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是要这一条。”上官莹抢回那条纯金色的领带递给店员,温声地吩咐着:“帮我包起来吧。”
看到上官莹还是坚持送纯金色的领带给陆辰风,崔娜脸色沉了沉,然后转身离开上官莹的身边,走到男士品牌服装架前面,挑选着西装服。
上官莹刷了卡后,拿着挑好的衣服以及领带快步地离开了服装店,临出门前她的眼角余光还看到崔娜挑选的那套西装服和她挑选的差不多,她的心更痛了,脸色青白地钻进了车内,火速地离去。
她觉得自己真的很没用,她为什么要忍?
她大可以理直气壮的。
是不是她太能忍了,所以陆辰风的情人们才一点也不怕她这个正室?
买好了衣服领带,上官莹又到菜市场里亲自挑选买了陆辰风最爱吃的菜,决定今天晚上的晚饭她自己下厨。
当她的车从菜市场里退出来的时候,在街道上却与一辆保时捷差点相撞。
“喂……上官莹!”对方正想大发雷霆,却透过车镜看到车主是她时,语气立即转变。
上官莹一看到保时捷的车主是蓝煜的时候,脸色微变,连忙掉转车头,夺路而逃。
蓝煜想不到又遇到上官莹,看到上官莹夺路而逃,他脸上挂起一抹深笑,眼神却在瞬间沉冷。
这个女人怕他。
很好,证明他对她有着影响力。
不错,他感兴趣的女人就要被他影响才行,否则他会觉得不公平的。他感兴趣,他就要对方同样对他感兴趣。
就算上官莹是陆辰风的妻子,蓝煜觉得他们迟早会离婚的。而无论上官莹离不离婚,他对她感兴趣,他就不会放弃逗弄她的机会。
除非哪天他真的找到一个他真正爱上的女人,否则他是不介意一直逗弄着这个美丽温和得像软柿子的女人。
蓝煜并没有开车追赶而去,他现在要前往本市最高级的六星级酒店——金凤凰和人谈生意,不过下次他有空的时候再遇到这个女人,她再敢逃的话,他一定会踩尽油门追赶而去,然后……嘻嘻,自然是把她吻得死去活来。
他不像陆辰风那般风流,但男人的恶劣本质他也有,何况他对上官莹是真的感兴趣,他更坏心眼地想着,让上官莹爱上他,让陆辰风戴顶绿帽子。
站在男人的角度上,陆辰风是被人嫉恨的对象,出身上流家庭,家族事业宠大,高大英俊,风流倜傥,女人无不自动贴上去。
蓝煜看着上官莹的车消失在远方了,他才往金凤凰开去。
蓝煜没有追着上官莹的车子,却有一辆黑色车身的奥迪如风一般刮过,向着上官莹消失的方向开去。路上车辆众多,蓝煜也没有过多留意。
那辆奥迪飞快地开着,就像开飞车一样,十分钟后就追上到了上官莹的后面,然后他们忽然减慢的车速,不疾不驰地跟在上官莹的车后面开着。
上官莹并没有留意到这些,她从车后镜看到蓝煜的保时捷没有开来,一颗紧绷的心才安定下来。
她向紫麒麟开去,奥迪也跟着向紫麒麟开去。
奥迪里面坐着两个黑衣人,他们的身高都很魁梧,就像是量过一样标准,留着平头,身上都是穿着黑色的西装,没有打领带,脚下是黑色的皮鞋,五官端正而沉冷,冷冽中又带着杀气腾腾,锐利冰冷的眼神隐在他们戴着的那副墨镜之下。
坐在副驾驶座上的黑衣人紧紧地盯着上官莹的车子,然后掏出手机,按下一个号码,低冷的声音却异常的恭敬:“老大,我们盯上了陆辰风之妻,什么时候行动?”
电话那端传来一道低沉冰冷的声音:“先盯着,她现在在哪里?”
“往紫麒麟而回。”
“等她再次从紫麒麟出来后,在偏僻处再动手。记住,千万别在紫麒麟动手,那里的人非富即贵,如果出了事,警方会全力追查的,那样对我的计划不利。”那低冷的声音继续传来。
“是,老大。”
“今天晚上一定要把她送到总部来。”那道冰冷的声音再一次吩咐着,然后就挂了电话。
黑衣人挂了电话,对另一个黑衣人说着:“老大说不可以紫麒麟动手。”
开车的那名黑衣人点点头,他听到了。
上官莹的车开进了紫麒麟,那辆奥迪并没有开进去,紫麒麟是高级的别墅区,小区大门口设置有保安亭,保安二十四小时值班,每条路上都装有监控摄像头,出入小区的车辆都要经过排查和登记的。
奥迪停在紫麒麟小区大门口外面,两名黑衣人并没有下车,只是坐在车内静静地等候着。
老大安排他们前来绑架上官莹,早就把上官莹的正常活动摸得一清二楚了。
他们知道上官莹每天早上亲自送儿子上学,下午四点左右又会出门亲自前往学校接儿子放学,只要上官莹出了紫麒麟,他们多的是机会动手。
下午四点的太阳开始变得温和柔软,金色的光芒洒在大地上,把大地笼罩在金黄色之中。
正午的时候,行人甚少,但从午后三点开始,寂寥的街道就会开始热闹起来。
行人们三三两两地撑着伞走在街道上,车辆的流动性也强了起来。
陆氏集团那栋高耸入云的办公大厦在金色的阳光照耀下,更显出它的辉煌。
总裁办公室里,陆辰风刚从会议室开会回来,坐在办公桌上背靠着黑色的真皮转动椅,来回转动着,淡淡地看着下午就出现在他办公室里此时正坐在沙发上慢条斯理地品着咖啡的崔娜。
他的办公桌上摆着一套新买的黑色西装,他只需一眼便知道这套西装价值过万元,西装上面摆放着一条纯蓝色的领带,价值也是过万元的。
这些都是崔娜送给他的。
“辰风,喜欢吗?”崔娜放下手里端着的咖啡杯,然后自沙发上站起来,走到陆辰风的办公桌前,绕过办公桌坐到了陆辰风的大腿上,伸手从办公桌上拿起领带放到陆辰风的胸前比了比,然后扯着陆辰风带着的金色领带,撒娇地说着:“辰风,换下它吧,系上我送你的蓝色领带。我觉得你系蓝色的领带更好看。”
陆辰风淡淡地笑着,伸手自崔娜手里接过领带,笑着:“娜娜送的,我当然要系上了。”说完扯下脖子上戴着的金色领带。
崔娜立即替他把蓝色的领带系上。
“真帅。”崔娜满意地看着陆辰风换上了自己送的领带。
“你今天不用拍戏吗?”陆辰风大手环上了崔娜的腰,随口问着。
“晚上十二点才开工,拍夜戏。”崔娜双手放到陆辰风的双肩上,轻柔地替他按摩着,娇柔地说着:“开了一下午的会了,累吧。”
陆辰风笑:“习惯了。”他半闭上双眸,享受着美人恩。
当他闭上双眸的时候,他却想起妻子上官莹,想象着是她在帮自己按摩。
他无时无刻都会想起妻子,可他又无时无刻不在伤害妻子。
“辰风……”崔娜的双手慢慢地从陆辰风的双肩往下游移着,陆辰风知道她的意思,却不阻止。
特大的办公室里气氛立即变得暧昧起来。
“铃铃铃……”蓦地刺耳的电话铃声响起,惊扰了正在热吻的两个人。
陆辰风有点气急败坏,好事正近之时被人打扰,自然没有好脾气。他火大地抄起话筒,沉冷地问着:“什么事?”
