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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隋唐时期的道教思想

第一节 隋唐时期道教的概况

隋唐五代是道教的发展时期,著名的道教学者相继出现,道书的编辑和研究日益增多。产生这种情况,主要是由于道教自身的原因。道教内中各个学术派别,如南、北天师道、上清、灵宝、净明、茅山等派随着隋的统一,在学术上也逐渐合流。同儒学和佛学以南学为主、统一南北学术的情况相似,道教在思想体系上多数继承了南方陆修静、陶弘景一派的法统。由于学派的统一,就加速了道教封建化的过程,建立了和封建制度相适应的教职制度。以道士为例,在阶次上分为六阶:①天真道士;②神仙道士;③山居道士;④出家道士;⑤在家道士;⑥祭酒道士。从道行高低上分有三号:①法师;②威仪师;③律师。从职务上分:有方丈、住持、监院等。从尊贵上分:有先生、真人、天师等(参见《三洞奉道科戒》)。这样严密的组织,弥补了道教在发展规模和人数上的不足。尽管在唐代只有宫观(道教的庙宇)1900余处,道士15000余人(见杜光庭《历代崇道记》),其人数还不及佛教的1/20,但道教仍能在当时的思想界占据重要的地位,与儒、佛并立而成鼎足之势。

就道教的理论而言,由于经过魏晋南北朝儒、释、道之间的辩论和交流,唐代的道教学者进一步吸收儒学和佛学的思想资料,用以充实自己的体系,在宗教的形式下论述了若干具有哲学意义的问题。例如,他们中的多数人都研究了万物生成的理论。这个问题,从唐初到中唐以前,除佛学外,儒学议论不多,有时也是重复过去的一些说法。唐代的道教学者杂采《老子》、《周易》等典籍,以“道”为本体,以阴阳五行为中介,以万物为阴阳五行交互作用的产物。阴阳五行产生万物的原因,据说是由于“道”具有“虚静”或“唯识”的性质;而认识“道”的方法是“当灭知见”,即摈弃感觉和思维。又如,唐代的道教学者比较重视对性命之学的研究。“性命”本来是儒学的古老命题,也是佛学议论的重要内容,在道教思想体系中不占主导地位,一直到陶弘景的时代,许多道教学者还致力于宣传长生成仙的思想。后来可能由于道教的炼丹服药求仙不得,铅汞等物,有强烈的毒性,服之辄死,就逐渐转变研究方向,从性与命方面来寻求保养之术。唐代的道教学者明确地把“道”(精神)和“形”(形体)作为区分“性”与“命”的界限,认为“性”是由“道”派生的,因而是没有形象可见的,“命”是由“形”所赋予的,因而是外在的显露的。因此,存养性命的主要途径应该是内修外炼相结合,即根据所谓的“抑情养性”、“主静去欲”、“守静去躁”等原则,排除情欲对身心的干扰;运用道教传统的“守一”、“行气”等方术,通过气功、导引、按摩等手段,保持身心健康。这些见解具有承前启后的学术价值。此外,唐代道教学者所讨论的道器、道气、形神、形气、体用、阴阳五行等范畴,也引起当代和后世学者的广泛兴趣。由此可见,唐代的道教思想已经进入宗教哲学的发展阶段,并成为宋代理学的理论来源之一。

由于道教的力量和影响日益增大,遂使隋唐五代的许多封建统治者愈来愈重视和利用道教,奉行崇道政策,并采取了相应的措施予以贯彻。例如,隋朝的统治者虽大力提倡佛教,但并不排斥道教。隋文帝的开皇年号,就是取自道教经典中所谓天地开劫的年号之一。开皇二十年(公元600年),专门下诏保护佛教和道教,禁止毁坏佛、道二教的神像,违者以“恶逆”论处。据史书记载,隋炀帝也曾拜陶弘景的弟子王远道为师。大业年间,道士多以其术,得到信用。

