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终于晴了。阳光透过厚厚的云层,把千条万条的金光银线投放出去,整个荷滇市亮亮闪闪,像一位偶染微恙的美女,经过疗养休歇后,脸庞荡漾出康复后妩媚无比的笑容。
天空露出笑容,市民们的脸上当然也恢复了晴朗的笑。大街小巷清清爽爽,玻璃橱窗一尘不染。市河的水位已落,那家桥堍酒馆别在驳岸上的两只空调外机经过维修,又开始马不停蹄地运转。
谈企渔和詹梦迪结伴而行,匆匆往城里赶。
时值黄昏,途经谈宅时,谈企渔热情相邀:“梦迪兄,在我家小停吧,你是难得光临寒舍的。你现在这个样子回去,你太太恐怕要心疼的。在我这儿洗个澡,我叫潘姨多做几个菜。人清爽了,吃饱肚皮,再回家不迟。如何?”
归心如箭的詹梦迪有点犹豫。老朋友的面子是不好违拂的。想到在谈宅小停,也无非是搞搞个人卫生、填填肚皮,还能算登了一次门,磨刀不误砍柴工嘛。何乐而不为?他不想拒绝,只是想到细节似有不便,脱口而出:“难得踏府上门槛,什么礼也没备;再说换洗衣服都没带,恐有打扰。”他说得婉转,唯恐被谈企渔误解为他是在找借口急于回家。
谈企渔搭搭詹梦迪的肩膀:“老朋友了,还客气个啥?没带换洗衣服难倒人啦?你难道不知我是制衣公司的老板?!”说罢哈哈大笑。
都说到这个份上了,詹梦迪只能乖乖留下来。
潘姨在厨房里忙碌开了。谈企渔知道詹梦迪喜欢吃鹌鹑肉,就打电话叫附近的餐馆烹饪好了送过来。
浴室里,詹梦迪静静地躺在水温相宜的浴缸里,舒服至极。在风里雨里扛沙包、堵漏洞,又脏又累,心里一点不牵挂家里。此刻自己浸泡在清清的温水里,思绪就变得复杂起来。离家好多天了,也好久未和爱妻温存了,怪想的。不知她这些天过得怎么样?心情可好?
清理完毕。詹梦迪精神饱满地走出浴室,有一种脱胎换骨的爽感。
一顿美味佳肴过后,詹梦迪脸泛红光,精神焕发。
临走时,詹梦迪想把换下来的那包脏衣服带走,被潘姨截住了:“嗨,留下、留下,让我来洗吧。到时候让谈先生捎去就是了。哪有和太太见面,拿一包脏衣服当见面礼的?!”她幽默了一下。
谈企渔也附和潘姨的幽默:“梦迪兄,潘姨的劝告对,你就把这包好东西暂时寄存我这里,莫见外噢。”
詹梦迪恭敬不如从命,便轻装打道回府了。
朱海棠见到夫君时已是晚上7点钟。小别胜新婚。詹梦迪大谈特谈在联合堤上抗洪的见闻和体会,而朱海棠也把自己想去清溪幼儿园任职的情况披露一二。詹梦迪对太太的求职没有异议,这使得朱海棠感到很温馨。两人看了一会儿电视,就各自回睡房了。
少顷,詹梦迪推开太太睡房的门。音响飘洒着悠扬的旋律。灯光柔和。芬芳的香水味浮荡。朱海棠正在读新到的《幼儿教育》杂志,见夫君来了,抬起媚眼:“睡不着呀?”
詹梦迪装憨相:“还真让你说对了。睡不着。”
朱海棠放下杂志:“睡不着?那就睡我这儿吧?”
詹梦迪抱住太太:“家的感觉真是好。”
突然,朱海棠的脸部表情变得异常生动,媚态百般,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她的朱唇贴在夫君的胸脯上。一种使她心驰神往的体味,一种近乎草莓的香味又混夹着淡淡的新鲜淡水鱼的腥味,在她的鼻端扩散。
她喃喃地问:“你、你是在哪儿洗的澡?”
詹梦迪抚摸着她那丰满而白皙的背胛:“对了,回家时路过谈宅,在他那儿洗了个澡,汗背心和短裤还是谈企渔借给我的。”
朱海棠微闭着眼睑,用嘴在夫君身体的每个部位摩挲着。这种过于浪漫的举止,她还是第一次。刹那间,詹梦迪激情勃发,也仿效太太的样子,在她的四肢和乳房上不断地亲吻。朱海棠睁开润润的眼睛,忘情地抱紧夫君,轻声地梦呓般地哼唧起来。于是两人抱成一团,百般恩爱。可以说,自结婚以来,她和他还是第一次这么投入,这么无所顾忌。
床上风暴停歇后,两人气喘吁吁,大汗淋漓。
詹梦迪轻语:“海棠,好吗?”
朱海棠把脸颊伏在夫君的胸脯上,吻他:“好啊。你呢?”
詹梦迪把手搭在她的丰臀上:“好。”
不久,轻轻的鼾声依次响起来。
月光透过玻璃窗,投到温馨的睡床上。
夜静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