“辰风,是我。”电话那端却传来上官莹温和悦耳的声音,像春风一般和煦的声音瞬间把陆辰风的怒火熄灭,他立即温柔起来,温柔地问着:“莹莹,怎么了?”
“辰风,我只是想跟你说,今晚一定要回家吃晚饭,我等你。”上官莹温声细语的声音同样传进了崔娜的耳里。
崔娜立即附在辰风的耳边低低地说着:“今晚陪我,人家十二点要开夜工。”
崔娜一边说着,一边把手伸进了陆辰风的裤子里面。
那男儿雄风立即威风凛凛,只等着杀上战场。
“莹莹,我今晚有个应酬很重要,我……”陆辰风左右飘摇。
“那,回来吃宵夜吧,我等你。我挂了,我先去接小智放学。”上官莹挂了电话。
陆辰风满脸疑惑地放下话筒,总觉得妻子今天有点神秘,不知道今天到底是什么日子。
不过此时他没空去多想了,因为他的念头被崔娜轻易地挑了起来。
抱起崔娜,他大步地转进了休息室,没多久休息室里面就传出了声音。
上官莹根本不知道自己的丈夫此刻又在办公室里乱来,她挂了电话之后,吩咐齐妈:“齐妈,今天晚饭我自己做吧,你通知厨房里的人,让他们帮我把我今天上午买回来的菜清洗干净即可,我接了小智回来就做饭。哦,妈回来后,也跟她说一声,我接小智去了。”
齐妈恭敬地应声:“知道了,少奶奶。”
上官莹拿起车锁匙,拿起自己的手挽包,走出了主屋钻进她的车内,离开了别墅。
当她的车开出紫麒麟别墅区的时候,守候在紫麒麟小区大门口一整天的奥迪立即如影如随地跟随着。
上官莹没有任何察觉。
她以为只是过往的人,没有想到自己会被危险人物盯上。
英才幼儿园。
每天到了放学的时间,学校外面都停满了各种小车,家长们有车的就自己亲自接送孩子,没车的就让孩子坐校车。
上官莹刚到学校就看到陆智在老师的牵拉下走出来,她立即笑着下车迎上前。
“小智。”她笑着上前从老师手里接拉过陆智,然后朝老师点点头算是打招呼了。
“老师再见。”陆智朝老师做了一个再见的动作后,上官莹才拉着他向自己的车走去。
“小智,妈咪订了蛋糕,我们先去蛋糕店取蛋糕再回家。”上官莹一边替儿子系好安全带,一边说着。
“好。”陆智奶声奶气地应着。
上官莹在儿子的脸上亲了一下,才开车离去。
跟随着的奥迪自然也跟在她的车后面。
当上官莹到达蛋糕店的时候,忽然看到熟悉的一辆奔驰从对面的公路呼啸而过,向着金凤凰酒店的方向开去,再看那熟悉的车牌号码,正是陆辰风的。
她有点好奇,刚才她打电话给陆辰风的时候,陆辰风说晚上有应酬,可能不会回家吃晚饭,怎么现在才四点多,陆辰风就前往金凤凰了。
她没有迟疑太久,走进蛋糕店取了蛋糕之后,然后从包里取出手机按下了一个号码,吩咐着对方:“张叔,你立即到XX蛋糕店来接小少爷回去,我有点事情要去办。”她想知道自己的丈夫是否真的去应酬,结婚那么多年了,她从来没有跟踪过丈夫,但今天是他们结婚五周年的纪念日,她很想知道什么重要的应酬让丈夫连回家吃晚饭的时间都没有。
她挂了电话二十分钟后,一辆黑色轿车开来停在她的面前,从车上走下陆家的司机张叔。
“少奶奶。”张叔下车迎上前来恭恭敬敬地叫了一声,然后弯腰抱起陆智说着:“小少爷,张伯伯带你回家。”说完又从上官莹手里接过蛋糕。
陆智听话地跟着张叔离去。
上官莹怀里揣着疑惑也向金凤凰走去。
金凤凰是T市最高级的六星级酒店,座落在T市的富贵街中心,出入那里的人大都是上流社会的有头有脸的,而门口那宽大的铺着水泥的停车场每天都停放着不少名车。
除了奔驰,宝马之外,偶尔还会停放有兰博基尼,甚至是劳斯莱斯。
上官莹并没有开进停车场里,她只是在街道边上停放着。
坐在车内,透过车窗她看到金凤凰的停车场内没有陆辰风的车辆,她有点疑惑,她明明看到丈夫是向金凤凰方向开来的,难道不是来金凤凰吗?
正当她疑惑不解之时,一辆熟悉的奔驰缓缓地开到了金凤凰的停车场上,在靠近大门口的位置上停了下来,陆辰风最先下车,他一下车立即绕过车身走到另一边,体贴而绅士地拉开车门,上官莹的心在那一刻狂跳不已。
当崔娜的身影出现在她的视线内时,她觉得自己体内的血液急速凝结成冰,一颗跳动的心瞬间被扯裂了伤口,这个场面无疑是往她的伤口上撒盐。
她呆呆地看着陆辰风搂着崔娜走进金凤凰大酒店。
丈夫说的应酬原来是和情妇吃饭。
白天巧遇崔娜,她都受到了伤害,而此时更是伤上加伤。
陆辰风搂着崔娜走进金凤凰后,并没有上楼去,而是在一楼的大堂厅挑了一个临靠窗的位置坐下。
两个人有说有笑地坐着,并且点了菜。
上官莹呆呆地看着那一切。
陆辰风和崔娜吃饭用的时间很长。
夜幕降临,街灯四起之时,他们还在慢慢地吃着饭,对酌着。
上官莹机械化地掏出了手机,颤抖的手指按下了陆辰风的电话,等到电话通了之后,她努力平息自己的难过,低柔地问着:“辰风,你忙完了吗?赶得上回家吃晚饭吗?”