唐初更推崇道教,王室自认为是老子的后代。唐高宗乾封二年(公元667年),追号老子为太上玄元皇帝。玄宗时代道教徒更加显赫。开元二十四年(公元736年)正式诏令“道士女冠隶宗正寺”。唐代的宗正寺是负责管理宗庙陵寝和宗姓亲族的机构,这是唐代皇帝把道士和女冠当作宗室的成员。开元二十五年(公元737年),开始设置玄学博士,招收生徒,令习《老子》、《庄子》、《文子》、《列子》,每年准明经例考试(参见《资治通鉴》卷二一四)。列元二十九年(公元741年),又在全国各地建立玄元皇帝庙,画玄元皇帝像,而以高祖、太宗、高宗、中宗、睿容五像陪祀。杜甫的《冬日洛城北谒玄元皇帝庙诗》说:“画手看前辈,吴生远擅扬。森罗移地轴,妙绝动宫墙。五圣联龙癐,千官列雁列。冕旒俱秀发,旌旆尽飞扬。”这是通过赞美吴道子精湛的绘画技艺,描述了当时玄元皇帝调内的显赫气势。天宝年间追封庄子为南华真人,文子为通玄真人,列子为冲虚真人,庚桑子为洞虚真人,规定将此四子所著书列为真经。又设置崇玄馆,改崇玄学为通道学,博子为道德博士,以宰相为大学士,总领天下道院,开宋朝的先声。唐代许多公主嫔妃都喜欢入道作女冠,杨贵妃就曾经被度为女道士。朝臣中如贺知章等曾弃官入道。道士更被封官袭爵。在武宗时,因宰相李德裕崇奉道教,再加上道士赵归真的鼓吹,成为“会昌毁佛”的直接原因之一。

唐武宗以后的唐代皇帝,仍然崇奉道教。至于五代十国的帝王,也国袭唐代的风气,尊重道徒,兴修宫观,收集散失的道书,命道士宣讲道教经典,这对于道教的继续发展具有相当大的影响。

隋唐五代,道教还向海外,主要是朝鲜和日本传播。日人山上忆良(公元733年卒)曾以《抱朴子》为主题作词咏歌。日僧弘法也曾于公元797年著《三教指挥》,阐述中国道教的黄白之术和长生成仙思想。《高丽史》也记载有唐初引入道教的史实。不过,道教在朝鲜和日本并没有像佛教那样形成独立的宗派。在朝鲜称之为“花郎”的组织就与道教有关,而日本的“山伏”(即隐伏山中修道的人,也叫作修验道的人),就是以道教密教合流为内容的日本化的宗教(参见傅勤家《中国道教史》第14章)。

唐代的著名道士很多,从道流的出处来看,也有不同的类型,其中,致力于道教理论研究并能自成体系的,则以唐代的王玄览、司马承祯、李筌,五代十国的谭峭等人为著名。

第二节 王玄览及其《玄珠录》

王玄览(公元626~697年)名晖,法名玄览,广汉绵竹(今属四川)人。30余岁时,曾与二三友去茅山学道,途中觉得同行的人都不具有“仙才”,半路返归故里。感叹“长生之道,无可共修”,此后遍研道、释二教经典,专重“心证”。49岁时,受益州(治今四川成都)长史李孝逸召见,深受敬重。武则天神功元年(公元697年),奉召赴京,行至洛州而卒。弟子尊其为洪元先生,将他谈论经教的语录,辑成《玄珠录》二卷,收入《正统道藏》。

王玄览的《玄珠录》以道家思想为主,兼采佛家学说,表现出明显的道、佛合流的色彩。他以“道”为最高范畴,以《老子》“道可道,非常道”(一章)为理论基础,把“道”看成是“可道”与“常道”的统一体。他认为“常道”生天地,“可道”生万物。万物有生有死,不能长存,而天地则无生无死,可以长存。因此,“可道”无常,是假;而“常道”才是真、是实。所以他又称“可道为假道,常道为真道”(《玄珠录》卷上,第七)。由于“常道”和“可道”都同是“道”,因此双方也存在着“相因生”、“相因灭”的互相依存、互相转化的关系。他说:“不但可道可,亦是常道可,不但常道常,亦是可道常。”(卷上,第八)这段话,他没有作具体解释,大意是说,“常道”要通过“可道”才能够表现;“可道”要依靠“常道”才能够存在。“道”的性质,就是这种真与不真、常与不常的统一体。这样的说法,十分类似华严宗的思辨哲学。可以说,道家的观点、佛家的方法是构成王玄览“道体”说的两块基石。

王玄览认为,不但“道”具有两重性,“道”与万物的关系也具有两重性。从“常道”从而,它是物的精神性本体,它不随物的生灭而生灭,所以说它是“真”、是“常”。从“可道”而言,它只是“常道”在物上的印记,它要随物的生灭而生灭,所以说它是“假”、是“不常”。他认为,“道”只有一个,但“道”的印记遍于每一物,每一物都是“道”的印记;“道”的印记与物不分彼此,浑然一体,“即物是道”,“道皆是物”,但作为“道”本身则是永恒不变的。借以说明“道”超越物质世界而又主宰物质世界的绝对性质。

