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已经不知道到底是第几日了,华笙照例将做好的饭菜放在桌子上,到了今天,煌已经不再拿着饭菜呆在一处独自吃了。每一座宫殿之间都有着不近的距离,这里也不是像皇宫里一样有成群的宫人,华笙担心饭菜拿到用饭的膳厅里会冷掉,索性就将饭菜摆在了小楼外的那张石桌上。
偶尔也能享受一番”青菜萝卜糙米饭,瓦壶天酒菊花茶。”的乐趣。
一日傍晚,华笙躺在床上不能入眠,便披上衣服踏到殿外。这座深林中的瑰丽宫殿,在这浓密的森林之中只带着深深的黑寂,每一个宫殿之中都燃着长明灯,每一盏长明灯都那么不分昼夜的长久的燃着。华笙看着那些远远的层层亭台楼阁,每一处长燃着的灯,都与这深黑如浓墨一般的夜鲜明的对立着。
每一天的夜晚的这个时候,她都会听见煌吹奏的箫声,但是今天的晚上,华笙却没有听见,竟然像是上了瘾一般,没有听见那箫声而不能入眠。
华笙知道煌的寝殿在哪个位置,脚步一点点的向那个位置靠近,那个比她所住的宫殿还要大出许多倍的宫殿,就是当她醒来的时候第一次看到的满殿纯白的宫殿,虽然自那次之后她就住到了别的殿里,但是华笙知道,那就是煌住的地方,因为华笙看过的那么多的宫殿里,华笙只觉得那一座才是最能配得上煌的,同煌一样的冷清孤寂。
华笙对着殿门轻声喊着煌的名字,却没有人回答,华笙推开殿门走进去,殿里一样燃着长明灯,整个大殿如在白日里一样的明亮,华笙没有看见人,她走进一边的书房,第一次见过之后的印象深刻让她一眼便看见了第一次时没有看到的那副挂在一面书架上的画卷。
华笙出于好奇,走上前去细细地看了那幅画,画中是一个女子,更准确的说是一个女孩儿,只有五六岁的样子,梳着双丫髻,发髻上插着一支花簪,正是华笙在那间无名殿里见过的叫不出名字的翠色玉簪。
那画中额女孩子正在扑着一簇花丛中的一只花蝴蝶,旁边是一片竹林,透过竹林隐隐约约见到层叠的峰峦,白色的厌恶缭绕其间,有如仙境。那小小的女孩子,长着一张清亮可人的脸,一双杏仁眼中透着满满的欢快和满足。
华笙看过画,没有找到自己要找的人,便出了殿。华笙漫无目的地走着,又一次经过那间无名的大殿,华笙看着灯火通明的大殿,不知是出于一种什么样的心情,又一次推开殿门走了进去,又一次走到那间寝居里,她伸手掀开纱幔,又看到那张朴素的梳妆台,华笙忍不住走上前去伸手摸在上面,那种光滑无比的触感让华笙感觉到打造这张梳妆台的人是该多么的用心和在意。
华笙坐在梳妆台前,摸着整个台面,铺在台面上的那条珍贵异常的龙绡纱触在手掌间的感觉是那么的让人迷恋。华笙摸着那张用整块的天然琉璃石,钳住镜面的紫檀香木上的花纹是华笙从未见过的。
华笙摸着那些雕刻得凹凸有致的图纹,忽然之间摸到一个小小的松动的地方,华笙好奇的靠近去看,却并没有就看出任何的异样,每一处的雕刻都是那样的完美,手指间触到的松动感也像是一场本不存在幻觉异样,华笙又将手指摸上那块怪异的地方,明明摸得到松动的感觉,用眼睛的看的时候,却只看得见那雕刻得严丝合缝的图纹。
华笙忍不住按住那块松动的地方,那小小的一块木头凹陷下去,华笙听见耳边响起一阵令人牙酸的铁轮的轮齿之间相互摩擦发出的“吱呀”声。
华笙往声源处走去,那张华丽无比的卧床后面的换衣间里,原本放着高高的衣柜的地方,从中间裂开一个洞口,里是一条长长的看不见头的向下延伸的台阶,台阶两边的墙壁上镶着发着惨白色光芒的珠子。
华笙的心里好奇极了,忍不住想要知道这条长长的台阶的尽头到底藏着什么东西。华笙抬脚走进洞里,洞口瞬间在她的身后合拢,这让华笙瞬间产生了一丝丝的后悔的想法,但是已经合拢的洞口却让她只能前行。
这应该是一个密室的通道,并没有华笙想象中那样的四通八达、曲曲折折,从头到尾都只有一条路,路两边的石壁上每隔一段距离就是两盏长明灯,将整个地道照得有如白昼。
华笙沿着这唯一的一条路不停地往前走,也不知道是走了多久,华笙只感觉到越走越往下,越走温度越高。
这该不会是通到地心的路吧!想到这里,华笙不禁一阵胆寒,但是现在回去也已经出不去了,洞口已经关闭,她也不知道机关在什么地方,回去只有被困死在里面,如果往前走的话,说不定能找到一些有趣的东西,就算是被困死在里面也能知足了。
但是华笙却没有想到,自己走到尽头的时候却没有丝毫的惊喜之感。
她已经走到了台阶的尽头,她的面前是一个断崖,断崖之下是一片巨大的水池,橙红色的水池。池边是岩浆喷涌而出后冷却形成的岩石,泛着因为周围的高温而呈现出橙红色。
但这一切都不是让华笙惊异的地方,让她惊异的是,明明是靠近地心的高温的地方,她却只感觉到刺骨般的凛冽寒意,明明应该是喷薄着热气的岩浆池和岩石,此刻表面上却被一层薄而坚硬的冰覆盖着,内里仍旧是高温烤炙出的橙红色,最外层却包裹着晶莹的透明冰层,两者的结合呈现出一种奇异的美感。
但是华笙的眼睛却没有停留在这美艳的景致上,她的眼睛看着岩浆池的中央,那里用看不出是什么材质的铁链悬着一张同样材质的大床,而那个正躺在那张床上的纯白色的身影,华笙无比熟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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