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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手足相残,曹丕称帝

曹丕夺势,无所不用

曹操总共生有二十五个儿子:妾刘氏生昂、铄;卞夫人生丕、璋、植、熊;环氏生冲、据、宇;杜氏生林、衮;秦氏生弦、峻;尹氏生矩;王氏生干;孙氏生上、彪、勤;李氏生乘、整、京;周氏生均、刘氏生棘;宋氏生徽;赵氏生茂。发妻丁夫人无子,抚育妾刘氏所生长子曹昂,已在宛城为张绣击杀。曹操其余诸子,以曹丕年纪最长。本来应立长为嗣,毫无争议。但曹操偏心聪明的儿子,引发矛盾。

曹操最聪明的儿子是曹冲。曹冲字仓舒,建安元年(196年)生。五六岁时,孙权送来大象一头。曹操很想知道象的重量,然而群下没有人能称如此庞然大物。曹冲献计,让大象到船上去,用剑刻下船的吃水深度,然后引象上岸,再装上石头,直到船只的吃水深度到达所刻印记为止,以后只须称出石头的重量即可得知大象的体重。这是中国古代的阿基米德定律。曹冲也非常仁慈。曹操的马鞍在仓库里被老鼠咬破了,库吏恐惧极了,害怕自己因此被处死。曹冲得知此事后,对库吏说,等三天后的中午时分再向曹操请罪,他自有办法使库吏免罪。然后,曹冲用刀把衣服弄破,如同被老鼠咬过的样子,故意让曹操看到他的忧戚之状。待到库吏前来请罪时,曹操笑道:“儿衣在侧尚啮,况鞍悬柱乎?”罪过遂一无所问。

建安十三年(208年),曹冲病故,年仅十三岁。曹冲疾笃时,曹操亲自为其请命。曹操哀叹道:“吾悔杀华佗,令此儿强死也。”自知杀一代名医遭到报应。

卞夫人为曹操所生的另一个儿子曹植(字子建,生于汉献帝初平三年,即公元192年),擅长写文章。曹植十几岁时,文章已写得非常好,令曹操感到吃惊,不由得问,是不是请人代笔。曹植的回答是,面试一下就知道到底是谁写的了。不久,铜雀台建成(210年),曹操让所有的儿子都登台写赋,曹植援笔立成千古佳文,曹操大为惊异。曹植每次见曹操,所提问题应声答对。

曹操在接班人的问题上,举棋不定。同胞兄弟间的竞争非常激烈。最后,贾诩的一番话使曹丕承业成为定局。曹操屏退左右,问贾诩接班人的事。贾诩默然不对。曹操说:“与卿言而不答,何也?”贾诩说:“属适有所思,故不即对。”曹操问:“何思?”贾诩答道:“思袁本初、刘景升父子也。”曹操大笑,接班人的事遂定。

建安十六年(211年),曹丕被任命为五官中郎将;建安二十二年(217年)立为魏王太子。而与曹植亲近的杨修,则被曹操杀死。曹丕,字子桓,是曹操次子。曹丕天资聪颖,能为文,又善骑射,好击剑,少年时代便广泛阅读古今经传、诸子百家作品。曹丕自幼就生活在军营里,跟随父亲征伐天下,受到父亲的熏陶,不到十岁就会骑射,通晓诸子典籍、古今著作,成年后精通文学,是当时很有名气的诗人。同时,他也非常有野心,一直希望能继承父位,大展宏图。曹操乃一代枭雄,名满天下,可他的儿子们都远不如他,没有远大抱负和一统天下的豪气,勉强能与之相比的,就只有次子曹丕和三子曹植。