王玄览在谈到“道”与人的关系时,提出了这样的问题:如果“道”与众生异,怎么可能修得“道”?如果众生与“道”同,那又何必要修“道”?对于前一个问题,王玄览的回答是,“道”与众生也存在着“互相因”,即互相依存、互相联结的关系。据他说:“众生禀道生”,所以是“道”中有众生,众生中有“道”。因此众生可以因修而得“道”。这种“即道是众生”、“即众生是道”的命题,与“即物是道”、“道皆是物”的命题一样,在后代的理学和反理学思潮中都产生了反响。对后一个命题,他的回答是,众生与“道”同,这是要经过人的主观努力才能实现的。当人的言行还没有完全置于“道”的约束之下时,他叫做“人显道隐”,就会受到各种烦恼和痛苦的困惑,众生需要修“道”,就是为了避苦求乐,早一天进入道教所构造的“乐园”中去。

王玄览认为可修而得的“道”,不仅是指“可道”,而且包括“常道”。他指出,“可道”是与物相联系的,它们都是以“常道”作为自己存在的根据,因而都没有自己的本性,都不能自我作主,都是“虚妄”不实的东西。据他说:“无常生其形”(卷上,第六),即修“可道”只能保存形体,成为“形仙”,这种表面的工夫,他又叫做“滥道”、“私道”。然而,他又认为,虽说“可道”是“妄”,但又不可不修,因为“即妄等之法,并悉是真”(卷上,第一),这是得以“常道”的必经阶梯。

对于如何修炼“常道”的问题,王玄览以为,不应外求,而应内求,他称之为坐忘养神。他说:“形养得形仙,坐忘养舍形入真”(卷上,第六),只有用坐忘的方法养神,才能超越形体,得到真道。按他的解释,“道”不在人心之外,而是人心之中具有“道”的印记,他称之为“道性”。“道”生万物,就是“道”通过心生万物,心与客观民界的关系“常以心为主”(卷下,第四),即心是客观世界的主宰,客观世界的运动和静止,都不过是人的主观感觉。他举例说:世界上根本没有所谓的“动静”,动静皆由视觉引起:“眼摇见物摇,其物实不摇。眼静见物静,其物实不静。为有二眼故,见物有动静。”(卷下,第五至第六)如果没有人的二眼,也就没有动静的存在。因此,他得出结论说:“十方所有物,并是一识知。”(卷下,第三)所以,他认为修习“常道”的要旨是通过“心证”求得一个清静不变的“识体”。这又和佛教唯识宗的观点接近了。

王玄览认为“心证”要分几个步骤来进行,首先是灭绝知见。他说:“一切众生欲求道。当灭知见。”(卷上,第六)这里,他提出并回答了这样的问题:人死了,知见也就自然消失,那么,何必要劝人苦修强令灭知见呢?他认为形神俱灭,这不是得道,只有知见先于形体灭绝,把人修炼成无思无虑的状态,才是“得解脱”。其次,是要恬淡守一。王玄览解释说:恬淡,就是“虚心”,把杂念从心里排除出去,让“道”占据整个思想的领地。守一,就是心不动散,不受外界的干扰,做到“归心志不移变”(卷下,第九),他把这种方法叫做“修变求不变,修用以归体。”(卷上,第十六)据他说,如此便可与“常道”为一,成为“神仙”。

第三节 司马承祯的修道理论

司马承祯(公元647~735年)字子微,法号道隐,河内(今河南温县)人。21岁时入道,师事潘师正,为陶弘景三传弟子。后隐于天台山玉霄峰,自称“白云子”或“白云道士”。武则天闻其名,召至京师,降手敕予以赞扬。唐睿宗景云二年(公元711年),又奉诏入宫,问以阴阳术数及理国之事。唐玄宗开元九年(公元721年)把他请到京师。十五年,又召到京师,令其住在王屋山阳台观。玄宗又以司马承祯善篆隶字,自成一体,乃命他以三体写《老子》石经,刊正文句,定著5380言,为真本。卒谥“贞一先生”。著有《坐忘论》、《天隐子》等。

《天隐子》一书,因司马承祯在书序中有“天隐子,吾不知其何许人”的说法,在《后序口诀》中又有“承祯诵天隐子之书”等句,遂引起后来对此书是否是司马承祯所著的怀疑。当代学者卿希泰根据南宋胡琏的《书天隐子后》一文所作的考证,认为“从内容来看,此书与《坐忘论》亦互为表里,有不少一致之处。”他又据“曾癮《道枢》中有《坐忘论》上中下三篇,其中篇即《天隐子》,其上下篇即司马承祯的《坐忘论》”,所以他赞同胡琏关于“‘天隐子不知何许人也’意者,不欲自显其名邪”的见解(参见《中国道教思想史纲》第二卷第六章第五节),此说比较合理。

司马承祯受儒家“性善论”的影响,把成仙的可能性扩大到每个人身上,不主张在信徒中划分等级,限定成仙的范围。他认为俗人与神仙都禀赋有“阴阳神虚”之气,因此,人也具有神仙的气质。他说:俗人与神仙的区别在于能否“修我虚气,勿为世俗所沦污;遂我自然,勿为邪见所凝滞”(《天隐子·神仙》)。

