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在法国陆军最高统帅部的地下会议室里,法军的最高统率们悉数在场,他们不断通过无线电与没有失去联系的部队进行联络。
“阁下!现在我们的情况十分的危险,在北面对方装甲部队已经突破了我们的防线,根据现在的情况,他们的目标是康赛。另外大莫林河地区也出现了对方强大的坦克集群,估计比洛集团军的后路随时有被对方切断的危险。而在毛克斯地区,敌军的攻击由于我们的顽强阻击而遭到了麻烦。但是对方的另一个师团已经突破了我们在GIA的防御体系,从我们两个集团军的间隙地段钻了过去。而第4集团军则要在正面面对对方四个步兵师的攻击目前抽调不出任何的兵力,而我们位于蒙提恩的侧翼后勤补给公路,也快要被对方的山地部队夺取了。现在整个马恩河战场的情况对我军十分不利”法国陆军总参谋长霞飞将军一边拿教鞭指着地图一边慢慢的说道,语气显得颇为无奈。
“元帅阁下!”这个时候陆军部高级参议罗密说道:“目前的形势来看,敌人的攻击意图已经十分的明确了,他们不是单单的想帮助德国人夺回第一次马恩河战役失去的防线,而是想全面的占领我国的首都巴黎,所以我建议,应立刻放弃已经失去的防线,把后方阵地的部队撤回到巴黎东面一线,毕竟为了保住我们的首都,即使作出一些牺牲也是必要的。”说到这里罗密用恳求的眼睛看了一眼霞飞。
“不行!”英国顾问马丁托特曼立刻反驳道:“如果是没有开战之前针对这样的调整还是有机会的,但是现在巴黎受到的压力明显要比马恩河大的多,如果这个时候全面撤出主力集团军只会给对方机会,到时候丢掉的就不只是一个首都,而是整个法国。”
“两位先生,你们说的都有道理,但是现在我想要知道的是,我们有什么办法可以抵挡住敌人的进攻,甚至是反败为胜。”霞飞的忿忿不已的说。
罗密和马丁都低下了脑袋,不知是在思索还是对此毫无办法。
霞飞重重叹了口气,自言自语道:“看来当初我们都想错了,单单是一个德意志我们就应付不来,现在我们又凭空多了一个强大的敌人,中国永远都是一个能令世界震惊的国家。”
刚刚过了腊月二十三后,北京过年的气氛越来越浓,关绪清也更加忙碌起来,宫中留下的旧俗实在太多,尽管他已经免去了一部分,可是剩下来的也依然异常繁琐。帝国铁骑刚刚发动对马恩河的攻势,每日的战报像雪片似的源源不断,中外记者每天堵在外交部门前,一定要请帝国皇帝陛下对此次战争发表言论,还有召见各地进京述廉的官员,批阅折子,把关绪清累的头疼不已。但是宫中保留下来的礼制还不能不奉行,否则那些清流派的老臣们每天在皇上耳边“仁义礼智信”的喋喋不休,烦也把人烦死了。
清宫过年,一般是从腊月二十三过小年开始算,但真正意义上的过年,是从除夕“请神”开始,一直到初五“送神”初六日,皇帝要上朝御政,买卖要开门营业,皇子要上课读书。
到了除夕,喜庆的气氛开始达到,而关绪清的麻烦事也就越发多了起来。首先是接神。除夕那一天,关绪清在凌晨四点左右就被王商叫了起来,然后在爆竹声中到养心殿的东、西佛堂及宫内其他十多处拈香行礼,自寝宫以至大门,凡行走之处,都撒上芝麻秸等,踩在上面咯吱吱直响,一边走王商一边说:“这叫做叫做踩岁,既取步步高之吉祥,又含辞旧岁之寓意。祝皇上江山万载,大业兴盛。”
关绪清真有些哭笑不得,心说踩踩秸秆就可江山万载,真是笑话,这些穷讲究早晚有一天都得废了。
到了早膳时,关绪清梳洗完毕来到膳房,此时皇后静芬,蓝妃,德妃,珍妃,瑾妃还有那个从来的冒子等妃子,早已在此等候,大家一同拜见皇上,自然又是一通祝福的话语。关绪清摆摆手:“都起来吧,随朕用膳。”
只见桌子上大大小小摆了几十道菜点,花花绿绿的毫不惹人喜爱,王商尖着嗓子先把菜品名称报送一遍,一口气念出二十一道菜名来,“黄米饭一品,燕窝挂炉鸭子、挂炉肉、野意热锅各一品,燕窝芙蓉鸭子热锅一品,万年青酒炖鸭子热锅一品,八仙碗燕窝苹果脍肥鸡一品,青白玉碗托汤鸭子一品,青白玉碗额思克森鹿尾酱一品,金戗碗碎剽野鸡一品,金戗碗清蒸鸭子、鹿尾攒盘各一品,金盘蒸肥鸭一品,金盘羊乌叉一品,金盘烧鹿肉一品,金盘烧野猪肉一品,金盘鹿尾一品,珐琅盘竹节卷小馒首一品,珐琅盘蕃薯一品,珐琅盘年糕一品,珐琅葵花盒小菜一品。”
关绪清被折腾了一早晨,现在肚中饥饿难耐,皱着眉头盯着王商,心说这小子是不是昨晚没睡觉,专门背诵这些菜名来着,有报菜名的这么会子功夫,这顿饭早就吃完了。等王商报完了菜名,他淡淡的说道:“朕是来用膳的,不是摆谱的,今儿大喜的日子就算了,改明知应御膳房以后的除夕早膳一律从检,最多不能超过六个。懂了吗?”
