有一丝喜悦的笑声说:“是啊,就跟我低估了您一样。”

夏尔接着说:“王子殿下,这批宝石除去我作为礼物赠送给格雷迈恩国王和希尔瓦娜斯女王的礼物以外,除去我们这一趟旅程的花销,总共还有剩余32。2吨黄金。折合成奎尔萨拉斯金币大约4543100枚。”

凯尔萨斯点点头说:“非常好,夏尔阁下。您不仅有做外交官的潜质,更是个诚实且精明的商人。”凯尔萨斯站起身说:“我说过,我只拿走日怒军团的军费,160万金币,其余的都归您。”

夏尔摇摇头说:“王子殿下,您不应该这么做。我接下这单生意的时候,是按照300万金币的总量来考虑的。我应该拿走140万金币,剩余的都归您。”

凯尔萨斯刚要拒绝,夏尔就先挥手示意他不要拒绝。夏尔说道:“王子殿下,部落大使来之前,我还有些事必须要做。请您准许我现在离开。”

凯尔萨斯点点头,他对费蕾娜问道:“这批黄金拉到花园街市银行吧。费蕾娜,我在那里没有账户,你应该有吧。”

费蕾娜点点头说:“当然有,我每年都有存一些钱。”

凯尔萨斯点点头说:“恩,那就请先存到您的账户里吧。”他抬头看着夏尔说:“只有皇家银行和花园街市银行有铸币场,对吗?”

夏尔回答道:“达瑟维镇和特维尔镇也有铸币厂,但是手续费要高一些。”凯尔萨斯点点头。

他对费蕾娜说:“可以吗?费蕾娜小姐,我的这些钱先存在您的账户里?”

费蕾娜点点头说:“当然可以,晚上我会给您写一个暂时保管的单据。”

凯尔萨斯摇摇头说:“没有这个必要,我信任您。”

夏尔向凯尔萨斯行个礼说:“那我就不打扰二位了,我先回银月城了。”

凯尔萨斯点点头,示意他可以离开。夏尔叫玛尼欧去处理这些黄金。一名法师打开一个通往银月城的传送门,夏尔马上就钻了进去。他一分一秒也没有停歇,直接去了桑古纳尔城堡,要求会见德·沙兰蒂斯公爵。

夏尔在大会客厅站着等德·沙兰蒂斯公爵。过了半个小时,德·沙兰蒂斯公爵出现在他面前。他跟德·沙兰蒂斯公爵互相行礼打招呼之后,德·沙兰蒂斯公爵开口问道:“最近你跟消失了一样,能告诉我你在做什么吗?”

夏尔摇摇头说:“抱歉,公爵,我不能。凯尔萨斯王子殿下要我帮他处理一些私人的问题。”

德·沙兰蒂斯公爵点点头说:“那么,你能告诉我你来做什么吗?”

夏尔回答道:“当然来劝您对阳帆港的失心者进攻。”

德·沙兰蒂斯公爵摇摇头,笑着说:“你爸爸可是给我妻子的要求严词拒绝了。我虽然答应他帮他收复那里,但我不能再白白浪费我的骑士了。”

夏尔皱着眉说:“据我所知,上次进攻西城的中心谷地。您别说损失骑士了,好像一个受重伤的骑士都没有。”

德·沙兰蒂斯公爵笑着说:“那我们就应该被随便使唤。是吗?”

夏尔摇摇头,回答道:“当然不会,我爸爸不同意的事情,我会同意。”

德·沙兰蒂斯公爵皱着眉说:“你能做得了主吗?”

夏尔回答道:“当然能。我保证,阳帆港收复以后,还是我打理那里。所以,您有要求应该向我提才对。”

德·沙兰蒂斯公爵点点头说:“好吧,我可以答应你。明天我就去消灭那里的失心者,但是今天晚上你要给我确切的答复,究竟那里是否还是你在打理。”

夏尔摇摇头说:“不,请您在大栗子日去进攻那里。”

德·沙兰蒂斯公爵挑起眉毛,表示不理解。

夏尔接着说道:“玉米日,部落的大使将会来到这里。这一天,外交部会先安排好他的一切事宜,等第二天,我会让外交部带着联盟和部落的大使一同前往,去观看您收复那里的战斗。我们得给联盟和部落一个下马威。”

德·沙兰蒂斯公爵点点头说:“行啊,没问题。你还有什么事吗?”

