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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蓝色梦幻

杰克和山姆是一对默契的搭档,不过他们既不是国家警察也不是私人侦探,而是两个“技术不错”的小偷。他们并不是很坏的人,也不是很贪的人,他们每天按时“上下班”然后把“劳动所得”在餐馆酒吧共同消费掉。有时心情好了,他们还会他们还会给自己放假,偷上一辆汽车出城外野游,甚至连大富豪的豪华游艇他们也驾驶过。总之,杰克和山姆虽是小偷,但他们过得很快乐,两个人也象亲兄弟一般相互照顾彼此信任。

可是有一天,一场意外却打破了他们平静的生活状态。

那天两个人在地铁盯上了一位牧师。那牧师穿着普通,长相平凡,但他的手总是紧紧抱在胸前,满脸还带着抑制不住兴奋和紧张,杰克和山姆认定他的怀里藏有什么贵重东西,他们自然不肯放过这位财神,于是他俩假装不认识,随着牧师在一个站口下了车,然后山姆就不见了。

杰克随着牧师走了一段路,山姆就在前边出现了。山姆装做很急的样子和牧师撞了个满怀,并且一下子把牧师撞倒了。当他把牧师扶起来后,牧师怀里的东西已到了他的手里,而且迅速被他递给了擦身而过的杰克。那个倒霉的牧师爬起来,顾不得检查疼痛的胳膊腿,赶忙先去摸怀里,一摸之下他大惊失色,连连说丢了东西。山姆刚要跑,却被牧师一把抓住,山姆扎撒开两手说:“我可没偷你的东西——看,准是刚才过去的那家伙干的,你看他跑了,我帮你去追他……”说着山姆挣开牧师的手,喊着“站住往哪跑”奋力追了上去。

待到牧师醒过神儿,杰克和山姆早没影了。

“我的宝镜、我的宝镜啊……”牧师跌坐在地上哭天抢地。

却说杰克和山姆认定安全之后,这才拿出牧师的东西检查。那是一个钱夹,但让他们意外的是钱夹里的钱非常少。好在他们很快就在夹层里找到一张折叠的纸。

那张纸又黄又脆,一看就有些年头了,他们认定牧师所珍重的肯定就是这张纸。果然,当他们小心翼翼地把那张模样古老的纸展开来后,上面写着一些字。他们很费力地辨认出了那些模糊的文字。那段文字是一个当地流传很广的传说,说是在一个神秘的地方藏有一颗举世无双的超大蓝宝石,名字就叫“蓝色梦幻”,而找到这颗宝石的钥匙则是一面古镜……这个传说杰克和山姆都知道,而让他们兴奋激动不已的是,这张纸上说那面能找到宝石的古镜就在他们这座古老的城市里!

可是激动兴奋过后,杰克和山姆又犯起愁来——城市这么大,到哪里去寻找那面古镜呢?

好在杰克和山姆都不是死心眼,他们一遍又一遍在那张纸上的字里行间寻找线索。真是功夫不负有心人,最终他们把每句话的第一个单词的第二个字母连在一起,凑成了一句话:圣耶鲁大教堂地下。

圣耶鲁大教堂在城东。这天晚上,两个小偷潜入教堂,在每一快方砖上轻轻敲击。他们找啊找,终于在天亮前扣响了一块声音异样的方砖。翘起那块砖,他们得到了他们所要寻找的东西。

那时一面椭圆型的镜子,似乎来自中国古代,可奇怪的是它不是铜制的,却象陶土烧制而成,粗糙丑陋,毫无灵气。但杰克和山姆相信,这就是传说中的能帮助他们寻找宝石的那面古镜。但是两个人在家里研究了一个多星期,却是没有找到任何线索。这天,筋疲力尽头晕脑涨的两个人实在捱不住饿了,只好撂下那面镜子出去“工作”了一把,然后吃了个饱喝了个足。醉醺醺回到家里后,山姆忍不住又要研究那面镜子,不想他刚把镜子拿起来,便被杰克一把夺过去。骂了句“假的骗人的”,杰克恶狠狠把那面镜子摔到了地上。

