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佑兰!”努力的伸出手来,兰卿在接过欧阳琴手中的佑兰之后,整个脸上都被欣喜难填满。
欧阳琴含泪注视着兰卿那丝毫不做作的欣喜,她的心里慕名涌出一丝成就感。蓦然,当她注意到兰卿抱着佑兰时,身上那散发着无数疼爱的光辉时,脸上扬起了一丝愧疚。
“兰卿姐,你和我一起回宫吧。”犹豫了良久,她慢慢的说道。
抱着佑兰的身子愣了一下,兰卿的脸上闪过一丝苦笑。静静的注视着欧阳琴那诚肯的眸,她轻说道:“放心吧,我会的!不要为我担心,你三哥说再过五日我就可以下床上。到时,我自会上朝。”
“兰卿姐,我说的不是这个,我说的是向皇上坦诚你的身份,我们一起来爱皇上。”望着兰卿那落寞的眸,欧阳琴的心里闪过一丝怜惜。
“哈哈,琴儿,事间上的事情并不是一加一等于二如此简单。倘若我的身份可以公开的话,你二哥三哥也不会如此小心翼翼的保护着我的身份。琴儿,你我是不同世界的人,所以永远都无法走到一个世界里去。记得,帮我好好爱云!”
“琴儿,这世间并不是皇上一个人的天下。就拿我身上的这些皇上的东西来说吧,他希望我可以平平安安的过好每一天,所以他把他能给我的金牌、兵符、宫牌等等,只要是能让我在众人面前扬眉吐气的东西全部都给了我。可是他却不知道他在给我金牌的同时,还给了让众人望眼欲穿的权力;他在给我兵符的时候,却把他的身家性命全部交给了我;他在给我宫牌的时候,就等于他给了我一道随时都可以走近他的门……”
“既然如此,为何你却不肯在皇上身边去?让我来告诉他,你是女子,是一个深受着他的女子!”
“哈哈哈!琴儿,爱?爱,究竟是什么?他爱我,所以他给了我无尽的权力;他爱我,所以他收走了我想飞往天边去的翅膀;他爱我,所以他要让天下人都像他爱我般宠我、爱我和依我!可是这一切,他有没有问过我的意见?他给我的这一切,他可曾问过我,我真的想要吗?”
欧阳琴倚在宫门前,又像以往一样在宫门口守候着云帝归来。耳边断断续续的回荡着她在回宫之前和兰卿的一番对话,一时间无尽的心酸和悲哀涌上心头。
兰卿扶着床慢慢的从床上爬起来,刚刚下床一阵晕眩就朝她涌来。呼吸变得急促,额头上的冷汗也在瞬间流过面颊。努力的咬了咬已没有光泽的唇,她连靴子都没有穿就朝着屋里的书桌上摇摇晃晃的走过去。
用指尖沾了沾杯里的水,用颤抖的手熟练的在光滑的檀木桌上慢慢的画起来。凝视着桌上那隐隐约约用茶水画成的边关,兰卿皱起了眉头。慢慢的闭上眸子,她细细的思索着此时的李兆卿会如何来应付如此局面。
“为何你一定要如此不爱惜自己?”静静的站在屋外,他若有所思的打量着那个聚精会神的兰卿。直接当他的视线落在兰卿那已冻得通红的脚丫时,一抹怒气骤然形成。
“呃!”被突如其来的声音给打扰,她惊恐的睁开眼睛。当欧阳子雄那怒气冲冲的面容出现在她眼前时,她竟然有些适应不了那站在灯火阑珊处的欧阳应雄。
“兰卿,有很多的事情并不是非要你来处理才行。相信我,就算没有你在云帝的身边,他一样可以应付。”责备的瞪了一眼欧阳应雄,欧阳子雄慢慢的走到兰卿的身前。
“子雄,应雄,臣当为君忧,更当为君死!为臣之道,莫不是充当君的眼、鼻和嘴。”疲惫的揉了揉昏昏沉沉的头,兰卿努力让自己的精神变得好起来。
“以笑看世界,以痴邂真情,以醒悟冷暖,以醉弄人生。夏相,这样的你离我们越来越远了。远的,我们都快追不上了你的步子了。”径自走到兰卿的身前,欧阳子雄不理会男女之别,竟然俯声就把坐在木椅上的兰卿给抱了起来。
“三弟,快来!”紧张的叫着站在一旁的欧阳应雄,欧阳子雄的脸上写满了紧张。努力的把兰卿的手握在怀里,他想立刻就把自己的体温传给兰卿。
“二哥,不要担心,丞相体寒。”无奈的把刚刚盛好的燕窝端在兰卿的身前,欧阳应雄担忧的注视着那个越补身体越虚的丞相。
宰相府——
被夜幕笼罩着的宰相府里一片的寂静,透过那份沉寂让处在宰相府里的每一个人都觉得压抑。李兆卿望着眉头紧锁的李芸,心情跌落到了极谷。
“爹,云帝不出征,我的计划也支撑不住了。这几日交战下来,匈奴已是损兵折将,眼看就要敌挡不住杨墨尘的兵马。如今,云帝出征未遂,恐怕那些匈奴人怕是不相信我了。”默默的注视着李兆卿,李芸已从心里开始害怕那个夏兰卿。
“金钱、美人、地位、权力还有江山,夏兰卿他究竟喜欢什么?为什么男人喜欢的东西没有一样可以入他的眼,老夫莫非是前世欠下了他,因此今生永远都不可以超越他么?”无数的绝望从心里涌出,他已无力再战。只因,那永远可以让他依靠的兵符他已双手奉给了皇上。如今,他再无可以护生的遁甲。
“不,爹爹!兵符丢了,可以兵心还在!那些兵马跟了我们这么多年,断不会就为兵符易主而抛弃我们。爹,既然不能把皇帝拖到关外去,那就趁他在中宫,而那些还未来得及回京的兵马回来之前,我们反了!”一动不动的注视着李兆卿的眼,李芸的眸中尽是欧阳琴欢欢喜喜的乘上回宫的轿子时的情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