“可是皇上”王商正想劝说,可偷眼一眼皇上的脸色已经阴沉下来,硬生生把下面的话咽了回去,低低的声音说了句“喳”
用罢了早膳,关绪清饮了会儿茶,和妃子们叙了会子话,就在王商的陪同下再次到养心殿神牌前、天地前,拈香行礼。然后又依次到御花园的天一门、钦安殿、千秋亭、斗坛,东六宫东侧的天穹宝殿、建福宫花园的妙莲花室、凝晖堂、广生楼,乾清宫东庑圣人前、药王前,坤宁宫的西案、北案、灶君前、东暖阁佛前,承乾宫、毓庆宫、乾清宫东暖阁等处拈香行礼。做完这件事后,关绪清已经累的额角上见汗了,对王商摆了摆手:“先回宫,朕乏了,要歇息一会儿。”
“皇上,这才刚刚开始,接下来要进行开笔。”
关绪清指着王商的鼻子想说什么,到最后叹了口气:“好吧,头前带路。”君臣一前一后回到养心殿东阁。此时,宫人们早已在明窗处桌上设“金瓯永固”杯,里面注入屠苏酒,旁边点着一对玉烛。关绪清从王商手里接过火媒,亲自点燃了这对玉烛,摆在一只红漆雕云龙盘上面,然后罩上一只古铜质的吉祥炉。
“皇上吉星高照!”王商冷不丁一嗓子把关绪清惊得手中的笔颤了一下,险些没脱手,心说这个王商。
他提着笔在吉祥炉上熏了一下,蘸了点儿朱墨,写了“三阳启泰,万象”八个字,然后把笔放回原处。回身问王商:“下面该是什么了?”
“启禀皇上,下面该是接受百官朝贺了。”王商答道。
“记得还挺清楚。头前带路。”
“喳。”
此时,太和殿前,繁琐的仪式早已准备就绪,銮仪卫陈法驾卤簿于太和殿前及太和门、午门前。乐部和声署陈中和韶乐于太和殿东西檐下,设丹陛大乐于太和门北面东西檐下。有司设表案于太和殿内东楹之南,设笔砚案于殿内西楹之南。
肃亲王等一干王公都立在丹陛上,其余百官在丹墀内,丹墀内设有铜质品级山,按正、从九品排列,东西各18排,旁有纠仪御史及礼部司官,负责辨定百官的朝位。
关绪清大踏步走上丹犀,坐在宝座上,一派威严气象。这时,立在旁边的王商高喝一声:“行贺礼!”
只见一列列王公大臣们在礼部官员的指引下,纷纷来到自己的品级山下恭立等候朝拜。时间不大,只听钦天监官员高喊一声:“吉时已到!”“当当当”三声,午门钟鼓一起敲响,同时殿内各种乐器一起奏响,好不悦人耳鼓。过了半晌,乐声停止,司仪官在阶下鸣鞭三声。
王公大臣门这才按照品级逐一到阶下向皇上朝贺,行三跪九叩礼,关绪清看着都嫌麻烦,可是脸上还得始终保持威严。各大臣和外国使节统统跪拜了一遍,时间已经过去两个多小时了。
“赐茶。”关绪清缓缓一挥手,宫人们鱼贯而入,分别给大臣每人面前摆了一只茶。
众人象征性的喝了一口,然后重新爬伏在地,高喊道:“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到了晚上,关绪清照例在保和殿赐宴,主要款待从外藩来的蒙古、、新疆等地的王公。不过还是老一套,关绪清到殿之后,行燕礼、奏乐、进茶、进爵、进酒、进馔、乐舞、杂技、百戏、宴毕谢恩等仪节。完毕之后,皇后及宫眷们到养心殿给皇帝行辞岁礼,因为没有太后所以就不用给太后行礼了。宫眷们再到皇后宫给皇后行辞岁礼。
这些事都做完了之后,才到了上灯的时刻。一时间宫殿内外灯火通明,关绪清疲惫的对王商说:“朕太乏了,回宫歇息去了。”
“皇上”还没等王商说完,关绪清豁然转身,目光中射出两道寒光来,咬着牙说:“你把朕折腾得还不够吗,又要干什么?”
王商吓得打了个激灵,扑通一声跪倒在地,“皇上奴才该死,奴才该死。”说着就抽自己嘴巴。
关绪清看着王商肿胀的脸颊,竟也笑了出来,拍拍王商的肩膀:“起来吧。你也只是按照礼制办事而已,朕没有理由责怪你。”
王商这才怯生生的站起来:“其实刚才奴才想问皇上,今日去哪位主子那。”
关绪清笑了:“今儿朕乏了,哪也不去。你也够辛苦的,早点歇息去吧。”
“喳。谢皇上体恤之恩。”王商擦擦头上的冷汗,心说真是伴君如伴虎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