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撵缓缓地朝着东宫移去,坐在龙撵上的李瑶一脸幸福,丝毫没有注意到在群臣之中,那个独自伤感的兰卿!
李瑶怀揣着对未来美好的憧憬,沉醉在自己构筑的世界里,随着楷龙撵的前进,而紧张、不安!却将在临行入宫前,她爹爹给她嘱咐的那些话忘到了九霄云!
礼成之后,所有的人都朝着皇帝赐宴的行宫走去,兰卿独自望着那越走越远的龙撵,眼前似乎又浮现出幽情那张绝美的脸!
“傻瓜,兰卿,你记得要好好的活下去……去京城,再想办法……找到若姨和萍……兰,不要伤心,耶律公子走了……我早就没有活下去的念头了……要长大……要学会坚强……”幽情,我长大了吗?我学会坚强了吗?我以为,我的眼泪都已流尽,为何,眼中还会有泪?幽情,不管再难,再艰险,我都会活下去!我会找到耶律公子,代你问他,为何在得到你之后,还要离开,我会代你活着,为了你,我一定会活下去……
“公主,公主为何不走了?”腊雪在见主子无故停了下来之后,轻声地问道!
“腊雪,你感觉到没有?好悲伤,好难过,让人忍不住想落泪!”前面还兴高采烈的明萱公主,此时的眶已经是红了又红!
“公主恕罪,奴婢没有感觉到!”腊雪在四处望了望之后,诚实地答道!
“是他!”明萱在看到兰卿站在不远处的宫门口时,突然间就面红心跳,就连呼吸也急促了起来!
兰卿在感觉到对面有人看她的时候,急忙将脸上的泪水拭去,急急离去!
“是本宫看错了吗?为何,他在皇帝哥哥的大婚之日会独自垂泪?那日在亭中之人,可是他?一定是他,只有他,这周围的气息才会散发出阵阵的哀伤,只有他,才会一二再再二三的无视本宫的存在!”明萱眨了眨那灵动的眸子,再四处望的时候,那前面还在的人影,又消失无踪!
“可恶,腊雪将此人的底细全部给本宫查出来……”明萱还想说什么,又怕再说出来会对那位公子造成威胁,急忙住口,没有再说下去!
“为何,你只留给本宫一个背影?自古有言,男儿流血不流泪!本宫却认为是:男儿有泪不轻弹,只因未到伤心处!你一定很伤心吧,否则,本宫不会连着二次都看到你那带泪的脸……”
“腊雪,打听到没有?”明萱在看到贴身的宫女回到寝宫之后,焦急地问道!
“启禀公主,奴婢前面去了行宫,仔细地查了一下,只有今科状元不在,其余的百官都在行宫里向皇上道贺呢!”
“果然是他,皇上赐宴,他竟然缺席!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他也没有穿朝服,第二次他竟然无视本宫!好怪异的人,不过,我喜欢这么特别的人!”明萱的小脸上因为兴奋,而荡漾着幸福的光圈,一时间可谓是光彩照人!
“公主,奴婢还打听到,那状元姓夏,名兰卿!此人是我朝中第一大才子,当初就连皇上的文采也被他比下去了呢!”那腊雪在说到这里的时候,一脸的花痴样,让明萱看到之后,窝了一肚子的火!
“那夏状元可有妻室?”明萱凝眉思索了一会之后,憋了半天,终于问出了自己最想问的问题,一时间,只觉得双颊滚烫,心里似乎有只小鹿在狂奔一般,狂跳不已!
“公主请恕罪,这个奴婢没有打听出来!因为,夏状元似乎也少和朝中的官员往来,而且,朝中似乎还没有人去过状元府呢?奴婢也打听了半天,只是没有打听出来!”腊雪一脸的挫败,有些担忧地说道!
“还好,他若是没有娶妻,自然是再好不过;他若已有妻室,那他会把本宫置于何地呢?为何皇兄从未在本宫面前提起关于夏状元的事情呢?”此时的明萱犹如霜打的茄子一般,垂头丧气地坐在琴架前,一手托腮,一手烦燥地拨弄着琴弦!
“腊雪,给本宫换装,本宫要出宫去体察民情!”明萱突然间想到了什么,不等还没有反应过来的腊雪,径自朝着寝宫走去!
“公主,这样不好吧,皇上今日大婚,若是见不到您……”
“放肆,莫非你敢干涉本宫不成!本宫要出宫体察民情,有何不可?还有,那状元都可以不参加喜宴,本宫为什么就一定要参加……”明萱拉着浑身颤抖的腊雪,急步朝着宫外走去!
“哈哈,总算是混出来了!本宫就知道,没有人敢阻拦本宫,哼……”明萱把把守宫门的侍卫训了一顿之后,一边得意地娇笑道,一边大摇大摆地朝着朝宫外走去……
“公,小姐,我们这样出来,这……”
“怕什么,皇兄和母后若是怪罪下来,自有本宫顶着,真是公主不急急死宫女!”明萱看到畏畏缩缩的腊雪之后,不满地朝着腊雪翻了翻白眼!
“下去吧,你给本宫在宫门口守着,等本宫体察完了民情之后,自会回来!还有,若是让皇兄或母后知道了,本宫包管你吃不了,兜着走!快退下吧!”明萱交待完了之后,朝着那个面色土白的小公公吐了个鬼脸,随手就将荷包里的碎银子丢给那小公公,便领着腊雪,朝着那家酒楼走去!
兰卿麻目地把手中的酒灌到肚子里,喝得有点急,一入口,那浓烈的酒味就把她呛得满脸通红,狂咳不止!泪水顺势就从眼睛里流到嘴边,一不做二不休,她再把酒和眼泪一齐喝到肚子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