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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黑帮渗透国家机构 社会秩序遭遇底线

近年来,俄罗斯的黑手党犯罪经历了一系列特有的变化:

1.巩固犯罪环境;

2.黑手党犯罪集团的首要分子们钻入国家机构和社会机构;

3.合法化:黑手党犯罪集团的首要分子们竭力使自己的活动合法化,成为形式上的大企业家,并且监督城市的、地区的或是个别生产部门的经济;

4.走向国外:黑手党犯罪集团的首领们越来越多地建立各国之间的联系,他们自己也出国,并在国外购置不动产,创办企业;

5.转向实施最危害社会和国家的罪行:黑手党开始与恐怖主义组织紧密结合在一起,资助他们,出售武器等,以此来增加自己的非法收入;

6.进入权力机构:黑手党越来越积极地开始向社会生活中的政治领域渗透,以此来达到自己的目的;

7.广泛使用贿赂手段,以巩固黑手党犯罪集团和犯罪组合与被贿赂收买的公职人员及其他职员的联系。

应该特别关注的是最后两个方面,根据前俄罗斯联邦内务部长库里科夫所提供的材料,每七个罪犯团伙里就有一个在利用所收买的政府官员。由此可见,这里所谈的不是政府官员与刑事罪犯相互联系的个别片段,而是政府官员与犯罪头面人物密切结合在一起的社会罕见现象。

这一点的确与西方各国的黑手党集团不同,俄罗斯的黑手党集团已经广泛渗入到政府机构,在国家政治生活中扮演着越来越重要的角色。

俄罗斯黑手党势力渗入政界的方式主要有两种:其一是俄黑手党首脑直接参与到俄政界,进入诸如国家杜马等国家机关;其二是俄黑手党势力以暴力对抗俄政府对黑手党组织犯罪的打击,进而影响俄政府官员的决策。

1999年,时任俄罗斯总理的普里马科夫因为要对寡头列别佐夫斯基采取强硬手段,而被列别佐夫斯基幕后操纵强大的俄政界势力将其赶下台;同年,“跨世界集团”臭名远扬的领导人被推选为一个由33家企业组成的指导委员会主席,该委员会旨在集合力量以便与普里马科夫总理推行的修复经济以及打击犯罪和腐败的政策相抗衡。

黑手党集团分子同时也经常采用暴力手段直接同俄政府对抗。自1993年底到2004年,已有6名国家议员被杀,其中多数涉及商业纠纷。1998年11月22日,俄罗斯民主党两位主席之一、国家杜马著名议员加林娜·斯塔罗沃伊托娃在圣彼得堡遇刺,尽管她的助手在事后一再声称她从不插手任何商业活动,但还是有人怀疑斯塔罗沃伊托娃与黑势力及经济纠纷有关。

俄罗斯的黑手党不仅严重破坏了俄罗斯社会治安、扰乱公众安宁,而且已经渗入到俄罗斯社会各个角落,金融、工商业、政府腐败与黑手党犯罪深深融合在一起,成为俄社会一股庞大的势力,甚至已经从地下走向了公开或半公开。

俄罗斯警方指出,俄罗斯黑道帮派近年来努力转型,放弃了社会转型初期的暴力犯罪事业,改为拥抱金钱,已经掌控2000多家产业公司。

1997年至1999年担任国际刑警组织俄罗斯分部主管的欧钦斯基表示,俄罗斯经济有一大部分的起源与犯罪有关,有很多黑手党教父现在是俄罗斯经济的火车头。

目前俄罗斯的黑手党拥有数万家企业,其中不乏能源、金属等大型支柱产业。在俄罗斯各个地区,黑手党监督着在该地区最赚钱和最发达的商业活动,包括钢铁、铝的生产,银行业务,汽车的生产和销售,金、金刚石、其他贵重金属和宝石、稀土金属、石油的开采,森林的采伐,鱼和海产品的捕获等。这样一来,黑手党就越来越广泛地渗透到能够给它带来相当大利润的那些领域,并在这些领域中给国家的安全制造了最为严重的威胁。

俄罗斯黑手党的经济活动主要集中在物资流通领域,将大批原材料偷运出境,走私国有资源。石油、木材、铜、铝、镍、锌都是其“出口”的热门货。

最广泛的黑手党的刑事活动领域是毒品生意和色情淫秽书刊生意、贩卖人口,其中包括非法移民、贩卖军火、雇凶杀人、器官和组织的非法移植、所谓“经济犯罪”的巨大联盟等。在被黑手党非法出售的武器中,不排除有大规模杀伤性武器的可能。

在金融市场上,众多私人银行的老板也都与黑手党有牵连。从某种意义上讲,受黑手党操纵的金融寡头们完全可能掌握着俄罗斯的经济命脉。

美国联邦调查局发现,一些俄罗斯人通过纽约银行把来路不明的巨款近100亿美元洗得“干干净净”。联邦调查局对此展开全面调查,发现自1993年以来,俄黑手党通过纽约、瑞士等地的银行进行过大量的洗钱。最典型的方法是把“黑钱”转移到欧美国家,通过多次国际汇款,把现金转入国外的账户。经过处理后,非法获得的资金变为合法资金,又回到俄罗斯进行合法投资或者在欧美等地投资。

俄罗斯黑手党犯罪与社会腐败之间有着深层次的联系。腐败在任何一个国家都是不能容忍的,但是俄罗斯政府官员的腐败是大规模地与黑手党犯罪联系在一起的,这是俄罗斯黑手党犯罪的一个显著特征。

俄罗斯黑手党与政府官员的互动方式主要包括两种情况:一是黑手党集团向官员行贿,以换取政府官员的庇护或者获得某些其他非法的经济利益;第二种情况就是黑手党集团首脑直接介入政界,或者政界某些高官就是黑手党,以更直接地攫取非法巨额财产或者其他非法利益。

据俄罗斯反垄断政策部长揭露,俄罗斯中小企业家不得不拿出其利润的30%到40%,用于向黑手党集团上贡,或贿赂腐败官员。小企业家们为办理营业执照而必须面临的复杂的官僚主义手续,为受贿现象提供了温床。例如,要开一个小饭店,业主就办理至少30个批件,他们所付出的费用同支付给当地腐败官员的贿赂款几乎一样多。同时,俄罗斯的中小企业是在法律混乱的情况下,在非法条件中发展起来的,因此许多中小企业为了生存就不得不向政府官员行贿或者向黑手党组织寻求保护,造成工商业、黑手党与政府腐败高度结合的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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