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发命中！两发取得击穿！”
报靶的学生扯着大嗓门喊道。
“接着打，测试出新炮的损耗性能。今天至少给我打完400发！”
鸷翔端着保温杯站在演习台上看陆军部的新战车打靶，柳遥香和李小可则苦逼地趴在旁边的书桌上用笔记本电脑算账。长这么大她俩从没像这样正经地使用过电脑。
三天前在被狠狠骂过之后，华语梅带着那伙男生好好整修了下主战坦~克。虽然车体还是买来的市场货，但是炮和弹~药已经换回了前几届学长留下来的10mm炮和单装有壳弹。可惜射击性能是稳定了，威力却比起前几天见到的12。5mm炮要小得多。200米射击20mm的钢制靶板居然击穿率只有42%。
“这样不行啊，穿甲能力差成这样要怎么打？还不如机~枪弹啊。”
“什么不行不行啊，明明是你要换炮的！这下好了，这么大的换装规模，预算一下子就超支啦！”
柳遥香算账算得头大，可是旁边的鸷翔只顾看测试，根本就不来帮她。
“怎么可能超支？学校给的拨款明明数额那么大！”
“新炮弹的定制都是要钱的啊。这次买了整整一卡车的弹~药和炮管，为了保证质量，特别找了业界质量最好的工厂代工，那收费可不是一点点啊。”
“柳遥香，你又偷懒了！代工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不和我商量一下就擅自决定？”
鸷翔的咆哮声比靶场的枪弹声还响亮。现在是午后4点，显然是中午吃的药效果开始减弱了，所以他又开始到处找碴，首当其冲的就是总是扯后腿的柳遥香。
“又怪我！武器弹~药这种东西本来就不是我们学生能够擅自制作的啊！怎么说都是那么大威力的东西，就算是飞机上用的2。3mm小钢针，100米内戳死人一点都不费劲啊。把这些危险品的东西提交给官方制作可是规则！看，这是发~票和清单！”
柳遥香气呼呼地把一张纸拍在桌子上，扭过头生闷气。李小可叹了口气，回想起这几天发生的事情，会长大人和队长大人两人总是像现在这样，柳遥香做什么都会惹鸷翔生气，而被柳遥香所干的蠢事气到的鸷翔每次都像疯~狗一样到处乱咬人，最后倒霉的还是他们这些学弟学~妹。
鸷翔满脸狐疑地拿起来物品清单看了看。
“哦？是这样吗？代工的事情我姑且相信这是规则限制，但是……清单上面一共2万发炮弹，每发14块钱，一共是28万。一次买这么多弹~药，这是狗大户去中东打仗啊？！而且这个单价不觉得太贵了吗？莫滨海，你告诉我柳遥香这次是不是又没有讲价？”
话题一下子丢给了学~妹身上，鸷翔这拖人下水的本事也是一流。
“嗯，14块钱一发的坑爹价格，会长买了2万发，眼睛都没眨一下。”
“好哇！莫滨海你又卖我！”
“明明是会长的错，我都说了买这么多一样的弹~药没有用，偏不听。那个黑心的推销员摆明了坑人，这次我才不会给你背锅呢！”
现在的柳遥香已经一点都不lady了，莫滨海把军购的黑幕给揭个底朝天，这不是点爆炸~药桶吗？。
“这下开心了，某只疯~狗又要开始咆哮了。”
“很好，很好！柳遥香，你给我过来！”
“又来？！好啊，奉陪到底！”
李小可和莫滨海冷眼看着鸷翔和柳遥香走到里间，砰的关上大门，紧接着里面爆发出激烈的吵架声，当然声音最大的还是鸷翔。
“这日子没法过了。”
李小可看着手头上的工作，一个头比两个大。
“两个领导整天吵架，这么合不来，干脆散伙算了！”
“学~姐，这话可别给学长听到了，不然他非整死你不可。”
莫滨海算着帐，敲着键盘的两只手停都不停。
“你看，这次买了这么多种类单一的弹~药，恐怕够用到下一届了。就算想要补充其他弹种，可是已经没有多余的钱了。”
“好像两万发炮弹全是穿甲弹？我们算上备用的车辆备用的炮管，八千发也就够打完这次比赛了。全是一样的弹种，这这要是打仗了，简直是灾难啊。”
李小可拿起一张票据，上面写的项目语焉不详，什么‘大型电容两桶’？这是什么玩意？大概又是会长瞎买了东西却不知道该怎么糊弄，所以就随意填的单子吧。
“反正头疼的不是你们海军部，用这些炮弹的可是我们。啊，我的任务弄完了。”
莫滨海终于算完了自己份内的账务，伸了个懒腰，然后收起了电脑和手边上一大堆的账单。
“这么快？我也得加紧了。”
两位会计忙活了好久，里间的吵架声才渐渐消失。鸷翔神清气爽地推开门走出来，柳遥香则愁容满面地跟在后面。
“莫滨海，李小可，和我们采购去。”
“啊？哦。但是这些账单……”
莫滨海举起刚刚打印出来的账务表格。