啪地一声,镜子爆碎成十几块儿。

那一刻山姆傻了眼,而杰克的酒也给吓醒了,他慌忙蹲下去捡镜子,谁知当他拿起一块碎片时,两眼却突放射出亮——碎片里竟然现出了刺目的亮光。

这时山姆也赶忙蹲下来,小心地捡开碎陶片,然后一面完整的镜子终于显现在了他们的面前——原来镜子是包在土陶里的。

两个人欣喜若狂地拿起那面镜子,小心地观察,他们辨不出那镜子是玻璃的还是金属的,只觉拿在手里有一种彻骨的寒凉。而镜面异常明亮幽深,似乎散发着无穷魔力。两个人正在寻找门道,突然,奇异的事发生了,镜子里竟然出现了一些字。那些字由远及近由模糊变清楚,终于,他们认出了那行有些怪异扭曲的字:

想得到世界上最珍贵的宝石吗?

“想、当然想,想极了!”杰克和山姆异口同声地脱口说道。谁知他们的话音未落,身体便向一股风一样被那面诡异的镜子吸了进去。

当杰克山姆的恢复意识睁开眼后,发现已经置身于一片荒野之中,四周弥漫着霉气浓重的大雾,天上看不到太阳,地下找不到路。杰克和山姆不知如何去找宝,好在他们摸索了没几步,便在一个老鼠洞里找到了一张藏宝图。靠着那张图,杰克和山姆一路千折百转,终于来到了藏宝洞前,厚厚的青石洞门上刻着这样一句话:

宝石也是魔石,他巨大的能量足以吸噬你的灵魂,还想得到它吗?

山姆望望杰克,杰克说既然来了,哪有空手回去的道理,说着两个人就要合力推门,谁知那两扇沉重的石门竟随着他们的心意无声地打开了。

一股浓烈的阴霉之气扑面而来,呛得两人不得不闪到了一边。过了会,待到那霉气轻微了,两人方才小心翼翼地走了进去。

洞内幽暗深邃,阴森恐怖,时常会有奇怪的声音响起。曲折迂回走了好久好久,眼前豁然一亮,石洞也宽阔了许多。他们正不知光亮是从何处而来,突然只听一声瘆人的吼叫,一只怪物已瞪着眼向他们扑了过来。

杰克下意识地一把将山姆推开,自己挡到山姆前边定睛细看,只见那怪物又长犄角又有獠牙,又象恐龙又象野猪,它发疯般瞪着眼冲了过来。杰克不容细想,他喊声“山姆闪开”一把推开山姆,下意识地一摸,竟然从身上拔出一把匕首,他举着那把无中生有的利刃,拼着全身力气向那头怪兽迎面刺取……

怪兽狂吼一声,山姆也冲上前杰克一臂之力,谁知那头怪兽竟然从他们的身体中穿了过去!

半晌他们才明白过来——那怪兽原来只是一个没有实质的影子!

定定神,他们继续往前走,转过一个弯,迎面而来的强光让他们赶忙闭上了眼睛。过了一会儿,他们慢慢睁开眼,观察一阵,这才发现洞壁和洞顶都镶满了镜子——就和他们找到的那面古镜一样,所有镜子都在反射着蓝色光芒,而光芒之源只有一个——就是放置在洞中一个石桌上的那颗蓝色宝石。

那颗宝石放在一个锦盒之上,它比拳头还大,闪着难以抗拒的蓝色光芒真不愧为是举世无双的宝石之王“蓝色梦幻”!杰克和山姆一时间失去了意志一般,不由自主地瞪着闪着蓝光的眼睛向蓝宝石扑去。

可是刚扑到石桌前,便有一道无形的墙壁挡住了他们,同时洞内想起了怪异的警告:“‘蓝色梦幻’只能由一个人拥有,你们两个人不能同时得到它,否则它就会毁灭……”

