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吃罢早饭,蔡校长在院子小声对张好雨叮咛了一番,然后笑眯眯地把她送出校门。在一旁清扫积雪的蒋光遥,此刻内心像打翻了五味瓶,百感交集,脸涨得一直通红到脖根。
“别扫了。瞧你那神不守舍的样子,还扫的什么劲?到我房子歇一歇,我有话要说!”
蒋光遥如梦初醒,抬眼望时,却见李一男轻盈盈地走了过去,便收了扫帚,尾随着入了李一男的宿舍。
“张好雨走了?”
“是的。刚才你也看见了。”
“你知道她干什么去了吗?”
“知道。”
“知道?你为什么不劝住她?”
“是好事情,我为什么要劝她?”
“我真搞不明白,好雨那么爱你,你又那么爱她,你们俩才是天生的一对,你一个堂堂男子汉,怎么舍得把心上人朝外推?你要后悔的!”
李一男如刀似剑的几句话,直说得蒋光遥眼圈蠕蠕:“我怕自己的出身会牵累了好雨啊!”
“牵累,牵累,你就知道个牵累!累不累啊!如今人类解放了,社会换天了,政府提倡男女平等、婚姻自由,你却怯懦得像个小脚女人!这样对得起谁?你是该洗洗脑筋,好好想想了!”
“我家的情况你不知道,复杂着呢!”
“复杂又怎样?我只知道你是你,你家是你家,怎能混为一谈?总不至于因为家庭成分复杂,你连婚都不敢结了吧?”
“我……我保留个人意见!”
说此话时,沉闷的上课钟声“当当当”地响了起来,二人止了争议,不欢而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