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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五台山上观太行,黛螺顶上一文殊——五台山上,毛泽东神游天方世界

五台山位于山西省五台县境内东北部,由五座山峰环抱而成,自古为中国佛教圣地之一,与四川峨眉、浙江普陀、安徽九华齐名,合称四大佛教名山。

相传五台山是文殊菩萨的道场。北齐之前称清凉山。传说古代的五台山,气候异常恶劣,文殊菩萨为了解除山里百姓的苦难,向东海龙王求援,借来改变山区气候的“歇龙石”。石头一落地,整个五台山的气候就变得清凉宜人。于是人们称“歇龙石”为清凉石,此石一直屹立于山谷。

五台之中以北台叶斗峰最高,海拔3058米,有华北屋脊之称。盛夏登台,由下而上,五六个小时的行程,可以经历炎夏、和春、肃秋、隆冬四个季节的不同气候,沿途还可以观赏险峰、奇松、云雾。待登上台顶,一望无际,头顶红日,脚下云团滚滚,有时还出现“峨眉佛光”,宛如置身仙境。

1948年4月11日,毛泽东由坝强村来到五台山,住进了中台下的寺院前院。这是一个四合院,十分宽敞,院内整洁,房屋很多,据说是方丈住的地方。毛泽东住在北屋,周恩来住东屋,任弼时住西屋,陆定一住南屋,其他工作人员都住在院外。

住处安排好后,周恩来对毛泽东说:“今天太累了,洗洗脸,吃完饭就早点儿休息吧,明天花点儿时间看看这里的寺庙。这个古老建筑真可谓雄伟壮观,环境幽雅得很,值得一看。”

毛泽东赞同地说:“好,明天一定要看。”

“这里就是不安静,大白塔上几百个风铃一刮风就响。今天这么大的风,风铃的响声比城市汽车的噪音还大,住在哪里都能听见。”周恩来说。

毛泽东一边洗脸一边笑着说:“没有关系,它响它的,我有办法对付,实在不行,就多吃一片药嘛,能睡三五个小时就行了。”

吃过饭,毛泽东并没有睡。已经很晚了,他又在烛光下看电报,批阅文件。风已经平静下来,大白塔上的风铃还响个不停。

第二天清晨,大家早早地起了床,站在院子里的高坡上往四周一看,山上山下都是古老的建筑,高大雄伟,美丽壮观。在白雪的映衬下,琉璃瓦闪闪发光,五彩夺目。高大别致的大白塔,在周围红墙的衬托下,更是洁白如玉。

毛泽东吃过饭,来到了院子里。他指着大白塔问:“你们说,塔上那么多的风铃,代表什么意思呀?”

正在这时,周恩来和许建国、周荣鑫、五台山区委书记白兴华领着两位方丈来了。白兴华热情地与毛泽东握手问好,两位方丈合十祝福。毛泽东见方丈施佛教礼,也拱手说:“谢谢,谢谢!”

两位方丈穿得单薄,也没有戴帽子,毛泽东关心地问:“穿这么少,冷不冷?”

“不冷,不冷。”

“麻烦你们了。我们来参观闻名中外的五台山寺庙,向你们请教。”

“不敢,不敢。出家人只是在这一点小地方多呆了几年。见识不广,请原谅。”

许建国对方丈说:“大白塔就在眼前,先讲一讲大白塔吧。”

一位方丈说:“关于这座大白塔,有许多传说。据文字记载,这座大白塔建于明朝万历年间,到现在已经有好几百年的历史了。塔高16丈多,全部是白色,用米浆拌和石灰砌筑而成,是五台山的象征。塔上有252个风铃,山风一吹,声传数里。”

在方丈介绍的时候,塔上的风铃响个不停。

方丈看着风铃,触景生情地说:“风铃的响声,你们刚来恐怕不习惯。可我们习惯了,觉得很优美动听。”

毛泽东说:“你说得很对,这声音的确很好听。尤其是在深山老林古老的寺庙里,听到这响声,真是别有一种风味,令人神往。”

周恩来对老方丈说:“那就请你们二位带路,再看看其他的地方吧。”

两位方丈便领着毛泽东和其他首长,走出了院子。

周恩来对毛泽东说:“这里可参观的地方很多,可我们没有那么多的时间,也只能走马观花了。”

毛泽东说:“只能走马观花,而且还只能在近处。远处的寺庙,来不及参观,听听介绍也就可以了。不管看多看少,我们总算身临其境了。”

方丈边走边说:“塔院寺是五台山的五大禅处之一,寺内主要建筑有大雄宝殿和藏经阁。”

“藏经阁内,有木制转轮经架20层。”方丈说,“这里共藏经书两万多册,有汉文、蒙文和藏文。整个藏经阁设计别致,使用方便,几百年来不变形,木头没有朽烂,铁没有生锈,在建筑史上真算得上是一大奇迹。”

毛泽东叮嘱当地干部要好好保护这些文物,不可丢失。在一座大庙后面,毛泽东看见中间的一尊菩萨胸前被挖了一个大洞,便问:“这是怎么回事?”回答说:“这是土改时翻身农民同寺庙清算,听人说神像胸腔里藏着黄金,就挖开找金子。”

毛泽东听后幽默地说:“原来是菩萨得了心脏病,群众来给他施行手术医疗的。你们要把他好好保护起来,原封不动,以便日后对来参观的群众作解释,说他害了什么病,为什么给他施行手术。”