曹操身为丞相,一直掌握着朝中大权,号令天下,很早之前就想称帝。可他害怕民众议论,民心不服,因此不敢贸然采取行动。216年,汉献帝封曹操为魏王,并赐他九锡之号。有了王号之后,曹操就开始着手处理立嗣之事。在讨伐张绣的宛城之战中,曹操长子曹昂不幸被杀。如此一来,曹丕就成了实际上的长子,这样他就在日后的王嗣之战中占得了身份上的优势。但是曹操喜好文学,闲暇之余常常和一些文人写诗作赋,饮酒畅谈。在众多儿子里,他最喜欢用笔潇洒、行文洒脱的曹植,曾一度想立他为嗣子。

曹丕也擅长写诗作赋,可和曹植相比,不管是才气还是名气都远远不及,所以他非常嫉妒曹植。他知道曹操想立曹植为嗣子,就更加气急败坏,因此费尽心机在曹操面前污蔑曹植。

那时,曹丕和曹植身边各有一批心腹重臣,追随曹丕的都是些权臣或是谋臣,如尚书崔琰、尚书仆射毛玠和太中大夫贾诩等;而追随曹植的大都是些文人墨客,如名士丁仪和丞相主簿杨修等。官场黑暗,尔虞我诈,成天吟诗作赋的文人哪里是那些老谋深算的政客谋臣的对手!加上一直以来,人们在立嗣之事上都信奉“长幼有序”的观念,因此在立嗣之争中,曹丕的优势越来越明显。

其实,曹植根本不知道自己已经卷入了这场立嗣之争中,更没有意识到眼下的形势会对自己不利。他为人淳朴,特立独行,浑身充满了文人的玩世不恭。曹操对曹植这种狂放不羁的个性十分不满。而曹丕善于演戏,他在曹操面前表现得忠心仁慈,处处讨其欢心。因此曹操越来越不喜欢曹植,觉得曹丕更沉着冷静,谦卑有礼,懂得待人接物。

217年,曹操终于立曹丕为嗣子。

曹丕篡汉,杀弟诛臣

220年,曹操在洛阳病逝,结束了自己辉煌的一生。当时,留守于自己封地邺城(今河北临漳)的曹丕听到父王离世的消息,悲痛不已,号啕大哭。亲信司马孚见此情形,安慰曹丕道:“节哀顺变。尽管大王离开了人世,可您不能乱了阵脚啊。天下不可一日无主,如今您应该立即回朝,掌控朝政,以绝后患。”听完司马孚这一番话,曹丕马上清醒过来,并立即赶赴许昌,为曹操办理丧事。

此后,在曹丕和司马孚的全权掌控下,官员们开始着手以君王之礼为曹操举办国葬。之后大臣们上书奏请汉献帝让曹丕接任王位。献帝本就是傀儡,一无主见二无实权,看了大臣们的奏章后就下旨封曹丕做了丞相和魏王,让他掌管冀州。就这样,曹丕将曹操生前的职权全部掌握住了。

曹丕称王后,首先让自己的重臣亲信担任要职,贾诩成了太尉,御史大夫华歆成了相国,大理王朗成了御史大夫。随后他下令诛杀了曹植的亲信丁仪等人,又将曹植贬为安乡侯,让他离开了京都。同时,曹丕并不满足于做汉室的封王,时间一长,他称帝的野心渐渐暴露出来。曹操当年征伐天下也是为了要当皇帝,只是那时天下大乱,尽管汉朝势弱,可终究是百姓认可的朝廷,曹操担心自己自立为帝会遭人唾弃,所以称帝之事一直未议。可如今不同了,汉王朝有名无实,名存实亡,满朝大臣都服从曹丕。曹丕下定决心称帝,于是就开始部署。满朝文武官员心知肚明,只是无人明说。这时,左中郎李伏、太史许芝联名上书,劝汉献帝退位,禅位于曹丕。

汉献帝做了多年的傀儡皇帝,一直如履薄冰,生怕某一天自己会惨遭杀害,现在看见大臣的联名奏章,他很干脆地答应了大臣的请求。为了让天下百姓知道是献帝自愿退位的,文武百官们还举办了一个盛大的禅让仪式,并在仪式上把皇帝的玉玺和绶带交给了曹丕。不久,曹丕正式登基,改国号为魏,史称魏文帝。魏国的建立彻底终结了有着一百九十五年历史、历经十二代皇帝的东汉王朝。

