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载自豪地笑道:“前些日子馆青楼新进了一批关外女子,这个游戏是她们教我的。待会叫人放出兽笼里的狼,那些畜生已经被饿了两天。等会我们可以射畜生,也可以射笼子里的奴隶,一炷香之后,谁射的奴隶最多,就算谁赢。”
慕容浩哈哈一笑,“果然有点意思。”
镇国公世子说道:“那等会开始了,每人多少支箭。”
话罢,就听到台上的武将大声说道,“大家也看到了,今年猎赛的热场方式不同往年,规则如下”,说完停下扫视了一下此刻安静下来的人群,才再次缓缓开口道,“等会会向五个笼子放一些畜生,每次三十支箭,一炷香****笼内奴隶人数最多者就算获胜。”
说罢,转身毕恭毕敬地跪下,“皇上,五个少年是按往年来选还是?”
皇上微微沉思,看着慕容景所在的位置说道:“景弟你来第一个。”
慕容景微微颔首,笑道,“臣弟遵命。”说罢,转过头去对着一名下属说道:“去命令开笼。”
侍卫们得到命令,将笼子撤去,孩子们瑟瑟发抖的站在原地,好似仍旧有笼子将她们困住一样,动都不敢动一下。
等他们刚刚退出围场,突然就听到多声此起彼伏的“嗷”叫声,只见放置远处同样被黑布遮住的兽笼被打开,十多头凶猛的恶狼冲进围场,已经饿的发红的眼睛,咆哮着就向孩子们冲去!
巨大的惊呼声登时响起,坐着的达官贵人大多数都站了起来,这一幕无疑比往年更为惊险,带来绝对视觉上的刺激。
有不少锦衣少年犹如场中眼睛发红的饿狼,挥着双手高声大喊,“咬死她们,冲啊。”
林亦知看着眼前的场景,内心翻起了滔天巨浪,不怕的是丑恶场景的出现,可怕的是统治者的认同,大部分人的以此为乐,习以为常。更有一群未来走上这个朝代统治阶层的少年,心底深处闪烁着兴奋,这就是这个帝国统治下的面目。
这一刻,她第一次不想这样的制度继续下去。
七八岁的孩童们面对冲过来的饿狼齐齐尖叫,不自觉地聚拢在一起,向有人站立的方向奔跑而去。她们目光中流露着乞求、惊慌、恐惧……就这样向围栏外的人看着,奔跑着。
与此同时,围栏外的人们投去的是兴致勃勃的眼神和随之而来利箭,箭头猛烈地向着围栏里冲击而去。只是,去向不是那些凶猛的恶狼,而是那些奔向自己的孩子。
凄厉的惨叫声和哀嚎声抨击天宇,利箭射穿了孩子们单薄的肩胛骨和胸腹,鲜血潺潺而出,浓烈的血腥气冲天而起。狼群被血腥味刺激,更加凶猛彪悍,一只目露狠光的野狼迅速跳起,一口咬断了一个孩子的脖子,那孩子连一声惨叫都没来得及发出,就被另一只恶狼撕去了一条大腿,另一饿狼也加入分食行列,一口就咬掉了脑袋一半,白花花的脑浆和鲜血混合在一处,洒在洁白的雪地上,刺目鲜艳。
天地间一片剧烈的惨叫,慕容景站在围栏外,面不改色,手中的利箭毫不手软,一支支向笼中飞去,每一次都会射中一名女童,如果走近观察就会发现,每次都是正中心脏,一箭毙命。
“好“,一名身穿藏蓝色锦衣的少年站在后方忍不住拍手叫好,“不亏是景世子,景世无双。”
其他或大或小的少年亦是双眼灼灼地看着慕容景,眼里皆是钦佩,少年扬名,四处游学,文韬武略无所不通的景世子之名七国都赫赫有名。
场内不少武将也满含欣慰自豪,若说慕雪国之前有林家军威震七国,那么以后慕容景更会有过之而无不及。
皇上坐在上位眼底也流露出满意之色,这么多年,慕雪国无人能比林家将,兵权一直是噎在自己心中的一根刺,可慕容景的出现扭转了这个局面,要不了几年,一定能收回兵权。越想皇上越是心情舒畅,就连脸上的威严都淡了几分,多了几分温和。
慕容景三十支箭射完时,也不过是几分钟的事情,场内还能站着的女童根本没有一个,他缓步走到台上,拱手而立,“臣弟幸不辱命。”
“好”,皇上忍不住面露自豪,“你给猎赛射了一个好开端。”话罢转身对身边的陈公公说道,“去命人把朕那把先帝赐的玄月弓拿来。”
“喳。”
玄月弓被拿上来的时候,众人的眼睛就移不开了,这就是传说中的百米外犹如十步开外杀人如杀狗的三大弓之一,银色弓身朴实无华,上面没有任何装饰,只刻有三个字“玄月弓”。
“慕容景接旨”,皇上突然出声。
慕容景从容地撩起外袍,跪下接旨。
“慕容景年少有为,为我国之栋梁,特赐玄月弓,接任皇城禁卫军统领一职”,皇上缓缓开口说道。
“臣,遵旨。”慕容景好像早就知道一般,平淡如常。
场内很多人心思都转了起来,看来皇上这是给慕容景入朝开始铺路,禁卫军一职,可是负责着皇城安全,在城内手握两万兵马,不仅等于掌握了皇城的安危,还相当于掌握了皇城命脉,说远一点,雪帝身体本就不好,未来更朝换代,谁拉拢了慕容景就等于有了三分之一的胜算。
慕容浩更是暗自窃喜,一直以来,自己就知道这个小叔不能小瞧,虽然自己贵为太子,可母后已逝,外家势力也比较薄弱。在和慕容景交往中,都是曲于下位,从不敢反驳小叔,现在看来自己做了明智之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