夏尔摇摇头,德·沙兰蒂斯公爵示意他可以离开了。他行个礼之后,马上离开了城堡。他并没有休息,而是叫了一辆奴隶车去夜击城堡找他爸爸。

夏尔推门进去,德·阳帆公爵看到他,表情显得很意外。他说道:“真难得,你会回家。”

夏尔摇摇头说:“爸爸,我是来跟您谈一些事情的。”

德·阳帆公爵示意他可以坐下说。夏尔坐到他对面,把拐杖扔到一边说:“爸爸,阳帆港以后还是我打理吗?”

德·阳帆公爵回答道:“如果你能赶走失心者的话,没问题。”德·阳帆公爵突然反应过来,他问道:“怎么?你说服了德·沙兰蒂斯公爵进攻那里了,对吗?”

夏尔点点头说:“当然,毕竟那是我们家的领地。”

德·阳帆公爵冷笑一声说:“你答应了德·沙兰蒂斯公爵的要求,对吗?”

夏尔摇摇头说:“暂时还没有。如果德·沙兰蒂斯公爵会给我增加一份收入的话,我不会介意。这样您就可以摆脱了,德·达瑟维公爵会恨我。您只要表现出很讨厌我的样子,估计德·达瑟维公爵不会拿您怎样。至于卡嘉尼嘛,有您罩着他,也不会被怎样。”一名侍从给他和德·阳帆公爵各上了一杯红茶,夏尔喝了一口说:“怎么样,爸爸。这也算我帮您说服了德·沙兰蒂斯公爵了吧。您还有什么要交代的吗?”

德·阳帆公爵说:“夏尔,我真心不希望你卷进这场政治斗争。我跟德·特维尔公爵早就商量过,我们要等德·达瑟维公爵和德·沙兰蒂斯公爵斗争差不多之后再出手。”

夏尔摇摇头说:“爸爸,德·达瑟维公爵不会给您这个机会的。两位王子也不会给您这个机会。您想多了。我们早晚都要搅进这场政治斗争里,不如在我们还控制得了局面的时候,出手抓住更大的优势。”

德·阳帆公爵点点头说:“孩子,自从你走后,我想了很久。你实在是……”德·阳帆公爵低头,无奈又欣慰的笑笑,接着说:“你实在是很有参与政治斗争的天赋。说真的,你能看到的政治前景甚至比我还远。也许你真的可以成为一只看不见的手,左右奎尔萨拉斯的未来。也许你会是弗里恩时代、或者凯尔萨斯时代、或者者摄政议会时代,最叱咤风云的政治家。所以爸爸决定不再阻拦你做任何事了。你说的对,你是自由的,而且你也已经成年了,我不应该再束缚你了。”德·阳帆公爵站起来,按着他的肩膀说:“放手去做吧,爸爸永远在后边支持你。但是,前往别忘记我们家的家训。”

夏尔面无表情的回答道:“放心吧,爸爸。我会把一切都做好的。”

伊芙从门后走出来,笑着说道:“怎么?你们父子两个和解了,对吗?”她看着夏尔说:“孩子,那从今天开始你会留下来,住在这里吗?”

夏尔抬起头,看到她,站了起来跟她拥抱了一下说:“不,妈妈。我不会留下来。现在任何一个不寻常的举动都会触动所有势力的神经。我们要保持平常的状态,等所有的问题都稳定下来之后,我们再根据情况做出改变吧。”

说完,他告别了德·阳帆公爵夫妇。走出去,叫了一辆奴隶车回到乔维亚的旅店。他刚走进去,乔维亚就不怀好意的看着他说:“玛尼欧小姐可在等您呢。今晚,您的晚餐的海鲜要吃生蚝,而且还要很多,对吗?”夏尔干笑了几声,乔维亚叫了一名女仆带着夏尔去后院里玛尼欧租下的隐蔽的独楼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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