司马承祯的道教理论以论述怎样修道成仙为重点。他吸收了儒家的正心诚意和佛学的止观、禅定学说,提出“易简”的学仙方法和渐进的修真步骤,把修仙的过程分为五道“渐门”和七个阶段。前者主要是把陶弘景等人提倡的炼丹、服食等修道方术,简化为健身和安神之类的活动。后者则强调修道是一个循序渐进、逐步积累的过程,不可能一蹴而就。综合其内容,大致包括两个方面,一个是修炼形体方面的,大意是说,要饮食得当,居处适宜,劳逸结合,并经常用按摩之法保持血脉舒畅。另一个是养性修心方面的,这方面的要求有以下几项:首先要解决宗教信仰问题,信教必须虔诚,不能有丝毫怀疑。这种信道虔诚的态度就叫做“敬信”。其次,是要弃事无为,既不去参预世俗的事务,又不和人们交往,这种“无事安闲,方可修道”(《坐忘论·断缘》)的人生哲学,就叫做“断缘”,也叫做“安处”。第三,是要集中精力,这是十分重要的一个阶段。他认为心神是一身之主,心安才能目安,目安才能体安,所以学道一开始就要集中精力,这种工夫叫做“收心”或“静定”,类似佛家的坐禅、儒家的“正心”。第四,是要安于道徒生活,安会守己,不欲多取、多求,这就叫做“简事”。第五,是要忘掉外物,更不要被外物所迷惑。他引用庄子的话说:所谓美色,人见之喜悦,而“鱼见深入”,“鸟见高飞”,可见这种喜悦还是一种偏见,是仙人看作为“秽浊”的东西,只有忘物才是道教的“真观”,他又叫做“存想”。第六,是要修炼得“形如槁木,心若死灰”(《坐忘论·泰定》),而物我两忘,这已是最后一道关口,接近于得道了,所以他叫做“泰定”或“坐忘”。下一步就是“得道”。得道以后便成为无所不能、无所不解的神仙,所以这种工夫也叫做“神解”。他还说,“神解”融佛家的“真如”、道家的“无为”和儒家的“一性”为一体,而成为三教所共同追求的最高理想(见《天隐子·神解》)。

司马承祯又把修道的五道“渐门”和七个阶段概括为“无欲”和“静心”,这是他的修道理论的实质所在。他说:“静则生慧,动则成昏。”(《坐忘论·收心》),这是说,静才是产生智慧的根源,动是产生昏乱的根源,人们应当去动守静。为了达到“静心”的状态,他认为必须防止三种偏向:第一种偏向,是“心皆起灭,不简是非,永断知觉”(《坐忘论·收心》),是用强制的方法硬使自己的思想跳出是非圈子之外,永断知觉。司马承祯认为是不对的,这叫做“盲定”。第二种偏向,就是“唯断善恶,心无指归,肆意浮游”,就是不产生善的念头,也不产生恶的念头,让思想任意浮游,自动地进入静的状态。他认为这种放任自流的态度也不对,这叫做“自定”。第三种偏向,是“遍行诸事,言心无染者,于言甚美,于行甚非”,就是言行不一,口头上说要静心,实际上什么事都要去做,还自认为“无染”。他认为这也是错误的。

司马承祯认为,只有把“静心”和“无欲”相联系,做到应物而不为物累,才能全面实现其修道的主张。在他看来,“静心”不是什么都不去想,而是要以“无欲”作为追求的对象。具体作法是用“离境之心”(“静心”)去观察外界事物,从中发现“嗜欲”给人们带来的“危害”,进而“心舍诸欲,住无所有,除情正性”(《坐忘论·真观》),然后再回过头来观察自己旧日的情欲,从此“自生厌薄”,自觉地抵制和清除“嗜欲”的干扰。这种能够从静到动,又从动再回归到静的人,他称之为思想上的“醒人”,并告诫人们不要做思想上的“醉汉”。总之,在他看来,“无欲”就是“静心”最初的出发点和最终的归宿。这种静心无欲的修道理论与后来宋代理学家周敦颐的“无欲故静”学说,程颐的“定性”主张,朱熹的“惩忿窒欲”观点等,都很相似,而为宋明理学所吸取。

