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瑟送出春桃之后,心就像着了火似的,热辣辣地躁动不安。赵瑟仿佛已经嗅到红莲身上那股好闻的体香,忍不住蠢蠢欲动地手舞足蹈。
红莲多会儿来?怎么来?穿什么衣服来?赵瑟可一点儿都没谱。倒是赵瑟挺猴急,天一黑就把春桃送出去了。这会儿,李汉那边也该有行动了吧,总不致于让春桃跟红莲碰在一起。这两个女人可不是姐妹,不像赵瑟和李汉那样会掏心窝,穿一条裤子。
那晚,赵瑟和李汉在老地方对饮。他们每个月总有那么一次互诉衷肠的机会。谁叫他们从小到大,住一个院,入一个班,进一个厂,穿一条裤,同一条心呢?虽说年前都讨上老婆,兄弟间多少有些不便,但是每月这一次的对饮小酌却是雷打不动的。轮流坐庄,剖腹掏心,嘻笑怒骂,此等人生的痛快,又岂是从女人那里找得到的。
赵瑟酒量大,半瓶子老白干下肚,仍然淡吐清灵,意思说得明明白白。赵瑟说:“我刚看了部外国片,有两对陌生夫妇,因为一个朋友认识后,你猜怎么着?四个人都被对方的配偶吸引着,电影里好像一碰就着,而且有机会就找房间干那事,结果干柴烈火的一对站着做完事,你猜发现了什么?他妈的,原来房间里床上还躺着一对狗男女,居然是双方各自的配偶。你觉得这事会怎么发展?外国人真是聪明,结局是婚姻不变,每年双方都有一次交换配偶的假期,而且四个人都挺乐意的。你说怎么样?”
李汉醉醺醺地,每回都是他向赵瑟求的饶,然后两人才晃晃悠悠地搀扶着离去。这会儿李汉还有一杯白酒未下肚,赵瑟忽然冒出个让他自已都心跳的主意。他说:“外国人就是会享受,谁也不吃亏,那才叫生活,我们多会儿也能就好了。”
然后,李汉和赵瑟就想到一块儿了。“咱们可是一辈子的好兄弟呐,从小到大,衣服都是换着穿。要是兄弟有需要,就是提着脑袋也绝不慢半步。俗话说,兄弟如手足,老婆如衣服,咱们也换一夜老婆?”话一出口,两个人都戛然而止,火辣辣地,醉醺醺地看着对方。
赵瑟想到李汉的老婆红莲,那个白皙粉嫩的女人,高挑得像一株莲藕,身上总有着好闻的香味。那回李汉喝得像烂泥,他把李汉扶进门时,就和红莲结结实实地挨近了一回。两人好不容易把李汉抬到床上躺下,红莲这才香汗淋漓地给赵瑟倒茶、敬烟,干脆利落,温柔有加地叫赵瑟兄弟。坐下来说话时,红莲身上一股诱人的体香,令赵瑟醉迷迷地,比喝酒还醉人。红莲极有分寸地把赵瑟送出家门,赵瑟这才发觉原来自己一点儿也没醉。
李汉觉得赵瑟的老婆春桃还凑合,丰乳肥臀,浑身上下都滴着一股成熟。女人要是到了春桃那份上,一尝准是个鲜鲜美美,连核儿也要吮吸个遍。
李汉就势一拍赵瑟的肩头,一头耷歪在酒桌上,啃了一嘴的蛋花。李汉没撑起身子,说:“兄弟我没什么,我们回去都说说,定个好时间。”
赵瑟扶起李汉,替他拭去嘴角的蛋花,会心地冲李汉笑道:“那下个礼拜六吧。我们都在自个家里等人。”
赵瑟觉得浑身燥热,这样干等着也不是办法。他三下五除二地卸下衣裤,钻进浴室间冲洗。阳春三月的夜晚,到处浮荡着一种莫名的躁热,虽说乍暖还寒的阴谋,常常潜伏着感冒,但是赵瑟却是觉得很热,心中正被一孔温火慢慢地煎熬,熨贴而难耐,千方百计地寻找一个突破口。可是现在,赵瑟却一直没有找到突破口,一种想要突破爆发的强烈欲望,正被温凉的水丝丝入扣地撩拔起来。
赵瑟点燃一支烟,打开电视,大都是不咸不淡的爱情泡沫剧。赵瑟按遍了所有的频道,没有他需要的东西。他知道德甲还要几个小时后才开始,那才是男人喜欢的东西。力与美的抗争,肉体与灵气的结合,最激动人心的是射门:劲射、垫射、抽射、扫射、捅射、冷射、怒射,倒挂金钩,狮子甩头,鱼跃冲顶……春桃也该到李汉家了。
春桃心满意足地软在床上时,赵瑟像一只抽了筋的虾公,伏在一边喘着气,说出了那事。春桃以为赵瑟闹着玩儿,骂他不正经!骂完后,春桃见男人麻辣辣地盯着她,那目光里爬满了浆色的毛毛虫,令她想起了赵瑟第一次向她提出那种要求的眼神。春桃知道赵瑟是认真的,春桃就想到男人的兄弟李汉。李汉比男人白净多了,细声细气地,见面嫂子嫂子的叫得勤,一看就是个会疼人的男人。不像赵瑟,干什么事都猴急,而且特霸道。想着想着,春桃的脸就红了,好像让春风给吹醉了。
赵瑟知道女人怕羞,即使是心里很想要的东西,如果男人不主动,她也会嘴上说不。当然,一般说来女人比较聪明,会用某些暗示,譬如正话反说,言外之意,或者干脆用身体语言等等。赵瑟就讲起那部外国片,结局是两对夫妇都很幸福,有了每年的那一次假期,他们的夫妻做得更固,更牢。还特别强调说,那才叫真正的生活,外国人就是聪明!
