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虑到广大群众的悲痛心情,对于青年学生感情激动时某些不妥当的言行,党和政府采取了容忍和克制态度。在22日胡耀邦同志追悼大会召开前,对于先期到达天安门广场的一些学生并没有按照惯例清场,而是要求他们遵守纪律,共同追悼胡耀邦同志。由于大家的共同努力,保证了追悼大会在庄严肃穆的气氛中顺利进行。
但是,在追悼大会后,极少数别有用心的人继续利用青年学生悼念胡耀邦同志的心情,制造种种谣言,蛊惑人心,利用大小字报污蔑、谩骂、攻击党和国家领导人;公然违反宪法,鼓动反对共产党的领导和社会主义制度;在一部分高等学校中成立非法组织,向学生会“夺权”,有的甚至抢占学校广播室;在有的高等学校中鼓动学生罢课、教师罢教,甚至强行阻止同学上课;盗用工人组织的名义,散发反动传单;并且四处串联,企图制造更大的事端。
这些事实表明,极少数人不是在进行悼念胡耀邦同志的活动,不是为了在中国推进社会主义民主政治的进程,也不是有些不满发发牢骚。他们打着民主的旗号破坏民主法制,其目的是要搞散人心,搞乱全国,破坏安定团结的政治局面。这是一场有计划的阴谋,是一次动乱,其实质是要从根本上否定中国共产党的领导,否定社会主义制度。这是摆在全党和全国各族人民面前的一场严重的政治斗争。
如果对这场动乱姑息纵容,听之任之,将会出现严重的混乱局面,全国人民,包括广大青年学生所希望的改革开放,治理整顿,建设发展,控制物价,改善生活,反对腐败现象,建设民主与法制,都将化为泡影;甚至十年改革取得的巨大成果都可能丧失殆尽,全民族振兴中华的宏伟愿望也难以实现。一个很有希望很有前途的中国,将变成一个动乱不安的没有前途的中国。
全党和全国人民要充分认识这场斗争的严重性,团结起来,旗帜鲜明地反对动乱,坚持维护得来不易的安定团结的政治局面,维护宪法,维护社会主义民主和法制。决不允许成立任何非法组织;对以任何借口侵犯合法学生组织权益的行为要坚决制止;对蓄意造谣进行诬陷者,要依法追究刑事责任;禁止非法游行示威,禁止到工厂、农村、学校进行串联;对于搞打、砸、抢、烧的人要依法制裁;要保护学生上课学习的正当权利。广大同学真诚地希望消除腐败,推进民主,这也是党和政府的要求,这些要求只能在党的领导下,加强治理整顿,积极推进改革,健全社会主义民主和法制来实现。
全党同志、全国人民必须清醒地认识到,不坚决地制止这场动乱,将国无宁日。这场斗争事关改革开放和四化建设的成败,事关国家民族的前途。中国共产党各级组织,广大共产党员、共青团员、各民主党派、爱国民主人士和全国人民要明辨是非,积极行动起来,为坚决、迅速地制止这场动乱而斗争!
事态的发展
2日,首都高校数十名学生向有关方面递交了给全国人大常委会、国务院和中共中央的“请愿书”就对话问题提出12条要求和4点声明。3日,国务院发言人袁木就北京部分大学生递交“请愿书”一事答中外记者问,指出政府与学生对话应建立在互相信任和诚恳的基础上,不应有先决条件。
5月4日以后,80%的罢课学生复课,全国各地的局势迅速趋向平稳。
这时,回国才几天的赵紫阳突然改变对邓小平谈话表示赞成的态度,指责根据政治局常委决定和邓小平谈话精神写的《人民日报》社论定性错误,提出要加以纠正。
赵紫阳的错误主张,受到了常委其他同志的抵制和反对。5月4日,他在事先没有征求常委任何同志意见的情况下,在会见参加亚洲开发银行理事会会议的各个国家和地区的代表时,发表了一篇同中央的立场和方针完全不同的谈话。在已经出现动乱的情况下,他却说“中国不会出现大的动乱”;在大量事实已经证明这场动乱的实质是否定共产党的领导、否定社会主义制度的情况下,他却说“他们绝对不是要反对我们的根本制度”;在已有种种事实说明极少数人在利用学潮搞动乱的情况下,他还只是说“难免”“有人企图利用”,从根本上否定了中央关于极少数人已经在制造动乱的正确判断,并且把中央的内部分歧公开暴露于世。
动乱策划者从中受到鼓舞,更加猖狂地进行种种活动,使本来已经趋向平缓的局势骤然逆转。