杰克和山姆两个人互相看了一眼,他们心里都想说那就给对方吧,可话说出口却变成了“蓝色之梦是我的”!两个人各不相让,很快就撕打起来。很快,两个人的眼睛都红了,而且在双方的眼里,对方都变成了恐怖的魔鬼……终于,杰克拔出了身上那把来历可疑的匕首,对准山姆的心脏部位刺了下去……

山姆捂着胸口倒下了,而杰克得到了“蓝色梦幻”。他急急忙忙把宝石装进锦盒就往出跑,谁知还没等跑到洞口,洞口便轰然合拢,任凭杰克怎么冲拉,那座石门也是纹丝不动。难道拿到了宝石,却要被困死在这石洞里吗?杰克有些后悔了——失去了生命可就得不偿失了。杰克不甘心不死心地胡乱寻找起来,终于,杰克发现了一个洞中洞,杰克慌不择路地顺着那个小洞往里跑,七弯八拐地跑了一阵,前面却有石壁挡住了去路,原来这是一个没有出口的死洞。杰克筋疲力尽,呼吸也困难起来,他觉得自己永远无法逃离这个黑洞了,于是他悔恨绝望地一头撞向石壁撞了过去……

只听哗啦一声碎响,杰克重重地摔到了地上。当杰克挣扎起来仔细一看,这才才发现自己是撞破一户人家的镜子里子出来的。幸好那户人家里面没有人,杰克找到了急急忙忙里开了那里。

走在城市喧嚣的大街上,杰克这才确定自己确实已经回到了现实中来。现在他手中有一颗无价之宝,他很可能已经是全世界最富有的人,但是他却丝毫没有他追求的那种满足和幸福,反而是那么恐惧懊悔甚至痛恨自己,因为他虽然得到了这颗宝石,却亲手杀了自己的好兄弟,他再也找不到当初的那种安心和快乐了……如果可能,他一定会毫不忧郁地用宝石换回他的好兄弟山姆,可杰克知道没有这种可能了……

终于,杰克拿着宝石走进了警察局。

听了杰克自叙进入镜子的经历,警察们面面相觑。等到打开锦盒,看到里面不过是一块普通的石头后,警察开始怀疑杰克精神有问题。

现在杰克也蒙了,因为这个盒子从来没有离开过他的手,他不明白宝石离开镜子里怎么就变成了一块石头。不过现在杰克对宝石已经没什么兴趣了,他只是一遍遍叨念着自己杀了山姆。警察虽然对杰克的话十分怀疑,可人命他们又不敢大意,于是警察叫杰克带他们来到了他和山姆租住的地方。

杰克正在摸钥匙,门却出人意料地先开了,更叫杰克目瞪口呆的是,开门的正是已被自己杀死在镜子里的山姆!

山姆告诉警察,说自己一直在家,哪也没去,更没有被杰克在心脏扎过一刀。

警察临走时,建议山姆带杰克赶紧去看精神病医生,山姆连连答应。送走警察后,杰克糊涂了,他说难道他的经历只是一个恶梦?山姆摇摇头,拿出那面古镜,他说他们确实进到了这面镜子里,他还是从这面古镜里出来的。

“那么我没有扎过你一刀?”杰克满眼期待。

“不,你还真的扎了我一刀,而且扎的很准,正式心脏部位,你别自责,那个时候我们都已丧心病狂,你不杀我我也会杀你——不过你忘了,镜子里的东西都是左右相反的,所以你扎在了我的右胸上……”说着山姆撩起上衣,在他的右胸处果然有处新鲜伤疤未愈。

杰克悔愧万分,不知说什么好。山姆说:“不过也许那只是种幻想!我们忘了吧”杰克说重重地点头:“以后我什么也不要,只要和你在一起。”说着兄弟俩紧紧抱在了一起。

他们想要砸碎那面能使人迷失本性的古镜,可那镜子却无论如何也砸不碎,于是杰克和山姆就便把它丢到深海里,以免有人再得到它。之后,杰克和山姆又做起了小偷,他们又找回了从前的那种简单而真实的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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