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好。”听了乌维卢的话后,军臣放心的道。
夜间的狂风肆虐的吹着,卷起阵阵沙尘,本就朦胧的夜色被沙尘笼罩后,显得更加的模糊起来,一切都显得有些不太真实。静谧的夜里,不安的因子却在跳跃着。
黑暗中,如刀削般完美的轮廓上,阴霾的眸瞳在闪耀着,眸上那双似剑的浓眉让男子显得更加有魄力,饱满的鼻翼让棱角分明的脸稍稍的柔和一些,但是削薄匀称的唇却又让男子多出了一分犀利感。只是,现在嘴角旁的玩味,又让男子多了些邪佞。披散的发,如墨羽般黑润,在月光的照射下,泛出淡淡的银光。
看着如此出色的军臣,乌维卢有一瞬的失神。都说王子是西戎最俊美的人,他虽然以前就知道,但是王子今晚的美,真的把他震撼了。好不容易,乌维卢才稳定好自己的情绪,只闻黑暗中的动静越来越大。
“王子,来了!”在确定敌人的行踪后,乌维卢正色道。
军臣微微一笑,很是耀人,“好,大家准备好!”
“是!”下属们异口同声的道。
屋外越来越吵,婧陶却好似什么都没听见似的。微微打了个哈欠后,随手又翻了一页书。
“主子,现在我们怎么办?”紫惜再也安定不下来了,焦急的问着。
“不怎么办,就在房里呆着。”婧陶慵懒的道。
紫惜见婧陶这么满不在乎的样子后,终于发现自己的主子有些不对劲了。今晚的婧陶好像太安逸,太堕落了些。以前如果婧陶碰到类似情况的时候,是不会这么坐视不理的。
“难道,主子对那个王爷就如此的放心吗?”紫惜不禁自问道。
又过须臾,打斗的声音已经在院内响起了,可是婧陶还是纹丝不动的看着书,这下紫惜真的慌了,可是又不敢说什么,只是在房里不停的打转。
而此时的婧陶虽然在不停的翻书,可是她一个字都没看进去,似乎是悄悄做了某个决定,现在的婧陶满腹心事。
突然一个黑色身影窜到房中,直逼婧陶而来,眼看着就要伤到婧陶了。紫惜见状连忙要上来救婧陶,可在行动之时,她却被婧陶冰冷的眼神给吓住了。然而危机关头根本没时间等人,就在紫惜停顿的那一下,婧陶已有性命之危。
可是婧陶并没有表现出一丝一毫的恐惧,反而有些欣然。她凝望着朝自己越来越近的剑,嘴边却泛出丝丝笑意。
“主子!”紫惜害怕的失口尖叫起来,莫名的恐惧传遍了她的全身,她好像有些知道自己的主子要干什么了!
就在剑抵住婧陶的一瞬间,一只强有力的手及时的抓住了剑身,只见红色的血液顺着剑滴到了婧陶的眉间。
婧陶呆呆的看着火红色的血,抬眼看到异常愤怒的脸,那是张既熟悉又陌生的脸。俊美的脸因为愤怒显得有些吓人,但是不知为何婧陶的心里却有了一丝难掩的悸动。
军臣扫了眼婧陶后,便一手拿着剑身,另一手用自己手上的剑结束了对方的生命。随着对方的倒下,今晚一切都结束了!
忍着疼痛,军臣放下那只被利剑割伤的手,毫不在意那只手上流出来的血越来越多。抽出杀死对手的剑后,他冷笑着回身看着婧陶。
“你就那么想死吗?”军臣很是气愤的道,刚刚他很清楚的看到婧陶眼中安然的神色。
被说中心事,婧陶噎了一下,呼吸有些紊乱的开口道:“没有啊!”
“有没有你自己心里最清楚!”军臣说完后,狠狠的瞪了婧陶一眼,愤怒的离开了。看着军臣的离开,婧陶身子却泄了气般的软了下来。
刚刚,她真的有想死的打算。她在赌,赌自己的命!如果老天可怜她,不忍让她去嫁给一个耄耋老人的话,就让那些杀手结束自己;如果自己毫发无伤的话,那么她就要开始振作起来,好好的为志儿打下一片江山,哪怕是利用自己的身体也在所不惜!
眼泪在眼眶中打转,可是婧陶却从未像此时如此的镇定过!
“主子,你为何,为何要这样!”紫惜哭泣着看着婧陶,她不相信一向坚强的婧陶,刚刚居然有寻死的打算。
军臣心神不定的回去处理剩下的事宜,可是那张如寒冰的脸却让人不敢靠近。所有人都小心翼翼的做着自己的事,没人敢去招惹军臣。
乌维卢看着愤怒无比的军臣以及他那只受伤的手,直觉到军臣的愤怒应该与婧陶有关,可是他又不敢明问,于是聪明的非礼勿言起来。
“该死的!该死的!”军臣紧握着那只受伤的手,嘴里不断漫骂着!只是不知道他是在骂婧陶,还是在骂他自己!
所有人都不知道,为何在那场夜袭风波后,军臣一下突然不理睬起婧陶来,只有紫惜和乌维卢有些怀疑,可是也不是很敢肯定。而婧陶像是无魂了般,浑浑噩噩的过着。
在这种怪异的氛围之下,婧陶终于安全无恙的被送到了西戎的国都荣城。相较于一路上的荒芜,荣城可谓是西戎最繁华的都市了,在经济和繁荣度上,也只比天朝都城盛都差那么一点点。
马车穿过繁华的街道,缓缓的朝着王宫驶去,一路上不停的有人在为他们开路,走的也颇为顺利。忽的,马车停了下来,只听军臣用冷淡又陌生的声音道:“南宫公主,西戎王宫已到,请下马车。”
听到好几天都没有听到的声音,婧陶微微的笑了下。紫惜帮婧陶打起车帘,让婧陶先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