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祁萱暗爽,嘻嘻,想让她把小火丢下去,门都没有。
马车一路急行,日头渐斜,凌祁萱从马车窗口望向马车窗外,夕阳余光透过窗口照在凌祁萱的脸上,虽然太阳西落,但阳光还是有些刺眼,凌祁萱不得不眯起双眼,由于马车的急行带来的风吹着那如缎的墨发飞舞。
墨衣男子一睁眼便见到这幅景象,微微有些怔愣。
感受到身侧的目光,凌祁萱回身看到醒来人:“咦,你醒了?”
他根本就没睡好不好,有人在旁边,又怎么可能睡去。
“姑娘,是要去天山干什么?”
“唔,我姓祁,叫祁萱,你也别姑娘姑娘地叫了,我去天山,自然是看五年一度的门派赛了。公子叫什么名字?”
“莫离。”
“嗯,我叫你阿莫好了。”
莫离皱皱眉,很是不满阿莫这个名字,“祁姑娘为何唤我阿莫?”
“总不能叫你阿离吧?小离?小莫?感觉好亲近哦。”凌祁萱一手拄额,手指敲着脑袋,似是思考。
“姑娘可以唤我莫公子或是唤我莫离。”莫离不明白自己为何会和这个女人说这么多,按以往这种事自己理都不会理。
“咦,我们都是江湖儿女,呐,相聚呢就是朋友,叫莫公子多生疏啊,况且阿莫你还送我一程,帮过我呢。”凌祁萱手指抚上自己放在卧榻小几上白玉笛的流苏。自己坐人家的马车,自然要跟人家套套近乎啦。
莫离眯起眼睛看着那只白玉笛,眼中的光芒一闪而逝。
“阿祁这只白玉笛却是一把好笛子。”
凌祁萱反映了半天,才知道那声阿祁唤的是自己,怔愣了好久,揉了揉长满鸡皮疙瘩的两只胳膊。好吧,这就是传说中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莫离看着凌祁萱的动作,微微勾起嘴角。
“阿莫好眼力,至少这玉可以卖很多钱。”
莫离眉角微跳,不得不佩服这女人的思维,这支逝水若是用得恰到好处,岂能是用钱来衡量的:“阿祁去天山是要参加天山的门派赛么?”竟没想到,神剑大会上一直被谈论的女子竟是她。
“自然不是,只是看看热闹罢了,顺便去找一个人。”凌祁萱随意地答道,见男子看着逝水的目光,也是明白,不过既然她已经决定入这江湖,也不怕别人知道她的身份。
莫离正要说话,忽然两眼一眯,眼角闪过凌厉的光芒,接着便听到马车外一声利箭破空之声传来,而后便是刷刷刷,侍卫拔刀的声音和马车夫康伯的一声“爷”。
凌祁萱抱起赤狐,侧身闪过,只见那利箭透过马车帘直射向正卧榻中的男子的耳侧两指处。
马车外顿时响起一片厮杀声。
凌祁萱看着那射入马车的利箭,整个箭矢上都现出一缕幽光,不住的感叹道:“啧啧,你还真是有福气啊,想杀你的人这么恨你,涂了满箭的断肠散,巴不得你去死啊。”
要知道这断肠散虽为毒药,却很是难炼,且毒性极是狠辣,见血封喉,平常一滴就很难得,何况现在被涂了满箭。
“女人,你不是说是朋友么?这就是你说的朋友?你就这么对待你的恩人?”莫离对刚刚凌祁萱闪身的动作极是不满,虽说人本就是自私的,每个人在危及自己生命的时候都会选择自保,可是刚刚凌祁萱的动作让他无端端的心头一阵郁闷,极是不爽。
“唔,我这不是知道这箭伤不了你么。”好吧,谁让自己坐人家的马车,欠人家一个小得不能再小的人情,这男人也太小气了吧。
“哼。”
莫离不再理她,闭目继续休息,似是一点也不关心外面的刺杀,只是马车内的温度好像突然变得阴冷。
凌祁萱想,真是个善变的男人。
凌祁萱看了一眼马车外,十个黑衣人,对战康伯五人,只是五人配合极好,有黑衣人想靠近马车却不得不而入,一人战两人绰绰有余,于是,放下车帘,逗弄小火去了。
不久,喊杀声渐渐消失,康伯进来拔下利箭,马车缓缓启动。
此时月已当空,前方最近的城镇还要再行一个时辰。
凌祁萱摸摸咕咕叫的肚皮,无奈的翻了翻白眼,而小几上的糕点早被凌祁萱和小火分吃光了。
凌祁萱望着仍旧闭目的墨衣男子,好吧,为了搭车,不被丢在这荒郊野外,还是忍吧。只是凌祁萱内心腹议,你一下午动也不动,也没吃饭,就不信你不饿,不是有什问题吧。
小火很是明白主人现在的心情,于是也顺着主人的视线看过去。
忍受不了那两只幽怨的目光,莫离敲了下车窗,说道:“康伯,停车休息。”
“是,爷。”康伯极是不解为何要现在停下来,明明事情很紧急,且再行一个时辰便到城镇了。却也知道主子的命令不能违背。
凌祁萱现在想哈哈大笑,就知道你饿了吧。
很快一堆火便生了起来。
凌祁萱下了马车,看着康伯熟练地吩咐侍卫打猎,烤肉,心里想,以后还是找人结伴而行的好,又有马车坐,又有吃的自动送上来,多好。
凌祁萱就坐在火堆旁边,看着康伯手中那烤得黄澄澄的鸡咽着口水,问道:“康伯,您这手艺学了多少年了,比我家老头可厉害多了,你家老伴,哦不,你家主子真有福气啊。”
“姑娘说笑了。”康伯嘴上如此说,心里却道,这就叫厉害了?这手艺还是跟他家主子学了很多年才有的成就,那他主子不更厉害。只是他家主子嘴太难养了。
“康伯,像您这样又会驾车,又会武功,又会下厨的仆人不好找了呀,不如你以后就跟着我吧,我要求不高,只要每天做饭就行,又不会限制你的自由,也不会每天打打杀杀,报酬比你原来的主人还好,怎么样?”凌祁萱考虑挖墙脚的事,至于报酬嘛,找师兄。
康伯心道,这位姑娘,你这不是成心想害我么,我家主子还在呢。
正在康伯冷汗涔涔的时候,略带慵懒的声音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