“塔院寺还附属有万佛阁和龙王殿。万佛阁位于塔院寺的东南角,这里有一万尊泥塑佛像。”方丈说,“楼上曾悬有一口大铜钟,重7000多斤,是明代铸造的。楼下有一座铜塔,是清代铸造的。铜钟和铜塔,都被日本鬼子给破坏了。”

毛泽东说:“日本人在这里破坏和偷走了许多历史文物,真是太可惜了。”

方丈说:“那时,我们也是尽量保护,但日本人要干坏事,我们也无法阻挡。”

来到了龙王殿,方丈介绍说:“龙王殿建于清代,殿内供金脸龙王老五,俗称五爷。五龙王塑像背后,有大爷、二爷、龙母、三爷、四爷。传说五爷最爱看戏,所以,在五龙王殿对面,还专门建了一座大戏台,每年六月庙会期间就要唱一个月的戏。”

毛泽东风趣地说:“五龙王连着看一个月的戏,他不累吗?”把大家都逗笑了,方丈也笑了。

龙王殿内灯火辉煌,香烟缭绕。毛泽东问庙里的住持:“这座庙宇遭到过破坏吗?”住持回答说:“不仅没破坏,而且农民曾派专人来护庙,丝毫无损。”

毛泽东说:“你们看,从这里应得到的结论是多么明显!群众对山上的菩萨和山下的这位龙王的态度是多么不同。山上的那位菩萨同农民群众的利益距离太远了,而龙王管着天雨,与农民的关系太密切了。群众就是这样认为、这样对待问题的。”

有人问:“为什么这里叫五台山,不叫六台山、七台山?”

方丈说:“五台山是由五座山顶平台寺庙组成的。以五台镇为中心,相互距离30里到40里左右。五台山是山西的屋脊,是华北最高的山峰,也是中国内地最大的佛教寺庙之一。”

又有人问:“哪个佛教寺庙最大?”

方丈说:“听说四川峨眉山最高,寺庙规模更大。也许与佛教传到那里更早有关。”

这时,方丈又介绍了碧山寺。他说:“碧山寺是一座规模宏大的古老建筑。相传五台山先有玉花池,后有碧山寺,至今已有1700多年的历史了。由于山高气候变化异常,一年当中,除六月份以外,有11个月降雪。”

毛泽东说:“你介绍的情况我相信,现在已是春天,我们昨天就遇到了暴风雪,大概也有沙石吧,不然,光雪片吹在脸上,不会那么疼。”

“当山下摇扇子避暑的时候,碧山寺的和尚还都穿着棉衣,生着炉子取暖呢。在炎热的六月,山下穿单衣,如果往山上爬,爬一段路就会觉得身上凉飕飕的,需要穿上绒衣绒裤;爬到半山腰,就得穿上棉衣;爬到山顶,就得穿上大衣。从山下到山顶,只需要四五个小时,一年四季的气候都经过了。”方丈加重语气说,“碧山寺规模宏大,宝藏和古迹很多,傍山依水,居高临下!亭台楼阁多,风景优美,驰名中外。来到五台山,如果不参观碧山寺,那就是遗憾的事了。”

周恩来说:“是呀,可惜我们今天没有时间去,太遗憾了。”

方丈听说不到碧山寺去了,就大讲那里的《华严经》。说那里珍藏着《华严经》的全部,有好几十万字,是一个人花了十几年的功夫写成的。

许建国对毛泽东说:“主席,那里很值得仔细看一看。那里的建筑和文物在别的地方是看不到的。”

毛泽东说:“我是很想多看一看呀,可时间不允许我们在这里久留。再说,路又不好走,战士们清扫道路也很困难呀。”

“是啊!”许建国惋惜地说。

毛泽东问方丈:“五台山上有两个名人出家,一个是鲁智深,一个是杨五郎,他们是在哪个寺庙里当和尚的?”

方丈说:“说法不一样。五台山有几个山门,塔院寺也有山门,菩萨寺也有山门。传说鲁智深大闹五台山,是在菩萨寺庙,也是五台山五大禅处之一。鲁达打死镇关西以后便逃到了代州,在赵员外的协助下,来到五台山当了和尚,起名叫鲁智深。一次他喝了酒,就醉打山门,大闹僧堂。他只当了七个月的和尚,就被送下山,去东京汴梁大相国寺安身。杨五郎一次打了败仗,在突围中愤恨奸臣当道,残害忠良,便弃甲在太平兴国寺出家当了和尚,辽兵见他是个和尚,没有理睬他。这样,杨五郎才没有当俘虏。他到太平兴国寺当和尚以后,人们就把兴国寺叫五郎庙了。”

方丈说完后,毛泽东便对周恩来说:“五台山也到了,又实地看了一些古迹,这总比只听传说要实际多了。以后有机会,我们一定再来看看。现在回去休息一下,吃完饭,中午可以早点出发。”

说着,毛泽东又向两位方丈讲了共产党的宗教政策,说共产党允许宗教存在,对宗教实行保护的政策,希望他们保护好古迹。

周恩来说:“非常感谢你们,麻烦你们了。主席说过了,以后有机会一定再来。到那个时候,还要麻烦你们二位呀。”

方丈说:“欢迎毛泽东和周副主席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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