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几人奇怪的是，这个女人的其它一切都十分的清晰，唯独例外的就是面相依然是十分的模糊。
这点着实是让人费解，政养之前还以为是因为天使藏身在里面有什么依仗，所以不自觉的连自己的天眼也看不清楚她的面相。
可是此刻他现身之后，面相依然还是模糊不清，这就让人大不理解了。绕是政养的见多识广也是忍不住内心开始嘀咕起来。不过老实说，她的身材不错，虽然是魂魄，但是玲珑剔透依然还是很有魅力。可以预见这个天使以前肯定是一个很迷人的女人。只是不知道她长上一对翅膀之后会是什么摸样呢？
鸟人应该就是这样了。稍微思索之后皱起眉头看着天使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你的面相会给人一种模糊不清的感觉？”
“那是因为我自己也不知道该用那副面孔来示人了？”天使苦笑摇头。“你还是问一些你更加关心的问题吧。因为如果你让我来说，我也不知道该从和说起？”
政养点了点头，这个问题稍后恐怕会带出来，所以此刻反而是不急于继续追问，笑了笑道：“我现在最好奇的是，你到底是不是天使？”
“那是以前的事情。”天使点了点头，“现在不同了，就算是上帝还承认我是，我自己也不会这么的厚颜无耻了。”
“是不是中间发生了什么事情？”政养点了点头，随即又好奇的追问了一句。也就是说他之前的猜测是对的，这个天使说的好听一点就是元神好在，不好听点其实和鬼神无异。
“这问题是不是有点不礼貌？”天使看了政养一眼，“而且这好像和我们现在讨论的问题不相干吧？”
政养干咳了一声，他刚才的确是有点三八了，毕竟这涉及到了人家的隐私，客意去触及到别人的伤痛，是一件很不道德的事情。
不过他心中却是真的很好奇，所以也顾得不得什么了？当下摆了摆手道：“也不能说完全没有关系，因为这个问题和我后面的问题都有间接的关联，我有权知道你是因为什么样的原因借住在十字架中，然后靠近了琳达姐妹。不管怎么说我需要对他们姐妹二人负责吧？”
天使呆了呆，随即幽幽一叹道：“你说的也对，其实也没有什么，我不过是犯了一个绝大部分女人都会犯的错误，所以我受到了应得的惩罚。”
政养等人同时大感好奇，所有女人都会犯的错误是什么呢？居然会让一个天使沦落到鬼魂的地步？这个问题他倒是真不好意思追问了，毕竟刚才他就问的很勉强了。
李小样突然嘿嘿一笑，扭头看向政养道：“师傅我明白了这位天使到底犯了什么错误了。”
政养大是好奇的看向李小样。
“您反过来想想绝大部分的男人都爱犯的错误是什么？”李小样笑了笑，“沾花惹草啊，要不就是玩玩婚外情之类的。女人的问题我想也是应该类似吧？”
“你的意思是这位天使红杏出墙？”政养哭笑不得，天使可以嫁人的吗？好像也不能吧？
“应该就是这样，你说是吗？”李小样露出了一脸不良的笑容看着天使。
“胡说八道。你不知道我们是不能嫁人的吗？”天使忍不住冷哼了一声，显然是对这师徒两人的臆测大是不满。但是又拿他们没有办法，所以语气之中也是颇为无奈。
事实上连政养也是觉得李小样猜的比较过分了点，没有嫁人何来出墙之说？更不要提樊天恩和琳娜了。尽管天使之前做的很过分，不过他们还是站在了天使的一边。
“不不不，天使女士，我想你还没有弄清楚自己的身份。这就是你这次劫难的最主要的一个因素。”李小样也不理会天使的反应，“你们是不能嫁人，那是因为有责任去守护你们那至高无上的上帝的原因。”天使呆了呆，不过还是点了点头。
“就好像修女一样，她们也不能嫁人，那是因为她们要伺候你们的上帝。”李小样续道，“所以西方人常常说说，修女其实就是上帝的女人。而你们和修女一样，都是上帝的人，那么我是不是也可以理解，你们这些天使其实也是上帝的女人呢？”
天使又一次的呆了呆。这次连政养也是觉得李小样的这个推理很有创意，而且也很有道理。
“天使女士你刚才说你犯了一个绝大部分女人都会犯的错误。”李小样没有理会众人的反应，继续分析着，“那么我是不是可以理解为，你这个天使动了凡心，爱上了一个不该你爱上的男人，所以才引来了这次大祸？”
天使忍不住惊讶的看向了李小样，这个眼神证明了李小样的分析还是对的。
“所以说你红杏出墙一点也没有冤枉你。”李小样哈哈一笑，“不过你的胆子也太大了吧？？”
“作为一个女人我权利去爱我喜欢的男人的。”天使倔强的反驳道，“直到今天我都没有为我当年所做的事情后悔。”
“你当然不用后悔。”政养嘿嘿一笑，“因为你现在根本就没有后悔的机会。你想想你给上帝他老人家戴了那么大顶绿帽子，这是个男人都无法忍受，个何况是高高在上的主宰？他老人家没有让你形神俱灭，已经是你天大的造化了。由此看来你们的上帝也算是一个正常的男人了。只不过他的欲望也太大了点。有那么多修女了还不能满足。”
众人大是无语，怎么原本很美好的事情在这师徒二人口中说出来就这么别扭呢？果然是一个德性啊。
“不许你侮辱上帝。”天使勃然大怒，“如果你胆敢再说一句亵渎他的话，我们刚才的约定立马取消。”
“我是站在一个俗人的立场来解读这件事情的。”政养笑了笑，“这很正常嘛。再说了，我不是你们的信徒，我凭什么要尊重他。”
