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华笙听见这件事情的时候,还是清音一向心直口快地就说了出来。
华笙当时听完,不禁一笑,而后就愣在原地半晌无言了。
她知道自己把恒王这个身份扮演得很好,无疑,她是成功的。
但是同时,她不禁在心里想着,在此之前,她从来没哟想到过自己的人生会是如今的境地,她也在想,到底是什么让她一步步地走到现在境地?
作为华笙她自己的时候,她从来没有想到过,有一天她的生活会是现在这个样子,与她曾经想象过的,竟然是竟然相反的境地。
华笙正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清音忽然出声打断。
清音顺着华笙的目光看到满庭院的落叶,忽然一笑。
‘你难不成是想到了那落叶之说了?”
华笙闻言只是莞尔一笑,并不言语。她心中想着的事情,没有人可以懂得,没有经历过,就永远也不会懂得身在其中的时候的滋味。
这个世上,不会有人会拥有和她一样的经历。
清音见状,知道华笙是不想在这件事情上过多言语的,于是问道:“明日一过,你便要离开皇都了,明日你要去宫中看望太后的,礼物已经准备好了。”
华笙不再去看那满院子的落叶,转眼看着自己手中的杯盏,还是在愣神的模样,清音也不去打搅她,转身关上被风吹开的窗户。
清音也不去理会她是个什么状态,自顾自地道:“还有一事,宫中的许贵仪竟然给你送来的请帖,邀你一见呢!”
话语中带着寻常妻子的醋意,华笙这个时候已经回了神了,笑着拍开她搭在自己的肩膀上的手,笑着道:“你整日里把自己当成恒王妃,做梦做久了当真了不成,华子夜和许贵仪之间能有什么事情?再说了,爱妃有个权倾一国的义父,小王可不敢招你。”
清音忍不住一笑,没有想到华笙竟然是接着自己的话说了下去了。
“快说,许贵仪找你到底是为了什么,一个后-宫中的女子竟然找上门来了,你到底招惹了多少的女人?”
华笙轻声一笑,道:“我自己招惹了多少女人我是不知道,不过若是我真的招了人了,司空熠该头疼了。”
清音听得笑起来,喘着气,红了脸,道:“那你倒是见不见呢!”
华笙微微一拧眉,道:“我原来在、、、我原来的时候,和许贵仪曾十分的要好的,许贵仪也于我有多次的相救之恩。而当初、、、曾有人对我说过,许贵仪这人,深不可测,她对我的熟悉程度,只怕是猜出了我的身份了也说不定。”
提起原来在宫中的事情,华笙想到了很多,原来的那个庄舒媱,原来的那个许贵仪,早就已经不在了。
只是,往事随风,所有的人都已经不是原来的样子了。
一夜的时间,人在睡梦之中,不管是有梦还是无梦,也不管是好梦还是噩梦,总归是过得极快的,就像是在另外的一个未知的世界里度过了匆匆的一天一样,醒来之后全然忘却。一睁开眼,又是新的一天。
清早起来,一众丫鬟涌进屋子里,一溜儿的站好,手中都捧着红漆木托盘,托盘中放着华笙日常进宫时要穿的朝服,汉白玉腰带,金镶玉头冠,以及各色的饰物。
清音遣退一向伺候华笙这些事情的丫鬟,自己亲手帮着华笙将自己身上的一切打点好。
在饭厅之中,清音站在华笙的一边,并不像往常一样和华笙同桌而坐,一同用餐,反而是像个普通的就要离别的妻子一样,尽心尽力的一心伺候着华笙这个即将要离开的人用早饭。
而后,在华笙用过早饭之后,清音亲自将华笙送到恒王府的而门口,依依不舍地送着华笙登上入宫的马车,而后泪眼婆娑地远远望着,直到马车再也不见了踪影。
华笙到了宫里,明眼的人都知道,恒王殿下马上就要离开皇都了,这是来向太后娘娘辞行来的。
和往常一样的,一定小轿子快速的抬过来,抬着太后最喜欢的恒王殿下往太后的清宁宫去了。
这边华笙顶着恒王殿下的名号,张扬无比地进了宫,而另外一边,一个人十分得隐蔽的也进了宫,不让任何一个人发现,只除了那个让他进宫的人。
汾阳宫的守备,对于明面上是墨阁的阁主,而实际上只是墨阁之中阁主之下的众多上主之中的一个的阡杀而言,想要突破这些守备,毫不费力的进入到汾阳宫之中,是再简单不过的事情了。
站在汾阳宫外的守备们,只觉得一阵清风从自己的脸颊上拂过,什么感觉也没有,自然是也没有发现此刻的汾阳宫已经有外人进入了。
而汾阳宫空旷的大殿之上,已经有一个人正在等候着阡杀的到来了。
司空熠看到已经应约前来的阡杀,轻声道:“你来了。”
阡杀不言,只是急不可见的微微一点头。
“卿儿此次就要前往商城,虽然怀远跟在她的身边,但是我还是放心不下,司空煌一心想要将卿儿脑中的碧晶针拔出来,我怕,碧晶针一去,卿儿该要怎么办?”
阡杀闻言抬头看向前方面对着自己的司空熠,冷硬地道:“我现在后悔,当日对她起了杀心的时候,为什么没有一剑杀死她。”
司空熠闻言,双眼瞳孔微微一缩,他没有想到,在他不知道的时候,他最爱的卿儿竟然置身于他亲手安排的危险之中。
司空熠死死地盯着眼前得阡杀,忍着心口间涌动着的怒气,腮边的肌肉不停得颤动着。
半晌,只听司空熠道:“原本我叫你来,想让你这一次跟着卿儿一同前往商城的,只不过,现在我改变了主意了,你留下来,我亲自去。”
阡杀闻言微微一愣,张开口就要说话,可是一想到以司空熠的秉性,已经决定了的事情,他是绝对不会更改了的。
阡杀心中一阵恼怒,后悔自己一时冲动就说出了之前那些话,可是此时已经是为时已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