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皇上你不能去……”不顾已是盛怒之下的云帝,李瑶死死的拉着云帝的腿。
“皇上,她娘是贱人,他是贱种……她娘和那个人做了苟且之事,才会畏罪自杀……皇上,他是贱种。能为你生儿子的这普天之下只有臣妾一人有资格,其它的人都没有资格靠近皇上,更没有资格得到皇上的青睐。”不顾云帝眼里那越燃越旺的火,她竟然把头靠在了云帝的腿上。
愤怒的注视着跪在地上那不知死活的李瑶,云帝极力忍着自己的怒火。当他听到那些不堪入耳的话之后,气极之下的他一脚就朝着李瑶踢去。在惨叫响起的同时,他已奔到了那个小太监的身边。
怜惜的抱着再一次差点哭断气的佑兰,他顺手把还倒在地上的小太监拉起来。耐心的抱着怀里的佑兰,他第一次开始打量着眼前的那个小太监。
“你叫什么名字?以前,是哪个宫里的?”望着怀里的孩子,云帝开始询问着眼前的小太监。
“启禀皇上,小的梦明,一直在御书房里做事。”唯唯诺诺的弯了弯腰,他鼓足了勇气担忧的看了一眼没有出声的佑兰。
“他已经睡了,只是朕为何对你一直都没有印象?”皱起了那好看的眉,他耐心的解释着佑兰为什么没有哭了的原因。
“启禀皇上,小的夜班当值的时间比较多。对了,梦明这二字就是丞相替小的取的……”小脸上扬起了一丝兴奋,一时间那干净的眸里多了一丝欣喜。
“丞相,丞相……”所有的思绪都被丞相二字给扰乱,一时间好不容易平静下来的心又被扰乱。一想到他还未到丞相府就被宫里的太监给急急唤回时,他的脸上扬起了一丝懊恼之色。连做梦都相守在她的身边,只因他想让她在醒过来的第一时间就看到他。却万万没有想到,自那日在乾坤殿上一别,竟然就是永别……
一直都以为爱的尽头是天荒地老,情的尽头就是死生契阔,与子相悦;执子之手,与子偕老。却不知他还未来得及与子相悦,依人就已去了天尽头……
空洞无神的眸一直停留在兰卿那张越来越红润的脸上,而跪在地上的人儿却一直都没有发现。眼泪早已流干,从当她得知自己的女儿已经当了一朝的状元之后,她一直都在为李兆卿而流的泪水在不知不觉间就已转为兰卿。
努力的想让自己身上的热气流窜到萍君那冰冷的身体上,可当他意识到萍君的身体因他而暖了起来,她的心却永远都不会再温暖起来……
绝望的泪水再一次的涌出眼眶,一时间那个铮铮铁骨的孟涛再也支撑不下去;只是才短短的几天的工夫,他身边的人已全部离他而去。想想那个从小和他一起长大的逸仁还在鬼门关里游荡,再想想已离他而去的那个从小待他如父的凛澄师叔;想想跟他朝夕相处了八年之久,一直都是他唯一的信念的丞相爷;再想想那个唯一一个可以温暖他那颗冰冷的心的萍君……
“为什么会这样?爷为什么要骗我,为什么她要骗我们?”极力克制着内心的悲愤,箱枫一脚把立在寝宫里的梳妆台给踢飞。
“霜枫,你不要这样……爷,他一定有苦衷的。”极力的让自己冷静,杰英拼命的护着正在气头上霜枫。担忧的望了一眼自从萍君死后就一直抱着萍君的孟涛,他万万没有想到孟涛竟然对自己的未过门的嫂子有着如此之深的感情。
“她能有什么苦衷?她欺骗了我们整整八年,八年啊!”气愤的指着躺在床上,被孟涛和萍君挤在最里面的兰卿。当他那微微颤抖的手慢慢的从空中落下来时,霜枫终于跪倒在地。
“为什么?至少,你要给我们一个解释啊!萍君为了救你已经死了,为何你还要继续沉睡?”当所有的指责、怨气及辱骂全部都化为无声担忧的之后,守在屋里的侍卫们全部都掩面而泣。
“不,不!你们怎么可以指责她,你们怎么可以怪她?”绝望的朝着屋里的那些曾经都是守护着丞相府里的侍卫们,夏若兰那空洞的眸终于扬起了一丝生机。
“你们知道吗?她到四岁的时候才知道自己和男子不同,她从生下来之后她的一生就注定要这么过。你们可以怨她,可以不原谅她,可是你们不能恨她……”激动的爬到孟涛的身边,夏若兰在看到床边那已干涸的血迹之后,用颤抖的手摸着地上的血迹。
“还记得她说自己是野种吗?还记得她从小到大都过着颠沛流离的生活,通常是每逃到一处,刚刚安歇下来,追兵就立刻追到;然后我们继续逃,逃了之后,继续被人追着……”慢慢的从地上站起来,她把那沾满了双手的血放在心口上。
“她从来都没有怪过我,因为她认为这一切的错都错在那帮该死的人身上。她也从来都没有想过要反抗,直到幽情因她而死之后,我才蓦然发现我的女儿已经变得是我所不认识的……”
“从小到大,她从来都不让我担心她,从来都是对我百依百顺的;哪怕,她再不喜欢穿着男妆,哪怕她再不愿意过那种逃命的日子;可是,自从她当上了丞相之后,就算我再求她隐退,她都不依……”
“后来,我才知道原来她已经查明了自己的身份;之所以不想离去,只是因为她要报复他……可是,时间拖得越久,她的权力就越来越大;她的权力越来越大,她身上所要背负的就越来越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