“无论你是什么人，什么身份？都没有权利来指责他老人家。”天使怒气不减，“我警告你，说话最好注意一点，因为你刚才的话随时都有可能被传出去，到时候你的罪孽可以大了……尤其是你还是一个东方人来插手我们西方的事情。”
“笑话。”政养冷笑了一声，“我们不能插手你们的事情，那你们什么天主教跑到东方去宣传什么教义？这不是摆明了要去抢地盘吗？装他妈什么装啊？”
顿了顿，政养还意犹未尽怒斥道：“老子他就奇怪了，只能允许你们这些神棍到东方去宣传什么教义，就不能允许我们来这里玩玩？这是哪门子的规矩？怎么你们西方人各个都他一个调调啊。”
这话听起来似乎有点道理。不是似乎，而是大有道理。
天使还要在辩论时，政养摆了摆手很不客气打断道：“好了，这些都不用你心，我政养说什么话，做是什么事情，自然由我一力承担。现在我们继续刚才的话题。我问你，那个你爱上的男人是不是当初帮助琳达赐福的从梵蒂冈的过来的那个大主教？”
“是的。”天使没有迟疑的点了点头。
“有点意思，天使爱上大主教，你们都是上帝照着的人。可是我很奇怪，为什么你受到了惩罚，而他却没有呢？”政养笑了笑，按照道理来说这偷情怎么也应该有个株连之罪吧？
“有我一力承担，他自然可以避开这一祸端了。”天使叹了叹。
“看不出来这个天使倒还是一个蛮痴情的女人。不过你的那位情郎恐怕就没有多少担当了。这些所谓的大主教有很多时候的言行实在是让人不敢恭维。”政养惊讶的看了她一眼。不过这样一来却是对那个大主教大是反感了，无论是如何，就要算是她是天使也不能让一个女人来全部承担吧？这和吃软饭有什么区别？
事实上另外几人也是赞同政养的意思。因为最近一段时间是有很多国家的大主教都被一些性侵案闹的沸沸扬扬。所以他们对此的确是很不敏感。
“不许你侮辱他。”天使勃然大怒，尽管是魂魄之体，但是依然还是一种让凛然的气势散发。看来政养刚才一句话触动了她的逆鳞了。
“不要激动。”政养笑了笑，“我是实话实说，如果他有胆量担当，至少你不会变成这样。”
“不是不敢，而是不能，因为如果是这样我们两人都会万劫不复。与其这样，还不如让一人承担。”天使情绪稍微的稳定一点，“很简单，无论是怎么狡辩，我的罪过是无法摆脱的，因为血一般的事实摆在了面前，无法狡辩。因为当时我怀孕了。”
政养呆了呆，如果是这样那情况就另当别论了。无论是那个大主教出来与否，天使都无法幸免。
“那你们的孩子呢？”琳娜下意识的追问了一句，终究还是一个女人，所以比较心软一点。
“和我一样，这个结果几乎是可想而知。”天使苦笑摇头。
众人猛然打了一个寒噤，如果是这样那就是在是太残忍了。不管怎么说，孩子是无辜的，天使得到了惩罚不就足够了吗？
老实说，他们突然之间发现这个天使很可怜了。
“你后悔当初爱上这个男人吗？”琳娜一脸的怜悯，虽然这个女人连累她二十几年的沉睡不醒，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此刻却是生不起半点痛恨她的心情，或许这就是一个女人的天性吧？
天使愣了愣，随即飘到了琳娜的身边目视着她许久之后才微微一叹：“如果换着琳达她就不会这么问我这个问题了。这就是为什么当初我选择让你沉睡的原因了，除了因为你的体质从小就比琳达差之外，最主要的原因是你心底太过善良，实在不适合让我。爱，你恨我吗？”
政养点了点头，果然是这样。琳娜之所以要比他姐姐倒霉，主要的原因就是还是因为她比她的姐姐体质要弱。
琳娜苦笑摇头：“原本我很恨你的，不过我突然发现和我比起来，你好像更惨。”
“人都是同情弱者。”天使哑然一笑，“这一点在你身上表现的尤为的出色。也是最可爱的一点。我正是因为一直都知道你是一个好孩子，觉得这样对你不公平，所以我后来决定了让你白天舒醒，以弥补我对你这么多年的歉疚，却没有想到正是因为我这样一个无心之过，却给我带来的天大的麻烦。你先是在中国遇到了那个龙虎山的道士，若不是他给你那面八卦镜后面就不会有那么多事情发生。一切都会在我的掌控之中，当然了，若是没有政养的到来，我依然还是有把握控制这种局势。那面八卦镜虽然厉害，我也有办法去规避。”
也就说一切到了政养过来之后，就已经无法控制了。众人大是感慨，可见世间万事，总归是天注定好的。人力始终都是无法去左右的。只不过让他们没有想到的琳娜的舒醒居然是这个天使的网开一面，若非她这一时的心软，恐怕后续还这不会有这么多的事情发生了。
“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你后悔当初这么做吗？”琳娜似乎对这个问题更加感兴趣一点。女人终究是女人，政养很明白她为什么会对这个问题感兴趣的原因。
“这些年我也多次问自己。”天使苦笑，“每当我后悔的时候，我总会有另外一个理由来反驳，所以我思来想去，最后确定自己其实从来没有后悔过。因为至少我爱过了，而且我直到此刻我都是一直在爱着。”
众人肃然起敬，至少爱过了这句话看似普通，其实却是从满无尽的情感。若非有着极深感悟是不可能说出这样的话来的。
收起了感慨，政养醒悟到自己好像不自觉的进入到这个天使的思绪，摆了摆手续道：“有个问题，当年你跟随琳达去中国龙虎山的时候，那个道士是否看出了你的存在，才送给了琳娜那面八卦镜防身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