缘灭缘起（一）
“孽障，还不快快退去……”黑眉毛和尚突然出现，一手持佛珠，一手持法诀，慢慢的走了出来。只是他出口的声音，却有如雷击，振聋发聩……
那门外的假闻人绝一听那声音，身形立刻就晃了晃，身体更是有如水波一般的浮动着，慢慢的，原来的身形开始慢慢模糊，身量开始压缩，变得低矮，当那身影终于再次定形，已经完全变成了另一个人，确切的说，那根本就不能称之为人。
那只是一团黑色的浓雾，在不停的翻滚着，维持着人类的形状。
“那些都是怨气……”聂小倩的声音在九儿和闻人绝耳边同时响起，她人却不曾现身。
“还真是怨气冲天。”九儿苦笑，看来，千年前，她实在没少做坏事。
似是知道她心中所想，聂小倩的声音又在她耳边解释，“并不仅是千年前的那些怨气，而是……这千年来……”
九儿懂了，之前，聂小倩曾说，这千年来，她身上一直带着戾气……那么，这千年来，每一世，她大概都做了不少天怒人怨的事……
恍惚之中，她不由的看向闻人绝，如果这么多世，她都是那么做尽恶事的人，每一世的他，到底为何而爱上她？
突然她心中一动，微微惊讶，不会吧，这个闻人绝……不会就是燕赤霞吧。每一世，都会爱上她，而每一世，都已注定了得不到她。
这么一想，实在是最有可能的了……心中一时间，乱成一团麻，不是吧，不会吧，不可能吧……
“当然不是。”聂小倩的声音在她耳边轻笑着。
随即轻叹了声，才道：“要知道，从一开始，便已注定了燕赤霞的感情永远得不到回报，而每一世……闻人绝都会为你动心，而你……每一世也总是要心动的。”
于是，九儿放心了，只要不是燕赤霞就好，“放心，按理，到了这一世，燕赤霞也可以脱离红尘，回他的道上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