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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偷粮(2)

我们三个可能是因为起得太早,在等待的时候困意上来了,我们靠在第三层的坑壁上睡着了。

当我醒过来的时候已快到晌午了。我站起来看了看水面,就看见水面上漂浮着一层鱼,光是大鱼就足足有四五十条。我实在是没有想到会这么多。我用脚踢了一下栓子又叫醒二牛,可栓子翻了个身又继续睡了过去。二牛被我叫醒揉了揉朦胧的眼睛,看向水面后他张着嘴惊呆了。我又狠狠的踹了栓子一脚,这下可把他给踹疼了,翻身就窜了起来,张嘴就骂:“他ma的,谁踹了老。”话还没说完,他就看见水面上漂浮的鱼就改口道:“我CAO这么多鱼,哈哈,华子咱们还偷什么粮食,就这够咱们吃一个月的。”

我和二牛听了他说的话,狠狠的瞪着他二话不说我俩上前一人踹了他一脚后,二牛快速的爬上了窑坑,看看有没有人听到。我站在原地骂道:“栓子,你他ma的疯了,这么大声的喊要是让人听见,你知道后果。”栓子本来是想急眼的,可站起来听了我的话后也知道自己有些过了,冲着我们咳咳了两声笑着打岔道:“咳咳,哈哈,都是我的错,我没注意,我下次一定改,华子咱们快捞鱼吧!”

我没理栓子抬头看向二牛,二牛没说话冲我摇摇头,我点了点头示意二牛下来。等二牛下来了我又瞪了一眼栓子道:“好了,咱们赶快捞鱼吧!”

在当时那个年代偷东西是最可耻的,要是被抓住了有可能会被打死。恰恰又是饥荒年人人都吃不饱,为了一口吃的恨不能把对方杀了的心都有。而我们恰恰又是要偷粮食,那罪名就更大了。我们毕竟是孩子,就算被抓住了也不会被打死,但会牵连到家里,牵连到自己的父母,一辈子背上污点。

曾经有人问我说:“当时全国闹饥荒,饿死多少人啊!而且有的地方有人吃人的事了,你们几个孩子怎么每天都能弄到吃的,你在吹牛吧!”我不否认他说的都是事实,确实有人吃人的事发生,但那是在外省市,我们是在北京。外省市闹饥荒是天灾,是老天的在捣乱,比如洪水、干旱、蝗虫等等天灾。可当时的北京其实并没有受天灾多大影响,而是受到错误的路线影响。比如当时种地的口号是:“人有多大胆,地有多大产”“亩产千斤”“亩产两千斤”等,当时还制定了一个宏伟的目标就是:“亩产过万”可当时一亩地赶上年景好的时候最多产五六百斤的粮食,所以个个生产队为了追寻这个目标,在播种时中的都特别密集,导致粮食颗粒无收。

而当时大家也正在搞******抓生产、抓这个、抓那个,没人去到河里抓鱼,他们认为这是“不顾正业”没为社会主义做贡献是可耻的。所以除了我们这帮孩子去干这事以外,大人是不会干的,要干那也是为社会主义、为人民、为队里、为集体而干,而且当时还树立了很多的典型人物,宣传他们的事迹让大家学习。所以当队里有什么活要干的时候,大家没有一个人往后退的,大家都争着往前冲,要是自己没被选上还不高兴呢!有的还偷偷的干,干完了还不留名呢!。

举个例子比如:生产队明天要在地里施肥,需要几个壮劳力去把肥料运到田地的个个角落。这时没有被选上的人,有的晚上不睡觉拿上工具跑到田里,偷偷的把肥料运到,等到第二天大家看见运肥料的活都干完了,大家都互相猜测、互相询问这活是谁偷着干的,这人的觉悟真高,大家都要向他学习。偷着把活干了的人是不会承认的。这就是当时那个年代人们的思想。

我们开始忙着捞鱼。栓子拿着叉子把漂浮比较近的鱼挑了上来。我拿出十字钩,把离我们比较远而栓子又抅不到的鱼给钩了过来。二牛把我们捞上的鱼快速的切去鱼头,放到一边等待一起收拾内脏。

拴子把坑面上最后一条漂浮的鱼挑了上来后我抬头看了看天,日头快到正中了,我和栓子没有停歇,赶快帮二牛收拾捞上来的鱼。

二牛把切去头的鱼在肚子上划一刀放在一边,我和栓子拿起破好肚的鱼直接在坑里清洗,并把内脏一点不留的清理掉,因为鱼的内脏也有可能会残留下核桃皮的毒汁。在清理到一半时,我让栓子回家拿个筐来,栓子答应一声就跑回了家。

我们清理好了所有的鱼,放在一边等着栓子。工夫不大栓子拿着筐来了。我没让他下来,让他直接把筐从上面丢下来,二牛又给他丢了一把刀子上去后我对他道:“你去割点草回来,一会好用快点啊!”栓子没问为什么就去割草了。我捡起筐把没用上的渔网和一些工具全都垫在了筐底,然后我和二牛把鱼往筐里面捡。

我们这次可真的没少捞啊!光是大鱼我们的筐都没有装下。我看了一下还剩下十几条大鱼,就拿出我的十字钩,用十字钩的线绳一条鱼一条鱼的拴起来,连成了一串,然后我又把小鱼捡到了一张网里。拿手拎了拎,虽然有点重但感觉自己还是没有问题的。

我拎着鱼爬上了窑坑,把鱼放在坑边后,栓子也割草回来了,我俩一起下来和二牛把鱼弄上来。一筐鱼少说也有五六十斤,我们三个费了九牛二虎的力气,才把一筐鱼从坑底一层一层的弄上来,到了上面我们都躺在坑边,上气不接下气的喘着,但我们心里很高兴,因为今天的收货太大了。

我躺在那喘着气道:“怎么样,一会你们抬筐,我拿着剩下的鱼。”二牛喘着气没说话,栓子也喘着气笑着接话道:“行没问题,见到这么多的鱼,就是让我一个人抬回去也没问题。”

“哈哈哈,栓子哥,你就吹吧!虽然你是我们三个里力气最大的,可让你一个人抬回去的话,我估计鱼都臭了。”我调侃道。

“让你一个人吃还差不都,还一个人抬回去,做梦吧!”二牛也笑着说。

我们把气平复了一下,把栓子割来的草盖在筐上,就抬着鱼往家走。在途中我们歇了不知多少次,最后还是顺利的把鱼抬到了我家,在路上没有碰到人,可能这个时候大家都去食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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