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现在的情形是否也意味着,君绝尘有了什么她所不知道的危险呢?
还有,真正的嫁到北矍去的她身在这里,那么那个死去的人会是谁?丝荧?云筝?或者是旁的人?
这一切在华笙的心中都是谜团。
纵是华笙心中再多的疑惑,面对两国之间的额战争,如今在别人的眼中已经是一个普通人身份的华笙,还是不得不远离战争的主战场。
清音领着华笙出门,外边的街道清清冷冷,了无人息。清音背着个小包袱走在前边,华笙老老实实地跟在后边。
半路上,华笙忍不住出声试探,“听说,祁凉有一位公认的天下第一歌姬,名为清音,不知姑娘知晓可否?”
清音笑嘻嘻地回头,道:“知道,我就是嘛!”
华笙脚步出现了瞬间的停顿,没有想到她竟然会这么容易就承认了自己的身份。
华笙做出一副原来如此的样子,又道:“清音姑娘之前说是姑娘的人将我救回来的,不知此人现在何处?”
清音微微放慢脚步,与华笙并肩而行,闻言撇着嘴,道:“跑了呗!人家舍不得丢下你,本来就是临时雇来的仆从,看见要打仗了,为了保命就丢下人家跑了呗!”
说着忽然扭着身子,两只碧玉一般的手臂缠上华笙的胳膊,娇嗔着道:“你看人家对你多好啊!在最危难的时候都没有扔下你独自逃命,要不你就以身相许娶了我吧!”
华笙闻言不语,面色微微有些扭曲,她实在是没有像想到,清音不但没有认出她的身份,竟然对她的男子的装扮也深信不疑。
华笙颇为不自在地将自己的手臂从清音的双臂之中抽出来,问道:“我的那个布包之中包着的木禾草呢?你把她给我。”
清音咬着下嘴唇,歪着头,道:“是不是那颗没用的草啊!我看你把它包得那么仔细的样子,看起来号刑事挺值钱的,正好有一个药商看见,就买走了。”
华笙闻言双目睁大,声音不自觉的提高了一度,“你把它给买了?卖了多少钱?”
看见华笙看不出来有丝毫的喜色的脸,清音似乎是有些害怕地微微低下头,轻声道:“我们不是要逃命去了么!我身上又没有钱,看见那个药商似乎挺喜欢那么一颗草的,就、、、就卖了。对了,对了,卖了一百两呢!够我么这一路上的花费了。”
“一、、、百、、、两。”
华笙感觉到自己的声音是从牙缝之中硬生生地挤出来的,她懊恼的转身就走,不理会在后面的一副十分委屈的表情的清音。
木禾草是多么不容易得到的东西,她在那个树林中找到那么一颗简直就是天上掉馅儿饼的事情。
可是她卖了不说,竟然就只卖了一百两,那个眼光不错的药商会因此而太过兴奋,一命呜呼了也说不定。
清音见状立即跑上来,两只手臂死死地缠着华笙的左臂,“好嘛!好嘛!是我错了,不就是一株破草么!还卖了一百两,已经很不容易了,大不了我以后再找一株回来还给你就是了嘛!”
华笙沉默不语地闷头往前走。
破草,你家的破草能有镇魂的功效啊!一百两,这么一株木禾草卖一万两黄金都少。再找一株?你以为这木禾草是大白菜,想找就有的啊?
华笙气得无语,没有了一丝一毫的说话的力气了。
清音以为华笙华笙已经妥协了,欢欢喜喜地挽着华笙手臂往前走。
华笙闷头往前走,虽然心中为才到手就失去的木禾草而惋惜,但是心中更多的却是疑惑和不安。
清音带着华笙往南走,出了城门,华笙才知道,她们所处的这座城池,就是祁凉最靠近北矍的一座城池,往北就是北矍,往南就是回祁凉。
华笙此刻的心中,对于回去祁凉还是有着一丝的抗拒。
城内的住民几乎走了个彻底,早已被驻扎在边境的官兵们占据着,只有很少的人留在了这里没有离开。
清音领着华笙走到城门口,守在城门口的士兵拦住二人,清音笑嘻嘻地从自己的小包袱里掏出一个不知什么材质的牌子来。
那人看一眼,放心了,轮到华笙的时候,那人又把华笙拦住,清音连忙回头笑着道:“这是我相公,兵爷就别拦了。”
那小士兵仍旧冷着脸不肯放行。
清音靠近一些,嘻嘻笑着,假装贴在他的耳朵边上说话,在华笙看不见的地方露出手掌上握着的一方黑如浓墨的玉牌,那个小士兵立即面色一肃,放两人离开。
华笙心中好奇清音到底跟那个小士兵说了什么,让人家立即放行,就问了出来,“你刚才跟他说什么,这么快就放了行?”
清音仍旧是笑嘻嘻的,一把缠上华笙胳膊,华笙也懒得抽开,“我说‘你要是敢不放行,我就喊非礼’,他就放了。”
闻言华笙忍不住面色一阵扭曲,但是心中也清楚清音并没有说实话,军中的将士,一向是训练有素、军纪严明,不可能就这么简单就放行。
清音看到华笙扭曲的脸,立即娇嗔道:“怎么,看人家和那个小士兵靠得那么近,你吃醋了?”
华笙闻言无言以对,默认前行着。
却被清音拖着胳膊拐进城门外一处小树林里,左拐右拐的到了一处十分隐蔽的地方,清音用捡到的木棍在一边的树干上有节奏的敲打几下。
藤蔓和外面覆着的枯草被从里面掀开,那被遮掩着的底下,赫然藏着一辆马车,车辕上坐着一个看起来木讷呆的车夫,身上穿着破旧褴褛的衣服。
华笙见状又是一惊,满心的疑惑。
华笙忍不住问道:“你怎么知道这里有马车的?”
清音闻言转身,骄傲地微微扬起下巴,道:“当然知道了,这辆马车可是我花了不收银子雇的。”
那车夫带着一顶破草帽子,帽檐压得很低,看不见他的眼睛,他的双手粗糙,让人一看就觉得是穷苦人家出身的奴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