“莹莹,我说了,我晚上有一个重要的应酬,我不回家吃晚饭了,你不必等我了,我也不回家吃宵夜了,你自己吃吧。”陆辰风的声音还是一如以往般对她温和,但却是谎话。
他要陪崔娜到十二点,自然无法回家吃晚饭和宵夜了。
“我会一直等的……”上官莹轻轻地挂了电话,泪水止不住地奔眶而出。
陆辰风口口声声说爱她,可是伤害她的人也是他。
她让他回家吃晚饭,他说没空,却陪着情妇到六星级的酒店吃着烛光晚餐。
她泪眼婆娑地看着陆辰风挂了电话之后,就替崔娜夹菜,那体贴的动作原来并不是只针对她一人。
锥心般的痛楚自心脏四散而开,止不住的泪水如断了线的珠子一样下滑,顺着她的脸颊滑到她的唇边,滴落在她的大腿上,一滴,一滴,一滴,滴滴都是她的痛,滴滴都是她的血呀。
她从来不知道爱一个人会爱到如此心痛的。
陆辰风和崔娜吃完饭后,并没有从金凤凰出来,而是直上了楼上。
上官莹知道那代表什么。
她掏出手机想着再打一次陆辰风的电话,没想到传来的却是无情的声音:“对不起,你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手机慢慢地从她的手里滑落在车上。
她仰靠在椅背上,任泪水飞横,下唇紧紧地咬着,不让自己哭出声。
一只手放压在胸口上,那钻心般的疼痛如刀剜。
她全身心爱着的丈夫,就是这样一直伤害着她的,她为什么还要忍呀?
她不想再忍了,真的不想再忍了,就算陆辰风还爱着她,就算他赚的钱还会给她开销,她也不想忍了,一个人的忍耐性是限的,她已经忍了五年了,一颗心都被他伤得千疮百孔了,她没必要再忍下去。
人说,忍无可忍之时,无须再忍。
她要离开他,眼不见为净,让自己那颗千疮百孔的心能得到疗伤。
上官莹坐在车内哭了很久,昏黄的街灯依旧,过往的人群络绎不绝,没有人知道坐在名车内的她比起走路而过的行人更苦。
女人们无不想着嫁入豪门,享受荣华富贵,有谁知道豪门深似海,委屈天天相伴呀。
她本身出身豪门,公婆对她不咸不淡,还算过得去,就是丈夫风流不断,让她倍感委屈,觉得这种外表光鲜的日子真的很难再过下去,她宁愿独身,独自过生活。
离婚。
这两个字眼窜进了上官莹的脑海里,很大胆,对于她这种温软的女子,出身行政家庭的女子来说,这两个字眼是婚姻禁忌,她却想到了。
“咚咚。”上官莹正在伤心之际,忽然有人站在她的车窗外面敲着她的车窗。
她扭头看去,看到是一个穿着黑色西装的高大男人,他戴着墨镜,她看不透对方的眼神,但他身上散发出来的气息却带着危险。
她愣愣地看着对方,不知道对方为什么敲她的车窗。
她把车停在公路边,又不会阻挡到别人的路。
对方示意她下车,她环扫四周,觉得这是大街上,行人也多,车辆也多,她大胆地打开车门走下了车,下了车她才看到对方身后还停着一辆黑色车身的奥迪。
“请问你是陆太太吗?”黑衣人低冷地问着。
上官莹轻轻地点了点头,她有点不自然,因为她的脸上犹挂着泪水。
“那我们找对人了。”黑衣人低沉地说着,他一说完立即伸出大手抄起上官莹的手臂。
“你们干什么?救命……唔……”对方的大手捂住她的嘴巴,把她连拖带抱推进了奥迪里,车上另外一名黑衣人立即发动引擎离开,动作是一气呵成,就算目击者众多,也没来及反应过来,上官莹就在众目睽睽之下被两名黑衣人绑走了。
海景花园是T市另一处高级别墅区,地域临海,每一栋别墅推开窗就可以看到那波涛汹涌的大海,故取名为海景花园。
在海景花园里有一栋超级大的庄园式别墅,那栋别墅戒备森严,别墅大门口设置一个保安亭,二十四个小时都有六位黑衣人轮流值班,而别墅里面更是到处可见黑衣人的存在,这栋别墅不是什么高官达人的住宅,而是白虎帮的总部。
这里面的黑衣杀手多达上百人,全都是心狠手辣,枪法一流的杀手。
别墅主屋是一栋三层高的城堡般的楼房,无论是外表还是内在都装修得美仑美奂。住在主屋里的是白虎帮主孔少凡,因为是帮主居住的住处,主屋门口更是站列着十二名黑衣杀手,分左右两排开,气势相当逼人。
主屋周围还建有不少洋楼,有些是供给帮中高层管理住的,有些是供给那些黑衣杀手居住的。
黑色的夜晚里,这栋大别墅灯火通明。
海风的呼啸声此起彼伏,不时从黑夜中传来。
那浪拍打着岩石,发出哗啦啦的水声,在黑夜中尤其刺耳。
住在这里的人如果不是喜欢海的,就无法安静地入眠。
一辆黑色的奥迪从远而近,开进了海景花园的小区,开到了白虎帮的总部别墅前面,按响了喇叭之后,那些守卫立即按下全自动的大门,放奥迪小车进别墅。
车子开进了别墅沿着大门口那条直直的水泥路一直往前开去,大概五分钟后才停在主屋的大门口。
黑衣人打开车门,然后扯着上官莹下车。
上官莹没有再呼救,她知道自己被绑架了,她的脸色苍白,因为害怕而全身颤抖着,她不知道对方为什么绑架她,是为钱还是为仇?
