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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联想背后的资本女人

马雪征,既有运筹帷幄决胜千里之外的英雄气概,又有雷厉风行而又不失女性优雅的特有风韵;从“国家公务员”到“商业女性”的人生转变,让她成为商场上一个神秘而又引人注目的人,演绎了一个中国IT排头兵成长和发展的传奇。

马雪征,1976年毕业于首都师范大学,并获得文学学士学位。1981年,曾获得奖学金赴英国的King's College修读英国文学。2000年9月,被提名成为香港董事学会会员;2001年、2002年连续两年被美国《财富》杂志评为全球最有权力的50位商业女性之一;现任联想集团执行董事……高级副总裁兼CFO,负责集团整体财务、资本运营、策略投资以及香港特区的业务管理。

一个“痛苦”的转变成就了另一个的她

1986年中国科学院院长周光召到香港办事,时任中科院处长的马雪征负责安排行程。柳传志得知后,吩咐王晓琴“你的任务是盯住马雪征,让周院长给咱们剪彩。”王晓琴找到马雪征,说明来由。马雪征告诉她:“周院长行程已经安排得很满,没时间!”王晓琴笑眯眯地站在门口不走,马雪征没法,只好让她坐,王晓琴一坐下就开始说我们公司怎么困难,我们公司怎么有前景。马雪征生生被她说动了。1986年6月23日,香港联想剪彩仪式在一个很破旧的工厂大厦里举行,公司的办公室更是旧极了,公司一共才十几个人。

可是柳传志在台上的讲话一点都不显“小”,柳传志抱负非常大,香港联想第一步准备怎么做,第二步准备怎么做,柳传志全讲得清清楚楚,那种斩钉截铁的语气,仿佛已经把事情做成了似的。马雪征时任中国科学院外事局主管,首相、国务卿、诺贝尔奖得主等政要名流接触过很多,见过的大阵仗,大公司也很多,但马雪征没见过联想这阵仗,没见过联想式的执着与奋进。此时的马雪征一半怀疑“这可能吗?”一半钦佩“柳传志的气魄”。这是马雪征第一次见柳传志。柳传志对记者说,香港联想第一年营业额要超过一千万美元,结果第一年营业额做到了1.2亿港币,远远超过了一千万美元。

如今,回忆起14年前与柳传志的第一次晤面,马雪征用的居然是“震撼”二字。她说:“当时联想在香港的工作环境非常艰苦,是个坐落在破旧工业区的小公司,但柳总却是胸怀大志、雄心勃勃,反差太大了。我为什么被震撼?联想当年是中科院一家名不见经传的小公司,柳总和他的部下们谈宏图、谈战略、高谈阔论,如同指挥千军万马、运筹帷幄决胜于千里之外的将军,非常不一般。”马雪征承认,她之所以从中科院处长的行政位置上下海,极大程度上是被柳传志的个人魅力吸引。

1990年之前的马雪征一直走在仕途上,是中科院的处长,即将升迁副局长。负责中科院国际合作局的合作项目,给小平、耀邦同志做过翻译,接触的都是著名学者、诺贝尔奖金获得者、大使、科技部长一类的大人物,李政道亦是她的好朋友。

对于马雪征来说,从“国家公务员”到“斤斤计较”的商人是个痛苦的转化过程。“1990年……下海是很忌讳的事情,压力大,看不清方向。”马雪征说。当她突然变成一个女商人的时候,马雪征突然发现接触的人是那些可以计较到可笑程度的人,他们会举着酒杯对她说,“你要是不喝,就是瞧不起我!”然后就把酒灌下去。她不懂经营,不懂财务,不懂市场,必须从头一步步学起,还要克服以前“自以为很了不起”的知识分子心态。今天的马雪征会毫不费力地将联想的所有财务数据熟记于胸,在最难缠的投资者面前也是举重若轻。

1990年,马雪征加盟联想公司,先做联想香港公司总经理助理,由于表现出色和出众才华,很快就被任命为联想香港副总经理,开始了一个不平凡的新的人生之路……

可以说是柳传志的个人魅力让马雪征经历了一个痛苦的转变;而她又凭借着自己出色的表现成为一个让人羡慕而又神秘的联想高官。也许,没有痛苦的经历就不会造就另一个传奇,而一个“痛苦”的转变,也造就了一颗璀璨的商界女星。

资本撑起来的传奇

1994年马雪征亲自操作了联想在香港上市,1997年,又主持香港联想和北京联想的合并项目。对联想与资本市场,联想与国际社会之间的关系,马雪征是个桥梁。而且马雪征更多的负责联想的资本运作,包括香港上市、神州数码分拆、联想集团的外国品牌分销部分的成功上市、与AOL的策略合资等。2001年,马雪征任联想集团有限公司高级副总裁,主管香港分部、策略投资、投资者关系和公司秘书处的工作。