5月6日,赵紫阳又同中央主管宣传、思想工作的负责人谈话。他说:“放开了一点,游行作了报道,新闻公开程度增加一点,风险不大。”这番谈话使舆论上迅速出现了支持学潮和动乱的错误导向。首都乃至全国各地的游行示威活动,规模越来越大,参加的人数越来越多。
(摘自《红船交响曲》)
广场风波
5日,李鹏在会见亚行会议的客人时说,中国的政局稳定,政府努力维护国家的安定,认真消除腐败现象。7日,农业部、机电部负责人同北京农大和北京农工大20余名学生,就农业生产、农业教育和农民利益等问题进行了坦诚的对话。8日,中共办公厅、国务院办公厅信访局负责人答复四名递交关于对话的“请愿书”的学生时说,党中央、国务院领导人将同各界对话。同日,全国人大常委会信访局负责人作出了同样表示。9月,首都千余名新闻工作者向中华全国新闻工作者协会,递交了一份请求对话的联名信件。12月,《人民日报》发表题为《共同维护稳定的大局》评论员文章。11至13日,胡启立、芮杏文、阎明复、王忍之分别到新华社、人民日报社、光明日报社、中国青年报社,同编辑、记者和领导干部座谈对话。13日,赵紫阳同首都工人代表座谈时说,党和政府正抓紧研究解决学生、工人等提出的合理要求,希望有爱国心的公民不要做妨碍中苏高级会晤的事情。同日,李鹏同首钢工人就治理整顿、深化改革、发展生产和当前形势等问题座谈对话。同日下午,首都高校数百名学生到天安门广场进行绝食请愿,并递交《绝食宣言》,说绝食是为了抗议政府对北京学生罢课采取冷淡态度和拖延与高校对话代表团的对话。当晚,阎明复邀请部分学生、教师座谈。14日凌晨,李铁映、李锡铭、陈希同等到天安门广场劝说学生回校。下午,李铁映、阎明复等与首都30多所高校学生推举出的对话代表对话。当日,天安门广场绝食学生有十余人晕倒,北京市政府立即安排医护人员救护。15日,中央办公厅、国务院办公厅发表广播讲话,希望同学们尽快返回学校。同日,李铁映、阎明复同首都部分学生对话。阎明复再次肯定学生的爱国热情。一些学生提出的主要要求是希望中央正确评价这次学潮。16日,数十万各界人士到天安门广场声援绝食学生的请愿要求。下午,阎明复来到广场,诚恳劝说绝食学生返校。天安门广场绝食学生已有600余人被送至急救中心和协和、同仁等19家医院抢救。17日凌晨,赵紫阳代表中央政治局常委发表书面谈话,肯定了广大学生爱国热情,表示绝不“秋后算账”,希望同学们保重身体,停止绝食,尽快恢复健康。当日,首都各界百余万人及上海、南京、武汉、天津等城市高校师生举行集会游行,表示声援北京绝食请愿的学生。民盟、民进、民建和九三学社负责人致函赵紫阳,要求中央党政主要领导人尽快同学生对话,希望绝食学生停止绝食,返回学校。晚上,李铁映到协和、北医、同仁等医院看望绝食病倒的学生。18日,赵紫阳、李鹏、乔石、胡启立到医院看望绝食病倒的学生。上午,李鹏等会见绝食请愿学生代表,建议尽快把绝食的同学安全送到各个医院去。当日,各界百余万人继续上街游行,朱学范和12名人大常委分别发出紧急呼吁,希望党中央立即召开各党派领导人会议,建议从速召开全国人大常委会紧急会议共商解决问题的办法。全国工商联、农工民主党、致公党、台盟、团中央等也接连发出紧急呼吁,希望中央主要领导速与学生对话,恳请学生停止绝食。19日里,赵紫阳、李鹏等到天安门广场看望绝食请愿的部分高校学生。晚上九点在天安门广场绝食请愿七天的北京部分高校学生宣布停止绝食。
中共中央、国务院召开首都党政军干部大会
中共中央、国务院5月19日晚上召开中央和北京市党政军干部大会,号召大家紧急动员起来,坚持制止在首都已经发生的动乱,迅速恢复各方面的正常秩序。
国家主席、副主席、中共中央、国务院、全国人大常委会、中央军委、中顾委、中纪委、全国政协和北京市的领导同志出席了大会。
大会由中共中央政治局常委乔石主持。
中共中央政治局常委、国务院总理李鹏代表中共中央政治局常委会在会上讲话。国家主席、中央军委副主席杨尚昆也讲了话。中共中央政治局委员、中共北京市委书记李锡铭在会上首先介绍了最近一个时期北京市学潮的发生和发展的情况,说明了已经出现的动乱对北京市各方面所产生的严重影响。