她记得自己没有得罪过什么人,除非对方是冲着陆辰风或者她那个********的爸爸而来。
两名黑衣人一左一右地架起她,把她架拖进主屋里去。
虽然是匆匆一瞥,上官莹也看到了主屋大厅的豪华是普通的别墅无比相比的,仅是那盏莲花形状的吊灯就显得豪华至极,那灯,那花瓣仿佛都镀了金似的,在夜晚里开着灯光,那金黄色的灯光,那金黄色的灯罩,那金黄色的莲花瓣,金光四射,真正的金碧辉煌呀。
两名黑衣人架拉着上官莹往二楼走去,在二楼南面一间房前停下,一名黑衣人伸手在那昂贵的木质房门上轻轻地敲着,低冷而恭敬地朝里面禀报着:“老大,人带来了。”
“带她进来!”房内传出一声冰冷而低沉的嗓音,仅从声音里散发出的冷冽,上官莹就能确定里面的人并非善类。
黑衣人打开房门,把上官莹拉进房里,然后用力地推倒在地上。
上官莹被推倒在地上,她吃力地爬坐起来,抬眸看去,看到一名高大的男子穿着一件黑色的短袖衬衫,露出那强健有力的长臂,臂上的肌肉就像那些打擂台的男人一样结实。他下身穿着一条白色的休闲长裤,黑白分明,搭配得大方而得体。
他背对着上官莹,站在特大的落地窗前,落地窗被打开了一半,他一手夹着一根雪茄烟,一手环胸静静地看着窗外黑色的夜景,耳边传来海浪拍岸的声音,那呼啸的海风汹涌至极,远远地传来,胆小的人听着都会毛骨悚然。
“老大。”两名黑衣人恭恭敬敬地叫着。
“没你们的事了,退下吧。”男人转过身来,自然是白虎帮的帮主,T市的黑帮大佬孔少凡。
在孔少凡转过身来时,上官莹才看清他的五官,他有着黑亮垂直的发,斜飞的英挺剑眉,细长蕴藏着锐利的黑眸,削薄轻抿的唇,棱角分明的轮廓,修长高大却不粗犷的身材,宛若黑夜中的鹰,冷傲孤清却又盛气逼人,孑然独立间散发的是傲视天地的强势。无可否认的是这个黑道龙头是个刚硬的美男子。
两名黑衣人立即退出了房外,并且把房门关了起来。
上官莹害怕地看着孔少凡向自己走来。
“你,你……想干什么?”上官莹害怕地往后退着。
孔少凡不说话,只是瞪着她,那锐利的黑眸蕴含着怒火,上官莹后退,他就副进。
当上官莹退到门边的时候,她急急地爬站起来,转身就去开门。
孔少凡丢掉手中的雪茄烟,几步跨上前,从背后把她抱住,然后粗鲁地拖拉着她往回走,走到床前把她甩上了大床之上。
“啊!”上官莹被他这一甩,有点晕头转向。
孔少凡高大健壮的身躯随即覆盖上来,压着上官莹娇柔的身躯,动手就撕扯上官莹的衣服。
劫色的!
上官莹脸色大变,拼命地挣扎着,对孔少凡又推又打又捶又咬。
“放开我……不要,放开我……”
孔少凡大手用力地捉住她拼命挣扎的小手,用力地甩压在她的头顶两侧,冷冷地看着她,冷冷地说着:“你老公陆辰风玩弄了我的妹妹孔少静,又甩了她,抓你来,只是让你替你老公赎罪。我要让陆辰风尝尝自己的亲人被人家玩弄的滋味。你应该感激我,我亲自上阵,如果是让我手下那帮人,你会死得很惨,他们都不是怜香惜玉之人。”
孔少静?
上官莹记起了那个约她在咖啡厅里见面相谈的年轻女子,原来那个小三是孔少凡的妹妹。
陆辰风惹下了风流债却要她来偿还。
今晚本来就再次受到伤害的上官莹觉得心如死灰了,她怔怔地看着孔少凡,泪水夺眶而出,脸色苍白得如同白纸,她紧紧地咬着下唇,不让自己的心伤以及委屈哭出声。
她没有再挣扎,只是泪眼婆娑地看着孔少凡。
“就算你哭得肝肠寸断,我也不会放了你的。”孔少凡低吼着,看到上官莹那柔弱的样子,看到她泪眼中的绝望,他有点儿烦燥,随即低下头狠狠地吻上上官莹的红唇。
他的吻笨掘而霸道,他以往找女人的时候,从来不吻女人的,此刻他烦燥不已,又看到上官莹紧咬着下唇,他本能地不想让她咬着下唇。
女人就是陆辰风的妻子,他一定要好好地玩弄一番,以报复陆辰风玩弄了自己的妹妹,又抛弃,就算是自己的妹妹贴上去的,他也觉得应该是妹妹抛弃陆辰风,而不是陆辰风抛弃妹妹。
所有人都知道陆辰风爱他的妻子,他风流不断,始终丢不下这个女人。
吻着没有任何回应的红唇,孔少凡心里想着,这个女人的确有着被人爱的资本,美丽天成不说,那楚楚可怜的样子,让男人见了都会心生保护欲,何况她个性温婉,听着她如春风一般温和的声音,会觉得心里暖洋洋的。
上官莹就如死尸一般,僵硬着身子。
她的泪,止不住地下滑。她的心在流血。她的情也在这一刻断了。她的爱更在这一刻灰飞烟灭。
原来爱一个人会受到这么多的伤害。原来心死了的人,就像行尸走肉一般,活着也没有灵魂。
得不到任何回应,甚至再也听不到半声的求饶,孔少凡抬起冷眸,看到的是一副上官莹一副心死了的模样,那泪水滴落在床上,浸湿了床单,那苍白的美丽脸孔就像白纸一样毫无血色,那原本是美丽的大眼没有半点灵气,呆滞着,但那眼眸深处却有着深深的痛楚,她分明就是一副垂死的模样。
看着这样的上官莹,孔少凡那颗从来不为女人心软的狠辣之心忽然软了下来。
他暴燥地自上官莹的身上移开身体,扯过薄被盖住上官莹的上身,狠狠地瞪着她,烦燥地说着:“我,我不碰你了。”
他,真******撞邪了,居然对这个女人心软了。
上官莹躺在床上,依旧如死尸一般,泪水横流,脸色白如纸。
结婚五周年的纪念日,她订了蛋糕,买了丈夫爱吃的菜,买了衣服领带,打算给丈夫一个惊喜,可是丈夫陪着情妇吃烛光晚餐,更在全市最高级的六星酒店里开房,她本就是个受到情伤的女人,没想到福无双至,祸不单行,又被黑帮绑来,受到黑帮大佬的污辱。
是,孔少凡并没有占有她,但她的上身已经被他看了个遍,她活了二十八年,除了陆辰风之外,没有第二个男人看过她的身子。
她最近到底走着什么运呀,先是遇上时而充满阳光,时而邪恶的蓝氏财团的少东,被他强吻了数回,现在又……
这一切,或许都是拜她的老公所赐吧。
因为她是陆辰风的妻子,所以男人们都想利用她来报复陆辰风。
送上门贴着陆辰风的女人,有很多是为了钱而抛下自己的男友而贴上陆辰风,就算只发生一夜情,她们也愿意。就算陆辰风极少主动招惹女人,可那些女人的男友会嫉恨他也不是假的。而她就无辜地成为了那些男人用来报复陆辰风的工具。
其实,她才是受到伤害最重的女人。
“不许再哭,再哭,我立即要了你!”孔少凡烦燥地低吼着,他滑下床,伸手自床头柜上拿起一包香烟,抽出一支香烟点燃后放到嘴里狠狠地抽了一口,随即又熄灭了烟火。
上官莹并没有哭出声,只是默默地流泪,可是他看着也烦燥,妹妹在他面前哭哭啼啼的时候,他还不曾烦燥过呢,他真******见鬼了!