联想集团董事长柳传志曾开玩笑说:“我是给马雪征打工的。”因为马雪征是幕后操作联想资本运作的人,她在香港投资界的声望甚至超过柳传志。马雪征自己却说,“没有联想,也就没有我马雪征的施展之地”“有柳老板在那里撑着,我有一种在大红伞下做事的感觉”。就像《

财富》杂志评价的那样:“杨元庆信任她,在很多事情上依赖她。她是联想之所以成为联想——中国最好的公司之一的一个重要原因。”

中国目前是全球惟一一个在IT领域保持两位数增长的国家,保守估计增长率也在20%。

而其他地区只有3%。因此联想作为本土的公司不可能放弃一个正在高速增长的区域而把精力全部投向海外。马雪征认为国际化的公司要具备两点,首先是公司的产品要在国际上销售,在国际市场上占有一席之地。而目前联想的产品95%的业务都在国内,在国际上只有5%的市场份额。另外,要具备的就是公司的管理和做法以及管理人的意识是否按照国际化的管理标准和要求去做。而恰恰这两点,对于联想而言都还有进步的余地。

2002年马雪征第二次成为《财富》全球商界女强人之一,她的态度很鲜明:“我不想排在名单上,我们的公关人员跟《财富》交涉,询问他们到底是怎么评的。《财富》杂志说想评的也未必评得上。我们说我们不是想评上,是不想评上。他们答复,那也不由你说话。”杨元庆和马雪征闲谈上榜一事,杨元庆说《财富》杂志又在选女人了,马雪征马上纠正:不是选女人,实际是在选公司。不是排我个人,实际上是排公司,没有联想就没有我。

马雪征长期身居港岛,主事香港联想,长袖善舞于风云变幻的国际资本市场,即便是来到内地,她也只是短暂逗留,因此,略显低调。据说,凡是记者要求采访联想公司业务方面的情况,她都欣然应允,但假如涉及她个人经历,则一概免谈,“我总是回避谈个人话题。每次有人让我说自己的背景,我就紧张,也很尴尬。”

马雪征和柳传志一样,做事情讲规矩。在她的主持下,联想对外非常透明,资本市场上有任何消息都告诉大家。香港联想、北京联想合并之前,广东信托旗下一家在港上市公司做假账被香港媒体曝光,引发香港人对红筹公司的大范围不信任。消息出来一个半小时后,马雪征就召开全球电话会议,把联想的财务报表,现金状况、借贷状况、资金流周转状况,以及业务开发情况作成通知发出去,打消了联想股东的疑虑。

作为在联想有十年“军龄”的老兵,马雪征是被外界称为“红色快车”的联想奇迹的见证人……规划者、实践者。柳传志时代,她是柳传志塑造联想神话的最得力助手,如今联想进入了杨元庆时代,这位老兵又欣欣然向自己的新帅报到,并且一如继往地鞍前马后,为打造新联想神话而努力着。

在外界看来,马雪征是个独当一面的帅才,可她却愿意一直当副手。她自觉自己尚缺少一份战略宏图和远见,当不了柳传志或是杨元庆,但是如果他们有什么构想规划时,她自觉可以很快领会并且有效落实。凭着这种出类拔萃的副手能力,马雪征在柳传志时代与杨元庆时代都一直站在了前列。惟一有些差别的是联想成长了,而她发挥的舞台空间更广阔了。

回想起十年前进入联想的时候,这位老兵会依然像今天对联想一往情深的青年学子们一样,有几分神往。当时在机关呆了十多年的她,为了什么而“一咬牙,一跺脚,下了海呢”?她评价当时的联想是家小公司,创始人是些名不见经传的小人物,但是他们的目标追求令人惊讶……也许当时每一个创业者都会有一番宏图大志,但是马雪征却一下选中了柳传志与联想,这种慧眼识英雄的能耐确实了得,并且也为她带来了绝好的发展空间。

到现在为止,马雪征需要努力去解释的事情有两件,一个是联想能不能再一次打胜仗,当联想市场份额到了30%的时候,联想能不能再创佳绩?第二个是联想能不能成功的由产品型企业转向服务型高科技企业,打造自己的核心竞争力。这两件事资本市场还没有完全相信……需要联想做出业绩去证实。

1997年,马雪征主持联想香港、北京联想合并,一个崭新的联想瞬间诞生于国际资本市场前沿,马雪征也被任命为联想集团执行董事、高级副总裁。马雪征把联想香港总经理吕谭平的去职说成是平和的分手,“合并之后,他当时的股份就被摊薄了,因为联想把北京资产注入到联想香港了。他最后还是选择了离开,临走时大家很友好,柳总劝他别卖联想股票,他走的时候股价是5毛钱,到今天为止他仍然持有联想的股票。”这是马雪征在联想亲历的第一场“事变”,之后的她愈发成熟、稳健,备受柳传志赏识,一步步渐入联想权力核心。马雪征之于联想,意义重大,正如一位香港分析人士所说的那样:“联想之所以成为今天的联想,马雪征功不可没。”