春桃静静地听着,到后来就冲赵瑟乐呵呵地笑,还把热乎乎的身子偎过来,羞答答地说:“亏你想得出来!”
赵瑟就知道女人动心了。便把礼拜六的计划向女人和盘托出。他还信誓旦旦地说:“这样咱们谁也不吃亏,一个是好兄弟,一个是好老婆。礼拜六那晚,你只要去李汉家里就成了,那才刺激呢。”说着,赵瑟的双眼冒出奇异的光亮,令他的面部格外地生动。
春桃看着男人,心里暗想:死赵瑟还真想得出来,竟然瞒着我和李汉商量好了。那个李汉呀,也真是!他女人会同意?这事也犯不着我去想。哼!死赵瑟会享受,想出这种事,他做得出,我又怕什么?只许他快活,我就不能快活吗?女人怎么了,女人也同样是人!死赵瑟先提出的事儿,我就顺着他来。老实说自家男人的滋味也就那么个样儿,不知李汉是什么滋味。
赵瑟见春桃没有吭声,女人没吭声就是默认。他就兴奋起来,仿佛忽然间闻到了一股诱人的体香。再看看怀中的女人,分明是白皙粉嫩的红莲
。赵瑟的老二就雄纠纠地不得了,直到女人呼天喊地般呻吟起来,赵瑟才发觉,身子下压着的原来还是自己的老婆春桃。
李汉搂抱着红莲的时候,红莲推开他说:“李汉你老实点,刚刚折腾过,哪来的力气。老大不小的人,还像个贪吃的孩子。”
李汉很听话地抽回胳膊,可是他却翻来覆去地睡不着。红莲知道男人有心事,男人有心事的时候,活像个在校挨了老师的传讯,回家叫家长的学生。红莲就问:“李汉你怎么了?有话就跟我说吗,我是你的老婆呀!”红莲一贯条理清楚,遇事说理有板有眼,在家里是个贤惠淑达的女人。
李汉期期艾艾地说不出话,好像小学生犯了一个不可饶恕的错误,生怕被老师严厉批评。他涨红着脸,张开嘴又闭上,一对异样的眼光小心翼翼地在红莲娇嫩的脸上游来荡去。李汉心想:红莲是个有主见的女人,处事极有分寸,跟赵瑟兄弟的商定不知她会有什么态度。要是好说的话,也不用怕什么,怕就怕这娘们跟我较起真来,那样以后的日子可就惨了。直着说恐怕不行……
红莲就极温顺地侧过身搂住李汉,直勾勾地盯住李汉,仿佛期待一场死去活来的疯狂。李汉就盯着红莲的鼻尖,柔曼地叙述起一场电影。李汉说得极缓极慢,每一个字都透着温馨。红莲的鼻子就随着李汉的叙述一张一翕,扑脸而来的气息温暖而幽香。李汉就觉得自己的女人太出色了,总有一种幽幽的味儿,恐怕春桃身上是没有的。但是春桃的身子除了赵瑟,谁又能体味个中的奥妙呢?李汉的眼前就出现春桃丰满成熟而又风情无限的身子,李汉很想知道春桃的奥妙,哪怕浅尝一口也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