他再次走回床边坐下,看到上官莹没有任何动作,他气极,这个明明就是陆辰风的妻子,他没理由手下留情的。
“来人!”孔少凡蓦然朝外面大吼着。
“老大。”立即有两名黑衣人走了进来。
孔少凡扭头看向上官莹,他是想让手下的人来污辱上官莹的,可是他一看向上官莹,看到那美丽的苍白脸孔上如死灰一般,那呆呆的眼眸不停地滑落晶莹的泪珠,他就觉得自己所有的话都咽在喉咙吐出不来。
“没事了,都出去吧。”
孔少凡烦燥地挥手让两名黑衣人退下。
两名黑衣人疑惑,也不敢多问,他们觉得此时的老大有点古怪。
等到两名黑衣人向房外退出的时候,孔少凡忽然又吩咐着:“让人到外面去买一套新的女装衣服回来。”
“老大,是谁穿的?静小姐吗?”
“她穿的。”孔少凡扭头瞪了上官莹一眼,语气低冷至极。
呃?
两名黑衣人听得目瞪口呆,老大让他们把陆辰风的老婆绑来不就是要污辱她吗?还要好心送上一套衣服吗?再看老大的样子,应该还没有污辱到陆辰风的妻子,那老大……
“老大。”一名黑衣人试探地问着:“老大是不是嫌她不是雏儿了,所以不想碰?要不要属下代劳?”那个女人虽然是少妇,却很美,身材也不错,是男人看到她都会动心的。
“你说什么?”孔少凡立即黑下了俊脸,凌厉的眼神如刀一般砍向了那名黑衣人,全身上下散发出凛冽的杀气。
下一刻,他低吼着:“滚!”他都未碰的女人,哪个敢碰?他保证把对方阉了!
两名黑衣人赶紧退出了房间。
很快地,一套崭新的女装被送进了房里。
孔少凡拿起那套新衣服,然后丢到上官莹的身上,低冷地说着:“把衣服换了,我送你回家。”
上官莹终于有了一点儿反应,她看向孔少凡,像是不相信似的。
这个坏人不是黑帮大佬吗,人们传说他心狠手辣的,他居然愿意放了她?
他放了她,是不是代表以后都不会再利用她来报复陆辰风了?
孔少凡坐在床沿上,大手粗鲁地把上官莹自床上扯了起来,把她搂抱在怀里,然后就替她换衣服。
“我,我自己来。”上官莹慌乱地逃出他的怀里,脸色有点儿红,仅仅一瞬间她就闻到了孔少凡身上的气味和陆辰风的不相同。孔少凡因为抽烟的缘故吧,他的身上总带着烟草味,混合着他男人的阳刚气息,形成一种能让人闻着心慌意乱的气味。
“三分钟,如果三分钟还换不好,我,不会放了你!”孔少凡看着那张美丽的脸上飞起了两朵红云,眼神沉暗了不少,连声音都变得低哑了很多。
“我……你能不能转过身去?”上官莹一边手紧紧地抓住那套新衣服,一边手紧紧地拉紧被子盖住自己的上身。
“该看的我都看过了。”孔少凡嘶哑地盯着她,那眼神灼热,就像猎豹盯上了猎物一样。
他转身从床头柜上的抽屉里拿出了一只古老的怀表,看样子像是民国时期的怀表,应该是个古懂。他打开怀表,邪邪地瞪着上官莹,低哑的声音泄露出他压抑着:“已经过去一分钟了。”
上官莹不知道自己还能说什么,这个男人愿意放过她已经是开了天大的天恩了。她红着脸背转过身去。她的手脚还在颤抖,原本三分钟就能换好的衣服此刻在她手里就变得非常的不听话,让她的冷汗直冒。
冷不防一双大手自背后伸来搂着她的腰。
“啊,不要!”她吓得大叫,双后拼命地拍推着那双大手。
“我帮你。”头顶上传来孔少凡低沉的声音。
那双大手果真帮她把衣服穿好。
“上官莹,我孔少凡从十五岁出来闯黑道,还不曾对我亲人以外的一个女人心软过,今晚却对你心软,是******,老子今晚撞了邪。”替上官莹换好衣服后,孔少凡的眼神变化莫测。
“你妹妹的事情……我很抱歉。”上官莹低着头不敢看孔少凡,满脸歉意。
“你不必道歉,是你丈夫应该道歉。”孔少凡语气变得森冷,“如果不是少静哀求,我会杀了陆辰风!”
“不,不要!”上官莹急急地抬眸看向孔少凡,急急地替陆辰风求情。
蓦地大手擒来,擒住她光洁的下巴,孔少凡俊漠的五官趋近前来,离她的脸仅有一手指之隔,他沉冷地问着:“他在外面风流不断,重重地伤了你的心,你还为他求情?那种男人值得你们如此爱护吗?”他的么妹是如此,眼前这个温柔软弱的女人也是如此,难道这个世界上就只有陆辰风一个男人了吗,每个女人都争相护着他。
“无论他伤我再深,我都不希望他死。”
“笨女人!”孔少凡松开她的下巴,抱拉着她走下床。
上官莹被孔少凡连抱带拉地带出了别墅,塞进了一辆黑色的轿车内,他随即钻进车内,发动引擎离开别墅,亲自把她送回紫麒麟的陆家别墅。
上官莹被孔少凡亲自送回到陆家别墅门前,此时已经是晚上十点了。
陆家别墅里到处都还亮着灯,院落里的路灯更是彻夜通明的。
把车停在陆家别墅面前,孔少凡却没有立即打开车锁让上官莹下车,而是静静地看着眼前被黑色笼罩着的大别墅,也是庄园式的大别墅,却比他的总部别墅更显尊贵。
上官莹费力地去扳着车门,想下车。
她担心着儿子,也不知道公婆是否回来了。
“别扳了,上了锁的。”孔少凡沉冷地说着。
他静坐了三分钟后才打开车锁。
上官莹立即推开车门,逃命似的跳下车。
“女人!”孔少凡高大的身影也随着下车,抢上前几步拦住上官莹。他锐利的鹰眸瞅着上官莹那美丽的脸孔,低冷地说着:“T市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如果并非故意,我们再相遇的话,我不会再像今晚这样轻易地放了你,你是陆辰风的妻子,也是他的弱点,我,是不会放任他玩弄我了的妹妹又抛弃的。”
上官莹不出声,脸上难掩痛苦,她轻轻地越过了孔少凡,走进了别墅里。
孔少凡站在门口看着上官莹的身影慢慢地远去,他蓦地狠狠地捶了大门一下,觉得自己真的撞邪了。
“少奶奶,你怎么这么晚才回来,小少爷一直不肯睡,非要等到少奶奶回来不可。老爷,夫人也没有回来,夫人打电话回来说,她和朋友们打麻雀,估计可能会通宵。”上官莹一走进主屋里,齐妈立即迎了出来。
“妈咪。”坐在沙发上翻看着小图书的陆智看到上官莹回来了,立即放下小图书滑下沙发,向上官莹跑来。
“我临时有点急事,所以才回来晚了。”上官莹自然不敢说自己今晚被人绑了,更不敢说自己差点就被人污辱了。
而她的车此时还留在金凤凰面前的公路上。
“少奶奶,你的脸色很难看,眼睛也红红的,出了什么事吗?”齐妈看到上官莹的脸色苍白得吓人,带着绝望的神色,那原本美丽的大眼红红肿肿的,明显就哭过。
上官莹抱起儿子,浅浅地说着:“齐妈,我没事。你能替我通知张叔,让他现在到金凤凰把我的车开回来吗?车未锁的,不知道还在不在哪里,那里是金凤凰的大门口,有保安来回巡逻,又是热闹的街道,应该没有被人开走的。”
“少奶奶……”齐妈疑惑至极,少奶奶人既然回来了,为什么不把车开回来?