“先别管那些，去把你的车开来。”
“好。学~姐我们先走吧。”
李小可跟着莫滨海走在前面，悄悄问道。
“会长和鸷翔，到底在房间里得出了什么结论啊？”
“谁知道？至少今天不会再吵架的样子。”
虽然鸷翔他们开着吉普车出门，但是实际上这个年代燃油动力的车辆是禁止上~街的。所以开车到了校门口，也只能老老实实地把吉普车停在停车场，四人乘着地铁前往隔壁区的北方微型军火公司。
“北方微型军火公司？感觉有点耳熟的名字。和那个北方集团有什么关系？”
因为是周三的下班前夕，所以地铁里暂时不是很挤，四人排排坐，倒是很有趣。鸷翔用手机翻着百科里关于这家公司的介绍，总觉得有猫腻，这真的不是某些体制内人出来赚外快的吗？
“隐形下属公司啦，主要业务就是生产订做模型用的武器和耗材。价格还算厚道，像这次的10mm弹~药单价只要10块钱。”
李小可在手机上打开了一个网页页面亮给鸷翔看，上面的广告详细写了订做弹~药的流程和预估价格。
“停车！”
“停什么车，这是地铁啊！”
“……算了。回头再收拾你。放着便宜东西不买偏要挨人骗，简直是欠抽。”
柳遥香火大，反驳道。
“你还来？药没吃够吗？刚才在房间里不都说好了我来想办法拉赞助，你来想办法处理多余弹~药，还要怎样啊？！”
“哼！”
鸷翔没有再回话，只是在手机上写着什么。
“药？学长患有什么疾病吗？”
莫滨海问道。
“没，没。这只是形容词而已，修辞手法！”
“？”
李小可和莫滨海没法理解鸷翔和柳遥香最近的奇怪关系。莫滨海和其他低年级学生一样，单纯把鸷翔当成很强的前辈；知道鸷翔的黑暗事迹的李小可则对他很畏惧，平时有意保持距离。
但是柳遥香呢？和已有心理阴影的华语梅不一样，她一点都不怕鸷翔。之前两个人作为同级生却一点不熟悉，所以头一次接触双方还比较矜持，结果现在天天吵架，时不时又能和好，到底是关系好呢还是不好？最关键的是鸷翔和传闻里所说的不一样啊，他来到十分之一社团除了训人、抓训练，并没有做任何出格的事情，就算这些学生屡次惹火他，也没有动手打人，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会长，拉赞助的事情要怎么做啊？”
李小可最关心预算的事情了，因为这关系到自己未来的工作量。柳遥香貌似要再找些赞助商提供额外的预算，那么就得早些做好计划。
柳遥香苦着脸说：“赞助商？哪来的赞助商啊，要花的可是我的嫁妆钱！〒﹏〒”
李小可一下就囧了，也是啊，本校压根就不怎么重视这个比赛，能给钱就不错了，再要预算是不可能的。就算给外面的企业打广告拉赞助，那也得拿出值得人家花钱的成绩啊。
“这……会长你节哀吧，你若是嫁不出去的话我就……”
“你就怎样？”
“我就更嫁不出去了啊！”
“我觉得两位学~姐不至于这么不堪啊……”
莫滨海加入话题后，学生会的三个女生突然就这么自顾自地聊起天来，女生间的话题听得鸷翔无比尴尬，实在是忍无可忍，只能呵斥道。
“唧唧歪歪地说什么呢？一会儿你们几个笨蛋给我照着这个装备列表去买东西，都机灵点，不占小~便宜也不能被人占便宜，听到了吗？”
“唉，老是讲工作、任务，这些事非得在这种场合说吗？这么不知趣，难怪鸷翔你到现在还是单身狗啊。人家杨勇都有妹子，你看看你。”
柳遥香真不愧是学生会作死第一人，毒舌起来一点不逊色鸷翔，说得某人那叫一个郁闷。
“你……无视！无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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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边鸷翔四人还在前往北方微型军火公司的路上，那边靶场的结果已经出来了。
“已经打完了400发，现在的成绩是……人呢？”
监督打靶的华语梅来报告，不过她跑了个空。靶场上枪炮声不绝，但是这个观测间里却一片安静，因为所有人都走了。
“天啊，这是要怎样？！都去哪了？连个留守的都没吗？！这日子没法过了！算了，你们都偷懒，我也不管啦，去找杨勇玩去了！”
完成了鸷翔当天布置的任务，实在是无事可做的华语梅干脆的丢掉节操，直接开小差跑去找他的男友卿卿我我，倒是苦了那些依旧忙碌的低年级学生。
靶场上啪声依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