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是傻子,这时也能感觉到情况的不对,这副情景,绝不能是自然产生!青木眯眼看着空中,却感觉身周的风速越来越大,自己几乎要浮空不稳,风暴逐渐变成一股吸力,而强烈地将自己向上方拉扯而去。
“怎么回事?”神崎满脸疑惑地抬起头,只见高空之上堆积着一片黑压压的阴影,此刻漫天的蜻蜓已是乱成一团,不计其数的虫躯像是受到了某种力量的蛊惑,而无休止地向着一个方向聚集,在高空被密集挤压成了一团,就好像无数铁屑被磁铁吸引住一样。
高空之上到底发生了什么!神崎皱眉开始回想,此次作战原本的计划是,自己负责守卫海下,而明负责空中。那两个美国基佬则作为上级管控全局,虽然神崎对此有些不满,但无奈奥尔索顿的经过检测得出战力实在高的离谱,况且在此之前北美宙墟的势力,就要远远超过其余几个宙墟。
这种情况,不难想象一定是另外三个人遭遇到了什么,但究竟是什么神崎却无法猜到,或许是当中某个人抑或是敌人的能力也说不定,除了对明比较了解外,神崎对北美宙墟的两名首领的力量却只是一知半解,某人就算拥有操纵风的技能也不足为奇。
这时脚下的海面也变得汹涌卷动起来,青木几乎用尽全身力气,但身周掠过的风在身上粘稠为一股巨大的吸力,强行欲将自己拖拽而上,青木毕竟气力已然所剩无几,此刻在如此急速的气流中稳住身子,居然要比战斗还要消耗气力。陡然间,海水忽然凝聚而起化为一股股龙卷,而向着天空卷动而上,也在这时,青木终于再也控制不住,身躯在被卷动而上的海水淹没的一刹那,也终于失去重心,而在海水卷带下向着空中飞去。
一瞬间,眼前陡然布满了无数昆虫的残肢,以及大片的海水,无数细碎的残骸夹杂着水浪统统汇集入空中的某一点。此刻身临高空之中,青木全身不受控制下,在模糊不清的视野里,终于看到,在遥远的云端之上,一个金色的圆形之物,就像一只怒睁的巨眼,空中一切存在的物体此刻都疾速被吸入其中……
不知过了多久,陈阳吃力地睁开眼睛,醒来后的第一触感,是身躯以及面部紧贴的一片冰凉。他发现自己俯身趴在一片白色之中。
慢慢站起身后,思维一点点开始恢复,对了,在那金色圆阵张开之下,自己很快失去了控制,而无法逃脱地被那东西吸了过去,视野中的白色越来越大,意识的消散,是在身体被拉入圆阵中的那一刻……
这么说……自己现在是身处那个圆阵之中了?陈阳凝目望去,发现自己的周围大量堆积着各种各样的残骸,有损毁的机械部件,有不明由来的肉状物,更多的则是蜻蜓和尼禄盖亚族士兵的尸体,层层叠叠散落而开,也许是这里的空间太过巨大,这些东西数量虽然多,但却没有形成堆积。
远处隐隐耸立着一些巨大的阴影,像是山脉,又像是建筑物的影子。
这种情形,陈阳似乎已经经历了不止一次了,不管刚才那究竟是什么,但这东西似乎并没有要了自己的命。
他稍稍冷静了一些,这么说,这里又是另外一个不知名的空间,而自己和这里的所有东西一样,都是被那圆阵吸入后带到了此处。
该死!想不到对方竟然还藏着这样如此匪夷所思的技能,他心中骂了声FUCK,想起那份资料上出现在末尾的逆天两个字,果然不是平白无故随便写上去的。
这样……就算对手强过施术者许多,在这种逆天技能下,也只有承受被秒杀的命运,或许就算不会被杀死,但结果却是依然被另一种方式终结。
心中想着这个问题,陈阳抬头望着空中,心中忽然微微抽动了一下,只见在空中上方,此刻一个奇怪形状的物体停留在那里,陈阳再次凝目,才看到那是两具重叠在一切的身躯,全身被碗口大的血洞摧残的残缺不全,可以看清楚的,就只有两支被折断而挂在身躯上的翅膀,和一只鲜血淋漓的手臂。
看来奥尔索顿在临死前施展出了这个数,并且自己和戴斯蒙德的尸体也一同被吸了进来。这只白毛鸟人,在死前还要给制造一个这么大的麻烦。
但陈阳随即便意识到,眼下的情况,并不是单单麻烦这么简单。自己进是被吸进来了,可是怎么出去呢?自己没死,或许可以猜测这里只是个禁锢人的空间,但施术者已死,也就别指望有人能够将此术解开。
另外陈阳隐约感觉到,这一招既然能够作为奥尔索顿的终极技能,那想必不会这么简单,把人关在里面一会儿就会放出来,既然终极技能无法降人杀死,那最少也要将其永远禁锢住!
想到此,陈阳背上一冷,那就是说自己永远会被困在这里,这种东西不像普通结界一类的禁制,只要靠力量就可以将其冲破,如果自己真的是在另一个空间中,那除非找到出口,否则绝对无法脱离。
另外这个空间如果没有食物和饮水来源,那自己饿也会被饿死。
陈阳倒不是非常怕死,可是这种时候,自己被却困在此处,那现世的命运也将无法预测,但结局必然不会理想。他虽然没有把自己当做救世主一类的角色,但也知道此刻现世一定少不了自己的力量。
想到此,陈阳顿时无法再冷静下去,陡然产生了一种不顾一切奔走的欲望,混乱之下,明知不可能,却渴望能找到这个空间的边界,将其打碎后脱离这里。
在绝望之下,无论多渺茫的希望,也会成为人心中唯一的支柱。正当陈阳准备飞起的时候,忽然听到身后一声“响动”,有些像是粘状物蠕动的声音。
听到声音,陈阳心中顿时一震,在这个莫名的空间里,有人同时和自己一样活着,无疑是种巨大的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