上官莹不再说话,抱着儿子慢慢地往楼上走去。
齐妈总觉得上官莹今晚很反常,像是受到了深深的打击似的。
“少奶奶,你买回来的那些菜还要不要煮?我全都放在冰箱里冻着了,还很新鲜的。”齐妈蓦地记起了上官莹买回了很多菜,说要亲自下厨做菜的。
已经上到楼梯转台的上官莹停下了脚步,她想了一分钟后,淡冷地应着:“不做了,就让它在冰箱里冻着吧,明天让厨房里的人煮了它。”说完她再次往楼上走去。
“那蛋糕呢?”
上官莹买回了一个五层高的蛋糕,他们都不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值得少奶奶订蛋糕。
“我等会儿下来取。”上官莹依旧浅冷地说着。
抱着儿子回到房里,她把儿子放在床上,然后轻轻地抚着儿子的头,温淡地说着:“小智,快睡吧,明天还要上学的呢。”
陆智看看她,眼里有着不解,但年纪尚小的他不知道如何询问大人的事,他听话地合上双眼,在上官莹的安抚下,沉沉地入睡。
看着儿子熟睡的小脸,上官莹的泪水再次扑簌簌地滑出眼眶。
她起身,默默地走出了房间,走下一楼把那个五层高的蛋糕提起,提起自己的房里,把蛋糕摆在房里那套沙发面前的茶几上面,然后那她替陆辰风买的西装服以及领带同时也摆在茶几上,一本台式日历摆在蛋糕的旁边,用红笔把今天的日子圈了起来。
这些都是送给陆辰风的,因为今天是两人结婚五周年的纪念日。
摆放好一切之后,她并没有睡觉,而是把房里的灯全都关掉了,她默默地走到了阳台上,默默地站在阳台上,静静地看着外面的世界。
对陆辰风,她是彻底心死失望了。
此刻,她忽然不再觉得心痛。
因为心死了,所以感觉不到痛意了。
她全身心地爱着陆辰风,忍了五年,独自照顾儿子,可她还是无法拴住陆辰风那颗风流的心,在他的心里,刺激性的夜生活比她更重要。
五年是多少个日子,他有多少个夜晚是早回的?
他有多少个夜晚是陪着她的?
他说爱她,是,他也还爱着她,可是那份爱却不健全的。
她就像古代的帝皇妃子一样,与众多女人分享着一个男人,不知道哪一天才能轮到自己侍寝。
泪似乎也流干了。
跳动的心也似乎停止了。
她忽然想起一句话:哀莫过于心死。
一个人爱着另一个人,如果爱到心死了,还有什么比这个更悲哀的?
夜色越来越深了,时间也在指尖流逝。
上官莹一直站在阳台上。
她的空洞无神。
金凤凰。某间总统套房里,那洒着香气的梦思床上,陆辰风健壮而有力的手臂搂着披散着头发,一副娇柔的崔娜半躺着。
“娜娜,快十二点了,我们走吧,你不是要开工了吗?我送你到剧组去吧。”陆辰风有一下没一下地抚着崔娜的头发,温和地说着。
“辰风,我真想你陪着我到天明。”崔娜的小手抱着陆辰风,她希望陆辰风独属她一个人,能时刻地陪在她的身边。
“我明天还要工作的,所以,娜娜,这个是不可能的。”陆辰风扭头轻点了崔娜的额一下,笑得有点冷,还带着警告:“我不喜欢太贪心的女人。”他和她只能是情人关系,永远都不会跨前一步的。
陆辰风说完从床上坐起来,捡回自己的衣服穿上。
崔娜着迷地看着他健壮的身躯。
等到陆辰风穿戴整齐了,崔娜才不情不愿地嘟着红唇穿好衣服。
两个人十指紧扣地走出了套房,离开了金凤凰。
陆辰风先送崔娜到剧组里开工,然后才向紫麒麟开去。
回到家时,已经是凌晨一点了。
当他走进自己的房间时,发现房里漆黑一片,他有点疑惑,随即开了灯。
当他看到床上只有儿子而不见妻子的时候,他轻锁剑眉,脱下西装走到沙发前,把西装服丢进沙发上。
沙发面前的茶几上摆着一个五层高的蛋糕,还有一套崭新的西装服,一条价值十万元的纯金领带。
他翻了翻西装服,和崔娜送给他的有几分相似,不过这套西装服的价格更高一点。
今天是什么日子呀?
想起上官莹一再要求他回家里吃饭,现在又看到蛋糕和衣服,他更疑惑了。
“莹莹。”他没空去猜测,转身就想去找上官莹,以往回家,迎接他的都是妻儿熟睡的脸,今晚却有点例外了。
在他转身之际,看到了那本台历,只见上面用红色的笔把五月初三圈了起来。
五月初三?
陆辰风蓦地到处急切地找着上官莹的身影,急切地叫着:“莹莹,你在哪里?别躲了,快出来。”五月初三是他们结婚的日子,也就是说刚过去的昨天是他和上官莹结婚五周年的纪念日,难怪上官莹一直要求他回家吃饭,可是他却陪着崔娜吃烛光晚餐,陪着崔娜在床上滚床单。
陆辰风冲进浴室里,没有上官莹的身影。他转进侧房里,也没有上官莹的身影。他把整间房搜了一遍,都没有上官莹的身影。
“莹莹。”陆辰风有点心慌了。
他的视线落在阳台的方向,他立即冲出阳台去,然后就看到上官莹默默地站在阳台上,默默地看着黑色的夜空,一动也不动,但她身上却散发出了一股重重的哀伤。
“莹莹,你怎么站在这里?”陆辰风一颗慌乱的心在看到上官莹的时候才放了下来。
陆辰风大步地向上官莹走去。
习惯性地伸出大手想把上官莹带进怀里,没想到上官莹推开了他,低淡地轻轻地吐出一句话:“辰风,我们离婚吧!”