值得提出的是,司马承祯在宗教的形式下,探讨了量的积累和质的转化的相互关系。他说:“神凝至圣,积习而成”(《坐忘论·收心》),先从细微简易的工夫做起,然后才能达到神圣的境界。他批评有些学道的人只知道慕“大道”、“妙法”,而不去研究“大道”、“妙法”之所以成就的原因,这些人不懂得绚丽多彩的贝绵(上有贝形花纹的锦缎)是由一根根细丝织成的,翱翔天空的大鹏是从卵雏逐渐成长起来的,妄想不费力气就工儿得成功,犹如庄子所说的“见卵而求时夜(时夜,指鸡),见弹(弹丸)而求癰炙(癰,俗称猫头鹰。癰炙,指烤癰鸟为食)”(《坐忘论·收心》),是非常可笑的。

第四节 李筌的思想

李筌,号达观子,唐陇西(今甘肃境内)人。少年时喜好神仙之道,曾隐居在嵩山的少室山。唐玄宗开元(公元713~741年)中,为江陵节度副使、御史中丞(一说为荆南节度判官,一说为荆南节度使、仙州刺史),时为李林甫所排挤,入名山访道,后不知所终。著有《太白阴经》、《中台志》,另著有《阃外春秋》(已佚,有巴黎图书馆所藏敦煌本《阃外春秋》残卷)。还著有《阴符经疏》。这里需要说明的是,第一,《阴符经》不是李筌的著作。这个问题早在宋代就有议论,邵雍说:“《阴符经》七国时书也。”程颐就说得更早:“《阴符经》何时书,非商末则周末。”他们对作者的时代说法不一,但都肯定《阴符经》比李筌早出。朱熹则认为“《阴符经》恐是李筌所为,是他着力去处。何故?只因他说起,便行于世”(《阴符经考异》。《朱子语类》卷125与此小异)。此后便引起长期的争论。当代学者王明先生根据清余嘉锡《四库提要辨证》卷19所引资料,以及吴筠的著作,指出:“唐初欧阳询,褚遂良都已写《阴符经》帖”,比李筌生活时代略早的“吴筠且引其文作论”,认为《阴符经》不是李筌所著。他又据唐末杜光庭《神仙感遇传》中有《阴符经》是大魏年间成书的记载,由此推测成书的年代,约在公元531~580年这段期间,作者大抵是北朝一个久经世变的隐者(见《道家与道教思想研究》第139~146页)。第二,《黄帝阴符经集注》,即所谓伊尹、太公、范蠡、鬼谷子、诸葛亮、张良、李筌七家注或七贤注本,多数学者认为其中的注文均系伪托,所以不能把此书列入李筌的著作中。

李筌的思想,宗教色彩比较淡薄,他以先秦时期的道家、法家和兵家思想为基础来构造自己的思想体系,其主要内容如下:

首先,是论述“抱一”复本思想。“抱一”一词出自《老子》“载营魄抱一,能无离乎。”(十章)王弼注:“载,犹处也。营魄,人之常居处也,一人之真也。言人能处常居之宅,抱一清神,能常无离乎,则万物自宾也。”大意是说,人能居常守静,精神就不会散失,就能不受外物的干扰。这也就是《庄子·在宥》所说的:“无视无听,抱神以静,形将自正。”道教创立之初就将“抱一”或称“守一”作为修炼方术,《太平经》称它为“古今要道”,行之“可长存而不老”。不过《太平经》所说的“守一”,既指守持精神,又指守持人格化了的“身中之神”。两晋南北朝,“抱一”或“守一”术盛行,东晋葛洪《抱朴子·内篇·地真》就专讲“守一”。后来陶弘景一派认为坚持存神服气,叩齿咽津,就能百神守身,长存不死。李筌虽然也讲“抱一”,但却赋予新的含义。他认为“抱一”就是“复本”,“本”就是最高的“道”,他称之为“至道”。所谓“抱一”复本,就是去体认、领悟“至道”的性质和作用,从而与“至道”融为一体。“至道”在《阴符经》里也叫做“自然之道”或“天地之道。”《阴符颂》说:“自然之道静,故天地万物生。天地之道陵,故阴阳胜,阴阳相推而变化生矣。”这就是说,宇宙本来寂静,也就是死寂的境界,由这么一种境界逐渐生长出天地万物来,万物都静悄悄地去。李筌基本上赞同这种观点,他说:“阴阳生万物,人谓之神,不知有至道,静默而不神,能生万物阴阳,为至神矣。”(《阴符经疏》)他认为一般人只见阴阳二气产生万物的这种明显的变化,但不了解还有一个“能生万物阴阳”的“至道”存在,更不知道“至道”的“静”和“浸”的性质才推动了万物阴阳的发生和发展。所以他主张人们应该动用道教的方术,把自己炼就成为无味无觉却又像逐渐地生长变化的胎儿一样,从“静”与“浸”这两个方面与“至道”合二为一,成为驾驭天地万物的“神仙”。

