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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儒将革新何曾效颦话故人

名士风流谁堪惊艳菜唐风

花源大酒店只是一座九层楼,由于它外涂红色,人们就把它叫做“红楼”。它在龙城市的排名只能算第二流。这个饭店有一个特色,就是比较典雅、安静,再加上地处城乡结合部,于是就成了三不管地段,由此一些特殊服务也就发展了起来。

到这里同徐局长幽会,娟子已记不清多少次了,但他从与徐局长做爱的频率和态度中预感到些什么。越是这样,她越想抓住他。但偏偏事不随人意,打徐局长调任文物局后,他们还未幽会过一次。每当娟子打电话约他,他总是找理由推脱。有一次电话中娟子隐约听到徐局长旁边女人的浪笑声。对此娟子不敢责问,因为她怕一旦失去这个男人,她将无法排遣以后这寂寞的岁月。为此,她想尽了女人能想的一切招数。如今这招数还未使用,徐局长就对她冷淡起来。今天这天赐良机,娟子一定不会放过,她要对徐局长尽情施展自己的“媚术”。

当娟子来到花源大酒店包租的房间时,徐局长已经到了,口里说小宝贝,你怎么这样慢哪。”说着把嘴凑上来,就要接吻。娟子摘掉手套,把手提包扔在沙发上。她依照要求,没有接受他的吻,伸手推开了徐局长。

徐局长根本没想到娟子在对付他,他以为这几天冷落了她,正在使小性子呢。于是,在娟子脱掉外衣后,他又从背后抱住娟子,用嘴巴在娟子脖子里呵气。娟子强忍住自己的冲动,坐在那里一言不发地只是流泪。徐局长抱着娟子把她放倒在床上,这一次徐局长感受了前所未有的兴奋和新奇。当娟子躺在徐局长怀里撒娇的时候,徐局长一面用手给娟子拢着头发,一面说娟妹,有件事我要告诉你。”娟子抬起头,两只秀美的杏眼睁得圆圆的盯着徐局长,眼里充满了疑惑和询问。徐局长见她没吭气,顿了顿,又说:“庞市长可能看上你了。”听到这话,娟子一阵惊喜,她想:这徐局长眼看不保险了,要真能傍上庞市长,那是美事一件呀。她不由得想起了庞市长文质彬彬的模样,想起了他在电视中气度不凡的讲话,甚至也想起了上午她在市长腿上一抹之后所产生的既虚幻又真实的感觉。但她掩饰住自己的心情,故作不满地说你是不是想把我送给他呀?”徐局长眼对眼盯了娟子半天,幽幽地说真要那样,我敢不送给他吗?”娟子感情复杂地说你们男人呀,总把女人当玩物耍,还管人家同意不同意!”说完哼了一声,转过头假装生起气来。

徐局长刚要说什么,他的手机忽然急促地响了起来,就见他对着手机“唔唔”数声,然后拍拍娟子的屁股说唉,又出事了,我得赶回市里去。”娟子趴在徐局长身上,娇嗔地说你别骗我了,是不是又有女人在叫你呀。”徐局长推开她你说什么呀!固县香岩寺北魏石佛佛头被盗,市委让我马上赶去参加会议。”市委常委会议室设在九层,会议室里,龙城市全部常委均已到齐,列席会议的有龙城市文物局局长徐跃进,公安局长应天碧,还有固县县长岳天浩。会议室里烟雾缭绕,圆形会议桌上烟头狼藉。坐在西面桌端的龙城市委书记李晋云眉头紧锁,一脸严肃,他正在布置列为全国特大盗窃案的“四一五”固县北魏石佛佛头被盗案的侦破工作。

“同志们,国家公安部的明传电报已给大家传达了,现在大家讨论一下四一五盗窃案的侦破布置工作。看来,此案有可能成为破获长期以来在固县地区猖狂盗窃、盗掘、走私文物活动的犯罪团伙的一次大的战役。现在请各位发表意见。”李晋云书记是个大块头,一米八五的身材,显得十分魁梧、结实。来龙城市任职前,他是省外贸局局长,到龙城后没有再调动。由于年龄的原因,他本人也没有其他想法,只想在任时平平安安过下去,最后退休。因此,他在公开场合出头不多,许多事情都推给年轻气盛的庞文明办。

李书记的话音刚落,庞文明就接上了腔同志们,这一仗一定要打好。我认为,这次战役要发挥整体协调的作用,以公安局为主要力量,文物局、固县也要抽调专人参加,争取在重点破获‘四一五’大案的同时,扩大战果,一举挖出文物走私团伙。”庞市长话不多,但思路淸楚,干脆利落。他话刚讲完,常委们都围绕他的讲话发起言来。