马雪征看淡女强人的“媒体评语”,她说:“《财富》杂志在做全球50位商界女强人评比时,有这么一段话,定义出什么叫权力是很容易的事情,定义出权力有多重,有多大的权力是件困难的事情。人人有权力,很难比较出权力的大小。没有联想就没有我,不是我特别强……而是联想特别强。我幸运,因为我坐在了这个位置上。”

雷厉风行而又不失女性优雅的个性

如今她所置身的新联想时代的领军团队,被她称为“具有年轻人所有正面的优点,团结肯学”……而她也完全进入了角色,与杨元庆们一起打造联想的国际化道路。回想2005年年初联想总裁室成员出国考察时所受的礼遇,她颇有几份自得。联想正是因为努力开创国际化道路,才会受到国外同行,行业前辈的推崇,而这条国际化道路她也深入参与了开创。

成为国际化的联想,需要业务和管理策略同时走向国际化。这一点,一直负责海外联想的马雪征最有感触,尤其是联想在港上市后,一举一动都为人瞩目,联想的国际化道路会更广阔也更坎坷。马雪征和杨元庆们为此制定了联想的事业部体制,而不是分公司模式,原因自然包括节省不必要的机构设置的开支等。但马雪征更看重的是这种机制可以使各个事业部之间共享联想的大平台,形成团队协同作战的大势。这种相互依靠相互信任的联想文化情结是联想迈向国际化的重要基础。

马雪征相信以诚待人、诚信为本是联想获得发展空间的正道,这也是联想努力展现给外界的、特别是股东投资者的企业形象。所以联想作为上市公司,在信息披露方面一直有很高透明度,凸显了联想并不是时下国内随处可见的“拍脑袋”企业,仅凭一人的手腕决定一个企业兴亡。在时下国内A股市场中乱哄哄,你方唱罢我登场的大背景下,联想的举动让人对中国企业仍留存着一份信心。

总甘心为副手,甘居人后,已被人定义为女强人的马雪征是如何保持良好心态的呢?马雪征坦言自己过去总爱发牢骚,尤其是在中科院机关的时候,于是周光召院长告诫她凡事应该多从自身找原因,怨天尤人无补于事。令她惊异的是进入联想后柳传志也对她讲过同样的话。于是这个恪信世上无不成之事的人顿觉天地宽广了许多。但凡事情出了问题,应从自身求解,这并非只是一种洒脱,一种人生态度,更是这位联想老兵永不掉队的真谛。有这样一位充满干劲,胸襟宽广的副手,是杨元庆们最大的幸运。

马雪征是值得我们羡慕的,一个平凡的女性却见证和支持着联想集团的崛起和发展。作为联想的高级副总裁,她在传统的男性世界中获得了核心权力,能在男性世界里获得核心权力的女性自然会有她个性突出的地方。

而马雪征的突出个性就是她的雷厉风行和干练。即使是最不敏感的人,只要与她打一次交道……也必定会感觉到她在不经意间流露出的干练。马雪征喜欢穿一身昂贵的黑色套装,短头发……戴细边眼镜。语速快,节奏感强,行走如风。

有一次,一个记者采访她,当记者说明来意以后,马雪征抢先向记者发问:“你想听故事还是观点?”记者毫不迟疑地回答:“故事!”长年与资本交锋,塑就了马雪征言词锐猛、气度优雅的作风,讲起故事的她逻辑清晰、语速奇快,做事和说话都干净利落。

马雪征的这种干练,是一种聪颖的干练。她会毫不费力地将联想的所有财务数据熟记于胸,在最难缠的投资者面前举重若轻。

在香港觥筹交错的高级酒会上,马雪征是公认的中心人物。但凡联想最重要场合,比如“4.20”杨元庆接班,与AOL成立合资公司,马雪征都是当然的主持人。因为,她的干练和才华已经得到了大家的认可。

当然,除了拥有雷厉风行和干练的个性以外,她还拥有优雅大方的女性特有的气质。

她在社交场合会穿着女性化的礼服出现,她在饭桌上会说很多有意思的笑话,她能够将锋芒与优雅并置而不显突兀,她具有大家风范却从不盛气凌人。

这让我们看到了她另外一面闪亮的人生。说马雪征集智慧与优雅的风度于一身,既是掌管557亿元大公司资本运作的成功商人,也是一位贤妻良母,一点也不为过。

我们相信,马雪征一定会伴随着联想一路走得更远!

启示录:

在人生的重要转折点,一定要当机立断,决不可拖泥带水,否则,就会与机会擦肩而过。

要经得起风雨的洗礼和考验,要有恒心和毅力。

要用自己的智慧和果敢的决断与公司同舟共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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