李筌虽然以“至道”为超自然的主宰,但他又认为“至道”并不直接和万物发生关系,其间要以阴阳五行为中介。他认为,阴阳五行各按自己的自然之理而运行不息,万物中的“异殊”和“荣枯”的区别是由各自的条件造成的,并不是阴阳五行本身有什么意识和愿望,或者对谁有什么情意。他写道:“阴阳之于万物。有何情哉?夫火之性自炎,不为焦灼万物而生其炎。水之性自濡,不为漂汤万物而生其濡。水火者一其性,而万物遇之有异殊;阴阳者一其性,而万物遇之有荣枯。”(《太白阴经·天无阴阳》第一)因此,他强调人们可以认识阴阳五行的自然之理,“用心观执,奉天而行,则宇宙在乎掌中,万物生于身上矣。”(《太白阴经·天无阴阳》第一)就能根据阴阳五行运行的规则办事,充分利用自然条件为自己服务,其得心应手的程度就如运万物于指掌之中。他告诫人们不要违背自然之理,否则,五行将转化为“五贼”,“所言贼者,害也,逆之不顺,则与人生害!”(《阴阳经疏》)对人们产生危害。上述观点,都是李筌“抱一”复本思想中的合理部分。

其次,是论述“以名法理国”的思想,这表现出李筌把道家和法家思想相糅合的思想倾向。他吸取韩非的说法,提倡用“法治”代替“人治”。他强调指出,国家最重要的事情,就是制定“军国大法”,以法治国,做到“按罪而制刑,按功而设赏”;“赏无私功,刑无私罪”(《太白阴经·刑赏》第九)。同时还要“任贤使能”,广求知法执法的人才。他根据刘劭的《人物志》,把人物分为“通才”和“偏才”两种。他认为“通才”难求,应把重点放在广求“偏才”上,集各“偏才”之长,就可以弥补“通才”的不足。他列举了十种不同的专门人才以后说:“任才之道”,就是要人尽其才,发挥各自的特点和专长,“计谋使智能之士;谈说使辩说之士;离间亲疏,使间谍之士;深入诸侯之境,使乡导之士;建造五兵,使技巧之士;摧锋捕虏,守危政强,使猛毅之士;捕袭侵掠,使骄捷之士;探报计期,使疾足之士;破坚陷刚,使巨力之士;诳愚惑疾,使技术之士。”(《太白阴经·鉴才》第二十四)他认为把上述两种事情办好了,国家就会兴旺发达。所以他得出结论说:“任贤使能,不时日而事利;明法审令,不卜筮而事吉;贵功赏劳,不禳祀而得福。”(《太白阴经·天无阴阳》第一)。这是说,任用有才干的官吏,不必选择吉利日子,事情就能办成;严格执行法令政令,不必迷信鬼神卜筮,事情就能办好;能够奖励有功人员,不去祈求禳灾祛祸,就能得到幸福。反之,如果依靠天命鬼神,必然导致败亡。

李筌“以权术用兵”的军事思想,是其思想体系中的重要组成部分。先秦时期的道家,特别是法家,也往往是军事家,这一学术风格在李筌的身上表现得比较突出。其军事思想的基本点是:人的主观努力是决定战争胜负的主要因素,他用地理环境同人的关系作比喻说:“天时不能佑无道之主,地利不能济乱亡之国。地之险易,因人而险,因人而易。”(《太白阴经·地无险阻》第二)这是说,地理环境在战争中只起一种辅助作用,是“兵之助”,不可以此作为仗恃;人的努力可以化险为夷,也可以变夷为险。他根据《孙子兵法》的《地形》、《九地》等篇关于利用地形的原则,提出应该利用不同的地形,提出不同的作战方案以克敌制胜。例如,在“散地”(诸侯各自为战的地方)不要战斗;“轻地”(敌人的边界地区)不要停留;“争地”(敌我双方都可以利用的地形)不要夺取;“衢地”(几个诸侯的交通枢纽)不要合围;“重地”(敌人城邑附近的地区)则掠夺其资源;“圮地”(山林沼泽地带)要迅速通过;“围地”(敌人据守的险要地方)要用智谋计取;“死地”(不战则灭的地方)要拚死力战。在李筌看来,地理环境是善用兵者手中的一种工具。因此,他不赞同以地理环境来说明人的勇敢和懦弱。针对当时所谓“秦人劲,晋人刚,吴人怯,蜀人懦,楚人轻,齐人多诈,越人浇薄,海岱之人壮,崆峒之人武,燕越之人锐,凉陇之人勇,韩魏之人厚”(见《太白阴经·人无勇怯》第三)的说法,李筌列举了许多战例证明秦国也打过不少败仗,不能说“秦人劲”。吴王夫差曾称霸中原,打败越国和齐国,不能说“吴人怯”。蜀人在诸葛亮统帅下,进兵中原,威加魏将,不能说“蜀人懦”。项羽起兵灭,一度威镇四方,不能说“楚人轻”。齐国田横五百壮士,同时死难,不能说“齐人多诈”。越王勾践以弱攻强,以小取大,九年灭吴,不能说“越人浇薄”等等(见《太白阴经·人无勇怯》第三)。他认为“勇怯在乎法,成败在乎智”,人的勇敢或懦弱,战争的胜利或失败,都可以通过人为来加以改变。没有先天的人性,也没有不变的胜负,这些都是可以转化的。