纪检委书记孙鹏是部队转业干部,南方人,但多年北方的生活使他养成了粗悍的个性。他狠狠抽了两口烟,大声说:“简直无法无天。咱龙城早在全国乃至全世界出了名,一说倒卖文物,准离不开咱,你们说可恨不可恨。这次咱们不能再小看他了。我建议组织一个专案组,深人固县现场办案,及早破获这起重案。”市委秘书长洪涛,一副文质彬彬的学者风度,他从兜里掏出一块手帕,把眼镜摘下来,一边擦一边慢条斯理地说打击是必然的,就‘四一五’此案的情况看,是一件蓄谋已久的案件。它有如下几个特点:一是作案现场距寺院不太远,而窃贼竟能将石佛头摘下来不被人觉察,说明窃贼窃术成熟,配合默契,是惯犯;二是如此沉重的佛像头,尤其是二号佛像,仅头重就有半吨,怎样从山间小道运走,这也是一个谜;三是固县发生的这类案件不在少数,为何没有侦破一件,除不重视外,是否还有其他原因?我认为,这个案件有很大的背景,有深挖的必要。”市委分管意识形态工作的副书记肖军是一位老同志,他不无感叹地说这几年经济发展了,意识形态工作放松了,我们有许多同志只重视经济发展,从不过问思想教育,致使工作中发生许多问题而无法解决,集中表现为重钱不重德,为了钱,有人去杀人放火;为了钱,有人去拦路抢劫;为了钱,有人去出卖灵魂,甚至肉体,诚如马克思说的,它的每个毛孔都滴着血和肮脏的东西。我认为在打击的同时,也要抓好宣传工作,教育人们增强爱国意识,增强保护文物的自觉性。”其他常委也都作了发言,会议开得很热烈。

见大家讨论得差不多了,李书记把手中的烟头拧熄在面前的烟缸里,清了清嗓子,说:“大家静一下。”会场很快平静下来。李书记说根据大家的讨论,现在我提议让庞市长担任这次案件侦破领导组的组长如何?”庞市长一听皱皱眉头,他似乎更理解李书记的用意,但他不愿揽这件出力不讨好的差事。他说广我不同意。—是市政府工作太忙,二是我本人没有这方面的工作经验,也担不起这个挑子来。我认为还是李书记任组长的好。”庞市长话音刚落,几个常委也马上发言,认为李书记应当担任组长,而庞市长可担任副组长。最后,常委扩大会议形成了决议,由李晋云书记任组长,庞市长和纪检委书记孙鹏任副组长,组员有公安局长应天碧,文物局长徐跃进,固县县委书记张鹄,县长岳天浩,法院院长王寒冰,检察院检察长田雨生。下设办公室,主任由纪检书记孙鹏担任,副主任有公安局局长应天碧,文物局长徐跃进和固县县委书记张鹄,县长岳天浩。三日内以市公安局为主组成专案组进入固县工作。

市委常委会议结束时,徐局长看看表,时针已指向晚八时半,开了三个小时的会,大家还空着肚子未吃饭呢。

固县县城距省会龙城不到五十公里,位于狐突山脚下。春秋战国时,这里曾做过晋国的都城,目前是全国闻名的煤炭大县。在历史的变革中,固县县城虽然经历了许多次的兵燹火灾,但古城的基本格局未变。特别在明万历年间,固县县城得到修葺,在土城的基础上改为砖砌城墙,使它更加雄伟高大;到清乾隆年间,古城区域又增加一倍,在古城扩充的同时,重新开辟了四门,分别是祥和门、福祚门、德胜门、荡寇门,其中祥和门、德胜门为主门,走进门来是顺成街,平展展一路铺满条石,虽经几百年风雨,仍然保持着原来的风貌。街两旁是过去的商铺,灰瓦青砖,雕檐画梁,在经过整修后,依然不减当年风采。如今这里被辟为明清一条街,商家身着古装,店里满是古玩仿品,街上行人如堵,不时有几个抬轿的轿夫,嘴里哼着小调,如跃如蹦地当街走来。轿子里,古装女郎少了美人的羞涩,掀开轿帘高喊他爹,不要把孩子跑丟了。”弄得一街人冲着她笑。谁知道,她却拧起秀眉骂道没见过女人坐轿子,回去让你妈也来试试。”沿顺成街前行,是与承佑街相交的十字路口,路北是旧县衙。猛然间一声鼓响,县衙门口出来一溜身着皂衣红领的“衙役”,手持水火棍,在门口排开。接着里面一个书隶模样的人高喊,“老爷升堂了。”又听得一声高吼,“威-武!”原来是众衙役在低声吼叫。这时,县衙大堂上出现了一位身穿蓝袍戴着近视眼镜的“县官”,迈着八字步,走上堂来,在案上一拍惊堂木,高声道带人犯上堂。”就见在衙役簇拥下,走上两个身披绳索的人犯,跪在地上喊起“冤”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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