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来说去,你还不是怕你父亲!”卿以烟不服气的冷哼道,“他算个什么东西?我到了这里才知道,原来江湖人称君子的晏飞居然是个伪君子!表面上道貌岸然说正邪不两立,举着白道的旗子诛杀黑道人士,实际上却是利用白道的手替他清除黑道的阻碍!这种人,哼!”毕竟是在人家的地盘上,卿以烟的目的也只是让晏无涯下决定去刺杀凤静姝,并不是真的要让自己被人家扫地出门,再过那种被人嘲笑、生活拮据的日子,因此对晏飞还是颇有顾忌,唯恐他真的将自己扫地出门,所以卿以烟只是象征性的骂了晏飞几句就不再多言。
想当初,那个忘恩负义的大师兄居然在门人卷了庄里的东西潜逃后只帮他们找了一处小房子,他不但不去将那些人全都捉回来狠狠的教训一番,还让她这个大小姐去给人家做活儿!呸!什么东西!她是谁?她是堂堂玉琤庄的大小姐,怎么会去做那种低下人等才会做的粗鲁活儿!他还让爹爹也去给人家做活!真是狼心狗肺!难道他就不知道要拿钱给他们父女俩用么!他这个大徒弟、大师兄是怎么当的!结果呢?哼哼!还不是和其他人一样,将他们安顿之后就迫不及待的跑了,丢下她和爹爹不管!
后来她实在是过不了这种日子了,瞒着爹爹偷偷跑出来,想要找昔日的闺中密友求助。谁知道原来那些巴结在她身边的贱人居然一个个翻脸不认人,还口出恶言羞辱与她!她一时气不过就跟她们打了起来,可是这些贱蹄子居然让下人将她打伤!断臂的她失去了武功,不敌那些粗壮的下人,最后狼狈而回。不想爹爹在干活的时候与人发生冲突,爹爹本来就受伤未愈,再被别人打伤,伤势是雪上加霜。她不想被爹爹连累,因此再次离开了那个简陋的房子,丢弃了爹爹,想要去找人投奔,随便谁都行,只要能让她再过上锦衣玉食的生活!却又在路上被人……被……
那是她一辈子的噩梦!而这一切,都是凤静姝那个贱女人造成的!她要报复她,不管用什么方法!而现在,只有这个像狗一样的男人会听她的命令去对付她!既然他害怕飞绝楼会因此而被毁,那么,就找那个女人联手吧!依“她”的势力,一定会成功的……
静谥的房内,一个金光闪闪的身影站在上等的檀木桌前,不断伸手拿起桌上的东西仔细查看一番,时而发出喃喃的声响,满意了就会轻轻哼一声,觉得不好,就摇摇头,将目光投向下一处……
门无声的开了,一个温婉的身影走了进来。脚下拂尘,寂静无声,她带着干净而纯粹的笑容走到了金色身影后面,听着他不时的自言自语:“嗯,这个不错,光线还可以,有很结实……这个也好看,佩戴着看起来既雅致又有些俏皮……这个质地真不错!好,好……啊!这个颜色红润,装了东西肯定很好看……唔!这个花纹也好,吃饭的时候要是看着这么漂亮的东西心情一定会很好的!”
越听下去,女人含笑的嘴角越僵硬,眼中浮现的疑惑也越来越大,最后,她不得不轻柔的出声打断兀自沉迷的男人:“表哥,你这是在做什么?”
金碧铎蓦然回头,看到背后的人时笑了一下,“沁蕊,你来啦!”
席沁蕊轻笑一声道:“我早就来了!站了有好一会儿了,就是不知道表哥你在干什么,嘀嘀咕咕的自言自语,还尽说些听不懂的话!”
金碧铎挑挑眉,让开身子让席沁蕊看到他面前桌子上的东西,说道:“什么听不懂!现在你看到啦!有什么东西这么难懂的?亏你还是才女一个呢!”
“什么才女!那还不是人家乱说的!”席沁蕊笑嗔道,“跟公主比起来,我可是差得远呢!”边说着边将身子探了过去,想要看看金碧铎刚才到底在对着什么东西自说自话。
不看还好,一看就将她吓了一跳。“表哥!”席沁蕊惊叫一声,“这这这、这、这些……不都是你收藏的宝物么?你怎么把它们全都搬出来啦!”
这个房间是金家除了临风阁之外第二个守卫森严的地方,因为这里是金碧铎存放他的收藏的宝库,也就是名副其实的小金库是也。金家能进入这里的人一只手就能数得出。席沁蕊是沾了她姑姑的光才得以进来的,因为她的姑姑金碧铎的母亲金席润儿想要撮合两人,让金碧铎特别破例,以便增加两人的感情。而另外四人,除了金碧铎之外,只有当家老祖宗金程可妙和金碧铎的父母金云然、金席润儿能够进来,由此可见金碧铎对这个金库看管之严。平日他都只让特地的人进来清洁,而房中密室内的宝物更是连碰也不许碰,可是,今天这表哥是怎么啦?居然将密室中的东西一股脑儿的搬了出来!
席沁蕊不由得看看窗外——天色已经暗了下来,太阳也没打西边出来呀!
金碧铎不理会表妹一副惊愕的模样,径自拿起其中一个东西问道:“你看,这个怎么样?用来当随身带的小铜镜很不错吧?这东西质地坚硬,放在身上还可以防身呢!”
席沁蕊一愣,“表、表哥……这个,这个不是青铜和玛瑙么?你、你把上古青铜和那块盘子大的玛瑙给割了吗!”她不敢置信的叫道。
“是呀!”金碧铎洋洋得意的点头,“我还真聪明!你看,这青铜玛瑙镜很好看吧?这面镜子只有巴掌大,很适合女孩子随身携带,而且做工精细,镜面光滑,照出来的人影比其它铜镜来得清楚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