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那丫鬟说的谁,冷美人居然不再纠缠于自己威信受损之事。
转头瞥了眼怡晗,退后几步,仗剑在手,满脸警惕:“你到底是谁?”
怡晗用障眼法以极快的速度,给自己换上了全黑的面纱,笑得轻快,刻意换用另一种声音道:“你说我是谁?”
“小姐你?!”若兰心里大叫,不敢置信,难不成小姐要承认她就是随依寒?
“魔教妖女随依寒!”大堂里的众人齐齐大惊失色,刀剑纷纷出鞘。
都知道尉迟作为武林白道,与黑道魔教势不两立,见魔杀魔,见妖除妖,今天要是纵容了随依寒,以后尉迟在江湖上就甭想混了。
“你……你怎么会是随依寒!”冷美人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我怎么可能不是?”怡晗笑着反问,“要不我怎么可能破得了那机关?”
“居然敢冒充二王妃,你罪至当诛!”不少人迫不及待地叫嚣。
此话一出,若兰放心,果然还是不能把淑女和妖女联系一起的。
“等等!”依寒不慌不忙,拉了把凳子坐下,“这不是冒充。是我妹妹水怡晗亲自拜托的。”
众人这才想起水怡晗和随依寒是结拜姐妹的事情,脸上阴晴不定。
“水怡晗不来,也不用这样糊弄我尉迟世家!”冷美人惨白着脸。二王妃找了个替身来,不是摆明了在她脸上打一巴掌么?她颜面何存?“当我们武林第一世家是什么地方了?!虽说你是她结拜姐妹,但她也不能派个魔教人过来!”
“说得倒好听!”依寒火起,道,“要先说我妹妹的不是,先看看你们所谓的白道世家又做了些什么!光看你们处心积虑的那机关就知道,我妹妹一个不会武功的弱质女子,过来不是白白送死么!要不要我回去禀明,给你们一个谋杀王妃的罪名?我妹妹这么做,是本想既不伤了你们世家颜面,又能保障自己安全,能有什么错?!你们就非要捅破这层纸,自己往自己脸上扇耳光?”
“那机关的事情,的确是我们尉迟的失误,”冷美人听到谋杀王妃,口气略略软化下来,“是我的一个兄弟替我出气……不小心玩笑开大了……”
“出人命的事情,原来在你们白道世家就等同于玩笑!”依寒说着,手一晃,远处一名男子的剑就这样一眨眼间落入她手中。
“哼,你既然一定要说我们谋杀王妃,而且你又是妖女,黑白不两立!”又一男子道,“总之,看来今天是不能让你活着出尉迟了!”这边的算盘打得好。以为水怡晗必定不好声张自己找依寒替她去尉迟的事情,所以哪怕随依寒死在尉迟,他们也认为水怡晗只能忍气吞声把这事压下去,最多不过和魔教的仇恨又添一笔,反正双方苦大仇深,多这一笔帐也不多。
“就凭你?”依寒嗤笑。
“我……”男子正要举剑刺来,却只是抬了手臂,苦了脸踟蹰不前。
冷美人不满,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男子看看其他人:“你们都不上前,我一个人怎么抵挡得了妖女?”
“果然是白道呢,口上厉害,却都不愿做出头鸟!”若兰也禁不住出言讥讽。
“要上大家一起上!用起我们尉迟的剑阵,不相信拿不下她!”男子再次鼓动他的姐妹兄弟们。
“师弟!”下面另一女子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你瞧瞧我们,还能和人动手么?”
男子这才回过神,仔细一看,在场的除了他和冷美人,都处于四肢无力状态,连握住自己的剑都是勉勉强强,更别提要除妖了。
“嘶……”男子吸气,想不到依寒的用毒手段已经高明到如此境界。
依寒此时却悠闲万分,拿起桌上的橘子慢悠悠地剥着:“你以为我会傻到让你们用起剑阵?”
下面诸人面面相觑。
“我也不为难你们,如果你们怕丢了脸面,可以当今天的事情完全没发生过,”走到冷美人面前,“刚刚我说的一席话,的确是妹妹怡晗的真实意思。你不用怀疑,只管去做就是。”
冷美人的眼中明显地闪过一丝地不信任。
依寒捕捉到那丝怀疑,脚下不放松,一步一步逼得冷美人退向墙角,笑靥如花,语气却冷冻如冰:“不管你相不相信,你做也得做,不做也得做!难不成你们尉迟都是说话不算数的?如果你有一天真帮到了我妹妹,自然有你的好处,不过要是仍然找怡晗麻烦对我妹妹纠缠不休的话——”
依寒伸出纤纤玉手,抚摸上冷美人的脸庞,欣赏冷美人全身都紧张得冒汗的窘态——突然间指尖一个用力,伴随着冷美人的惊天惨叫——冷美人的脸上就划开了一条长长的红痕。
“不过一条划痕而已,用你们尉迟的药抹抹,几天就好得连痕迹都不剩,有必要叫得跟杀猪似的?”依寒收手,掏出一张手帕把手擦了擦,擦完顺手扔到墙角里,“不想毁容的话,就按照我的做就是。反正这件事对你们尉迟来说是利大于弊不是么?”边说,依寒的另一只手边在冷美人的手心里写了两个字。
冷美人没敢再言语,只是盯着那手帕发呆:“为什么妖女居然可以碰了自己的脸还嫌它脏?”摊开掌心,脑海里想着刚刚依寒写的字,“御状?这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