李鹏代表党中央和国务院号召全党全军全国各族人民,和衷共济,团结一致,立即行动起来,在各自的岗位上为制止动乱和稳定局势作出贡献。
杨尚昆同志在会上讲了话。他说,我完全拥护李鹏同志代表中央政治局常委所作的讲话。最近,北京的正常工作秩序,生产、生活秩序,都发生了混乱,实质上在许多方面已处于无政府状态。为了维护首都社会治安,恢复正常秩序,我们不得已,从外地调来了一部分人民解放军部队。这完全是为了协助首都武警、公安干警执行任务,绝对不是针对学生的。希望社会各界和广大人民群众,对此给予充分的理解和支持。
并颁布《国务院戒严令》:
中华人民共和国国务院关于在北京市部分地区实行戒严的命令
鉴于北京市已经发生了严重的动乱,破坏了社会安定,破坏了人民的正常生活和社会秩序,为了坚决制止动乱,维护北京市的社会安宁,保障公民的生命和财产安全,保障公共财产不受侵犯,保障中央国家机关和北京市政府正常执行公务,根据中华人民共和国宪法第89条第16项的规定,国务院决定:自1989年5月20日10时起在北京市部分地区实行戒严,由北京市人民政府组织实施,并根据实际需要采取具体戒严措施。
国务院总理李鹏
1989年5月20日
平息反革命暴乱
戒严部队指挥部发言人称:从6月3日开始,北京的事态急转直下,近一个多月来极少数人制造的动乱,已发展成为一场反革命暴乱。戒严部队在首都工人和市民的配合下,采取坚决措施平息这场暴乱。4日晨5时左右,戒严部队进驻天安门广场,广场上的学生和其他人同时撤走。
3日凌晨,部分解放军戒严部队奉命入城进驻一些重点保卫目标。在极少数人煽动下,一些不明真相的人在各处设置路障,使一部分入城部队暂时受阻。暴徒们公然袭击、殴打、绑架解放军指战员。在六部口,一伙暴徒拦截了一辆解放军运送武器装备的汽车,并企图抢劫武器弹药。为了保护武器弹药不致落入暴徒之手,下午2时,北京市公安干警、武警在部分学生的配合下,驱散了暴徒,夺回了这辆汽车和武器装备。随后暴徒们又纠集了一些人冲击或围堵中南海新华门和西门以及人民大会堂。一些暴徒闯入一处工地,抢走大量钢筋和砖石,准备制造更大的暴乱。入夜,他们四处煽动不明真相的人围堵各路入城的戒严部队。暴徒们用砖头、石块和凶器打伤数百名解放军指战员、武警战士、公安干警和维护秩序的群众。在民族文化宫门口的一名战士和建国门桥上一名战士被暴徒们活活打死。一名战士被暴徒残害后,尸体被挂在阜成门立交桥的栏杆上。崇文区的工人和群众纠察队,在营救被打伤的战士时,遭到从前门饭店附近窜出的一群暴徒的袭击。武警1支队1辆救护车拉了8名受伤的战士送往人民医院门口时,被一伙暴徒拦住,当场就打死一位战士,暴徒还叫嚷要把其余7战士一个个打死。有4名受伤的战士在医院急救后,乘救护车在东单被一伙暴徒拦截,其中2名战士被绑架至今下落不明。在前门一家自行车行门前,有3名解放军战士被打伤,暴徒们竟叫嚷:“谁敢救他们就打死谁!”在府右街,暴徒们拦住一辆北京吉普,车上的一名解放军军官被暴徒们剥光衣服肆意侮辱。在翠微路附近,一辆军车被暴徒们烧毁,十几名战士被烧伤,一辆消防指挥车也被砸毁。还有一伙暴徒哄抢西单的一个商店,见东西就抢,见人就打,前往驱散暴徒的武警战士有几十人被打伤。一群暴徒甚至越过栏杆,冲进广播电影电视部院内,烧毁汽车1辆,砸毁汽车7辆。据初步统计,暴徒们当晚共烧毁、砸毁军车31辆、警车23辆、装甲车2辆、公共电汽车31辆,人民的生命财产受到严重的威胁。
在天安门广场上,非法组织“高自联”和“工自联”向广场上一些人发了菜刀、匕首、铁链等凶器,并通过他们架设的喇叭,公然鼓噪人们“拿起武器推翻政府”,还有人继续发表煽动性反动演说,气焰十分嚣张。
在这种情况下,为了恢复伟大祖国首都的工作、生产、生活秩序,保卫广大人民群众的生命财产安全,戒严部队奉命连夜从四面八方的效区入城,采取强制措施平息暴乱。在有些地段发生了冲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