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逸收拾好了房间,打了电话和父母报下平安,得知他们已经回到了家中,心里稍微安定了一些。此时天色已经不早,于是他留下九君剑,遵照约定去喊慕容麟和秦勉一起吃饭。他顺着走廊走了几步便是慕容麟的房间,便敲了敲门:“慕容兄,在吗?”
不一会儿房门就打开了,开门的是秦勉,慕容麟则站在旁边。看样子他们一直在等陈逸。“陈兄你可算来了!走,咱们今晚不醉不归!”秦勉很有精神地拉着陈逸就走。
“秦兄莫急,我去喊上傅兄一起。”慕容麟微笑着走向了宅院最西边的房间,敲了敲门:“傅兄在吗?方便一起去吃个便饭吗?”
过来一会儿门才打开,一个穿着严谨,长相也很英俊的少年站在门口,和慕容麟的英俊潇洒相对应,他帅气的面容下却隐隐有些阴桀。“慕容兄,今晚我还有事,就不奉陪了。”说完他看了看慕容麟的身后,发现了一张陌生面孔。“这位是?”
“啊,忘了介绍,这位是新来的同窗,陈逸。今晚我们就是准备为陈兄接风洗尘的。”慕容麟回头伸掌导向陈逸。“陈兄,这是傅若松傅兄,也是住在一起的朋友。”
傅若松盯着陈逸,眉毛似乎挑动了一下,他作了一揖:“在下傅若松,陈兄幸会。”见陈逸回了一礼,他继续说道,“刚才我记错了日期,事情是明晚要办,今天正好有空跟你们一起。”
“太好了,那我们事不宜迟,地方我都订好了,现在就去吧!”慕容麟显得很开心,走在了最前面。
陈逸和秦勉紧跟着,傅若松独自在最后面。秦勉似乎有些不开心,陈逸问其缘由时,他小心嘀咕道:“慕容兄和你我都挺喜欢,唯独这傅若松给我的感觉很不舒服。”陈逸听到,耸了耸肩,也不好说什么,只是感觉这秦勉神经有些大条,说话太直白了一些。
因为到了晚饭时间,路上的行人比之前陈逸来的时候要多得多,大部分年龄在十几岁到二十岁左右,应该都是学生,其他的则是老师或者管理人员吧。
“快看快看,这不是慕容麟师兄吗?好帅啊!”、“傅若松也不错啊,而且我感觉他一直在隐藏实力哦。”一路上诸如此类的声音连绵不断,陈逸在心里默念,和这两个帅哥站在一起的压力也只有秦勉感觉不到了。不过他在听到“哎?那个是谁?新来的吗?长得也挺不错的嘛。”这类声音时,感到身上的压力轻了很多。陈逸理理发型,发现在这么多目光聚焦下,连走路都有些别扭。终于在不适应的煎熬中到了酒店。酒店牌匾上写着“玉液琼浆”四个金漆大字,看起来相当高档。
“陈兄,你才到这江南学院来,可能不太熟悉,这附近最出名的酒店就是学院的玉液琼浆了。”慕容麟微笑着介绍着,做了一个请的姿势,“今天就让我来一尽地主之谊,咱们互相了解,一醉方休!来,里面请。”
陈逸显然还不是很适应,他进了酒楼,看着里面熙熙攘攘的人,对一个穿着短打,头戴豆包毡帽的小二模样的人喊道:“服务员,我们的包厢是几号?”这话一出,不光是那小二愣住,连听到的路人和秦勉慕容麟等人都有些没想到。陈逸在心里寻思着周围人的反应怎么都这么奇怪。傅若松眉毛一挑,嘴角微微扬了一下,终究还是没有说话。倒是一边的慕容麟上前圆场:“小二,我这位朋友可能处世不深,所以说话方式多少有些奇特,莫要见怪。就带我们到早前订的雅间吧。”
小二吆喝一声:“好嘞!几位客官里面请!”便帮他们带路到了二楼的莲花厅。
“哈哈,想不到陈兄跟我一样都是心直口快之人!”秦勉好像找到知己的样子架着陈逸的肩膀就贴了上来,“看来咱俩肯定能处得来,一会得好好聊聊!”
陈逸翻着白眼,心想着自己什么时候变得和秦勉一样是心(shen)直(jing)口(da)快(tiao)之人了。刚想吐槽来着,旁边许久未说话的傅若松说话了:“陈兄快快入席,你还没做自我介绍呢!”听到他催,陈逸也就和秦勉坐上了酒桌。
“小二!启菜!再拿十斤上好女儿红!”慕容麟难得扯着嗓子喊了几句。很快小二就拿来酒,开始上菜。“来,陈兄,咱们边喝边聊。”
其实陈逸没怎么喝过酒,也不怎么喜欢,对酒更是没有研究,只是总在电视上看到女儿红女儿红的,好奇心促使他没有拒绝。他端起酒杯,和几人喝了起来。酒一入口,竟然不像陈逸以前喝过的酒,反倒是馥郁芳香,入口后醇厚甘鲜,回味无穷。“这真是好酒!多少钱一瓶?”他不禁问道。
“哈哈,陈兄,你可真有意思。这酒乃是上好女儿红,千元一斤,万元才这一坛。不过今日结交到朋友,这万元显得不值一提!哈哈。”慕容麟爽朗地笑着。
秦勉一起笑起来,道:“慕容兄一向出手大方,也是性情豪爽,与我甚是聊得来。既然我们今日同窗,那便是一生兄弟!来,干!”