延康元年冬十月十三日,汉献帝告祀高庙,决定禅位于魏。二十八日,魏王曹丕升坛受玺绶,篡皇帝位,建立魏朝,改元黄初。汉献帝被封为山阳公,食邑一万户,位在诸侯王上。

曹丕心胸非常狭窄,鸩杀了胞弟曹彰。曹彰字子文,箭法准确,膂力过人,可以手格猛兽,作战不避险阻。曹操曾对他说:“汝不读书、慕圣道,而好乘汗马、击剑,此一夫之用,何足贵也。”要求他读诗书。曹彰则对左右亲近说:“大丈夫一为卫、霍,将十万骑,驰沙漠,驱戎、狄,立功建号耳,何能作博士邪?”曹操曾问诸子各自的爱好。曹彰说:“好为将。”曹操问:“为将奈何?”曹彰答道:“披坚持锐,临难不顾,为士卒先,赏必行,罚必信。”曹操大笑。

建安二十三年(218年),代郡乌丸反,以曹彰为北中郎将、行骁骑将军,往讨。临行,曹操告诫道:“居家为父子,受事为君臣,动以王法从事,尔其戒之。”曹彰非常勇猛,铠中数箭而战气益壮,追奔逐北至桑干河,大破虏骑而还。

曹丕篡位后,虽封曹彰为任城王,但始终对这位勇猛的弟弟放心不下。黄初四年(223年),曹彰到洛阳,在卞太后宫中与曹丕下围棋。曹丕将一部分枣用毒药浸泡过派人端上来。下棋时,曹丕专拣颜色正常的吃,不吃颜色稍有变化的。而曹彰因在母亲宫中,并不在意,把有毒和没毒的枣混杂吃进肚中,结果中毒。卞太后急呼左右取瓦罐盛水,曹丕则令人把罐子统统打碎。卞太后光着脚,把曹彰拖到井旁,已经来不及了,眼睁睁地看着亲生儿子死在自己怀中,她不禁放声大哭,同时想到了被曹丕逼得写下了“相煎何太急”诗句的另一个儿子东阿王曹植,她哭着对曹丕道:“汝已杀我任城,不得复杀我东阿。”

曹丕还将曹洪投入监狱中。曹洪富有而吝啬。曹丕年轻时曾向曹洪借钱,曹洪不给,因而怀恨在心。当上魏王后,曹丕便借口曹洪的舍客犯法,将曹洪下狱。群臣并救而不成。卞太后愤怒地斥责道:“梁、沛之间,非子廉无有今日!”然后,卞太后对郭皇后施加压力:“令曹洪今日死,吾明日敕帝废后矣!”郭皇后每天在曹丕面前泣涕请求释放曹洪。曹丕被闹得没办法,只得释放曹洪,但将曹洪的爵位削去。

郭皇后的弟弟昔日在曹丕当王太子时犯法,被魏郡西部都尉鲍勋治罪。曹丕数次请求宽大处理,鲍勋不肯。由是,曹丕深恨鲍勋,曹丕即位后便寻机报复,后来在南征孙权时找到借口,便下诏:“勋指鹿为马,收付廷尉。”廷尉法议:“正刑五岁。”三官驳为:“依律,罚金二斤。”曹丕大怒:“勋无活分,而汝等敢纵之!收三官已下付刺奸,当令十鼠同穴!”太尉钟繇、司徒华歆、镇军大将军陈群、侍中辛毗、尚书卫臻、守廷尉高柔等并奏,表鲍勋之父鲍信有功于曹操,求请鲍勋罪。曹丕不许,后将鲍勋处死。曹丕之狠毒阴险由此可见一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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