“莹莹,你怎么了?”陆辰风听到上官莹说要离婚,他全身一震,随即讪笑着:“你别跟我开玩笑。”
他一边说着一边想再次把上官莹搂进怀里。
上官莹再次推开了他,转身面向他,与他面对面站着。
陆辰风终于意识到上官莹是认真的了,他慢慢地敛起了脸上的笑容,看着上官莹,看到上官莹面如死灰,他蓦地心一紧,声音有点颤抖:“莹莹,你是吓我的是不是?我知道我错过了我们结婚五周年的纪念日,我也不是故意的,我真的是应酬去了,你也知道陆氏集团那么大,全靠我撑着,我就像总理一样忙的。”
上官莹抬眸看着他,心碎的声音片片传来,痛心的感觉再次排山倒海而来。
她苦笑着,那抹笑容却比哭还要难看,她的泪再次滑落,她以为她的泪已经流干了,可是面对陆辰风的时候,她还是无法克制自己的痛楚。
“莹莹。”陆辰风大惊失色,他最看不得的就是妻子的落泪。
他大手急切地把上官莹搂进怀里,紧紧地搂着,慌乱地说着:“莹莹,对不起,对不起,我明天不去公司,我带你出去玩好不好,我们补回结婚五周年的日子好不好?别哭,别哭,不要哭,不要提离婚的要求,我爱你,我不会让你离开我的身边的,我不会离婚的,我死也不会离婚的。”
他习惯了每天回家能看到上官莹美丽温和的身影,就算他再浪荡再风流,他的心始终是放在她身上的。
他不会离婚的,他绝对不会离婚的!
“你觉得那样还有意义吗?”上官莹奋力地推开了陆辰风,多年的忍让倾刻间爆发,她冲着陆辰风大声嚷嚷着:“你说你今晚是去应酬,请问你和崔娜大明星有什么生意合作?坐在金凤凰里,吃着烛光浪漫晚餐,替她体贴地夹着菜,一吃就是数个小时,这就是应酬吗?陪她在酒店里开房,这也是应酬吗?陆辰风,你风流快活的时候,你可曾有想过我的存在?你说爱我,可你却一直伤害着我。”
上官莹的泪水如雨般滑落,她往后退着,步伐跌跌撞撞的,可见她心痛难忍。
“我忍着,我一直忍着,可是在结婚五周年的日子里,我只是要求你回家吃一餐饭,我的要求就是你回来吃一餐饭,你也无法做到,这就是你用你的方式爱我吗?”上官莹觉得那颗千疮百孔的心被狠狠地剜割着,痛得她无以复加。
“莹莹……”陆辰风脸色大变,他没想到上官莹会知道他今晚其实就是陪着崔娜。“你,你跟踪我吗?都这么多年了,你也知道我的个性了,都是逢场作戏的,你何必计较那么多?”
“陆辰风!”上官莹想不到陆辰风居然会这样说。
她前世欠着他的吗?
是,她是很无用,很软弱地忍了五年,她有义务忍他一辈子吗?
他在外面到处风流,但被他抛弃的情妇兄长要报复他的时候,却是拿她来开刀。她有什么过错,要她代他受过?如果真要说她的错,那就是她爱上了他,并且嫁给了他。
“我不想忍了,我已经无法再忍下去了……我们离婚吧……我还你自由身,任你在外面风流快活去,也求你还我自由吧,让我不至于被你伤害至死。”
“莹莹。”陆辰风急急地上前来,大力地把她扯进怀里紧紧地搂着,沉痛而慌乱地说着:“对不起,对不起,我不该那样说,是我不对,我保证,以后再也不会忘记我们的结婚纪念日了,我保证再也……”
“你保证了无数次,请问你有哪一次做到的?”上官莹自他怀里抬起泪颜,那张美丽的脸苍白得毫无血色,那刺痛了陆辰风的泪水如珠,滚滚地滑落。她颤抖着唇瓣,颤抖着身体,苦笑着,那笑中带着深如无底洞的伤痛。
“这次我一定会做到的,莹莹,不要提离婚,我爱你,我爱你呀。”陆辰风急切地低下头去,慌乱地吻去上官莹脸上的泪水。
“你的爱,我不再需要了,因为那份爱不纯,仅是百分之几,这种不健全的爱,我不想再要了。”上官莹推着陆辰风。
他根本不知道在他们结婚五周年的纪念日里,她被伤得有多深。
他根本不知道她被黑帮的人绑走时,是如何的害怕恐惧。
他根本不知道当孔少凡撕扯她的衣服时,她是何等的绝望。
上官莹转身朝房里而回,一步步都如铅一般沉重。
“莹莹。”陆辰风急切地跟在她身后向房里走去。
他快步地上前把上官莹抱了起来,抱到床上,轻轻地放躺在床上,满心的歉意,满眼的悔恨,满脸的心慌,他急切地吻着上官莹,慌乱地说着:“莹莹,我不会离婚的,我不会离婚的……”
上官莹如同死尸一般,没有半点回应。
“莹莹。”陆辰风的心痛了起来,他爱的妻子居然不再给他半点回应。
看着娇妻,那心死的绝望容颜在灯光的照耀下更显得楚楚可怜。
他再也无法继续下去,翻身躺在上官莹的身侧,把上官莹搂进怀里,不停地呢喃着:“莹莹,我不会离婚的,我不会离婚的……”
上官莹合上泪眸,不再说一句话。
陆辰风一夜不敢睡,他一直紧紧地搂着上官莹,生怕自己一松手,上官莹就会离他而去。
他的风流在婚前就人尽皆知的,婚后他风流不断,上官莹也一直忍着,他以为日子就能这样过下去,他能坐享齐人之福,鱼与熊掌都能兼得。
他真的想不到温和的上官莹也会有那么大的反应,也敢鼓起勇气向他提出离婚。
无论如何,他是绝对不会离婚的。
他绝对不会放手的,他无法承受失去上官莹的日子,更无法承受上官莹离婚后再嫁第二个男人。
说他自私也好,说他无耻也罢,反正上官莹是他的妻子,就一辈子都是。
睁开朦胧的睡眸,上官莹首先看到的就是陆辰风带着心慌的俊脸。
“莹莹。”陆辰风低哑温柔的声音传来,上官莹却再次闭上了双眸。
“莹莹。”陆辰风搂着她,低哑地叫着,因为一夜未眠,他的声音显得有点少哑,脸色也有点疲倦,双眸更是充满了血丝。他的大手抚上了上官莹的脸颊,低哑地叫着:“莹莹,不要这样,求求你不要这样。”
这样的上官莹让他感觉很陌生。明明她就在他的怀里,却感觉远在天涯。
“辰风。”上官莹轻轻地开口,再度睁开眼眸,视线却没有看向陆辰风而是偏头看向了还在熟睡中的儿子陆智,“我昨天晚上说的,不会有假。”婚,她是离定的了。
她不想让自己再受到伤害。
她不想再软弱下去。
她无法再忍受丈夫左拥右抱,把她抛在家里,口口声声说爱着她,却处处伤害她。
如果她死了,那么刽子手就是陆辰风。
“莹莹。”陆辰风痛呼地低喃着,“再给我一次机会行吗?我保证我会改的,真的会改的。”
“五年了,多少个日日夜夜,多少个机会,我给你的机会还少吗?可是你改了吗?你改了吗?”上官莹的语气无法再激动起来,她已经心死了,她无法再激动起来,对这个男人她是彻底地死了心。
陆辰风哑口无言。
这时候陆智睁开了双眼,看到上官莹的时候,立即甜甜地叫着:“妈咪早晨。”
上官莹扯出一抹牵强的笑容,对儿子说道:“小智,早晨。”
“爹地。”陆智看到在上官莹身后的陆辰风之时,立即一骨碌地爬了起来,欢笑着:“爹地,早晨。”
“小智。”陆辰风放开上官莹,自床上坐起来,把儿子一把抱进怀里,一边亲着儿子的小脸蛋,一边哀求地看向上官莹,意有所指地问着儿子:“小智,你想不想妈咪永远和爹地在一起?”
