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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裸

陆总的心情特别好,特别好的心情源于今天是他的生日,令他的生日这天心情特别好的原因是小倩邀他晚上光顾她的单身宿舍,并说要给他个意外的惊喜。小倩顾盼流芳的眼神让陆总旌心荡漾,腹中有股暖气直抵心扉不禁扯着“沙撕秕哑”的嗓子哼了句:高兴,高兴,今个儿咱老百姓,真呀真高兴。陆总今天迈入四十五岁。四十五岁的陆总对自己走过的历程还颇满意。他是在“史无前例”的大运动中靠造反起家,进入了县革委会,任青年团委书记,做为接班人红极一时。那场灾难深重的浩劫结束后,他被搞撤职清退。当刚刚兴起个体办厂经商时,他瞅准了机会,挎着皮包公司狠狠地捞了一把,随后把钱用来投入到颇为外贸看好金钢砂厂,成为县城第一个个人资产超百万的大款。经过十几年的经营成了拥有千万元资产的首富。用他的话说,抓不住上层建筑,就抓经济基础。就靠着经济实力,他也变成了县里呼风唤雨的人物。陆总已经发福,大腹便便,脑瓜顶的头发已经秃光,只有周边的头发还在苦苦挣扎。他很会修饰自己,将一边的头发留得很长。然后向中间地带覆盖过来,说这是“地方包围中央”。像许多暴发户一样,一夜间富起来之后就不知道自己的档次该如何显示了,反正花钱多一般老百姓去不起的地方就成了他们显示身份的场所。桑拿城、夜总会总是他们借口去谈生意支开老婆去干偷鸡摸狗勾当的理想圣地。时髦的说法是活得潇洒。陆总是很潇洒的,夜总会的小姐们没一个不认识这位款爷的。陆总的精力很旺盛,即使是潇洒到深更半夜第二天也是准时六点起床,七点准时进到公司,吃小倩给他准备的早餐。陆总以前是不喝咖啡,嫌那玩艺苦涩。小倩来了以后说咖啡可以提精神,总经理应该保持旺盛的精力。陆总就开始皱着眉咧着嘴去喝了,而且不久就适应了。

小倩是陆总两年前收留来的。小倩以前是在县政府某局做打字员,长得漂亮,被称为“院花”,机关大院的一枝花。小倩让许多男人望眼欲穿,让许多男人为她献殷勤,可小倩高傲的像个公主,根本不把那些风流倜傥的男人放在眼里,却偏偏同局长一个长得歪瓜裂枣的老头子搞上了,还死心塌地,最难懂是女人心。而那局长只不过是换换口味玩玩而已,当倩的事开始影响到他的迁升之时,他毫不含糊地把倩给扔在一边,并给了倩两万元青春损失费,倩当着局里人的面将钱扔到局长身上。倩想到了死,死是一种最好的解脱。倩遇到了陆总。陆总劝倩的话语很简单,一个女人死多少有多少,又不是濒临灭绝的大熊猫,金贵得不得了。你死了对谁是个解脱?对那糟老头子才是最大的解脱。有本事从哪跌倒从哪爬起来。于是在陆总精心安排的一个饭局之后,那位局长便接收了一个包工头的小意思,不久局长就被请进了检察院与铁窗作伴了。倩就到了陆总的公司做事,用勤奋的工作报答陆总。

倩的工作只是打打合同文件,接待来访客户,打扫陆总的办公室,倩做得十分认真。倩只做她应该做的事,外出吃饭、跳舞倩总是委婉而又态度鲜明的给予拒绝。陆总待倩不薄,给了高额工资,给了一套住房,还给了一辆进口的玲珑可爱的摩托车。倩依然很高傲,依然那么冷艳。陆总时常看着倩眼神就发直。陆总在生意场上混荡了十几年,什么样的女人没见识过?T型台上走着狐步一副尊贵相的女模特也在他出手小费的诱惑下投入怀抱。但倩不被金钱所惑。都说家的不如野的,野的不如偷的,偷的不如偷不到的。陆总对倩就有种说不清楚的渴望欲,他弄不明白一个被男人玩过甩了的女人干嘛还显得那么清高。陆总对倩格外的关心、照顾、爱护往往在陆总觉得往下该有戏的时刻,倩的一声谢谢,便让陆总没了戏。陆总四十五岁生日这天,对倩说:“今天是我的生日,老婆都忘记,回娘家去了。”倩的眼神一亮,说晚上下班,请陆总去她的宿舍,她要给陆总一个意外的惊喜。

陆总精心打扮了自己,晚八点准时走进了倩的房间。倩穿了黑色的紧身裤,米黄色的衬衫烘托着她那丰满的胸脯,浑圆的双腿。倩说,感谢您一年来给予我的一世,谢谢。说着在陆总的脸颊吻了一下,说,你等一下再进来。倩进了里屋并关了灯。

陆总心花怒放等得心急火燎。里屋传来倩的声音,一根火柴点燃了一根蜡烛。“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生日歌响起,屋里的灯霎时亮了,屋里正唱着歌的员工忽然惊愕的瞪大了眼睛,屋里静的瘆人,只有生日蛋糕上的蜡烛滋啦啦响着。

站在屋中间的陆总已脱得赤裸裸的,一丝不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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