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时手足无措。像偷吃不小心被捉了现行的孩子。
“你叫瑾儿是吗？我可以叫你瑾儿吗？”看到我忽然转过来，突力有些不好意思的问。
“你真美！”突力顿了顿，看着我，由衷的说。
我的脸刷的红了。
从来没有人这样直接的称赞过我！而且对方还是个男人。
我认识的男人，像李君如、秦王他们，包括我的父亲、阿糜，他们从来这样直接的说过，就算有时候，我看见了他们眼中的那一抹惊艳，但是都是倏然即逝。
所以，我认识的人中，我只知道陈丽华有种娇艳的美，长孙娴有种沉静的美，可是，我自己，我却从来没有仔细的想过。
从前，当我还是一个爱做梦的女孩的时候，我也曾经非常在意别人的眼中自己是不是美丽，所以，尽管没有华贵的服饰，我每天都会将自己不多的几件衣服浆洗的干干净净，清清爽爽，还学着村里的女孩子将头发梳成各种美丽的法式。可是，这么多年过去了，我的心千疮百孔，沧桑到我已经忘记了自己是否还美丽依旧。
忽然听到突力这样说，我的心里竟几分说不出的慌乱，当然，还有几分高兴。
或许，女人天生是有些虚荣的。
不过，这只是一瞬间的事情，多年来的素养很快的就发挥了作用。
“见过可汗。”我很快的恢复了镇静，优雅的行礼。
突力似乎有些失望，不过很快的恢复了平静。
“不必客气，您是远道而来的客人，是太妃的外甥女，又是琴儿的妹妹，大家都是一家人。”他客气说。
除了初来北国时，在接风晚宴上和突力说过几句话，我第一次这样和突力接触，并且是在这样完全没准备的情况下，心里，还是略微有些紧张。
“您的病好些了吗？”突力关切的问。
“好多了，谢可汗关心。”我尽量微笑着回答。
心里却在奇怪，不知道怎么会忽然碰到他。
“其实，您和琴儿虽然是姐妹，却并不怎么想象，我觉得，您倒是有几分像太妃。”突力忽然改变了语气，“我可以叫你瑾儿吗？”
这是他今天第二遍问我这个问题。
我觉得突力的神情有种说不出的古怪，他说的话也非常的奇怪，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这么回答，只好含糊其辞的说：“可汗与姨妈情同母子，大妃又是瑾儿的姐姐，可汗若是愿意，当然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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