陈逸见傅若松独自在一边,便主动上前搭话:“傅兄,来,我敬你一杯!”
傅若松喝了这杯,微微笑道:“陈兄,看你处世不深,又被分到与我们同一宅院,想必练武时日不长吧?”
陈逸有些不好意思:“不瞒你们说,我习武才一个多月,对江湖中的人情世故一窍不通。咦?分到与你们一个宅院是什么意思?”
旁边刚才还很高兴的秦勉脸色瞬间有些不好看了:“陈兄,我们江南学院按照内力修为来分配房间,内力越高的学生住的宅院或者阁楼越靠前,离学院也就越近,我们在最角落,也就是最差的意思。”
“等等,那我住在咱们宅院的最角落,岂不是最差?!”陈逸被狠狠地打击到了。
傅若松呵呵笑道:“放心,至少还有我和你一样。说起来,陈兄修习到什么境界了?为什么会分配到我们这里?”
“前几天才刚刚打通了下丹田。”陈逸毫不掩饰地说道。“你们呢?”
慕容麟和傅若松都只是神秘的笑笑,表示日后自会知晓。只有秦勉大大咧咧地说道:“我自幼只是普通人的资质,修不出一丝内力。”
“难怪.”傅若松似乎失去了对陈逸的兴趣,不再追问。“之前在路上闲聊听到你正好十八岁,这功力相比这年龄来说,着实不算厉害。学院里大多数是大派子弟,幼时做了各种修行,到有了独立能力时,才会被派到这里来增加阅历和人际交往。打通下丹田是进入江南学院的基本条件,只有达到下丹田之境,才是内功入门。也就只有秦勉是个别特例了。”
陈逸嘴角一丝苦笑,想不到自己是最差的。到这环境中只有不断前进,否则很快就会被淘汰。不过很快慕容麟和傅若松都反应了过来,齐声说道:“何不考虑入我师父(慕容)门下。”两人相视一笑,有些尴尬。
两人突然转变的态度吓了他一跳,这时秦勉也终于反应过来,惊奇地呼道:“习武一个多月就打通了下丹田??”
“陈兄莫不是在跟我们开玩笑?若此事当真,那兄台的资质实在有些吓人。”慕容麟继续说道,“那么陈兄为什么十八岁才踏入习武之路呢?”
“这个不方便说。”陈逸打着哈哈,他还不想把九君剑的事透露出去。“你们都是自幼习武的吗?”
秦勉抢着第一个回答道:“我从小被师父捡到,从记事起便修习至今。”
慕容麟微笑着说道:“我出生于慕容世家,自然是自小习武。”
最后一个傅若松不紧不慢地说道:“我也是自小习武,不过天资愚拙,功力没有什么建树。”
陈逸有些心虚,看来除了秦勉没有内力不太好说以外,自己的实力应该算是最差了。不过这也是好事,在逆境下可以督促自己进步。再结交这些朋友,到时候德新寨应该不堪一击。“来,继续喝,关于学校你们应该比较熟悉,跟我好好说说。”
慕容麟虽然奇怪陈逸为什么对学院完全不了解还要来这里,但他还是回答道:“这江南学院是江南地区最大的学院,分为讲武堂,授艺场和修心苑。讲武堂为教室,包括了阅经阁等;授艺场乃操场;修心苑就是宿舍了。为了促进交流,一般门派或世家弟子会在少年时期来学院进修,一来可以降低历练的风险,二来提供了良性竞争的环境,三来让大家学到不同于门派的东西。当然.”他突然压低了声音,“因为进入学院只需要江湖人士的推荐,门槛不算高,所以有个别目的不纯的人混了进来,陈兄要小心些。”
酒桌上几人聊得很开心,陈逸才知道,这几个人中自己年龄最大,其余几人均比自己小了月份,慕容麟只比他小了一个月不到排在第二,其中看起来最老成的秦勉居然是最小的,。他们聊天吹地,很是投缘。通过谈话,陈逸和三人互相了解,也算是融入进了这个圈子。慕容麟谈吐得体,英俊潇洒,家世殷实,典型的人中龙凤,无意中就各种帅陈逸一脸,让他很是郁闷。傅若松与慕容麟的风度翩翩不同,虽是玉树临风,却带了一股莫名的阴沉,比起慕容麟还是差了一筹。而秦勉古铜色皮肤,身材健硕,一看就是常年在外习武所致,浓眉大眼的看起来倒是很精神,只是和前两位比起来实在有些普通。几人聊得投缘,一直喝到了十二点多。酒足饭饱后,陈逸和慕容麟架着醉得东歪西扭的秦勉,并排走着。而傅若松则跟在后面。除了猛喝的秦勉之外,慕容麟和傅若松喝酒很有分寸,相比之下陈逸才知道自己意外的能喝。傅若松调侃着醉了七八分的秦勉,一路上也是有说有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