李筌进而探讨了战争胜负转化的许多条件。他根据《孙子兵法》中《九变》、《用间》等篇利用权术的军事思想,认为应该使用各种手段了解敌人的虚实和秘密。他从敌人的人品、性格上把敌人分为“仁人”、“勇士”、“智士”、“愚人”、“不肖”、“好财”等六类;从敌人的地位、才能上把敌人分为“智者”、“博者”、“贵者”、“富者”、“贫者”、“贱者”、“勇者”、“愚者”八种,主张针对不同的敌人对象采取对付他们的不同的方法,以便“制人”而不受制于人。他说:“制人者握权,制于人者遵命也。”(见《太白阴经·数有探心》第九)只有洞察敌人的全面情况,才能掌握战争的主动权,调动敌人,而不被敌人所调动。他还认为,善于捕捉战机和扬长避短也是争取战争胜利的重要条件。关于捕捉战机的问题,他说:“时之至,间不容息。先之则太过,后之则不及。”他把战机形象地比喻为如同“迅雷不及掩耳,卒电不及瞑目”一样转瞬即逝。因此,时机一到,立即把握;如果犹豫不决,将坐失良机,“反受其害”(《太白阳经·作战》第二十一)。他指出,捕捉战机应以有利为原则,这就叫做“有利而战”。他说:“夫未见利而战,虽众必败;见利而战,虽寡必胜。利者,彼之所短,我这所长也。”这是说,有利的战机,就是能扬己之长,攻彼之短;捕捉战机和扬长避短是统一的。李筌的这些思想都是对《孙子兵法》、“知己知彼”原则的发展和运用。

第五节 谭峭及其《化书》

谭峭,字景升,五代泉州(今属福建)人。早年爱好诸子、黄老之学,不求仁禄功名,后出游终南山,并遍历名山,不复归故里。师事嵩山道士10余年,得辟谷(又叫“休粮”,指不食五谷,道教的一种修炼方术)养气之术。其言行举止与常人不同,在云游时以酗酒为乐,夏天穿皮袄,冬天著单衫,并作诗说:“线作长江扇作天,癱鞋抛向海东边。蓬莱信道无多路,只在谭生柱杖前。”故被视为疯狂。由于他长期生活在平民百姓中,对因社会动乱造成的民不聊生的社会现实深感愤懑,曾著《化书》来表述自己的见解。《化书》包括道化、术化、德化、仁化、食化、俭化六卷。北宋陈景元《化书后序》引陈抟的话说,谭峭曾以所著《化书》向南唐大臣宋齐丘求序,齐丘就窃为己著并加序言,所以《化书》又叫《齐丘子》。后人知此内情,遂恢复原书名,其中可能有齐丘增改之处。

谭峭《化书》的特点是强调一切皆化的思想。其最高范畴也是“道”,他认为“道”在分化中产生万物,摈弃静生万物的主张。他认为“道”的分化有顺逆两个方向,从“道之委”(“道”是世界的本原)来说,由“虚化神,神化气,气化形”,这是“道”顺而产生万物的过程。从“道之用”(万物是“道”的作用)来说,“形化气,气化神,神化虚”,这是“道”从外化的万物返回它自身的过程。“道”的顺行和逆行的相互转化和循环,构成了万物的运动。

在谭峭看来,“道”的可变性,决定了世界的可变性;世界是活生生的世界,再不是死水一潭。他大胆地设想:老枫可以化为道士,朽麦可以化为蝴蝶,这是“自无情而之有情也”。贤女可以化为洁石,山蚯可以化为百合,这是“自有情而之无情也”(《老枫》),谭峭认为,既然世界上的东西有的从无生物变成生物(无情而之有情),也有的从生物变成无生物(有情而之无情),那么,精神和万物之间就没有明显的界限。所以他问道:“孰为彼,孰为我?孰为有识,孰为无识?”哪里有什么彼和此、精神和万物的差别。谭峭的这个观点是对庄子“齐万物?”、“一是非”学说和佛家“无情有情”学说的继承和发挥。