“想。”陆智稚声稚气地应着。
一双小手紧紧地环抱着陆辰风的脖子,对父爱的渴望是那么明显。
平时陆辰风深夜才归,那个时候陆智早已睡着了。清晨,他又早早地出门,他出门的时候,陆智还未起床,也看不到他。他每天都会回家,但是陆智却会有半个月的时间见不到他。
站在父亲的角度来看,他不是称职的父亲。虽然疼爱儿子,却极少带他,他每天忙着公事,忙着和情妇一起浪漫,他只记得有个儿子,但儿子有多久不曾看到他,他却不知道。
“莹莹,看在小智的份上,你能再给我一次机会吗?”陆辰风从来没有像此刻那般爱着儿子,因为儿子有可能让妻子回心转意。
上官莹不出声,滑下床,自己先拿了衣服走进浴室里换掉,然后又出来替陆智换掉了衣服。
陆辰风坐在床沿上看着她不停地动作着,却没有给他安心的答复,他紧张至极,却不敢在儿子面前把话挑明。
上官莹母子洗刷完毕之后,她牵拉着陆智走出房去,不再像往常那样也替陆辰风准备衣服。
“莹莹。”看到房门被关上,陆辰风立即滑下了床,火速地打开自己的衣柜,翻找着自己今天该穿什么衣服。眼角余光忽然看到茶几上放着的那套西装服,他立即转身跑到茶几面前拿起那套西装服,也不管还未清洗过,冲进浴室里火速地换上,从浴室里出来再拿起那条纯金色的领带缠在脖子上,系也未系上,就冲出了房间,咚咚地跑下楼去了。
一楼大厅的偏厅是餐厅,此时上官莹正带着陆智坐在长长的餐桌上吃早餐,陆母也坐在主位上吃着,陆父不见踪影,齐妈侍候在侧。
看到陆辰风慌里慌张地跑下楼来,领带都未系上,陆母忍不住略责着上官莹:“莹莹,辰风的领带都未系好,你是怎么当人家妻子的。”
上官莹看了陆辰风一眼,然后别开了视线,淡冷的声音隐压着决绝:“妈,从今以后,我不会再帮辰风系领带。”
陆母皱眉,“莹莹,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呀?”她锐利的眼神落在上官莹的身上,看到上官莹的脸色很差,眼睛也略略红肿,一股绝望的气息围绕在上官莹的全身,以往温柔可人的上官莹视线不再落在儿子身上。
“你们吵架了?”陆母试探着问,这个可能性很低的,上官莹脾气温顺,是不会和人争吵的,就算陆辰风老在外面找女人,她也只是哭在心头,也决不会找陆辰风大吵大闹。
“妈,对不起,小智到时间上学了。”上官莹放下手里的刀叉,然后抱起身边的陆智放他站在地上,她自餐桌上站起来,拉着陆智朝陆母歉意地点了点头,然后走出了餐厅。
“莹莹,我和你一起送小智上学吧。”陆辰风连碗都未端起,看到妻子离开,立即也起身离座,而他的话却让陆母和齐妈面面相觑,一副不敢置信的样子。
从陆智两岁开始上幼儿园,陆辰风什么时候送儿子上过学?今天的太阳是否从东边升起?
“齐妈,少爷昨天晚上几点回来的?”陆母深思地问着。
“好像是凌晨一点。”齐妈回想着,陆辰风回来的时候,她是没有起床,但她听到陆辰风的车辆开进来的声音。
“少奶奶昨天有什么不对劲吗?”陆母觉得温和的儿媳妇肯定和儿子发生了激烈的冲突,否则儿子今天不会想着送儿子上学,而从儿子下楼到离去,儿子的视线一直落在儿媳妇的身上,那眼神不仅仅带着爱,更带着从未有过的慌乱。
她觉得不对劲,儿子媳妇之间肯定发生了什么大事情。
“少奶奶昨天订了一个五层的蛋糕,还买了很多少爷爱吃的菜回来,原本是说亲自下厨做饭的,但后来少奶奶很晚才回来,那些菜还在冰箱里,少奶奶也替少爷买了衣服和领带,昨天好像是个什么特别的日子吧。少奶奶回来的时候脸色就很难看了,双眼也红肿,似乎哭了很久。我问她,她也没说什么,带着小少爷就上楼了。夫人,昨天是什么特别的日子吗?”
“昨天是几号?”陆母放下手里的刀叉,看向齐妈问着。
“五月初三。”
“五月初三?”陆母皱眉,自言自语着:“是什么日子呀。哦,好像是辰风和莹莹结婚五周年的纪念日。”
结婚五周年的纪念日,儿媳妇准备了礼物给儿子,但儿子却凌晨一点才归,不用猜肯定就是去约情妇了,儿媳妇也晚上十点多才回家,难道莹莹看到了儿子和情妇在一起?
想到刚才上官莹的淡冷以及浑身上下散发出来的绝望,陆母估计八九是不离十的了。
一团阴影罩上了陆母的心头。
陆辰风开车,上官莹抱着儿子坐在车尾后面。
这种陌生疏离的坐法让陆辰风紧张而心慌的心再度扬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