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始正式入驻王韵儿广播剧声优就业仪式上,穆可可跑了出去。
伊始看着一地的花瓶碎片,招手呼唤:“你好,可以把这些碎片扫一下吗?谢谢!!”
男人跟着女人走出会场,看她浑身颤抖的拨打着电话,在确定接通不通的时候,深吸一口冷气,手机从无力的手心里掉落。
男人微皱了眉,碰了碰她的肩头。
在颤抖,颤抖的很厉害。
“可可,你……”
伊始说不出话来,女孩呆滞的脸,通红的眼眶,一脸的泪水,她的声音却平静的令人胆寒:“伊始,好好工作,我要回去一趟!!”
伊始还没的来及说话,穆可可已经跑远,那种好像要抓住什么却抓不住只能看她走远的感觉,感受的次数就算多的数不胜数,心也痛如初次一样。
——
“啪”
“穆可可,你还知道回来?!”说完的女人捂住了嘴。
穆可可看着熟悉额身影被推进去,脸上火辣辣的痛她感受不到,她腿一软,瘫在地上,不敢置信,前不久还通话的女人一见面就要在眼前灰飞烟灭。
耳边还有赵舒楠的哭诉:“穆可可,你真是够绝的,删了我的电话是吗?你没想想,我还有剩余价值吗?”
穆可可冷哼一身,携着嘴角的血丝痴傻的笑:“我要是没接你的电话该有多好!!!”
就是赵舒楠定好的脾气,听见这句话,也忍不住攥紧了穆可可的衣领,咆哮着质问:“穆可可,你到底有没有心?”
“谁是家属,装好了,拿走吧!”工作人员面无表情说完这句话,将骨灰盒放在桌子上。
穆可可伸出颤抖的手,把骨灰盒拿过来,脚步一晃,她把骨灰盒紧紧搂在怀里,黑色的盒子还有淡淡的温热。穆可可看着盒子上那张小小的黑白照。鼻尖抽动。
“锦琳从来没有过独照,这照片还是从你两个人的合照上裁下来的!!”
穆可可嘴唇发白,颤动的厉害,最后痛苦的哀嚎一声,终于嚎啕大哭。
令穆可可痛苦的是,何锦琳下葬的时间,没有人通知,穆可可打赵舒楠的电话,也打不通。这一次,成了真正的空号。
令穆可可最痛苦的是,去世的姑娘好像聊到了会有这样的事情,居然托梦给她。
梦里的何锦琳还是那头五颜六色头发,嘴边却是最纯真的笑容:“穆可可,我就知道我不在,你就没朋友了,记得,明天早上七点半来看我!!!”
六点二十五,穆可可冒着大雨出了门,在雨天里疯狂的跑,路过一家婚纱店时,却停了下来。
稀松的人群,穆可可继续挨住赵舒楠不比上一次轻的巴掌,那还未消肿的脸庞瞬间肿的高高的,被雨水一淋,就是穿越神经干管,撕心裂肺的痛。
“穆可可,你有病吗?穿的是什么样子?!!!”
穆可可摸了一把眼角:“还能是什么样子,不就是婚纱么!!”
赵舒楠怒吼:“婚纱?你在别人的葬礼上穿着婚纱出现,你是疯了吗?”
穆可可面无表情拨开发火的赵舒楠,走进墓碑,看着微笑定格在永恒空间里的女人:“你看,我穿婚纱好看吗?”
湿漉漉的裙摆,她努力的旋转出最美的样子,却一个趔趄被裙摆狼狈的绊摔在地上。泥浆溅在如土色的脸和洁白的纱裙上。
穆可可站起身,看一圈,年龄都是差不多的人,视线里没有她想象中相似的人影。
温热滚烫的液体和着冰凉的雨水悉数吸进口腔里:“何锦琳,你他妈就是傻子,你把所有财产留给他们,他们却连露面都不曾有一次!!!还说什么,我是最好的朋友希望由我宣布,我他妈凭什么和你一起犯傻!!!”
当人群散去,穆可可侧躺在地上,眼珠子看着黑白照片里的女人,一会哭一会笑,毫不凄惨的模样。
哗——哗——
雨好像下的更大了,冲刷着这世界的一切,包括生离死别的哀伤。
穆可可麻木的躺在地上,任人怎么劝,都不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