当谭峭把上述观点用于说明社会现象时,他提出了对未来社会的一些美好设想。他认为,“道”的分化产生了万物,而人类社会的分化则产生了尊卑。他推测说,先有自然界的分化,然后才有人类社会的分化。人类社会是从自然界的“气化”、“形化”转变而来,它们都统一于道。他设想在人类社会的早期阶段,没有尊卑,没有聚敛,没有争夺,人人平等,这就叫做“揖让”的阶段。“揖让”以后,人类社会就变质了,分化出尊者和卑者。尊者穿戴华丽的衣冠,乘坐豪华的马车,居住高大的宫室,配备庞大的卫队,食用丰盛的筵席,奢侈淫荡,肆意聚敛,聚敛不足就靠欺骗,欺骗失败就施刑戮,于是纷争随之而起。谭峭把这种情景看成是人类社会发展的大势所趋,“其来也,势不可遏;其去也,力不可拔”(《大化》),是人的主观意志所不能改变的。

谭峭揭露了当时农民所受的苦难。他说:“一日不食则惫,二日不食则病,三日不食则死,民之事急,无甚于食。”(《七夺》)这是说,吃饭是农民最低的也是最基本的生活需求,但是他们收获来的粮食却被天子、官吏、兵士、工匠、商贾、和尚、道士这些不种粮食的人以及战费军需夺去了7/10,剩余的部分,丰年勉强可以糊口,歉收则难以过活。“所以蚕告终,而服葛癲之衣;稼之华,而饭橡栎之果。”农民养了蚕,只能穿粗布麻衣;种了粮食,只能吃野果野菜。他责问说:所谓王者理不平,大人救不义,没有再比这更不平更不义的事,为什么不来过问呢?不急民之所急,而侈谈“切切之仁”、“癳癳之礼”有什么用处?

谭峭反复指出,农民的反抗是由于统治者“穷民之力”、“夺民之食”(《有国》)所引起的。他认为“夺民之食”是剜民的肌,啖民的肉,扼民之咽喉,断民下一代的生计,农民怎能不啼号,怎能不贫困,怎能不冻饿,怎能不愤怒?当农民百姓难以为生的时候,他们决不会相信仁义的说教,也不会畏惧刑威的严酷,必然奋起反抗,这犹如“火将逼而投于水,知必不免,且贵其缓;虎将噬而投于谷,知必不可,或觊其生”(《丝纶》)一样。所以他正告统治者:“慎勿怨盗贼,盗贼惟我召。慎勿怨叛乱,叛乱禀我教。”(《太和》)

谭峭主张通过均平的办法来解决当时的社会危机。他认为人类社会也应当没有彼和此的区别,统治者和被统治者应当共同劳动,共同享受,和睦相处。他推测人类太古时代的情景大概同蝼蚁的群居生活差不多。他说:“蝼蚁之为君也,一拳之宫,与众处之;一块之台,与众监之;一粒之食,与众蓄之;一虫之肉,与众咂之;一罪无疑,与众戮之。”(《蝼蚁》)这是说,在蝼蚁生活中,为君的居处、娱乐、饮食都与大众一样,没有尊卑贵贱之分;处理事情,也与大众共同决定,没有独断专行之弊。所以统治者与被统治者应心息相通,病痛相连,甘苦与共。

谭峭强调,均平的首要任务是“均食”。他认为“食”是“无价之宝”(《铙癴》)。他举例说,食物的喂养,“牛可使之驾,犬可使之守,鹰可使之击”;食物的诱惑,“鱼可使之吞钩,虎岢使之入隐,雁可使之触网,敌可使之自援”;食物的制裁,“高尚可以使之屈折,夷狄可使之委服”。由此,他断言“自天子至于庶人,暨乎万族,皆可以食而通之。”(《无为》)这是说,从动物到人类,从平民到帝王,从本族到外族,都和食有密切的关系。所以他主张作为统治者应该先解决“均食”的问题,然后再去解决“五常”(仁义礼智信)。如果社会上各种人都处在饥荒之中,那么就没有纲常伦理可言。若是人人都有饭吃,就一定会出现良好的社会风尚,天下就太平了。在他看来,“均食”的办法是“尚俭”,“俭者,均食之道也”(《太平》)。“尚俭”要从国君做起。他说:“君之俭则臣知足,臣俭则士知足,士俭则民知足,民俭则天下知足”(《三皇》)。天下知足,就没有贪财的,没有竞争的,没有奸诈欺骗的,没有阿谀奉承的,他声称这就是远古时代的情景。他一再告诫统治者,是否节俭,关系着自身的存亡,只有亡于骄横奢侈的,“自古及今未有亡于俭者也”(《损益》)。谭峭的“均食”、太平的理想,在东汉张鲁的道教团体中就有类似通过均食达到太平的主张,那么这可以说是原始道教的传统,这种传统随着封建社会发展而抛弃已久,他重新加以发挥,是有积极意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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